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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新兰永恒】【无水整理】相恋十年三十题[完结/婚后/喜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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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四次晚归
这场雨来得不太及时,但又恰到好处了消解了东京冬日这份不太温柔的干燥。工藤新一坐在毛利兰的身旁,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他轻抚着她的后颈,问:“兰,冷么?”
毛利兰摇摇头,侧挨住他的肩窝,咕哝道:“好累,新一的肩膀借我睡一下。”说完竟真的闭上眼睛小憩起来。工藤新一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工作以来,他和毛利兰共乘公车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多半是他去东大接她或者她自己回家。但是很久以前,似乎也出现过这样一幕场景呢,某个迷糊就这么不设防地栽到了他的怀里。
犹可记得那是个比冰淇淋上的巧克力酱还要醇厚甜美的夏天,毛利兰挖了一口冰淇淋塞进嘴里,笑盈盈地问他要不要尝一口试试,却又在他把脖子伸过去时调皮地把勺子送进了自己嘴里。
她得逞般地坏笑起来,工藤新一决定把她嘴里那份连同她一起吃回来。
彼此嘴唇对上的时候毛利兰惊呆了,事后她想自己实在不该这么没出息的,不然冰淇淋也不会沾在新裙子上了。
“嘛,都怪新一!好不容易可以陪我去银座约会了,结果又把我最喜欢的新裙子弄脏了,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诶,兰这是特意为我打扮的吗?”工藤新一装作吃惊的模样,无奈地一摊手道,“可是我并不喜欢哎,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这绝对是侮辱吧。某人上周还抓着她的肩膀深情款款地告白你在我眼里怎么样都好看,这周就全盘变卦,果然男人的情话之类的都是鬼话吧!毛利兰怒瞪他,抿着嘴巴不说话。
工藤新一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立马笑脸赔罪道:“诶兰我不是这个意思,等下让我给你买一条裙子好啦。”至少也要良家妇女型的,他在心底默默补充一句。
其实这也不能怪工藤新一嘴贱,他实在无法对光芒四射的自家老婆吸引到别的男人眼光这件事表现出任何宽容大度,而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件裙子了。
虽是时下颇受女生偏爱的泡泡裙款式,独特的束腰款式也让她看起来更加俏皮可爱,但是透明吊带什么的,恕他只能接受毛利兰在家穿给他一个人看。
工藤新一默默瞥了一眼毛利兰,柔软的后背在阳光下显得愈加细腻白皙,红裙上盛放的层层花朵托得她愈加明媚热烈。就跟冰淇淋的滋味儿一样。
这么甜蜜的滋味儿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共享。
工藤新一默不作声揽过毛利兰的肩膀。她的身体僵了一下,挣扎着便要挣脱他的桎梏,工藤新一贴到她的耳边,在他人看不见的角度,极轻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诱哄般地调笑道:“兰乖——”
怀里的人顿时红成了一个番茄。工藤新一低声偷笑起来,这时候他可没料到这个上一秒还在对她生气的姑娘,下一秒就能没心没肺地在他怀里睡过去。
就跟他这次没心没肺地睡过去了一样。
当司机师傅推醒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什么玩意儿啊!他抱着壮士就义的决心叫醒了毛利兰,坦白说他也累坏了,所以一个不小心就坐到终点站了。毛利兰哦了一声,就和他一起在站牌旁喝起了西北风。
“没有下一班公车了吗?”
“这已经是末班车了。”工藤新一无奈道,“不过等等我打个电话到局里,让人来接我们,兰你只能委屈一下,和我坐警车回家了。”
脸上虽是一副抱歉的神色,但工藤新一觉得这事儿还是有点小浪漫的。他牵过毛利兰的手,拉着她走到就近的一座拱形桥上,桥下碧绿的河潭平静安稳,工藤新一咋舌道:“仔细一看这地方还是挺美的啊,不过就是这天黑得早了点。”
“这里和轻井泽的秋天一样安静呢。”毛利兰弯着眉笑了起来,下一秒就被惊得叫了起来,“诶新一你干什么——”
工藤新一一把把毛利兰抱到了桥栏上,这时候她就和他一样高了。毛利兰往桥下瞥了一眼,就算水很浅,可这么双脚悬空,还是会很不安的啊。
她嗔了他一眼,工藤新一暗道一声糟糕,他好像有点小激动了。
“兰,抓住我。”
“什么……”
工藤新一把她的话全数没入了口中。
还说什么?当然是Kiss啊……
工藤新一心下暗笑,微微干燥的唇触碰在一起,带出奇妙的温暖的感觉。毛利兰一怔,抓着他衣领的手指有一丝松懈。
“不是说过让你抓紧我了嘛。”
“那你就快放我下来啊!”
“不要。”
工藤新一果断拒绝,动情地吻着她。毛利兰紧紧扣住他,担心掉下去,身子却与他贴得更近。这样完全依附着对方的吻,毛利兰红着脸想,总有一点不好意思呢。
不过冰冷的感觉完全退却了,恰到好处的温暖也让人觉得安心。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工藤柯南穿着卡通睡衣指着自家爸妈发牢骚,知不知道这是你们这个月第四次晚归了,要不是我聪明去阿笠博士家蹭饭吃,我一定会被你们饿得营养不良的。
毛利兰顿时觉得愧疚不已,搂着宝贝儿子连连道歉。工藤新一倒觉得这算不得什么大事,那么多张外卖单难道是白留的吗。他拿半月眼睨了一眼自家儿子,你今个儿也太矫情了!
工藤柯南迅速理解了工藤新一眼神中的含义,没睨回去,转身拉住毛利兰的手,甜甜笑道:“妈妈,要是你今晚陪我睡觉的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没问题。”
“不可以!”
不过即便抗议,工藤新一还是守了一夜的空房。所谓乐极生悲,大抵如此。


17楼2016-01-29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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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Hello Stranger
    毛利兰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铃木园子了,再次见面的时候,铃木园子不顾形象地趴在她的肩头放声大哭,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那样。
    无奈之下,她把铃木园子带回了家,工藤新一瞧见一双兔子眼的铃木园子,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怪异地蹦出一个问句:“你最近养兔子去了吗?”
    “工藤新一你能不能别这么煞风景啊!”铃木园子朝他怒吼回去。工藤新一无辜地摸了摸鼻头,心道这女人又怎么了,总是表现得一副情绪过激的样子,真不好对付啊。他从衣架上取下西装外套,回道:“行行行我就不煞风景了,我现在还得出门办案子呢。”
    毛利兰从沙发上站起来,取过他手中的西装外套为他披上,抽着眉尖抓住了他的手臂,问道:“能早点回来么?”
