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不论我之后离你多远，你在九泉之下安眠了多少年，我们身负多少罪孽，最后，在青史书页里，我们的名字还会复又相见。而那段青史于我，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02
伊利亚。
名字吞噬在团团烟雾中，上升稀释于灯泡明光。
王耀其实不抽烟，也不喜欢抽烟。
“这是我家的烟，试试？”斯拉夫人从兜里摸出两支皱皱巴巴的纸包烟，粗制滥造，烟丝像是浸过油的胡萝卜丝。
虽说战场上物资调不得，王耀仍下意识抵触，伊利亚却为他先做了决定打火燃着送到王耀嘴边：“暖身提神。”听起来不容拒绝。
第一口入唇是寒意，夹杂着战场冬日的雪屑。等快速进军到舌根时已经化作呛辣，惹得鼻腔一阵难受，王耀扛不住抬手撤出烟头，却还是连打了几个喷嚏，鼻头也颜色像冻红眼角。
这场景莫名其妙惹笑了斯拉夫人，他的笑声在王耀脸色下压抑着，却在胸腔里变得更为明显。识趣地赶在东方人暴走之前，伊利亚唇角抿住烟卷凑上来，鼻尖对鼻尖借王耀的烟头燃着了自己的。星火在烟屑间明明灭灭，
王耀动指碾碎余烟，抬头正巧撞上斯拉夫人极浅的眸子，在暖色的火光里笼上一层暧昧不清的味道。
吻开始是轻柔的，焦烟味随即举兵大肆入侵。在白雪茫茫的战场上，王耀反常地喜欢这种味道——烟、酒、茶，涩、辣、苦，让人觉得鲜活。
两个人没有谁开口解释这个吻的含义，它更像是一个心照不宣的契合，像是涅瓦河上浮冰与河下暗流的你我相融。
斯拉夫人意外地看起来有几分羞怯，脸颊上染了红——或许那也只是烟头火光的映影罢了。王耀忍不住探舌尖卷过干燥下唇，寒冬的苏联前线糟糕透了——如果可以，等这一仗打完，他就要回南方去，乘那小船在水波里摇摇入睡，忘却这入骨刺痛的冻。
“小耀。”伊利亚没来头地突然开口，停顿得足够长让王耀以为他在等待自己接话，“等到打赢，我们会拥有多么好的未来——横跨亚欧的同志们联合在一起，为了同一个崇高的理想而奋斗！……那将是我们共同构造的强大力量，没有谁能够再欺凌我们。”
应许是青年的神色太过严肃，王耀差点哑了声：“好。”他应答带笑，“我亲爱的朋友，布拉金斯基同志，我认为你这是一篇非常好的战争动员词。”

04
当王耀的靴子陷入越/南某个丛林的泥潭里时，他恍惚回到三十年前的冬天，鲜血混合在泥泞的污雪，被军靴踩踏飞溅。斯拉夫人晚上在战壕里教他穿苏制皮靴保护脚部。
孩子翻脸总是飞快，惦念着用手里最折磨人的法子让你后悔。
他知道他在生气什么，可他偏不如他意。阿尔示好，王耀顺势便下了台阶。
他用撺掇战争来报复，他用公然否决来嘲讽，他用构造窒塞来泄愤。
王耀想起曾经那张高挺俊秀的脸上有多深情，如今就有多可笑。旭日初升的战场上斯拉夫人曾共邀未来，夜幕降临的会议上斯拉夫人又撞开桌椅，用母语最尖锐的话语试图撕裂彼此早已不复存在的那点干系。谁爱过？
他冷眼看他愈发力不从心，家里的事费尽心思也压制不住，频繁地上火发烧。
到底谁背叛了谁？不再重要。
充斥战火硝烟与炮鸣的最初梦想成为潘多拉魔盒压底不可说的秘密，他们像湘江上两支穿水而过的竹船，擦肩而过，不沾染一寸波澜。但偶尔——只是偶尔，那个笑意纯真的青年还会入梦，王耀会记得他大掌上的枪茧。
时间磨事。王耀对此最有发言权。
所以当十几年后终于打破坚冰会晤时，他跟着去了；他料定斯拉夫人也会去，即使是被逼无奈。平淡如白开水的会议让他们都走了神，王耀隔着长长会议桌，深究伊利亚的眸底——对方却收敛起了所有，剔透的晶紫平静虚无地让人害怕。
这仿佛不应该是他认识的伊利亚，却又似乎就是那个伊利亚，一丝未变。
“结束过去，开创未来？⑵”
斯拉夫人脱下皮革手套，王耀面对身前的瘦削五指，无声地有力握上。
结束过去，开创未来。
他在心里叠声默念。
可惜，未来总像夭折的花，四十年仿佛一个轮回，将他们所有人捆绑其中，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趋向光明。

00
王耀一梦初醒。
石英钟作响，指针摩擦过零点的刻度。
他为自己倒了浅浅没过杯底的白酒，香气团团而上，裹挟着辛辣滋味冲进他的眼眶，惹得水光。他没瞧见他最后一面，他也没寻着他原本的家。
他喝着像自己的生命一样燃烧着的酒精，他喝着一杯残酒一样的自己的生命⑶。
王耀很久以来头一次默许自己放纵，恣肆在独属他一人的世界里，他想起莫斯科，想起圣彼得堡，想起斯大林格勒。他想起曾经他们在危险的战场最前线驾驶坦克，胆大无畏；他想起曾经他们在广袤的沙漠无人区点燃火箭，飞梭入天。他想起那广大的美丽土地上即将诞生的新生，那是斯拉夫人最完美、最心爱的继任者——
可是。
那时候会有冻得生硬的向日葵困住窗橱吗，那时候会有高悬不落的永昼凝固时间吗，那时候会有盘虬扎根的深林守护战场白骨吗。
王耀选择蜷缩在沙发上，倒数着距离下一个圣诞节的三百六十四天。

没错，这就是一篇任性到自己都看不懂的文章（。
都是封笔太久的锅xxx
大概，因为，我觉得，他们俩之间是没有过爱的(。・＿・。)ﾉ 可能只有那种模糊的类似
露家这种无比自大又无比自卑的民族……其实和亚瑟家一样，利益所驱、唯我
当然欢迎小天使们来矫正我的看法（咦
这种想法曾经让我战友哭着把我摁在地上打过一顿……

lz好文笔！！大腿给抱吗×

在在下看来lz看法正解_(:3_)
很棒的一篇文呢，发现的太晚了让在下去自行面壁，看的一时有点快于是让在下先暗搓搓把他收藏了考完月考再来好好回味w

大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