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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同人】雪千寻 作者:丸子是个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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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雪千寻这个角色让人又心痛又感动,当然更多的还是震撼。我想这世界上或许没有这样的偏执、重爱又不求回报的人。不会因别人对她好而感动,也不会因爱得人对她不好而放弃。心疼她最后的结局,想找同人文来补一下,结果发现很少有更没有好的,决定自己写一篇,没底稿没大纲,尽量尊重原人物性格。不定时更新,但是本人从不坑。
东方不败:雪千寻,我们重新开始。


1楼2016-01-04 23:18回复
    第一章
    欢呼一片,热闹非常。黑木崖上一片灯火,把黑夜照的反如白昼一般。十几日前,右使率教众攻下宿敌昭南帮,迫之臣服,今日正值他们返回,教主大喜,行宴庆功。
    外面一片热闹,千秋殿里也是歌舞升平,殿内三十二席,皆居神教重位,但右手边第一席却是空空,任我行扭头看了一眼,“右使伤势很重?怎么还没来?”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蓝衫青年大步进来,朗声道:“属下来迟,还请教主莫怪。”他走到中间,恭恭敬敬一个大礼,便让任我行又露出笑容。
    “右使为我教大业征战四方,有着赫赫功劳,本座怎会怪你?只是见你久久不到,担心你的伤势,速速入席。”
    东方黎见他不怪,又向左右一礼,方入席坐下,“劳教主挂心,属下只是外伤,只是伤在的位置不好,包扎起来倒有些不便,所以才费了些时间,属下来迟,当自罚三杯。”
    按说这包扎不便,寻个人帮忙就是了,可东方黎却偏偏从来容不得他人近身。入教五年,这东方黎武艺高超,虽然长的单薄些却悍不畏死,立下赫赫功勋一路升迁做了右使,任我行与他相处日久也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多说什么,和座下教众一起举杯畅饮起来。
    这一夜觥筹交错,东方黎是大功臣又是教主身旁的红人,自然敬酒的不少,纵是他酒量不错,应付了半宿也是八分醉了,勉力保持清醒到了自己的院子,着了睡眼惺忪的小厮去烧热水来,这才一头扎进房间里。他歪在床边,用内力慢慢逼出酒气,眼前一片模糊。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几年,从开始的惊惧,到后来的安然,再到发现这并不是历史明朝而是笑傲江湖世界时的荒诞,他一路曲曲折折的走过来,蓦然回首,却又觉得这十几年宛若梦一场,那么的不真实。
    “右使,热水来了。”
    “放下便是。”
    小厮应了一声,在大木头里连倒了几桶热水方关门退了出去,黑木崖上的人都知道右使好洁喜净,院内不过两个小厮跟着,也是住在院子口离他远远的。东方黎眼见他退出去却没有更衣洗漱,懒懒的倚在床边,“出来吧。”
    一个黑衣人嗖得出现在屋内,大礼拜下,“卑职拜见大人。”
    “说吧,得了什么消息?”他知李铎谨慎,若不是有什么大事,哪怕是今天守卫松散也不会来主动联系自己。
    “回大人,大人不在黑木崖期间,向问天多次向任我行进言防备大人。卑职看任我行已对大人疑心,不多时便要有所动作了。”
    东方黎冷笑一声,“这些年里他何曾停了疑我?只是十长老失踪于华山,日月神教青黄不接,他不得不依仗于我罢了,现在神教刚立声威,他不会加害于我,倒是少不了小动作。”
    李铎闻言点头,“大人明鉴,今夜他召卑职等七人,便是要将卑职等下放倒三堂当中,渐夺其权。”东方黎一听,笑了起来,“任我行疑心过重反害了自己,那些个老人又岂会因跟着我打了几仗就臣服于我,倒是你们...”他没有再说下去,一双眸子却闪烁起来,显然在盘算着什么。“看来距我取而代之已然不远,即是如此,你便努力争个堂主,将来立了功少不得封个千户。”
    李铎知他这已算是承诺,不由大喜:“多谢大人提携!”