    工藤新一嘴角漾起淡淡的微笑,弯腰亲了亲毛利兰的脸颊,保证道:“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
    你这已经在让我担心了啊。毛利兰心道,但还是没把这话说出来。工藤新一最近被各类案件缠身,与前段时间相比实在疲惫了许多,但她还是无法阻止他。委托人把信任交付给他,死者的冤屈需要他洗血,甚至于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令社会安定的存在,这样的工藤新一啊,她只能选择在他背后默默地支持他。
    她好像从来没有对工藤新一说过,他是她的骄傲。
    嘛,就算不说,那家伙也会懂的吧。
    毛利兰无奈地笑了起来。铃木园子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忍不住道:“嘛兰我知道你有多喜欢那家伙,可你也不能把他宠成这副怂样啊,那家伙又不知道要得意到哪个角落去了。”
    “园子对京极君不是这样的吗?”毛利兰一句话就让铃木园子无话可说了,她递了一张纸巾给铃木园子,说,“擦一下吧,然后跟我说说,为什么哭?应该不是因为京极君的原因吧。”
    “不是。”铃木园子摇摇头,眼泪又忍不住涌上眼眶。她拿掌心覆住了面孔,哽着嗓子道:“次吉郎叔叔他……去世了。”
    “真讨厌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该死的癌症……那些号称最好的专家,不是说把带癌细胞的器官割干净了吗,为什么还会转移啊……还说什么可以带癌生存,我还真信了这鬼话……最后连输液都无法输进去了,兰你知道吗?真的再做什么都无法挽救的那种感觉兰你知道吗?真的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铃木园子完全是在痛哭了。这段时间的她一直憋着一口气,想尽办法却又完全找不到出路的那种感觉时刻撕扯着她。她和别人不同,从小次吉郎叔叔就很喜欢她,经常带她玩,长大也频繁地带她出席各种场合,这是他的儿子女儿都没办法享受到的殊荣。
    原本天真地以为一切可以安稳地继续下去,但是生活就是不肯让人得偿所愿,眼看着最熟悉的人饱受痛苦,然后变成陌生人,泱泱人海,再不得见。这种感觉,就跟她在最后的时刻握住次吉郎叔叔的手那样,那时候她告诉自己要一辈子铭记这双手的温度,可不过几秒,指间就只落冰冷了。
    “园子我……”毛利兰欲言又止。她忽然发觉她找不出任何有用的安慰,任何言语在死亡的面前实在是太过单薄了。所以,她只能抱紧了她:“嗯……园子,我还有体温。”
    “怎么会变成陌生人呢,陌生人怎么会被人一辈子记在心上。次吉郎叔叔一定没有后悔生前这么疼爱你,他不会有遗憾的。”
    “不只是这样,我突然变得好害怕,怕爸爸妈妈离开我,怕阿真离开我,怕孩子离开我……兰你就不怕吗?”
    毛利兰一惊。她回想起她和工藤新一在密室里的那个吻——那时真的以为一切就那么结束了。那是一种恐怖到极点的痛苦,包含着极度的自厌情绪,等待仿佛要变成一生的姿态。
    “我大概也会……怕得要死吧。”毛利兰苦笑,也真是公平呢,上天给每一对相爱的人共同成长,彼此的陪伴的温暖时光,这份感情比世上任何事物都纯洁,真挚,不容亵渎,但一旦触及到失去二字,大概会比任何人都痛苦吧,从最熟悉的人变成陌生人。
    毛利兰高中的时候和工藤新一一起参加了一个活动,活动要求双方要用毛巾遮住自己的眼睛,然后通过触摸脸颊来确认是否是对方。参加游戏的同学们顿时叫苦不迭,工藤新一却狡黠地偷偷一笑。
    游戏出乎意料地拿得了冠军,同学们对此好像在意料之中,大开玩笑说这俩夫妻间肯定有猫腻。毛利兰红着脸叫道“才不是什么老公呢”,不过这句话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反驳的必要了。
    那天放学后毛利兰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新一你是怎么这么快认出我来的呢?”他甚至都没有摸她的脸。
    “是毛巾。”工藤新一回过头冲她一笑,毛利兰的脸红了红,听他继续说下去,“那块毛巾是兰在我踢完足球后经常递给我擦汗的那一块吧,因为材质很特别,所以单是摸毛巾就可以知道哪个是兰了。”
    “那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我站在哪个位置一样。”
    “我是知道啊。”工藤新一指了指活动场地旁边的扶栏,“你在活动前眼睛一直往那里瞟,大概是因为被蒙住了眼睛会有些不安,所以想找个支撑点。不过兰你下次记得不要再走到那边去了哦,因为靠近楼梯,所以一不小心还是会很危险的啊。”
    “知……知道了啦!”毛利兰的脸真的可以说是绯红如霞了。不过后来回到家的时候,虽然还是有些被看穿的懊恼,但是意外的觉得很安心。她拿着作为奖品的两张电影票,微微笑了起来,周末就约那个笨蛋推理狂去看电影好啦,这么打算着,似乎连明天也可以多一点点期待了。
    所以,即便是陌生人,也没有关系,熟悉的人最终还是可以辨认出对方,触碰到对方,亦不会真正地离去。
    第二天毛利兰跟工藤新一说了铃木次吉郎去世的事,工藤新一只是感叹了一句“那个老头啊”……她知道工藤新一并不是一个因死亡而情绪大起大落的人,因为他面对了太多的死亡现场,因癌症被夺去生命总比被人谋杀要来得幸运一些。
    但他还是安慰了,用费尔南多·佩索阿的一句诗。
    “死亡是道路拐弯。死,不是别的,只是从视线中退出。我听见,你走在前面,像我一样真实。”
    而她和工藤新一,即使霜雪落白头,也会到白首的。


    18楼2016-01-29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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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享受你的亲吻
      工藤新一生了一场病。高烧引起的肺炎,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两周。工藤新一对此显得十分焦躁不安。不,不仅仅是焦躁不安,冰凉的消毒水味,冰冷的白色布置,无一不让他觉得再住下去,他一定会加重病情的。
      他捉住毛利兰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捏:“兰,我想回家。我很好,一切都没有问题,医生就会夸大其词。”
      “你有照过镜子吗?”毛利兰反问他。
      工藤新一愣了一秒:“什么 ?”
      毛利兰拿来一面镜子,打算让他照照自己的怂样,尽管在她眼里的怂样在别人眼里可能仍是人模人样的——但这并不会让她好过多少。从小就是这样,他一淋雨就会发烧,每次躺在床上难受得直哼哼的时候,毛利兰都难以言喻她的心情。
      好像不管多大,他对照顾自己这件事还是不怎么在行。那天晚上,工藤新一浑身湿漉漉地奔进了家门,早上带的伞不知去了哪里。后来工藤新一说他把雨伞给了一位怀孕的妈妈,毛利兰对这种善举自然无法做出指责的行为,只是问:“你为什么不先找个地方躲雨?”
      “我看到你发给我的短信了。”工藤新一挠挠渍水的头发,“可是后来手机没电了,又半天等不到公车,我怕你担心,所以就跑着回来了。”
      毛利兰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不过她没让自己哭——她不能总是为他哭,因为他的态度真是越来越狂妄了,似乎不惹她心疼就无法满足。就跟此刻的无理取闹一样。并不是她不让他回家啊,他又怎能保证回家他能更好。
      那晚抱着她的他突然变得滚烫的体温,让她此刻仍无法平静。工藤新一瞅了一眼毛利兰的神色,不再说话。他无奈地盯着镜中的人,苍白的脸色,头发乱糟糟地压在头顶,连眼神也没有之前清亮精神了。他没想到只是肺炎就能让他变成这副鬼样。
      但他暂时不打算拂逆毛利兰的意愿了。只因为是毛利兰,才不是因为医生。他抱过毛利兰,摩挲着她的后颈,轻轻吻了吻。毛利兰身子一僵,狠狠地一口咬在他肩上。
      之后住院的日子,毛利兰拿了一本外国小说打发时光。工藤新一觉得被冷落了,尤其是在无法亲吻她的时候。他颇傲娇地要求毛利兰念给他听,毛利兰惊讶地问:“这不是侦探小说,是爱情小说,新一你真的……”
      “随便什么小说吧。”工藤新一挥挥手,“我只要你念给我听。”
      “好吧……”毛利兰颇无奈地望着他,“反正柯南不愿意听我念睡前故事,你这么捧场,我还是很高兴的。”
      “兰,我不是小孩子。”
      “好,好,你不是小孩子。”毛利兰顺从地应他,心中却觉得工藤新一在某些方面真的没比他儿子成熟多少。她从新的篇章为他念起,工藤新一听着毛利兰刻意放轻柔的声音,感觉甚是享受。但这轻柔的声音,却突然说着说着变哑巴了。
      工藤新一睁开眼睛,看见双颊绯红的毛利兰,意外地眯起了眼。
      “兰,怎么不念了?”
