（太液湖里有一只白鱼，是我养的。阿碧说鱼长两三年就能长得很大，两三年以后，大抵我便能升得高一些，有从太液湖里捞鱼吃的权力了。为了两三年后那一锅鲜嫩的鱼汤，喂食的事，与定省一样重要。）
（一下雨，邺宫便整个拢在潮湿的阴气下，怎么也避不掉。裹着过分大的裘衣，缩着脖子地来喂鱼——池边却已经立了一个人。）
（从裘衣里探出头，呀了一声）
思美人。
（低头，笨拙地折腰）
问思美人安。

（惊得张大了嘴，嘶嘶吸进一大团阴冷的气。愣神许久才接话）
我养了一只鱼，您瞧，就是那条白的。
（撇嘴，秀气的黛眉全拧在了一块儿，成为两道抹不平的山脊）
原来有人喂鱼啊。
（瞪圆杏眼，指着鱼，仍然想为自己愚不可及的行为做出几句无力的辩解）
不过您不觉得，我这一只比别的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