    东方黎点点头,“你回去吧,免得遭疑。”他说完事情,酒劲便又上来了,打起精神竖耳听得李铎没了声息,才缓缓脱下衣服泡入水中。一解发髻,三千青丝落下,俨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葱白手指在木桶边轻轻敲击着,这时代男尊女卑严重,是以她一来到这里便求了这身体原主人的师傅做男装打扮,更寻了药咬牙断了月事停了发育,只为一生不受束缚,谁料还是卷入官场之中不得不卧底于日月神教,一步一步倒是走上了东方不败的路。


    2楼2016-01-04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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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影视剧中大红衣袍妖孽一样的人物,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做个妖孽的东方不败未尝不可,只是那悲惨的结局她可不要!不过算起来这身子也二十二岁了,武林中人成家多晚,不成家立业的也不少,但是不找女人的可就大有问题了,虽然这些年自己偶尔也去青楼装装样子,但还是寻个帮着自己隐藏身份的女子为好。
      再醒来已是巳时,阳光照着刺眼,揉揉脑袋带着宿醉的后遗症到了前堂,却见一中年大叔早坐在堂重等着。
      “向左使?”东方黎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去,一边行礼一边呵斥一旁立着的小厮,“向左使来了你怎么也不通报?”
      向问天笑呵呵的打断她:“是我不让他叫醒你的,老弟远行辛苦,昨夜又喝了不少酒,是我打扰了才是。”向问天江湖绰号无法无天,人倒是长的温文儒雅,他素有智谋,并非只知打打杀杀的匹夫,明明和东方黎不和却总是可以应出一副笑脸。
      “老哥说笑了,”东方黎眼中光芒一闪,也热络起来,“为神教尽忠是阿黎的本份,老哥在神教二十余载却是我一心学习的前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夸赞起来,皆不提向问天所来何事,到底是向问天先按捺不住,喝口茶道:“这次来找东方兄弟是为了我教与怒蛟帮生嫌一事。扬州分舵与怒蛟帮生了冲突,交战一次死了十几个弟兄。我教虽势大,但在南方实力单薄,那边却是怒蛟帮根基之地。教主的意思是还是妥善处理为好。不知道东方兄弟可愿去扬州一趟?”
      东方黎知道他们是要动手调人,又不愿他带太多人前去又树威信。不过她也乐得离开黑木崖逍遥自在,给他们一点调动的空间,抱拳道:“敢不为教主效死。这是这未尝不是咱们向南方扩张的好时机,南方富庶,江海两道皆可取之,咱们倒不如借此机会......”她没把话说完,促狭的等着向问天的应对。见他果然皱眉,有些尴尬的开口:“这几年多征伐,弟兄们也疲惫了,倒是不好这么快再与他帮开战。”
      东方黎挑挑眉,“向老哥所言极是,不过总要填些势力,省得那些小门小派也敢跳脚。我看倒不如教中拨我三十高手,让我去趟趟那潭浑水。”
      “东方兄弟说的也是。”向问天见他答应,要的人也不多,很是松了口气,朗声笑道:“那我便去与教主回复,想来教主必会同意,只是事情紧急,倒是得叫兄弟带伤前去了。”他说着长身而起,东方黎见状连忙拱手送他,“小伤无妨,明日即可出发。”


      3楼2016-01-04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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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巨。”
        大块头一直都守在门外,闻声推开,满脸喜气,约摸着该去摘月楼了。往常总觉得跟右使出来无趣,这次倒是多亏了那雪姬姑娘,总算让人解了馋。“右使!”这一声干脆利落饱含期盼。
        东方黎看这直肠子就觉得好笑,只不过今天倒要他失望了。“回摘月楼。”
        进了楼门,东方黎的脸色也由轻笑变了铁青,破落的院门,退回的银票,还有个脸上五指印犹在,嘴唇青紫一个劲哆嗦的老鸨。
        “是谁?”抿口茶,明知故问。
        “奴婢...奴婢...”脖子一凉,那剑紧紧的贴上来,老鸨只觉得一股寒气冲到头皮,“是沈二爷!”