      “你……你自己看吧。我累了,就不念了。”
      工藤新一狐疑地从她手中接过书,看了几眼。大篇幅的感情描写,亲吻的片段更是占了整整一页。工藤新一回过神来,再瞧毛利兰,便觉得此刻她的面色实在是太好看了,让他真的忍不住想亲吻了。
      但他还没痊愈。为了避免传染,他已经忍着多日没吻毛利兰了,这对于视亲吻为日常必需品的工藤新一来说,是一大进步,更是一种煎熬。他把书合上,然后口气慎重地对毛利兰道:“兰,我保证,我会马上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医生对于工藤新一如此积极配合治疗感到很意外。工藤新一笑着打哈哈:“多日没去上班,全身的细胞都在打架呢。”医生笑着说工藤先生可真是敬业啊,工藤新一额角默默滴落一滴冷汗。
      五天后,工藤新一被宣布可以出院,他觉得此刻的感觉和刑满释放也差不了多少了。和毛利兰回到家的时候正是中午,柯南还在学校上课。他把换洗衣物随手扔在了鞋柜上,拖着毛利兰进屋,反锁上门,压着她就在门板后开始亲吻。
      唇瓣相贴的那一秒,工藤新一长吁了一口气,属于他的气味便钻进了毛利兰的口腔,惹她默默地红了脸。他贪婪地吸吮着她的气息,觉得这么多日,唯有此刻最安心。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工藤新一从她的口腔中退了出来,温柔地描绘着她的唇形,低低地笑出了声:“兰,我说,和我亲吻,感觉是怎样呢?你什么时候可以用你厉害的日文功底,也写个整整一页让我瞧瞧呢?”
      毛利兰完全说不出话了。让现在的她怎么说呢?他是她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同行者,他引领她走进感情最原始的内核,理解生命最激动人心的奥义。既热烈又冰冷,既甜蜜又苦涩,既闪亮又黯淡,既疯狂又平淡。她所有的情绪都是被他挑起,受他掌控,她想,这大约就是爱。而从他的亲吻中,她最能深刻感受。
      很多年前吧,她偶然听过一首意大利歌曲,叫《Ogni cosa》,翻译过来便是每一件事。
      Ogni onda che si muove 每一朵移动的浪花
      ogni goccia quando piove 每一滴下雨时滴落的雨滴
      non ha senso senza di te 如果没有你,它们就都没有意义
      ogni battito del cuore 每一下心脏的跳动
      ogni petalo del fiore 每一片花朵的花瓣
      non ha senso senza di te 如果没有你,它们就都没有意义
      ecco che allora tutto si colora 然而这时一切都涂上了颜色
      quando sei con me 当你与我在一起
      il tempo vola 时光飞逝
      sopra ogni parola 在每个字句上
      ed intorno tutto splendera 以及周围的一切都会闪耀着
      tutto splende gia 所有一切都已在闪耀着
      ogni lucciola nel grano 每一只小麦草里的营火虫
      ogni linea della mano 每一条手上的掌纹
      non ha senso senza di te 如果没有你,它们就都没有意义
      ogni stella del mattino 每一颗晨星
      ogni passo di bambino 每一步孩子的步伐
      non ha senso senza di te 如果没有你,它们就都没有意义
      ecco che allora tutto si colora 然而这时一切都涂上了颜色
      quando sei con me 当你与我在一起
      il tempo vola 时光飞逝
      sopra ogni parola 在每个字句上
      ed intorno tutto splendera 以及周围都会闪耀着
      tutto splende gia 所有一切都已在闪耀着
      e con te 与你在一起
      l'universo e 就是整个宇宙
      senza te 没有你
      questo immenso e perso 是无边无际的迷失
      con te 和你一起
      ogni cosa ride 每件事都可以笑
      che ogni cosa esolo se con te 如果没有你,它们就都没有意义
      毛利兰回搂住工藤新一,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如果没有你,它就没有意义。”
      “关于你的亲吻。”


      19楼2016-01-29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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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熟悉到每一寸的甜美的身体
        沉入黑夜怀抱的东京有着一股肃穆又叫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像日光切碎在雪白的薄纸片上,残缺的同时又觉得意外完整。街边支起的千奇百怪又可爱怪趣的挂饰,延伸了长长一条酒吧街。四周似乎渐渐沉寂下来,而四围升起的明亮好像也没办法营造出一个真正的黑夜。
        毛利兰拢了一下围巾,朝着工藤新一歪过头去,身体自然而然地陷入了他的怀抱。工藤新一支起手腕,揉了揉她的头发,问:“累了?”
        毛利兰轻轻地哼了一声,那细小的如同嘤咛般的嗓音让工藤新一的心口像被蜜蜂扎了一口。他指了指前面一家闪烁着五颜六色暧昧灯光的酒吧,里头有穿着黑色马甲的少女在唱歌,张狂的四肢舞动带动着身后的吉他手和贝斯手。毛利兰看不清观客亦或饮客们的表情,但那少女的活力看起来似乎源源不断。
        “算了。我看起来有点太老了。”
        工藤新一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因毛利兰这句似是而非的调侃。他的手指一转,问:“那这家?”毛利兰定睛一看,这家酒吧看起来已经经受了一些岁月,木制的小阁楼让人一眼就能联想到脚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喑哑声音。不知是谁别出心裁地在吧台开了一个小窗户,里头的酒保正伸着头与坐在桌外啜酒的顾客细致地交谈着。
        “就这家吧。”
        走进酒吧,不出意外和外观的设计相差无几,细长的楼梯似乎还有些低矮拥挤。酒保拿着菜单过来,毛利兰皱着眉浏览完那些拥有漂亮名字的酒水饮料,无奈地瞅了工藤新一一眼:“呐,我说新一,你真的很想喝这些吗?我甚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下午的时候工藤新一带她去了一家出名的西餐厅,她随手点了盘意大利面,有些甜腻,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美味,也不知开在日本的西餐厅做出的意大利面是否正宗。她如此不领工藤新一的情,这似乎有些糟糕。但她更想和他在米花街散步,在被窝中看电视,这会比现在要好得多。
        “上一杯热牛奶吧,再来一杯黑俄罗斯。”工藤新一朝酒保下了单,毛利兰羞窘,来酒吧喝热牛奶,感觉有些像小学生啊。这时隔壁桌的男女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接着在几人的哄闹下,一对年轻男女不好意思地吻在了一起。
        工藤新一坏笑着从一旁的柜台上取过一个骰子。
        毛利兰不明所以地盯着他。工藤新一把骰子扔在桌上,六,好运气,他暗道,把骰子递给毛利兰。
        “兰投。输了就要接受我的问题哦。”
        “诶,难道是真心话大冒险吗?”
