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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赵眼的恐怖中短篇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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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乡
  北城以北,是一大片荒坟,当地人管这片坟叫“北地”。
  这北地说来也怪,只要天气稍稍一阴,就起雾,方圆十几里内,能见度最多不过五米,这雾来的快,去的也快,太阳出来,立马就散了,北城这么大,一年也起不了几次雾,可偏就这北地的雾,常年累月,像一大团化不开的雪,就在那堆着,任你风再大,也飘不出一片雪花出来。
  有老人管这雾叫阴雾,阴雾有魂,冤死人化成的魂,单单就躲着太阳哩,白天是白雾,夜里头,那就是黑雾了,白雾黑雾,只要活人进去,多半就出不来了。
  早在六十年代,有附近的牧民,赶着羊儿马儿的,在这北地边吃草,就看见几个穿着古代白袍的人,在那雾里飘来飘去的唱歌,那曲调听着怪异,就好像车轱辘压进了苞谷碴子上,吱吱啦啦的响,歌词更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不知是哪地的方言。
  这牧民的羊,听到那歌声,毛都炸起来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牧民的鞭子根本抽不走,最后有几只被打疼了,低着头却跑进了雾里,再也没有出来。
  这牧民好容易赶着剩下的羊回去后,说给公社听,那红卫兵不愿意了,说他是阶级敌人,苏修特务,偷了人民的羊,就把这牧民五花大绑,嘴里被硬塞了一把羊粪蛋,又套了个牛鬼蛇神的帽子,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押着,赶回北地找羊。
  雾正浓,却浓不过小红卫兵们满腔的热血,都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加上那牧民,刚好十个人,举着火把闯进了北地。
  天阴着脸,乡路上被卷起尘土,走着走着,那飘起来的,是尘土还是雾,也分不清了。
  灰蒙蒙的雾,人的心也是灰蒙蒙的。
  那路边的花草,却鲜绿的开着,被露水打过,透出一股草腥味。
  有一片纸花,从北地坟里飘出,落在湿漉漉的花草上。
  十个人进去,最后,只有那牧民一人跑了出来,出来时,他已经疯了,脸上的表情,一会哭,一会笑,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后来有人隐约听出,他念的只有一个字-“灰”。


1楼2015-12-24 22:08回复
    把昨天都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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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WindowsPhone客户端2楼2015-12-24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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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前,滑斌找了一份新工作,在北郊的“北地陵”里当保安,待遇不错,还包吃住,工作也轻松,就是负责登记下出入的车辆,有时候巡巡逻什么的。
        这比他上一份工作,各方面都要强得多,他之前在家具厂里给人帮工,每天闻着刺鼻的油漆味不说,繁重的体力活,他的脚也吃不消。
        这北地陵是北城数一数二的私有墓园,里面墓地,火葬场等配套一应俱全,大城市,寸土寸金,一块墓地,不到一平米大小,价格却高的离谱,一般老百姓,根本买不起。
        生命的诞生,延续与终结,都需要一个落脚的家,可偏偏这个叫做家的地方,有些人拼尽一生,也难拥有,这恐怕也是人生的一种无奈。
        坐公交,倒班车,最后又走了几里路,滑斌气喘吁吁,来到北地陵,参加面试。
        面试他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胖领导,西装笔挺,大腹便便。
        扫了眼滑斌,他问:“腿脚不方便?”
        “是有点不方便。”
        “那等方便再来吧!”胖领导挥了挥手,示意滑斌出去。
        “您看,我当兵时受过点伤,但是不影响正常工作……”
        滑斌礼貌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本退伍证。
        滑斌是聪明的,小聪明,如果不是他腿有残疾,凭着自己的头脑,他应该比大多数同龄人过的都好,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这退伍证是他花一百块找人做的,这种东西,对他找工作会有很大帮助。
        况且一个小保安,谁会去查?
        果然,胖领导接过退伍证看了看,态度立马不一样了。
        “在哪当的兵?”
        “新疆。”滑斌想都不想的答道。


      4楼2015-12-24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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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来这当保安,很多人还不认识,不过整个火葬场里,穿白大褂的不少,化妆师,焚尸师傅,都这么穿,这些人工资高,平时班车接送,像滑斌这种新来的小保安,是得罪不起的。
          见白大褂盯着自己,滑斌点头笑了笑。
          白大褂面无表情:“你新来的?”
          “是,这不,才上了三天班。”
          “你过来,我跟你说个秘密。”白大褂冲滑斌招了招手,黑油油的长发被风吹起来,遮住了他的脸。
          秘密?什么样的秘密,要说给他这个小保安听?白大褂的语气容不得拒绝,滑斌犹豫着,最后还是走上前来。
          白大褂伸手把头发甩开,一脸紧张地四处张望一番,把嘴对到滑斌耳边,他嘴里有一股纸灰味。
          风突然停了,四周继续静悄悄的。
          “我这个秘密就是……你听我数到三,你就疯了,你听好了啊……”
          “一!”天空依旧晴朗。
          “二!”起风了,白大褂纹丝不动站在风里,长头发跟水草一样,把他的整个脸,整个表情,都遮了起来。
          一朵云歪歪斜斜地遮住了太阳,天一下暗了下来。
          二刚数完,滑斌的心咯噔一下,他反应过来,猛地伸手,把白大褂一把推开:“你有病吧你?”
          他刚开始有些生气,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可后来,居然渐渐感到恐怖起来,有没有可能,等这人数到三,他真疯了?
          你在路上走,有人对你说,你今天要发财了,你不信。
          你在路上走,有人对你说,你马上要疯了,晴天霹雳。