        抬眼,放好杯子,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老鸨渐渐平静下来,熊巨却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到了一起。
        “告诉赵成耀,今夜动手。”
        寒光闪过,没有尖叫,只有飞溅的猩红。
        猩红,雪姬的眼前也是。那不仅仅是她的血,倒是比她的血更痛、更恨、更难熬。
        高高的吊在架子上,手腕处已渐渐感觉不到疼痛,倒是身上火辣辣的,还有眼睛,适才沈北那一鞭子抽到她眼上,搞的她现在眼前还是模模糊糊的,只能隐约看到一堆影,扑上来的影,那边叠在一起的影,挣扎的影,挥动的影。
        呵,她嗤笑,闭上眼睛。
        “这...这女人..真是个疯子...”沈星伏在鹊儿身上,一边动作一边气喘吁吁。那边沈北倒是衣冠端正,好整以暇的摸着手上的鞭子。“从第一天见她,我便这么觉得。”他抚上她的脸,轻蘸了嘴角的血液放入自己嘴中,真是不喜这笑容,可惜却似乎怎么也去不掉。不过没关系...总可以征服,他笑起来,丢下手里的鞭子,换了柄匕首,轻轻在这斑斓的躯体上滑动,倒是寻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早知道刚刚就轻些...有些遗憾的刺进去,大腿上瞬间开出一朵红花。架子上的人闷哼一声,嘴唇咬出血来。
        “睁开眼...”匕首在肉里挪动,撕裂出长长一道口子。
        雪姬依言,却看不清那张脸,她失血过多有些迷糊,甚至身上的痛都不再那么清晰。她睁大眼睛想看,那张令人恐惧的脸却突兀的离开,换上另一个影来。这人影倒真想是一个影子,动作快的惊人,她还没有反映就手脚一松掉到她怀里。
        “救她,或者你死。”
        这声音好冷好冷,却暖了人心。


        12楼2016-01-04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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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黎觉得十分可惜,这女子的性子她着实喜欢,根骨也不错,又聪明的很,若是早个十年八年遇上,稍加培养定然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而不是只能做个棋子。人十三四岁后根骨筋脉便算是定了,就算再去习武也难达到多高的境界,而身处江湖,没有武功就是半个废物,越是美艳不可方物,越是危机四伏。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做幌子也不怎么让人难以接受,又省心又可信,要是真的没拿捏准时间让她死了倒是不知再去哪找个这般合适的。她这么想着便又坐回椅子上靠着椅背,今晚不能出这个屋子,不然怎显出右使大人的满腹深情呢?
          雪姬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日夜里,房里点了红烛,东方黎坐在椅上想着事情。
          雪姬这几天睡着浑浑噩噩也听到不少的声音,却分不清是谁,只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又是熟悉又是陌生。她用尽全力却依然只睁开一个缝隙,眼睛很痛,一睁开只看到暗红色的一片,她心里抽了一下,只觉五味陈杂,那一鞭子抽上来的时候,其实已早有预料吧?突然暗红色里又多了个黑影,她眨了下眼,听得身边有人问:“你醒了?”
          想说话却觉得喉咙干的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勉强出个鼻音。“嗯..”
          东方黎知她的情况,端了温水来,小心的喂了两口,又拿开,“你刚醒,不能喝太多,含一些慢慢咽。”
          “嗯...”
          用手帕轻轻擦去她唇边的水渍,见她双眼茫然,终是忍不住问道:“你...看不见了?”
          沉默,浅笑。
          东方黎突然觉得这屋子里有些闷闷的,她不后悔那份算计,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那样做是必要,她对谁也不会留情。她只是觉得有些闷,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怎样伪装那份温柔深情。
          雪姬看不清她,茫然的转了转头,这夜很静,没有人声没有虫声,静的可以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直到她以为她已经离开了,那人才突地站起来,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你怎么样?”她问。
          “嗯?”她疑惑。
          “我知道你可以。”她肯定的说。
          “嗯?”她愈发摸不着头脑,却再得不到那人的回答,歪头只能看到那人影晃来晃去好像在收拾着什么,然后又走到床边挡住了本就昏暗的光亮,与自己越来越近,然后抱起。雪姬靠在她怀中,突然发现这不比自己宽壮许多的身体却十分安稳,尤其那双手,像是永远不会颤抖一般,一如第一次抱起她时那般稳定。只是她身上好闻的檀香味倒是换成了浓浓的药味。


          14楼2016-01-04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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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楼2016-01-04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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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巨被她这动作又弄的心里痒痒,连忙接了空碗,正要慌忙离去,却见一个披了蓑衣浑身带水的走到门前。那人把头上的斗笠一摘,正是先前被派去开封探路的冯勇。熊巨松开握紧刀柄的右手,憨笑道:“老冯你怎么来了?”
              冯勇四下看了房内,调侃他:“右使呢?怎么你色胆包天敢在雪姑娘房里,不怕右使剁了你喂狗?”
              熊巨连连摆手:“你这泼货可别乱说,你想哥哥早死不成?”他凑近冯勇压低声音道:“昨夜有些不干净的动静,右使耳尖寻了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你不是到开封去,可见了平先生?”