        “大冒险就暂时不用管了。”
        毛利兰一投,三。她支起下巴,歪过头浅浅笑了笑:“说吧,新一,你想问我什么?”毛利兰此刻表现得如此自然,完全是想当然地认为工藤新一问不出什么太过出格的问题。若想让她对他表达爱意的话,她现在也不再如少女时期那般扭捏羞涩了。
        工藤新一笑盈盈地用目光裹住了她,粉光交错着蓝光在他脸上落下,有种迷醉又让人大意的滋味。
        “我说……”他看起来竟有些紧张,这有点有趣,“今晚……兰,可以吗?”
        这回换作毛利兰紧张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问这种问题啊,今晚这个词后面刻意为之的停顿,到底是有多坏啊。她低头抿了一口热牛奶,小声道:“所以……新一特意带我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这种事哦?”
        “啊——当然不是啊!笨蛋你在想什么啊!”
        毛利兰的脑袋瞬间抬了起来,瞪着他:“是新一在想什么才对啊!那你不要说话就说一半啊,我一点也听不懂!”
        “你明明听懂了啊!”
        “是你说我没有听懂的啊!”
        “你只要说可以就行了啊笨蛋!”工藤新一扑上前来,手肘撑着桌面,拿唇吻住了她。毛利兰尝到他口中一丝辛辣的酒精味道,皱了皱眉,却被他按下了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接下来的事就由不得她掌控了,总之被工藤新一带出酒吧的时候,夜晚的凉风也没让彼此的头脑冷静下来。回到家后,工藤新一把毛利兰压进卧室的大床,温热濡湿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膀处,来回抚摸着,毛利兰觉得胸口紧张得有些发疼。她吞咽了几口口水,努力的模样在工藤新一眼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喟叹一声:“兰,我们结婚十年了……”
        “不是……还没满么。”离结婚纪念日,还有一周吧。
        “厌倦了么?”工藤新一继续用温和的嗓音问她,手从她的肩膀滑到了她的腰侧,指尖的粗粝感在肌肤的相触下显得格外清晰。毛利兰制住了他的坏动作,琢磨着工藤新一的神色。可那张脸上已经被染了满满的情欲色彩,她只得无奈放弃,嘟着唇问了一句:“难不成新一厌倦了?”
        “笨蛋,我喜欢过你多少年。”工藤新一笑,决定再次封缄这张不肯吐露真实心声的小嘴,同时把剩下那句“而你又喜欢过我多少年”咽进了心口。现在来计较这种小事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只能把他现在想干的事拖沓得更加漫长而已,而他已经等不及了。
        他从她的头发亲起,一路往下,眉毛,眼睛,鼻子,耳垂,嘴巴,全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甜蜜味道。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会为他而动容,并且只会因他而动容,这让他兴奋的同时又沉醉不已。
        十年前她把第一次交付与他的时候,工藤新一到目前也无法言喻那时候的感受。第二日的晨光初显,看到近在咫尺的人,不感激上帝,只感激自己和她。他清楚自己会永远记住那一小段时间内的每一种感受,每一秒的频率甜蜜而安定,加固了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勇气。
        他剥去她的外衣,一步步剔除去她身上的束缚。
        “兰……”
        仿若最后一丝呼吸都融入了他的低喃里。毛利兰搂过了工藤新一的后颈,把他完全纳入了身体里。


        20楼2016-01-29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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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说不出口的情话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毛利兰结识了笼岛花崎。那时她一身黑色蹲在糟糕透顶的雨夜里,晃眼的灯光也照不亮她的眼睛——那里面被悲戚与疼痛填满了。毛利兰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那种眼神了,一时竟有些触目惊心。她的对面同样蹲着一个男生,明明面孔发白得可怜,却还是努力地注视着她,想要看清她的每一分表情。
          “伊星……”笼岛花崎的手抚着内藤伊星的脸庞,像是要拂去他脸上的雨水,虽然这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雨水只是更猛烈地冲刷着他单薄的棱角,“活着真的已经感觉到这么痛苦了吗?你这么爱我,我也这么爱你,你不害怕我不是吗?不要对我有任何的抱歉,我……你知道我有那么多的话要对你说,你知道的,你知道的,知道的……”
          内藤伊星的薄唇紧紧抿着,像缝合在了一起。他的脸颊抽搐着,有一种受到巨大冲击的不安。他猛地站了起来,在毛利兰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又突然软着身子倒了下去。笼岛花崎尖叫了起来,毛利兰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急诊室的时候,毛利兰看到了笼岛花崎胸前东京大学的校牌。是东大的学生啊,毛利兰若有所思,想问她一些话,她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在毛利兰努力想要和她交流的时候,还露出了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
          后来工藤新一赶到的时候,毛利兰问了他这个问题。
          “她只抗拒你,不和你说话吗?她有对医生说明那个男生的情况吗?”
          “没有。”毛利兰摇头,“当时的情况都是我和医生说的,她和那个男生应该是恋人。那个男生似乎有轻生的欲望,我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头到尾,她对于他人的交流,都显出一副很惊恐排斥的样子。”
          “她可能受到了惊吓。”工藤新一拍了拍毛利兰的后背,安慰她,“当然,也有可能是社交焦虑失协症——但愿不是。好了兰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医生已经在看了,会没事的。”
          “他们是东大的学生,我是东大的老师,我好歹也算他们的老师,怎么可能不担心。”毛利兰轻轻瞥了工藤新一一眼,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你也一定要帮帮他们。”
          几天后,毛利兰从医生那里得到了消息。内藤伊星是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而笼岛花崎也如工藤新一所言,是一个社交焦虑失协症患者。抑郁症患者和社交焦虑失协症患者的爱情,拿着资料的毛利兰的思绪有些恍惚,彼此慰藉又彼此伤害么。
          通过一些渠道,毛利兰更细致地了解了两人的信息。男生难受的时候,几乎一哭一整夜,烟盒扔得到处都是,被衣袖遮住的手臂上满是被烟头烫伤的痕迹。三天两头提分手又自我悔恨,他总是对她说对不起,她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他她都无法和别人正常地交流,对正常人无法投递的感情全数压在了他的身上。他们就像两只还没有压上最后一根稻草的骆驼,处在崩溃的边缘,随时可能被压死。
          她有很多爱想告诉他,但是没法在人前明目张胆地说出口。他们处在黑暗里渐渐枯朽,很想获救,但是除了彼此没人能救得了他们,即便是毛利兰也没有那份信心。雨夜事件的起因是男生的一条分手短信,他说我死了一定别来我的坟墓找我,头七的日子也不要来招我的魂魄,一别两宽,生当欢喜。可那是你的,我这一辈子都得不到了。再见了,亲爱的。
          后来她还是去找了他。他很难过,想起那天晚上他的表情,毛利兰就明白他真的很难过。如果那天毛利兰没有遇到他们,如果那天他没有受到刺激晕过去,也许他们就会在那个雨夜彻底消失不见。不过还好,幸亏还好。
          工藤新一替内藤伊星找来了国外著名的精神科医师艾洛斯,艾洛斯劝慰说并不需要太悲观,人毕竟是从生下来的那一秒就学会活着的家伙啊,生命的本能,要想丢失,还没那么容易呢。工藤新一郑重地说拜托了,艾洛斯瞟了一眼毛利兰说毛利小姐你有这样一位丈夫可真是幸运。
          毛利兰浅浅地微笑着,肯定地说:“我也觉得很幸运。”
