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梗，你来帮我配点药，悄悄哒好不好

[这日子略得烦闷，周氏双子在前，晋位美人，宣徽风致可有赏处，婕妤位不过高之一阶，哪里得这双子荣耀更可让人瞻仰。散髻斜坐了梳妆台前，明镜映人，抿嘴皱眉，常日漫漫。心底生疑一事，忧虑一事，净蓝色曲裾，松解了腰封，伸手拂上小腹。怜云在帘后，道司药房遣人进药了。沉吟一声，依旧皱眉不舒。]
嗯。
[怜云扶己起身，穿戴好腰封，靠了一侧榻上。]
@裴白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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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日去送过药之后，对于送药这一件事也不是那么排斥。自己入宫为学医，坚持这一本心便好。不慌不忙的端了药缓步走到了熹昭容的殿门口，定了定心思长呼了一口气，才端着案几送药进入。
“奴婢给熹昭容请安，请昭容用药。”

[六宫大抵快传遍了熹昭容喜怒无常不好伺候，送了承香侧殿四字：生人勿进。尚宫局尚仪局那里，学熟的早就已逃了，之前遣来的或有老练的，带了巧舌奉承的，得不了好处，就换了新入宫的学婢，只常换人。己处不愿生人来之过多，跟着那里发了两次脾气，总算落了一人常来。今日入内的，不知为何又是一副生面孔。]
怎么不是从前的？
[怜云接过药碗至前，长眉不舒，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子，只这一言，干净，面上无如他者讨好意。]
你叫什么。
@裴白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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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有事儿，掌事瞧着是我煎药的，便喊我煎完了直接送来。”
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为何会问这么一个问题，自己一向爱闷在屋里不出门和他人交流，也不曾听说关于这个熹昭容有什么大的问题。想了想许是自己从不争着抢着来送药觉着眼生，旁的事儿应该没什么。只得恭敬地回答她的问题，再多的一字不肯多说了。
“奴婢名唤裴白曼。”

[仍是一言不多，抓着来承香送药的，这一句话也是真，怜云捧碗跪侧，银匙送药，红唇稍起，药味入喉苦之难受万分，什么苦都尝过，何惧药味？惧的是什么，惟自己知道。]
裴白曼？
[瞥一眼药碗中褐色深深，不觉唤了这三个字，这进内做女官的，大抵是官宦之女，入宫度一分好名声，日后出宫出嫁，伺候过谁少不得送礼添妆，想亦有风光。名利，不过都一样。一眼递于怜云，意她放下药碗，把一侧众婢子打发出去。再看眼前人，复疑一句。]
这药，是你一手操办？
@裴白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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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一向是负责煎制这些药材的。”
不假思索便直接回答，自己很有自信不会出任何问题。对于药这玩意儿，这服药贴煎制的时间不算短，自己对其中各种药性的把握也十分有分寸，甚至于知晓要送药来连温度都是把控的好好的，刚好入口。昭容并未服药，只是将药放在一边，想开口劝她早些喝下以免失了药效，可昭容的心思岂是我这种下人可以猜测的，故而只是安静的站着——等她问什么，答什么便是了。

[答人快语，惟见她心思单纯，心中主意已起。裴氏宫内无人，再则若有亲族照拂，送药这些差事也未必会指派了她来。心中积分盘算已定，我所为之事单凭我之力，非可行，与他人相比，我在宫中威而有余，但服人行事却不足，我心有棋局欲加子，可是手中空然无物。凤睑稍抬，端了药碗在手里。]
若说这药有失，是你之责了？
[但是在他们要的，我给得起，只会比别人给得多。只是要我给你之前，你先将姓名予我，可好？]
@裴白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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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然，昭容此话不妥。”
语毕立时跪下，仿若怕昭容因自己的话而恼怒，一举一动之间却仍是不卑不亢的样子——可心里却是胆战心惊得紧。“药有失”这顶帽子太大，一旦被扣上，宫内无人可救我，稍抬头注目着昭容的眼睛，不急不缓的接着刚刚的话继续往下说。
“奴婢只负责昭容药材的煎制这一块，可若是送来药材多了一样，亦或是送药途中有胆大包天的奴才加了些什么，奴婢不得而知。”
而后却是叩首，不复起身。
“奴婢妄言。”

[从塌上起身，端了药碗在手里，走至她面前，低眼看着她俯身于地。即非全然有责，也是过手，怎脱的了干系？此言也知道她能为我做可行之事。冷笑徐徐，一口喝下这药，扔了碗与这一侧地上。缓缓言下，面前人单纯，知分寸，又于送药煎煮之事，那么，正好。]
你送来的药，我喝了，你非全责，却也不能置身事外。你若能为我行事，就站起来回话。若只做这服侍之事，那么就跪着出去，不过回到司药房，想必方才这一碗药，也足你让你出宫或者死。
[站着的人，才为自己活，跟只会下跪的婢子，又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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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总对自己说，我为医者无欲无求。但，想要在深宫中活下去，又何曾是自己无欲无求便可以的。“出宫或者死”，这话说的容易，可从宫内被逐出去和死到底哪个更痛苦些，又有什么人可以分辨得出。只这一站，便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面前这位昭容手中。终是明白了为何众人要逐那名利，若自己现在不是这小小的女史，而是那一等女侍中，眼前的昭容定然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既如此，又有什么的别的好言。只站起了身，表明了态度，却又好像没应下任何事儿，只垂着头等待昭容的吩咐。

[伸指拭过唇角药渍，平视于她。浅言于此，她自该明白。我要这进补之药无效，有子嗣于我，非荣耀而是负担拖累。眸意中带了几分凉，我只不过断了自己后路。他日乞怜的后路。]
若说这药加点什么，可会让着药性变一变，无这原来的温补之用？
[她能应下此事，自己心中最但又只是总能放下。宫中逐渐充盈，各族势力分立站稳，我自可立于局外，但是既然担了昭容二字，不去理这一盘金陵局，却不会有人伤我一二。不入局，已然在局中。]
你自聪明，这事儿怎么做得干净，不必我教你了。我自不会亏待聪明之人。
@裴白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