              “正是。”冯勇点头,“我与平先生说了姑娘的情况,特意请他顺官道迎来。”
              熊巨闻言大喜,“好小子,人都说平一指脾气古怪,倒能叫你请了来,这次右使必会赏你。平先生人呢?”
              冯勇闻言一脸神秘,又凑近两步,“平先生他...”
              呲,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冯勇突的往前一扑,撞的熊巨摇晃了一下,他一把托住他,手上沾了温热的液体。“老冯!”一抬眼看到个浑身湿漉漉的人,一边扯去外袍一边一脚将他几乎脱鞘的刀踹了回去,低声喝道:“还不快走?”
              熊巨听这声音一愣,东方黎却已经拽过冯勇的尸体。扒下那蓑衣来,虽然刺破了一块但也勉强能用。熊巨眼见冯勇手里也握了个明晃晃的匕首,脖子上涌起一股寒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跟着右使总没有错。立马接过东方黎递来的蓑衣,反手披在身上等她指示。
              东方黎也不看他,换了身干外袍,才去把雪千寻抱起来,这女子一如继往,不惊慌也不啰嗦,老老实实由着她,什么都不问。“抱住我。”她一手拎了剑,只能用另一只手扶她,雪千寻依言抱住她的脖子,手抬高起来还是扯的生痛,但她不过是微抿了嘴唇。


              19楼2016-01-04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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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再没跑出多远马儿就彻底泄了力气,歪歪的倒在一边,带的车里一个巨震,东方黎稳住的雪千寻,拉开帘子去看,蒙蒙雨中又有一个很是普通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跑过来。
                说它普通,近了看却很奇怪,这马车上分明没人,却独自出了城门到这偏僻处来。暴雨给它度上一层诡异的面纱,东方黎却又抱起雪千寻穿了进去。这马车里简单空旷,放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还点了枝红烛,被她进来时带起的风吹灭。
                东方黎给雪千寻换好干净的衣服,自己也快速穿上,一歪头却没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车主人办事本来很是仔细,怎么会落了根绳子呢?拿起换下来的腰带系到一起,她方有功夫去看一旁的女子。从客栈到这里,她一字未说,雪千寻也一字未问。她扭头打量她苍白的脸色,擦去那上面的雨水,这张脸毫不见慌乱,反挂了淡淡的笑意,不同以往的笑意。
                “我遇了仇家。”东方黎撇过脸不去看那笑容,拔出长剑,轻轻擦拭。这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她一年都要用废几柄,不过今天是流血之日,倒是得先与这战友亲热一番。
                “今晚洗不成热水澡了。”
                “呃,”东方黎被这脱线的回答弄的一怔,又去看她,才发现那笑里满是调侃,她也笑道:“我虽洗洁,也可以忍忍。倒是你,只怕要招了寒气,等咱们到了开封,得叫平一指给你好生调理。”
                雪千寻转向她,歪头似是奇怪,薄唇微张,正要说什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耳边擦过,笃地撞倒木质的车板上,死死的嵌在里面,细看去只是个小小的石子。东方黎脸色不变,眉头却皱了皱,把雪千寻往身上一背,用湿漉漉的腰带将她捆到了身上。雪千寻被这突然的动作惊到,没有说话,调轻了呼吸。一件宽大的蓑衣将两个人同时罩在里面,东方黎把斗笠反扣到雪千寻头上,眯了眼跳出车,一头扎入幽深的密林中。
                官道之上,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男子扶刀而立。雨水打在他身上,一身衣服连着头发都死死贴在肌肤上,他闭着眼睛,身体却似旗杆一样笔直,一动不动。不远处还有十几个人,倒显然和他不是一伙,为首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端端正正坐在椅上,两个年轻人撑了大伞在其身后,其他人也均是淋在这雨中。
                男子虽闭着眼,一双耳朵却长的又尖又长,人道是生而存异,必有所长,他的耳力就比一般人都灵光。那老人身后一个年轻人忍不住倾身上前,“祖父,那东方黎可真会路过此地?”


                21楼2016-01-04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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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捋了捋胡子“太虚宫的话何曾有假?”
                  年轻人闻言嘟囔:“说的也是,若是有假好叫它十倍偿之。”那高昂的价格还叫他肉疼。
                  老人怒道:“凭的没个出息!那点银子还比不得你叔叔上下二百三十七口的血海深仇?一路念个没完!”