          后续的发展毛利兰并没有参与太多了,多数是工藤新一和艾洛斯在打交道。而笼岛花崎也在医生的引导下开始逐渐袒露自己的内心,在人群中可能暂时还不行,但是她已经可以在网上慢慢袒露自己的心情了。里面有几段话毛利兰看了之后泪流满面,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现在在很好的医生手里治疗着,我也相信着终有一天你会好起来的。从我们相爱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如果我们都好起来了,我就再相信一次这个世界的奇迹。”
          “你一直告诉我,你知道我想对你说些什么,可我从来没有一次对你好好地说过。我说话的时候,其实连说一句我爱你都怕给你造成无法承受的重量。以前我看到过一个故事,一个瞎子男人背着一个断了腿的姑娘,姑娘的眼睛是男人的眼睛,而男人的腿是姑娘的腿,他们是十全十美的,他们是天生一对。我想告诉你我们也是天生一对,你就是我的嘴巴,我就是你的太阳。”
          “现在我们都要为彼此变成更好的人了,我在努力了,那你呢?你也一定很努力吧,而且一定比我还要辛苦,因为平常安慰我的话都是你来说。以后安慰的话就由我来说吧,所以不要逃开我,我会一直爱你的。但愿以后可以这么对你说,而你是懂的。——社交焦虑失协症给抑郁症的爱情。”
          工藤新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毛利兰趴在沙发上,哭得像只小花猫。毛利兰断断续续地跟工藤新一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工藤新一挑眉,难得怀念又有些窘迫地说:“以前,我貌似也有一些想说,但是从来没有说出过口的话吧。”
          毛利兰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那表情分明在催促他快说。工藤新一举手投降,想了想,略有些羞赧地笑道:“大概就是,拼死也要回来这些话吧,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让你也喜欢上我了,死了多亏本啊。嘛嘛,总之不要用这种表情盯着我啦,我一定会变回工藤新一的,我也一定会给你幸福的。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而现在,我想说的是——我回来了,兰。”说罢勾唇浅笑,温柔吻上了面前的人。


          21楼2016-01-29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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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公路旅行/Road Trip
            工藤新一坐在双层巴士上的时候,事实是比较恍惚的,但是毛利兰比她更恍惚,所以事情的缘由还是得由他来梳理一下。日本这个国家的电视台总是有一堆的新点子扎堆在幕后,然后工作人员们每一天都会在电视屏幕上搞点新花样,美名其曰这是为日本的电视产业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实际呢就是一群糟糕的娱乐圈人物带着无知幕前观众各种欢乐蹦跶。
            话说回来,这倒不是工藤新一对日本的电视产业有什么偏见,相比之下,他只是更钟爱纸质推理小说而已。而且今天他也当了一回无知幕前观众,去电视台参加了一个“公路旅行XXXXX”的活动,具体的活动名他说不出来了,因为横幅后的那成串爱心符号,抱歉他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鬼。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场从早晨到晚上的公路旅行。当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找上工藤新一时,他瞪大了眼睛问我一司法机关人员怎么跟娱乐节目扯上关系了。工作人员一脸兴奋地说谁让工藤大侦探在东京的名气那么高啊,和夫人工藤兰又是伉俪情深,幕前观众们已经不满足于让一般的演员参加节目了,而且投票数据也显示,支持工藤夫妇上节目的呼声是最高的。
            说着,工作人员居然一本正经地掏出了投票结果的题板。
            啊,日本电视台现在已经如此丧心病狂了吗。
            工藤新一扶额,打了个电话给服部平次。谁知服部这家伙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不纯洁的事,只听到“巴士、旅行”这些词,然后毫无头脑地回了一句:“那你可以玩车震吗?”
            “!!!”工藤新一二话不说摔了手机。虽说他至今还搞不明白“公路旅行”到底具有何种意义,而且各位摄像大师蓄势待发地说要拍他和兰秀恩爱的场景,说实话,还真有些不自在。不过,双层巴士上不止他们一对夫妻,这着实让他好过了一点。
            毛利兰从包中掏出一个柠檬派,递给工藤新一:“新一要吃吗?”
            “诶,兰你什么时候做的?”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手却不客气地接过了柠檬派,迫不及待地下嘴了。
            “这这巴士会开往什么地方呢……很好奇啊。”
            “大概就是围着东京兜圈子吧。估计会蛮无聊的,兰你累的话可以趴着我睡一会儿哦。”
            “我不困。”毛利兰扭过了头,直直盯着窗外的景色。工藤新一有些奇怪,因为毛利兰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开心。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兰?”他试探性地唤了毛利兰一声,随即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出师不利啊,他开始想毁掉摄像机了,免得他们拍下这糟糕的时刻。他摸摸毛利兰的手背,没反应,又捏捏,还是没反应,便夹住她的手指打算为她松松筋骨。毛利兰顿时转过了脸来:“话说新一你这是暗示我要给你松松筋骨了吗?”
            “你终于给我反应了啊兰。我做错什么事了吗?”他们早晨还甜蜜地交换了早安吻了呢。
            毛利兰皱了皱眉,似乎是想着什么。一会儿,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有点累吧。”
            “诶,生病了吗?”工藤新一起身一把关上了窗户,把手贴到毛利兰的额头上,脑袋也跟着紧贴了过去。毛利兰的脸瞬间浮上红晕,工藤新一与她的额头对贴了几回之后,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热度。现在是流感流行期,要注意啊兰。”
            “嗯……嗯o(*////▽////*)q。”
            午后太阳变得有些热烈起来,车厢内的空气无法控制地多了那么几分蠢蠢欲动的焦躁。毛利兰已经睡着了,脑袋搁在他的怀抱里,手臂穿过他的腰侧紧紧搂住他,整张脸都已经完完全全贴着他的胸膛了。许久以前毛利兰是搁着他的肩膀睡觉的,但是在发现这个姿势更舒服也更安心之后便再也没有换回去过。
            “啊,工藤夫人平常都是这么赖在工藤先生怀里睡觉的吗,意外的很娇小可爱啊。”工作人员忍不住说了一句。工藤新一垂眸,抚摸着毛利兰发尾,柔软又有些刺人的感觉像在挠他的心窝。工藤新一的耳垂有些发红,不过这一次他克制住了,没让工作人员看出端倪。虽然这种姿势更加让他喜欢,但是,也更加让他……难以控制啊。
            “我们大概在晚上七点就可以回到原处了吧,绕东京这么大一个圈子也真是难为了你们啊。”工藤新一对工作人员说,工作人员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工藤新一眯起了半月眼,“好歹我也是个侦探啊。”
            “对对,工藤先生说的是。”工作人员颇有些尴尬地笑笑。
            “别的没什么可取之处,可有一点还是要谢谢你们节目组,因为兰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车上,像这样窝在我怀里睡觉了。”即使是两人出行,多数时间都是他负责开车,根本就没法抱着兰。工作人员呵呵地笑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敢情咱们节目组精心安排的风光在工藤先生您的眼里毫无可取之处,您的眼里心里,还真是满满地装着工藤夫人啊。
            工藤新一又说:“话说我有一个疑问,你们电视台怎么都喜欢拍各种错过的桥段,动漫制作组也是这样,上周这家伙看了一部叫《秒速五厘米》的动漫,哭惨了啊。火车开过,就能错过,真是神剧了啊。”
            “工藤先生这就是少女心啊少女心啊,只有错过才能戳动少女们的泪点啊。想想那想握住又捕捉不了的命运吧,多么美好又令人心痛!”
