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远方的她,只为他牵绊
“元芳!”
伴随着因惊怕而发出的喊声,梦瑶猛然睁开了眼,苍白的脸上细汗密布,微微颤抖着眼光,沙哑的嘴里唤着“元芳,我在这里”。
“姑娘?姑娘你醒了?老爷,夫人,姑娘又醒了。”丫鬟桃儿欣喜不已,急忙跑去向童安覃禀报。
“梦瑶。”童安覃急急忙忙走来,脸上的欣喜之情不甚言语。童夫人更是情难自控,早已扑到梦瑶床边不住呼唤起来。
梦瑶只睁着眼,心绪与视力还没集中到一起。童安覃有些担忧,忙问身边的莫心:“莫心师父,我们家梦瑶这是怎么了?她昏昏睡睡已经一年多了,还是不见真正醒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莫心着急不已,确实也疑惑不解:“童老爷,梦瑶的状况我也无能为力呀。她的身体早已恢复了正常,意志却还没恢复,我想总是有些事让她沉迷在了自己的梦里,不愿意醒来。这是她的心事,非药力所能医。”
“这……”童安覃听此一说,更加无奈,他们夫妻只此一个爱女,他百般疼爱,万般娇宠,怎舍得她如此昏迷不醒?慈爱的脸上竟不知不觉间滑下泪来,坐到梦瑶床边,跟着童夫人一起细语轻唤:“梦瑶,你这样,可让爹娘怎么办哪?快些醒来吧。”
梦瑶微微偏了偏脑袋,眨了眨眼,慢慢适应这突如其来映入眼帘的视物,只是心绪还沉迷在刚才的梦境里,没有完全回到现实世界。
“伯父,我听说梦瑶又醒了。”狄仁杰跟二宝大步流星跨进屋来。
此时梦瑶已完全清醒,映入眼帘的都是她的亲人,她一一看过,虚弱的嗓子唤:“爹,娘,师父,小虎,二宝,还有桃儿。你们、都在。”
“女儿啊,你总算醒来了。娘盼得好苦……”童夫人爱女心切,一面揽着梦瑶一面诉说心里的担忧。童安覃亦关切的看着她。梦瑶自是与自己娘亲相互安慰,桃儿也跟着寒暄了一阵。
莫心走上前,给梦瑶把脉,脸上按耐不住的喜悦:“没事了,脉象正常,呼吸匀称,只是有点虚弱,吃些补品修养些时日就无大碍了。”
“谢谢你莫心师父。”童安覃童夫人皆感激道谢。梦瑶拉住莫心的手,唤了一声师父,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微弱的意识也知道旁边的小虎等急了,朝他眨了眨眼,费力的顽皮一笑,沙哑着嗓子:“小虎。你什么意思啊,我醒了,你就那么不想见的眼神吗?”
狄仁杰见她都能跟自己斗嘴了,自是知道她没事了,心里的石头已然落下,也跟着顽皮起来,宠溺道:“我只是在想你有没有失忆或者什么的,我该怎么安慰你。”
梦瑶佯装生气,虚弱一拳挥去:“喂,什么意思啊你,巴不得我出事是不是?然后你就可以不娶我了,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狄仁杰二宝的脸色瞬间阴沉,童夫人童安覃忙劝住梦瑶:“梦瑶,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不害臊?”
梦瑶咧嘴笑笑,深情却若有所思,跟童夫人撒娇:“娘,我饿了。我想吃鸡腿儿了。”
童夫人笑着答应:“好,好。娘马上去给你做,你等着啊。”一面叫了桃儿跟着出去。梦瑶又借想跟狄仁杰说说话的借口把莫心和童安覃也支了开。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才渐渐露出疲态,看着狄仁杰,一本正经,虚弱着嗓子说:“小虎,我梦到元芳了,我梦到他好难受的样子,他在找我,不停的找,我想等他,可是我停不下来,我不停的往后退,我叫他他也听不见,我一直在叫他,一直叫他……然后醒来就见了你们。小虎,元芳呢?元芳去哪里了,他怎么都没在这里?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狄仁杰沉重的点点头:“是,他出事了。这一年多,我到处派人打听,还是没有消息。”
“什么?”梦瑶一怔,软跌下去,心痛如割,颤抖着声音,“元芳,怎么会这样呢?不,我不相信,什么叫没有消息?他去哪里了?”她期切看着狄仁杰,狄仁杰面无生气,梦瑶愈发难过,拉着他急问,“你干什么不说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虎,你快告诉我啊……”
狄仁杰偏首看她泪眼盈盈的样子,不禁双眼含笑,抹去她挂在脸颊上的泪,宠溺道:“好了,我不吓你了。元芳被人救了,之前我未打听到他的下落,可今天陛下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元芳的笔迹。”一面把信递给梦瑶,梦瑶越看脸色越欣喜:“是,这是元芳的笔迹。我认得,真的是他,呵呵。”
狄仁杰看梦瑶欣喜,也抑制不住喜悦之情,自顾想:元芳,你可真能躲。但又欣喜他找到这么多证据抓了许聪竟,到底还是他狄仁杰敬佩牵念的兄弟。可他又忍不住爱玩笑的性格,朝梦瑶埋怨:“是啊,真的是他,你可高兴了。刚才可是把我吓死了你,我还以为你真失忆了呢,说什么娶不娶的。”
“我爹一向嫉恶如仇的,我要是在他面前提元芳,他肯定会生气,我只好说些其他的了。”梦瑶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语气却是正经不已。
狄仁杰也不再玩笑,正经说:“算了,这次不跟你计较。你刚醒来,没有多少力气。还是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找他,陛下让我务必把他带回去呢,说要是带不回去就让我永远别进皇宫。”
“好。我们一起去找他。不过我好饿啊,要先吃鸡腿。嘿嘿。”
狄仁杰劝:“鸡腿还是以后再吃吧,你这身子哪禁得住这么油腻。”
梦瑶噘噘嘴:“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