                  那年轻人一听祖父发了脾气赶忙噤声,另一个年长些的又开口道:“祖父莫气。事前收到了东方黎在归德的消息,想来定错不了。这次似是有人针对于他,连官兵都动了,想来若不是他死了就是受了伤所以慢些。”
                  适才的年轻人一听,忙问:“那东方黎不会受了伤变换路跑了吧?”
                  “那倒不会,东方黎此人最是狂妄,就算你在这路上摆上刀山火海,他也必定会到此来闯一闯!”那年长些的青年如此安抚他,又似乎有些钦佩,江湖中人最讲一个勇字,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从来叫人赞叹不已。
                  老人也同意似的点头,归德府困不住东方黎,但总也不至于让他全身而退,自己在此阻截正是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
                  几人这般说着,那边就只听一声凄厉的马嘶,老头儿精神一振,倒是绊马索起了威力,设计好的机关弩箭嗖嗖的放出去,却只听到了熟悉的惨呼。年轻人脸色一白,大步冲了过去,不多时抱回个血淋淋的人来。“祖父,是路川。”
                  “什么?!”
                  “路川来报,半路丢了东方黎的行踪,再追上已是个空车了。”
                  “什么?!”那扶刀的男子蓦地睁开眼睛,他也没有想到东方黎会回避此路,他脑中急转,望到那边山坳去,若是弃了官道,那必然是往山路去了。只是东方黎自出江湖六年,何曾回避过一次?他脸上变了颜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的布置显然无用了,抬眼望那边也是一片混乱,老头明显发了脾气要带人往山那边追去。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刀,这柄刀很是奇特,周身墨色,一出鞘倒好像融入了昏暗的天色中。然而下一次出现却已在那老头面前。
                  阿黎说如果刀快的话,血从伤口喷出来的时候像风声一样,很好听。只可惜今日雨声太大,他听不清。


                  22楼2016-01-04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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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身后!
                    脚下树枝轻轻一晃,对面的人也扑了过来,白色的袍子张开倒像只变异的蝙蝠,儒雅的脸狰狞起来。身后一股气力涌来,东方黎几乎是擦着身子往前倾过去,正赶上地上的鬼爪修罗跳起来,黑黝黝的鬼爪一前一后锁死了她的方位。
                    叮!兹...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长剑在空中转动,飞速的绕过黝黑的铁索,长剑被那幽深的钢刃一抹,竟出了一圈缺口,她手上灌注内力,剑尖竟脱落下来,直冲着徐争胸前飞去。东方黎脚尖倒掉在树枝上,一手扶住雪千寻,翻了个跟头又遁入密林之中。一抹白影紧跟着追进,留下鬼爪修罗狠狠的啐了一口,大喝道:“堂堂日月神教右使,也惶惶如丧家之犬了吗?”
                    “咳咳,”吴拯已在老远处显出身形来,“追上,莫逞那口舌之争。”他鼻子狠嗅了嗅,咳嗽声又重了起来,“他受了伤,逃不了多远。”
                    东方黎的确没有逃出多远,她倏地止步,停在距离崖边数米远的地方,身后紧追着的徐争也停了下来,“东方黎,天不容你,今日你定命绝于此。”他放肆大笑,却不敢向前,隐隐保持了一个略微安全的距离。
                    东方黎却不回头,只是无奈的望着身前的悬崖,以前那个世界总有人调侃,主角不死,崖下有宝。她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大雨过后烟云渺渺,倒让人好奇起来。然而那不过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话,她却分明生活在一个会疼会流血也会死的真是世界。
                    “怎么?”背上的雪千寻轻声问。
                    “前面是悬崖。”她并不隐瞒。
                    “倒是个好地方。”
                    东方黎转过身,看着已经追上来并排的三人,轻声道:“却是个好地方。”她杀人前从不多话,只因以前那些话多误事的小说电视给了她教训,但这次倒是耐心起来,“若我活着回去,定要帮你们把山魈的尸体迁到这里。为你们竖个墓碑。”


                    24楼2016-01-04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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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四鬼,埋骨于此。”