            话说你不用连带表情这么生动形象地说给我听啊。工藤新一默默吐槽,又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一定是爱得不够深,不然女主角不会嫁给别的男人。像我,就绝对没有办法接受兰嫁给别的男人这种设定,如果我很想要,我就会得到。错过之类的,终究还是一件不太美的事。”
            工作人员有些怔愣,工藤新一却不再与他说话了,自顾自地垂下头,嘴唇贴着毛利兰的发顶:“笨蛋,现在就给我好好睡吧,晚上可要回家给我做晚饭啊。”
            节目结束的时候,工藤新一搂着毛利兰朝家走去。毛利兰抬头问他:“新一,觉得今天的公路旅行怎么样呢?”
            “一般一般吧。”
            “……哦。”毛利兰有些郁闷地低下头。工藤新一眯起了眼,猛地对着毛利兰的脸颊亲了一口:“笑一个嘛,干嘛愁眉苦脸的。”
            毛利兰神色认真地盯着工藤新一的眼睛,说:“在上节目之前,其实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有找过我,他们对我说了一些话,但是让我在节目结束前保密。他们和我说‘你们有没有彼此留下完整一天的时间只属于彼此呢,没有被工作夺去,也无需在孩子身上花心思,只有对方的存在,一路都无法下车,在被束缚的情况下,你们只能一起朝前走去。你们都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夫妻,那么现在,你们对彼此是否还存在足够的诚心和耐心呢?这就是这个节目的宗旨。’可是果然比较糟糕吧,因为新一好像真的很不情愿呢。”
            “笨蛋,这就是你今天不开心了一整天的原因吗?亏本了啊。”
            “什么嘛,明明是新一已经厌倦一天从头到尾都和我相处了吧。”
            “在无法下车的情况下,我们都很被束缚不是吗?我想对你干的事没有一件能够干成,你很无聊,我也很无聊。”工藤新一抓着毛利兰的肩膀,眼睛里的亮光就像星星,“你和我在一起多少年了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身边可以没有毛利兰这句话了,不对,应该是工藤兰。工作我需要,那是我拼搏的地方,孩子我也需要,因为那是我和你的宝贝,而你我也需要,你是我的梦想,我的爱人。这些要都在一起,才能算作完整,自作主张地取掉一部分,就像抽掉了我的一根肋骨,截掉了一条腿,无论如何都不会舒服的吧。观众想知道工藤夫妇是怎么恩爱地生活在一起的,可是他们只能看到在车上的我们,他们看不到全部,我也不愿意让他们看见。那么,现在兰,你告诉我,你还觉得我对你已经厌倦了吗?”
            “没有了。”毛利兰踮起脚尖,抱住了工藤新一。
            “那么,我们回家吧?”
            “……嗯。o(*////▽////*)q。”


            22楼2016-01-29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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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人群里你的味道
              某次云雨之欢之后,工藤新一覆首在毛利兰的肩窝里,像个不知餍足的小孩一样嚷着兰你的味道好好闻。其实这句话一直作为一个问题,困扰了毛利兰好久。她曾多次想闻出工藤新一所说的是“何种味道”,不过工藤新一总是一脸坏笑着说这味道只有我闻得到。
              毛利兰挫败道:“除了沐浴液等外用产品的味道,哪还有什么味道啊。新一你就诓我吧。有本事你就给我形容一下啊。”
              “嗯,总之就是香香的,我也形容不出跟什么东西的味道比较相像……”总之,就是一种会让他的男性荷尔蒙直线飙升,无法自控的味道。工藤新一唇角持续着意味不明的笑,毛利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抓住工藤新一的头发,用力挠了挠:“还笑什么笑,起来做早饭啦!”
              这是难得悠闲的一天,也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工藤新一觉得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一天的时间连同自己打包送给毛利兰。他拉着毛利兰和他一起从床上爬起来,让她站在原地不要动,然后兀自嘀咕着从衣柜里取出一条淡粉色的针织连衣裙,上半身织着波浪图案,穿插着唇形的花纹。裙摆处采取了精致的镂空设计,细小的镂空处透出纯黑色的内里,与学生气质的黑色蕾丝圆领恰好呼应。
              “新一你要干什么……”毛利兰有些局促着站着,工藤新一把衣领后的纽扣解开,往她的头上套去。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声音,如同诱哄一般的低吟:“干什么,当然是给你穿衣服啊。”
              “可是这件裙子不……”
              “不是你的,是的,我知道。我昨天买的,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了。”
              毛利兰的小脑袋顿时从领子里钻了出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这件裙子是你特意买给我的?”
              “是的,喜欢么?”工藤新一继续细致地替毛利兰扣上领后的纽扣,为她在肩膀处调整了调整衣袖,然后握住了毛利兰的手,上下打量着她,“果然,感觉不一样了,特别美啊……”
              一大清早工藤新一就有这么抽风的举动理所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今日就是圣诞节,所以昨天工藤新一就在苦思该怎么给自家老婆美好一天的开端。同事白了工藤新一一眼道:“女人么,让她的心脏怦怦乱跳就好了。在这里,你可以动用你的美色来一招色诱,如果你确信你老婆一直对你的美色无法抗拒的话。如果你也想让自己的心脏怦怦乱跳的话,就想想在什么时候,你面对你老婆的时候会无法抗拒。两个心脏都怦怦乱跳的人,一定是美好一天的开端啊。”
              虽然同事的建议充满了满满的调侃之意,但是工藤新一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可行。兰对他的美色向来没什么抗拒(他自以为),而他对毛利兰无法抗拒的时刻,有俩——其一,他把兰剥光了之后,其二,是经由他手打磨出来的毛利兰。
              如何表达才能更确切呢?其实从小到大,工藤新一对毛利兰的陪伴都是自带养成模式的,他见证她的每一步成长,掌握着她每一分喜好,霸占她所有的情怀,不经意间,有她自身的发展,也有他的诱导,毛利兰终于蜕变成了他完全无法抗拒的样子。从内到外,每一分每一寸。
              所以他昨天特地去银座为毛利兰买了一件连衣裙。在挑选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都能实时反映出毛利兰穿着它们的样子,或娇媚或清纯或烂漫,最终,挑中了这一件。而毛利兰现在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裙摆下是一双雪白笔直的长腿,精致的脚踝与局促并拢在一起的玉趾映衬着她绯红的脸蛋,格外诱人。
              兰现在的心脏一定砰砰直跳了。工藤新一嘴角勾起浅笑,目光缓缓移到毛利兰的脖颈上,紧致的皮肤泛着温热,紧张之余,还可以清晰看见她吞咽的小动作。同事真的没有骗他。
              糟糕!天底下,好像没有比兰更加可爱的女孩子了。
              因为现在,他的心脏,好像也砰砰直跳了。
              圣诞的早晨毫无预兆地降了雪,虽然有些不甘心自己为兰买的衣服就这么被掩在厚重的外衣之下,但是工藤新一还是拉紧了毛利兰的领口,给她围了围巾。这一刻毛利兰望着他的眼睛显得分外明亮,他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难为情。
              约莫是他真的太喜欢毛利兰了。——如此没救地打发了自己。
              毛利兰对于工藤新一这一天的行程安排,并没有刻意做想象,毕竟他们已经度过了不知多少个圣诞节,想要别出心裁也实在有些为难他,顺其自然地接受大概就是最好的态度。
              她记得婚后第一个圣诞节,工藤新一送了她厚厚一本相册,里面是她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许多隐蔽角度的偷拍照。她红着脸问他到底还偷藏了多少,工藤新一挥挥手,哎呀也就还剩九本而已啦,尺度比送她这本可要大得多。所以工藤新一在心里默默做个筛选之后,果断偷藏起了剩下九本。
              “以后,不准偷拍。”毛利兰一把拧住了工藤新一的耳朵,工藤新一把手覆上了她的手背,往里轻轻一按,她就变成掌心捂着他的耳朵了:“兰的手好温暖啊。”他如此笑着道,毛利兰顿时被他整得没了脾气。
              不过再容她如何淡定自如,她的约会选址也从来不会出现米花医院这一选项。毛利兰把工藤新一的手臂往回一拉,有些紧张:“新一,我们为什么要到医院去?”
