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加爾湖畔·翻轉
我從睡夢中醒來,看看立在墻邊的掛鐘顯示著半夜兩點。我沒有噩夢只是單純的睡眠不好。
而事實上我們這種人怎麼可能擁有美好的睡眠,我們不能熟睡、我們不能做夢、我們甚至不配擁有“枕邊人”。我們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暴露,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值得信任,我們所處的每一個環境都有可能致命。
坐在床邊輕輕推開窗戶,燃起一支煙倒上半杯紅酒,沒有睡意的我只想好好看看現在在眼前熟睡的人。
躺在床上的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長官,我的大哥,我愛的人。此刻的他好像在做一個理不順的夢,他的眉頭緊鎖著想伸手撫開又怕饒了他來之不易的睡眠。
大哥在夢什麼呢?大姐有危險還是明臺出了事?或者都不是…
“大哥,你夢到了什麼?你的夢裡有我嗎?”我輕聲的問出心裡的話,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敢釋放自己的懦弱,年少時的經歷對我來說是不小的打擊,囚禁、虐打、飢餓、孤獨…即使有大哥的溫柔卻填補不起我的空洞,也許那是與生俱來,我存在于骨子里的卑微…這些讓我我不能輕易相信眼前的真實。
指間的煙燃盡我輕輕給窗子推開一條縫隙讓瀰漫在味道散盡,吹進來的夜風卻驚醒了床上的人。
“阿誠?又睡不著?”
“抱歉大哥,把你弄醒了。”
坐在床上的人緊緊盯著我,“阿誠,過來。”抱住我有些冰涼的身體,“幸好你還在。”
“放心吧大哥,這裡不是上海。”
身上的手臂收緊了。
“大哥,幸好我身邊有你。”
“對啊,幸好你身邊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