                      她长剑一抖,运起步法反冲回去,三鬼立马散开,成三角之势把他围在中间。那病涝鬼在他身后咳了几声,竟忽地隐去了身形,不见踪影。东方黎冷笑,也不管他,仗剑冲着轻功虽好武功却最差的徐争刺去。
                      江湖人都知道东方右使用得是把普普通通的白炼剑,一套剑法遇强则强,强硬无比,以攻对攻,从无躲闪。只是谁也不知这剑法师从何人。徐争并不是第一次领教,但依旧抵挡的十分慌乱,好在她只有一个人,好在他不只是一个人。一旁的鬼爪接连出袭,他们兄弟相处日久配合默契,竟总是能抽了空袭过来。东方黎一手要护住雪千寻,难免不能完全发挥,一时只能勉强打个平手。
                      她心道不妙,那病涝鬼素来神出鬼没也不知躲了哪里去,只是每每出招均是致命,是四鬼中最难缠的人,眼见她减落下风,危险自然越来越大。她瞥了一眼密林,又见徐争躲避的愈发轻松,心里不由一沉。既然如此,也只好杀个够本了,决心已定,没了剑的长剑反而更加幽冷,绷直了剑身,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徐争正寻隙反攻,冷不防对面人突然疯了起来,尽是些两败具伤的招式,她不管不顾,只攻不守,骤然起势,倒让鬼爪措手不及,爪爪入肉却没捉住那断剑,只眼睁睁看它刺进徐争的肩头。
                      东方黎一剑刺中,又向下挑飞了徐争手中的扇子,正要再补上一剑,冷不防瞥到身边突的出了张铁青的鬼脸,长长的指甲血淋淋的抓来,倒是冲着雪千寻的脑袋。矮身避过,硬是把肩头送到那爪里,受伤的腿因不堪重负抽搐了一下,半身酸麻。那病涝鬼爪子上的毒倒是更烈了。她处于劣势,反倒轻轻笑了起来。
                      那病涝鬼也呵呵的笑,“右使真是怜香惜玉。只不过这佳人怕是要许给我们兄弟了。”
                      东方黎笑而不答,只是睨着徐争,脚下慢慢退了几步,手中的剑悄然握紧。徐争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梁直爬上头皮,正要开口,却见一抹寒光...也只见了这抹寒光。这速度太快,快到吴拯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快到修罗的鬼爪好滞在空中。
                      “山西风流鬼葬身于此!”她朗声大笑,回头纵身跳入山崖,一个调侃声音轻轻传入雪千寻的耳朵。“说不定我是主角。”
                      她抱紧她的脖子,什么是主角?


                      25楼2016-01-04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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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挣扎了一下,眼睛上敷着的药布掉落到地上,她无暇顾及,只觉得嘴里苦涩满满,睁大眼睛,盯着茫茫然一片。
                        “噩梦?”一张脸凑到她面前,虽然还是模糊,但却是白皙的,可以勉强看出清秀的五官,雪千寻努力眨眨眼,一颗心突然静了下来,书上说檀香有怡气精神的功效,诚不欺人。
                        “是过往。”
                        东方黎见她眼睛似乎渐渐有了焦距,用手在雪千寻眼前摆动,很明显的看到眼珠随之转动。“平先生还是有些本事的。”她不愿去问那些过往,既然过去便已烟消云散,在刀光剑影的江湖里,每一次睁开眼都是新生。
                        “您也说他是武林第一神医。”
                        东方黎闻言一笑,重新换上药布给她贴到眼睛上,沉吟道:“开封不静,我这几天虽然出去现身一次引开了不少人,但这里依然危险。这次事了,你可愿去黑木崖?”
                        雪千寻跟着她有些时日,虽然她自从那次醒来之后多是安静的,但光是听他们对话也知道了不少事情,包括他们从属于日月神教,以及东方黎的身份。黑木崖既然是所谓“魔教”的根据地,自然安全无比,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命离开这里。但她没有反驳,轻轻应了。又听东方黎道:“既然如此,两日后你们就出发。”
                        “我们?”雪千寻疑道。
                        “自然。熊巨会带你回去。”东方黎声音蓦地冷了起来,带了不加掩饰的杀意。“既然是些要置我于死地敌人,不一一除掉如何对得起他们万里寻来?”她这话里带了凛冽的笑声,字字清楚,意气风发。雪千寻却觉得十分不安,当初那日的惊险她随看不到,却能想象出来,那样骄傲的人会弃车上山,显是前路极其凶险。她不知道东方黎之所以如此只是缘于对那颗石子的极度信任,只道是她自知不敌另寻它路,于是对那些看不到却知道其声势浩大的“敌人”们额外重视起来。
                        “右使打算怎么做?”