              “因为有惊喜啊。”
              毛利兰的眉毛皱了皱,工藤新一揉了揉她的头发,侧身亲了毛利兰的额头一下:“相信我吧,兰?”
              毛利兰点点头。约莫是觉得今日的工藤新一比平日兴致更高也更温柔体贴,她无法拒绝。工藤新一拉着她进电梯,直接按了顶层。出了电梯是长廊,长廊一侧有一间大办公室,巨幅的落地窗内可以看见里面的办公桌里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男人。
              工藤新一拉着她推门走了进去,外国男人站了起来,同工藤新一握了握手,转而朝着毛利兰笑了笑:“你好,我是克里斯,您是工藤夫人吧?”
              毛利兰点头,心头疑惑更重。工藤新一突然朝克里斯眨了眨眼睛,克里斯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用英语和工藤新一快速交谈了起来。毛利兰虽然可以听懂基本的英语,但是他们说的语速和内容完全打击到了她的自信心。她找个张沙发坐下,等工藤新一主动和他解释。
              “That would be the best Christmas gift you gave to your wife。”
              “I guess。”
              工藤新一终于转过脸来,拉过毛利兰的手,毛利兰的手臂被他整个往上提着,只能仰起头看他,整个人都落在他的阴影里。工藤新一抿了抿嘴,开了口:“兰,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认真听哦。”毛利兰竟然被他弄得有些紧张 ,瞪大了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
              “兰,十年前我伤了你的腿,本来你现在可能会是一位优秀的空手道教练,是我剥夺了这种可能,也让你受到病痛的困扰。之前虽然答应你不会再介意这件事,但是我,还是想看到你好好的样子。之前一直没有跟你说是不想让你失望,但是克里斯医生看了你上次检查的病例报告,说你的腿能够通过最新仪器的治疗完全痊愈。所以,兰,这就是我的圣诞节礼物,我工藤新一,从今天开始,会重新还你练习空手道的资格。”
              毛利兰愣住了,不是一时的失神,那一秒有一种什么东西迅速冲击了她的全身,突然迸出的泪,连她自己也不解。她突然起身,撞到了工藤新一的胸膛,工藤新一松开了她的手,释然一笑,把她紧紧圈进了怀里。
              毛利兰哽咽地小声说:“谢谢。”
              工藤新一拍拍毛利兰的后背,故作担忧地开玩笑道:“可是会很痛唉兰,你确定你真的要做 这个治疗吗?”
              毛利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蹭了蹭他的脖颈:“可是,还是谢谢,新一。”
              她再一次感觉有工藤新一真好,他的丈夫,从来没有一分一秒放弃了她。她更深刻地感受到了那种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不止于冬天钻进被窝就有个温暖怀抱的安心,不止于在黑暗中紧紧牵着她的手的温度,也不止于她在做饭时从身后伸过来那双手臂的力度,是一种全新的爱,我不确定的事我不会告诉你,但是我的每一秒都是为了你,这样的美好。
              突然之间,毛利兰觉得,她也应该把她的圣诞礼物提早送出去了。虽然迟一些也没关系,可是既然是确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再延迟一分一秒呢?此刻的她,迫不及待地想让他知道。
              毛利兰捧起工藤新一的脸,清浅地吻了他的一下,眨着湿润的眼眸,望进了他的眼睛深处,动情地说:“新一,我也有圣诞礼物要送给你。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也要认真听哦。”
              “我怀孕了。恭喜你,你又要当爸爸了。”


              23楼2016-01-29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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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被忘记的纪念日
                再孕之后,毛利兰并没有初孕那么强烈的孕后反应,心情各方面,除去工藤新一的关怀则乱,一切都好得不得了。只是每天都要被某对父子摸实际并没有什么起伏的小腹,还要忍受他们和小公主亲切的对话,真的是甜蜜又辛苦呢。
                没错,是小公主。工藤新一和工藤柯南此时一致对外,坚定毛利兰肚子里藏着的肯定是一个小公主。毛利兰问他们:“如果是男孩,你们俩难道就不爱他了吗?”却收到了“兰,我撒的种子不会出错”,“命中注定我会有可爱的妹妹”这类对牛弹琴的回答。
                于是,毛利兰只能被迫接受日复一日的摸肚子和亲切交谈。
                去医院做常规检查的时候,毛利兰站在走廊里,遇见了一个烫着波浪卷的女人。那个女人走到她的面前,挽过她的手臂说:“我检查完了哦,没什么大问题,我们走吧。”
                毛利兰愣了几秒,反手就拖住了那个女人,迟疑道:“请问……你是谁?”
                “啊呀华奈你个笨蛋我在这里啦,那个不是我啦你快把人家放开!”一个披着黑色长发的女孩子从厕所里跑出来,嘴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不过就是去趟厕所而已,要是不注意你是不是又要跟着别人回家了。”
                “我认识回家的路,惠海。”叫华奈的女人强调。
                这时惠海来到毛利兰面前,朝毛利兰抱歉一笑:“你好,我叫内田惠海,她叫日渡华奈。刚才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因为她有脸盲症,所以才把你错认成了我。”
                “脸——盲——症?”
                “就是你站在她面前她也分不清谁谁谁的一种病症啦,她连她的老公都认不出来。”内田惠海无奈一笑。
                “我能够认出我老公。”日渡华奈再一次强调。
                毛利兰被这个有些呆萌的女人给逗笑了,即便待会儿告别后,她也许会被她瞬间忘记。日渡华奈见她笑了,以为毛利兰不相信她的话,抿了抿嘴巴道:“是真的。我老公耳朵上有一颗痣,喜欢穿棉质的格子衬衫,声音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抱他的时候我可以闻到很不一样的味道……”
                毛利兰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天哪你真的好可爱。”
                日渡华奈一愣,完全没想到毛利兰会是这个反应。不过毛利兰也没给她太多纠结的时间,因为毛利兰说:“能凭着你丈夫的特点、习惯、声音、气味辨认出你的丈夫,我想你一定很爱你的丈夫。”日渡华奈的脸一红,小声地回应了一句:“是的,我很爱他。”
                晚上毛利兰同工藤新一说起这一件事的时候,她略带恶意地捂住了工藤新一的眼睛,笑着调侃工藤新一,若是他是个脸盲症患者,还会不会爱上她。
                “这也没什么骄傲的不是吗?”
                “诶?”毛利兰的手一缩。
                工藤新一抓下了毛利兰的手,握在了掌心,轻轻摩挲着。感觉她的手还是很冰凉,他索性把她的手抓到嘴边,为她呵些暖气。毛利兰盯着工藤新一,一直到她感觉手已经变得暖烘烘的时候,才瞧见工藤新一略微发红的耳垂,听见他温柔如初的声音。
                “我可比脸盲症患者还要厉害。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我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绝对、绝对不会忘记的。每一天都是属于我们两个的纪念日。”
                毛利兰突然就想到了最近电视台在热播的《朝5晚9》,女主问男主一天中值得纪念的次数有很多,那怎么办呢。男主角就说可以把纪念日变成纪念时来过。
                毛利兰突然就想逗逗工藤新一,看他是不是也这样坦率得可爱:“呐,新一,你是打算把每一天都当成纪念日来过吗?”