        6楼2015-12-24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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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低微的保安,可也不能随便让人轻贱呀!认都不认识,他凭什么咒自己疯?
          白大褂被滑斌一推,向后退了一步,喉咙里却发出咕咕咕的笑声,一边笑,一边拍手。
          滑斌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又黑又脏,长指甲盖里也都是泥垢。
          “你过来,你听我数完……”白大褂突然沉下脸来,他恶狠狠地盯着滑斌,一步步逼了过来。
          有那么零点一秒,滑斌觉得自己要疯了,白大褂逼近,他在后退,却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
          他怀疑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长头发白大褂,正站在他背后,带着猜不透的恶意,一样看不到表情。


          7楼2015-12-25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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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是疯子!别理他!”
            远处传来小古的喊声,小古是滑斌的同事,大学毕业没几年,就来这里当保安了,他比滑斌早来几个月,对北地陵自然更熟悉。
            小古几步间,就跑到滑斌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滑哥,你别怕,下次再遇到这疯子,别跟他啰嗦!直接赶他滚蛋!”
            滑斌哦了一声,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烟来,递给小古一根,自己也点上了。
            白大褂显然有点怕小古,他脸上肌肉抽搐着,后退了两步,却还不死心。
            “给你说个秘密,你听我数到三,你就疯了!”他对小古说。
            “一”
            “二!”
            “三!”
            小古嘴里叼着烟,笑着看白大褂。
            “数完了吧?”
            “数完了。”
            “滚!”小古扬了扬手里的警棍。
            白大褂像一阵烟,翻滚着飘出了大门,大门外是公路,公路的另一侧是一大片荒草地,野草长得齐腰深,白大褂边跑边笑,路上一辆车差点碰到他,最后,他滚进了荒草地,没了踪影。
            夜里十一点,起雾了,北地的雾,说来就来,雾在草地上,松树林里飘,你看不到,飘到黄澄澄的路灯前,你就看到了,黄裱纸颜色的雾,雾里都是纸灰味。
            那雾飘过墓地,墓地静悄悄的,最后飘到宿舍窗户前,挤了挤,没挤进去,就停了下来。
            滑斌躺着和窗外的雾对视,这宿舍两层高,修在北地陵里,滑斌和小古,住在宿舍一楼。
            二楼是女工宿舍,有保洁员偶尔住,今晚,整个宿舍只有滑斌和小古两人。
            北地陵里,也只有这些人晚上还敢住在这里,生活所迫罢了。
            滑斌睡不着,就和下铺的小古瞎聊。
            “你说白天那疯子,是什么来头?”滑斌问。
            小古正在玩手机,屏幕被他按的啪啪响,过了几秒钟,他才打着哈欠答道:“那疯子,每天就在这北地陵里晃,赶也赶不走。”
            “他怎么疯的?”
            “听说以前是咱们这的焚尸工,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疯了。”
            “有人说他碰到了脏东西!滑哥,你小心点!”小古的头从上铺伸了下来,眯着眼看滑斌。
            “小心什么?”滑斌想起白大褂对自己说过的话,心里一紧。
            “这疯子晚上也出来吓人,我有次值夜班就遇到了,他不知从哪出来的,突然窜到我身后……”
            小古说到这里,突然把头缩了回去,不说了。
            “然后呢?”
            这时,门响了。


            8楼2015-12-25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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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外面推门,推的门咔嚓咔嚓的响,滑斌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了,他紧紧抓着被子,把自己露在外面的脚,缩回被窝里。
              门开了,是老余,今晚他值夜班,回来取衣服。
              “然后也没啥,让我用警棍给他抽跑了。”小古看了眼老余,答到。
              滑斌有点失望,这就好比你在听别人讲鬼故事,讲到高潮,梦醒了,原来是场梦。
              故事完。
              老余进来拿了衣服,却不急着出去,而是在自己床上躺了下来,听他们聊天。
              老余五十多岁,半小老头,是个怪人,比如,他每天上班前,都要拜神,他爱好占卜,八卦,这些东西。
              他经常一个人,念经,那经文没人听得懂,有时几个保安凑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老余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念起经来。
              他一念经,大伙就都不说话了。
              有一次,老余不知在哪搞了一叠护身符,给每个北地陵的保安都发了一个,然后,他居然去找领导报销买护身符的费用,按他的说法,这是工作需要,就和手电筒,保安服一样。
              那护身符滑斌也有,就是个黄纸包着铜钱,做工精巧,老余张口就问领导要八百,说是他好不容易找高人求来的。
              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向抠门的领导居然非常爽快的给他报销了,这件事仔细想想,滑斌就觉得恐怖:
              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北地陵要是干净太平,为什么会给老余报销这种毫无根据的费用?
              其实很多小事,仔细推敲,你就能发现其中的恐怖来。
              那护身符就装在滑斌的贴身口袋里,从不离身。
              老余听这两人聊着,突然插了句嘴:“那是保安!”
              “谁是保安?”
              “那疯子,不是焚尸工,是这的保安,后来疯了!”
              老余说完,披着衣服就出去了。
              他走后,宿舍一片寂静,一只叫不上名字的鸟,浑身漆黑,停在窗外的树上,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块雕像。


              9楼2015-12-25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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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随机的表情


                15楼2016-01-21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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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的朋友可以百度搜索“赵眼”
                  或者去周德东吧,和天涯论坛继续看


                  19楼2016-01-21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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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一下大神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6-04-04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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