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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昔日多情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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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12-29 20:38回复
    (雨微阑,天将暮。廊上红纱朦朦亮的光,一屏山水,半帘琵琶)
    半斤酱牛肉,毛豆醋花生,再来一碟凉拌金针,一份儿素馅儿饺子……(木姜黄的木牌,翻覆颠在指尖,罗浮春,扶头酒,依次流连,山西杏花汾,刺目入眼的五个字,忽地,十指在袖下中微微打起颤,鼻翼作酸厉害,将酒牌子慌乱往桌上一扣,几乎是恶狠狠)
    一壶……不,一坛汾酒


    2楼2015-12-29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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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1 03: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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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庙远钟,一声声,薄暮之时,响彻耳畔。酒楼上,楼台红纱,有卖唱歌女,一声声,叠诉琵琶,欲叹未叹。拾级上,觥筹交错间,还照旧一派喜乐祥和,瓦沿琉璃挂饰,叮叮叮,随风应彻。
      木质桌面,循声望,果然是她,窈窕的,细幼少女,木牌一震,连同心神俱乱,亟亟上前,一把握住人手。
      “你疯了!”
      转而低叱,面向那,有些颤颤的,不解的小二。
      “不要汾酒。”(声调放缓,安慰似的,递与他二钱赏银)“要一钱桂花酿,不烈的那种。”


      3楼2015-12-29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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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双眸清光一溢,露出一个痴甜的笑)一一,你怎么来了……
        (随即,却又有些张惶地,往他身后去探,循桓呢。我记得,他说好的,漠北归来,三千一醉,桃李芬芳。风静铁马,清凌凌的一声,又一声,哪怕望了那么久,依旧,看不到,那期盼许久的洒脱身影,耳侧沙沙窸窣,是帘檐青雨……久久,一声叹息,又如云似雾,拢在心湖上忧缠不去)
        我没有……(月朗星稀新,秋云高淡,最是适合喝酒的天气)不要桂花酿!
        (亟亟出声,不经意,手指攀附上他的手腕,眉心微微蹙)哎,你依我好不好。循桓他不喜欢的……(心口,绵绵起伏,憋着一口气喘不上来。闷得胸膛几欲窒息。混浊地,五指绵瘫无力,攀附上他的肩,微凉的唇,缓攀上他同样冰冷的耳垂,喃喃低喘,沉浊的呼吸)
        临行饺子酒,他说过的,他说的,回来要大醉三千场……(极力咬着唇,一点点,去掰开他按在酒杯的十指,隐隐有悲有喜)
        他又小气,又不肯付酒钱。你和他说……今天,今天的酒,我请他喝。(十指蜷曲着,攀附上他的指尖,眼对眼,露出仓茫一点的凄笑)
        一坛不够,十坛,百坛……他说过的 ,他说过的,男子汉大丈夫,说好的三千场不醉不醉……他明明,他明明就答应我的……


        4楼2015-12-29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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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峰紧蹙,喉结上下,指尖,连着那些话,一并地颤抖起来,一字一句,仿佛是簌簌的泪,不停地往人身上砸。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见不得,见不得她的笑,那笑中分明带着沁着血的泪,说不出话,只一把上前,将她搂住了,死死地,怎么都不放手——雅间珠帘,飒飒垂落,像是无声的歌,涤荡出细细碎碎,殷殷切切的影子。
          “我若不来,你打算,一个人哭循桓?”
          无可奈何,又觉得,怀中少女,仿佛在不停地发抖发颤,不忍心瞧她,又不忍心不瞧她,一句话,咬得轻极了,叹息般,瞥开,去往那远处的幽深月色,递去空凉的眼。耳中,是她切切,话说不清,搅和成模糊一片,微凉的唇,近到擦碰出,星星点点的火。那火一跳,便扯出昔年往事,循桓循桓,循桓循桓,分明历历地,我还记得他,瞧,他还清清楚楚地在我眼前似的,怎的说没就没了——我不信,我当然不信,可面前的她,为什么,笑得仿佛要哭了似的?
          “他倒是,不曾答应过我。”
          一声苦笑,松了手,酒杯噼啪,往地下,咕噜噜地滚落。
          “你瞧你,这样大方——”(手一扬,又召回小二)“倒不如请我喝。”
          “要十坛汾酒,不,二十坛——记账,赶明儿,往城西马佳府讨钱去。”


          5楼2015-12-29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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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我还能看到他飞扬的眉梢,恣意地用筷箸戳着糖蒜饺子,一半,是不怀好意调高的眼,激将一般,问我,能不能吃,可不可以吃)
            我最小气的……
            才没有,他欠着一顿酒,状元楼不见不见,他欠——(泄恨一般,用筷尖戳僵冷的饺皮,山西陈醋,绿油油的葱姜蒜,梅花碟子里,汪汪琥珀一般的玉昏色。迷懵懵,轻雾的手指,很凉一点点滑过他的耳垂,鬓角,唇畔.\,终于落在了颈中喉结)
            他说话不算话……他答应我的,男子汉大丈夫……(哭笑不得,哽咽难言,手指颤抖着惦单薄的酒杯)他输了——十坛汾酒,就他那个酒量……还想灌醉我……(管它桂花酿,杏花樽,一杯,又一杯,亟亟灌下肚,怕极了,怕极了一停下来既要压抑不住的恸哭。勉强勾勒起唇角一丝僵硬的弧度。心中痛楚难当,强自忍了眶中泪水)


            6楼2015-12-29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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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余年了,隔着山水遥迢,隔着异国他乡,我不曾想到,我那弟弟,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桌面上的饺子,给筷子,扎得一塌糊涂,浸在醋碟之中,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斑驳的绿霜之中。心里,又是不甘,又是怆痛——然而,又或还有几分惨淡的慰藉,因着同一份怆痛,此时此刻,在另一人心中,与我同担——我盼她能担我痛,可这痛中,却仿佛生出无穷有勾的爪,硬生生,抓着她的心,抓着我的心。
              嫉妒,酸楚,以及,摇摆不定的悲和怆,像是浑浊的酒精,咽不下,噎在喉头。
              “那么,我还给你。”(手一探,捉住那截作怪的腕子,低眉,细碎的吻,轻轻地落在上头)“他欠你什么东西,十坛汾酒,还是二十坛?”
              掌心一探,去夺杯子,要争强似的,连连地,不再出声儿,往下头灌——呛得出泪,又陡然,在咳嗽的间隙里,大笑起来。怀中,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再紧,再紧,直至心跳,幢幢地贴着心跳,带着酒醺,带着似有还无的笑意,
              “走吧——我们回家去。”


              7楼2015-12-30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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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来自:土豆


                8楼2015-12-30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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