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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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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 亚瑟与小钱』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南山经》
亚瑟没有父母,从小同师父一起生活,师父是个小有名气的大夫,所以亚瑟也就一直帮他打下手或采草药,但由于师父喜欢清静他也时常需要上山采药,亚瑟便在山脚下搭了一个简易的木屋和师父分开住。选这块地的时候师父他还特意撒了驱蛇虫的药粉,看了看风水。结果多年下来亚瑟也真是没见过一只妖怪的影子,这倒让他忍不住嘻笑着师父他老人家不如改行算了,看风水这活省时省力赚钱,药铺就由他来接管,听完这话师父就狠狠瞪了亚瑟一眼道:“让你当大夫不知要祸害多少人,你且本分些把药采好,别总给师父添幺蛾子!”这席话想反驳也无从下手,亚瑟确实没学好医,最多是在找药材方面有些天赋,他鼻子灵。但最近这项天赋也快没有用武之地了,因为小钱。
小钱是亚瑟偶然捡来的一只赤狐,说起来是亚瑟人生中比较奇怪的一段经历。那是个阴天,亚瑟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坠下悬崖,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伤了脚的小钱正用嘴扯着自己的衣领一瘸一拐地把自己脱向木屋里。口里有股微甘的药味,衣衫不整,还带了几个牙咬出的破洞,想必就是小钱的功劳了。虽然他皮外伤有些严重却并无大碍,倒是小钱伤着脚,亚瑟便把它留在屋内养伤,还把自己的伤药分了一半给这个小家伙。 出乎意料的是,亚瑟的皮外伤还没好,小钱就复原了,活蹦乱跳还喜欢用软软的毛蹭他的脸。原本亚瑟是打算让他养好伤后就放他回山上,但他放小钱回去数次,每一次小钱都轻车熟路地跑了回来,见这小家伙这么有灵性,干脆就收来当宠物养了。它眼睛是漂亮的暗金色,亚瑟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钱。本来是很土的名字,但是每每亚瑟这么叫小赤狐的时候,小赤狐都会停下所有动作,只是盯着亚瑟看,眼神温柔如水。
真是可爱的小家伙,亚瑟如此评价。
小钱不像普通狐狸一样喜欢肉食,最喜欢的还是酸酸的果子,甚至草药这种苦涩的东西它也不挑食,唯一吃的肉就是鱼肉,这都让亚瑟以为自己捡错了品种。 小钱另一大天赋是捉老鼠,虽说狐狸会捉老鼠也不奇怪,但那架式着实猫化了些,这又让亚瑟怀疑了很久小钱的品种。再过了一段日子,亚瑟发现小钱不会叫,他为此担心了好几天,不知是品种特征还是什么疾病,还特意咨询了师父关于兽类健康的问题,结果又被一句“为师不是兽医”堵了回来。事实上一年过去了,小钱什么事也没有,还是一如既往地向他撒娇,亚瑟也就不太在意了。
当时的亚瑟就这么过着他悠哉悠哉的日子,闲适而安宁。他本以为可以如此平淡下去,但这样天真的想法被扰乱了,这个扰乱的人就是他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