                        东方黎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自从相识,这女子都很识相的不问不说,从不插手自己的事情,这次竟开口相询。不过她的事情无需别人插手,就算是“明星”也大可不必理会。“你回黑木崖便是,这里我自会处理。”
                        雪千寻被噎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寻常人或许会自嘲失落,她却不然,吃吃笑着,东方黎受她笑声吸引看过去,只见那毒素已经攀爬到了她脖子上,一根墨黑的线在苍白的肌肤上份外乍眼。她脸色淡漠,视线又从那处移开,想起自己的计划来。


                        30楼2016-01-04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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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夜深人静,一辆轻装马车出了开封城。车的外面瞧着普通,里面却布置的舒适。雪千寻余毒渐清,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但身体还有些虚弱,只能斜靠在那里。平一指就坐在旁边,搭搭脉,喝口酒。
                          “奇哉奇哉。”他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似是悠闲却喊着奇怪,“你这毒竟然真的渐渐退去了,我却依旧探不出什么门路来。”
                          雪千寻抿嘴笑笑,似是想到些什么,一双眼睛透出光亮来,“还是要多谢先生救我,又出得开封照顾。“
                          平一指吓了一跳,慌忙道:“说不得说不得!可不是我救的,救不得救不得!我最多只是治了你的眼睛。”他叹口气又道:“我这次出来也不是为你。”实在是那魔教右使太过阴损,竟招惹丈人一家过来,还要挟他要让他丈母娘住在他家隔壁...他打了个寒战,又想起那个古怪精灵的女子来,这姓东方的每一个好东西,苦哉苦哉。
                          摇摇自己的大圆脑袋,又那瓶药丸给她,“药不必敷了,但是还得吃,约莫十天你的眼睛就好了。至于身子骨,你这身子骨本是个好苗子,就是太虚,不过你那情郎有权有势,要以珍奇调理也并非不可。”
                          雪千寻听的他说情郎,心里涌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自那日之后她就再未见过东方黎,似乎她已经离开了开封。如是杀鸡儆猴...会从哪里下手呢?雪千寻毕竟不是江湖中人,对江湖事态并不熟悉。“先生莫要乱说,右使是千寻的爷,千寻可不敢高攀。”
                          平一指道不屑:“不是情郎又是什么?我每次进去你那翘首以盼的眼神,莫非当老夫是瞎子不成?”他又想到东方黎,“那右使素来冷厉,对你却温柔的紧,又岂会对你无意?”
                          雪千寻听他对东方黎似乎知道许多,连忙把握机会,熊巨是东方黎手下的人,虽憨不傻,每每与她对话都半分口风也不透露。“先生似乎很了解爷?”
                          “了解可谈不上。”平一指摇头道:“加你这次,我见过他三次。不过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却不少。”
                          “先生可否说说?”
                          平一指沉吟了一下,娓娓道来。
                          东方黎这个名字,五年前还没人知道。但是就在五年前的某一天,这名字突然在江湖中传开,从此便再未失了热度。


                          32楼2016-01-04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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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日接连赶路,吃睡都在车上,又不断请教平一指经脉穴道之事,雪千寻没有武功傍身又大病初愈,应了小厮又先送平一指去客房,方随小厮向里面走去。与寻常院落不同,东方黎这院子主房都在最尽头,地方倒是不小,布局也清雅别致的很,真不像是个在刀光剑影中生活的杀伐之辈。靠近内院种了些花草,也都不是寻常之物,小厮陪笑说这是东方黎刚来时种上的,但她教务繁忙往往无暇看顾,也都是花农的差事,那花农也是少有的几个可以进入这内院的人。
                            他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又隐晦地道:“书房是右使处理教务的重地,平时小的们都只能守在门外,只有奉茶时方得一进。”
                            雪千寻轻轻一笑,“我明白的。”她推开东厢房门,一股熟悉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下意识的睁大眼睛去看,房内却空无人影,只有青烟袅袅的香炉。小厮见她模样心里偷笑,心道这右使大人的马屁不好拍,把精力放到右使大人的心尖上总该有几分成效吧?关于雪千寻的留言他也听到了不少,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少有的美人,他脑中回忆了半天,也只想到已故教主夫人可以与之一比,但仍然是比不上的。这下到可以出去吹吹牛皮了。
                            “这屋子是右使大人住的,姑娘先好好休息,小的给姑娘打些热水来?”
                            “劳烦小哥。”这声小哥叫的清脆,全不似扬州那般诱惑勾人,显然她角色转变极快。然则这天生媚骨却是难以转变,小厮仍是盯着她痴了。雪千寻心下无奈,只好转身进屋子里去。
                            东方黎的屋子简直就是她这个人的翻版,乍眼一看,干净简洁,仔细瞧去却处处不凡,极尽奢华。那素白帘子上无不精绣了暗纹,一桌一椅,珍材精工,饶是她在摘月楼时见过不少大富大贵,依然为此惊叹。她虽然累的很,却不愿脏了被褥,坐到一边,桌子上没有茶,倒是放了坛酒,旁边倒扣了两个酒碗,做得精致,一新一旧,显然有个是新放过来的,平素倒是看不出东方黎竟也好杯中之物。雪千寻心中略奇,也给自己斟了一碗,只是在拿向酒碗的时候手微微抖了一下,还是取了那只新的。
                            纯净透明的清酒在空气中划出一条好看的弧线,直入酒碗,激起一点点水花,雪千寻轻品了一口,只觉得香气扑鼻,满口生香,不似旁的酒那般辛辣,倒带了甘甜。
                            小厮一推门就见她端了酒细品,得意道:“这酒是右使最喜欢的今醉,姑娘觉得如何?”雪千寻抬头看他,见他虽然只是个小厮却也有把子功夫,一人肩挑了四桶热水,大木桶一放,一桶桶的倒进去,“姑娘,内院里小的不敢久待,先出去了。若有事倒得累姑娘出去唤我。”他作了个揖便带上门出去,留得雪千寻自己在屋里,被那热腾腾的水气和香醇的酒气一熏,疲惫涌了上来。


                            37楼2016-01-04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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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传说。
                              而今,新一代的传说离每个人都很近,虽然名声难听了些,但谁都知道,这名字估计会是百年内武林的噩梦。
                              七天,四百七十二人,遍布三省九地,一人一剑,尽数屠之。猩红的大字写在墙上乍眼的要命: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河北平定州,有间酒楼,一个说书先生说的是眉飞色舞,听的人却不敢靠的太近,但瞧那一会儿震惊一会儿鄙夷的神情,显然是听的认真。
                              说书先生说的正是日月神教右使东方黎的事情,他一张脸长得普通,嘴皮子却十分灵巧,说起话来跟打算盘似的,又轻快又明亮。
                              “今天给大家讲的这一回,正是东方不败血战驻鹰堡,且说那堡主...”他的话被一个中年儒雅的人打断。
                              “我听说血战驻鹰堡的是日月神教右使东方黎,怎地又成了什么东方不败。”
                              那说书先生被打断了也不生气,笑道:“这位前辈一看就是武林高人,不过消息未免不大灵通,那东方右使连屠十一家,都在墙上留下了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血字。早有人传闻他自艺成之后入了日月神教便未尝一败,故此改了名字,叫做东方不败。”
                              那中年男子正是左使向问天,他闻言不再做声,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悦来。说书先生看在眼里,轻笑了一下,接着说起书来,他说的生动,叫不少人竖耳倾听,一幕幕宛若他自己亲见似的,什么东方黎每至一处杀钝了剑,只好丢弃,又说什么东方黎从驻鹰堡出来,一身白衣都染成了血红,妖孽无双。
                              又有人问,“那东方不败怎么也是日月神教的右使,又何苦自己亲力亲为,不带些教众去呢?”
                              说书先生笑道:“这位大哥问的好,这东方不败虽然嗜杀成狂但却是个痴情种子,据说他在扬州城内遇到了位姓雪的青楼女子,一见钟情,与怒蛟帮大打出手最后诛之。后来带雪姑娘去找杀人名医平一指看病,被仇人堵截,险些误了雪姑娘的病情,这才怒极大开杀戒,因是心上人之事,总要亲自动手才好。”他瞥了一眼那中年人,又悠悠地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东方右使与教内不合...”
                              向问天听着他胡扯,不动声色,一口饮尽杯中之酒,抛下锭银子翩然去了。他一路施展轻功,直上了黑木崖去,想去见任我行,又中途止步,折回了自己的院落。日月神教左右使位高权重,各领一旗五长老,又遥领风雷、神龙、朱雀三堂,但却不大管实务,日里倒也清闲。只是他一进院门小厮就跑来,“左使,风雷堂李堂主等您很久了。”


                              39楼2016-01-04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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