                “如果你喜欢的话。”工藤新一拿鼻子蹭了蹭她的脸。
                毛利兰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抱过工藤新一的脸,主动吻上了他。


                24楼2016-01-29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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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离家
                  工藤新一在万米高空的时候突然很想打开手机,可是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此时毛利兰已有身孕六个月,登上飞机之前,工藤新一跟警视厅负责人说要是他妻子现在是怀孕九个月的话,就算美国被恐怖袭击了他也不会去美国的,何况这也根本关不了他什么事。
                  但他就是想念毛利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所以他闭上眼睛,于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想起了临行前毛利兰的样子,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反复的叮嘱,而她的眼睛里虽然充满不舍,也仍然听话地点头应他。他觉得毛利兰对他的依赖越来越强烈了,这让他高兴。抿直的嘴角细微地牵扯出了一个弧度。
                  啊,对了,现在他们吵架的次数简直可以用负值计算了。小时候他们还是经常吵架的。有一次他把毛利兰惹毛了,毛利兰就用身体抵住了门板,叫着“不准新一进我的家”。纵然他使尽了全力,也还是进不去,真不知道她那充满天赋的力气是怎么长的。
                  不过第二次他就找到方法了。他只要大叫一声“兰我要向你道歉”,毛利兰就会天真地双手一松门把,探出脑袋来,问他“新一你说的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为了她开心,偶尔道歉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啦。
                  傍晚时分,飞机在肯尼迪国际机场降落。工藤新一想给毛利兰打一个电话,转念想到现在日本是凌晨,他摩挲了两下手机,还是忍住了。晚上,工藤新一正在在公寓里洗澡,毛利兰来电话了。不要问我他为什么知道是毛利兰的电话,这世界上不是还有一种方法可以为特别的人设置特别的铃声吗。总之他随手往腰间系了块浴巾,带着满身泡沫,就从浴室跑出来了。按下手机的接听键,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是“哟,早安啊兰。”彼端的毛利兰即使不用看见,也能想象这家伙笑得可开心。
                  “新一。”毛利兰的嗓音还是十年如一日清亮中缀着温柔,她顿了一秒,“啊,不能对你说晚安,不然就该挂电话了。”说完彼此都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抑制住了笑声,工藤新一低声道:“晚安还是要说的,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离开家呢?”毛利兰忍不住问他,“这样好像每次都是我在等你啊。园子说,这样惯着你,不太好。”
                  工藤新一心中一个咯噔,暗叫不妙。铃木园子的话经毛利兰的嘴巴转述,其威力总要削弱三百六十度,原话恐怕是“兰你惯着那家伙简直是忍无可忍了啊”,绝对能够达到在其尾缀加三个惊叹号的程度。工藤新一委屈回道:“兰,你知道我这是迫不得已嘛。”
                  “我理解啦。”
                  “所以,下一次,我要离家出走。”
                  工藤新一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毛利兰继续说道:“我仔细想了想,园子说得也有道理,成天黏在一起是会消耗掉热情的,那不是有人说过嘛,爱情永远不可能马到成功的,必须通过不断的追逐保鲜——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意思,我觉得下次应该换我离开你一下,让你享受一下等待和想念的滋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离开还未满24小时我老婆就被她闺蜜洗脑了吗?——工藤新一的内心是如此咆哮的。园子那家伙也不能因为他老公总是满世界飞,一个寂寞难耐就拖我下水啊,不能把毛利兰搂在怀中的他已经备受煎熬了好吗?不过这些内心腹诽是无法对毛利兰明说的,因为她一定会坚定地站在铃木园子那一边,他只有被毫不留情踢出局的份儿了。
                  综上考虑,他一定要发挥自己的特长,迂回婉转,以智取胜。
                  “那个兰,还记得国中时候,我把雨伞借给你结果发烧了这件事吗?”提起这件事只是为了挑起她一丢丢的愧疚感,并不是想惹她伤心,“那时候什么凉的东西都不能吃,连苹果都被列入禁食范围了。后来病好了,我就吃了一个苹果,那滋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甜美的汁水在舌尖上滚动,我深信这一定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个苹果。可是,即使它再好吃又怎么样呢,我还是胃痛了,因为我好多天没有正常进食了。”
                  “所以,就算和你久别重逢倍感激动又怎么样呢?我还是会胃痛的。”
                  “如果可以,让分开见鬼去吧。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你。”
                  毛利兰的眼眶突然就湿了,她走到窗边,金色的阳光从百叶窗的罅隙里漏进来。她的唇角露出一个浅笑,小声说:“我并不讨厌等人,不对,是我并不讨厌等你。我只是……有点想你了啊。晚安,你这个笨蛋。”
                  后来,工藤新一回浴室重新洗澡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没有在意。反正,一定是毛利兰想他了。


                  25楼2016-01-29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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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涉及到了死亡
                    东大新开设了死亡公开课,校方表示是受耶鲁大学死亡公开课的影响,认为开设这样一门课程会让学生对生命增加更深层次的认识。这个令平常人提及色变的话题,只有勇敢地坦诚一次,才能反之加固对生命的热爱不是么?
                    所以毛利兰混在了一帮学生当中。宽大的外衫遮去了她的孕肚,她戴了一个口罩,别人也多半认为她是带病坚持上课的好学生。临近生产,毛利兰有些微的焦虑,这种焦虑并无法从工藤新一的安慰中得到排解,她带着顺便给宝宝胎教的想法,在网上迅速抢到了这门火爆课的席位。这时校方已经批准了她的产假,连日窝在家里,或许正是她焦虑的原因。
                    工藤新一叮嘱她说:“有任何问题,马上打电话给我。”毛利兰点着头说全听你的。在课堂里,毛利兰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做笔记做得比学生还认真。其实在目前为止的人生当中,她见过的死亡并不在少数,幸好工藤新一最终没有成为那群人当中的一个。如果是工藤新一的话,她是绝对没办法释怀的。绝对。
                    讲台上教授正在说:“几乎每个晚上我都会思考死亡的问题,想着想着自己都有些怕了,这实乃人之常情。可是佛教徒、基督徒、穆斯林这些人在死后总会以各自的方式去见到他们想见的人。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呢?我们讨论再多也得不出一个完全正确的答案。那么,我想,我们必须反过来获取一些生的意义,才能让我们明白死亡是必经之路,并没有那么的可怕。所以,今天这堂课,我想听听你们通过‘生’得出的关于‘死’的看法。”


                    26楼2016-01-29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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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幸地,毛利兰被点名了。她原本只想默默做一个透明的隐形人的。虽然她的脸被口罩遮住了,声音还是极其容易辨认的。毛利兰有些惭愧,作为一个在东大广播台也负责过的兼职播报员,她只要开口就可以被认出来是谁好吗。
                      她打算装一把粗嗓,可是还来不及出声,声音就被卡在了嗓子眼。肚子一阵剧烈的抽痛,毛利兰几乎第一时间意识到宝宝要出生了,她从包里翻出手机,又是一阵阵痛袭来,手机被她下意识的动作给扔了出去。学生们的目光纷纷聚集在了她这个角落,毛利兰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摘掉了口罩,对前面的女学生说:“可以请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我丈夫吗?在通讯录第一个,手机的解锁密码是0504,告诉他赶去最近的医院,宝宝要生了。”
                      女学生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颤巍巍地捡起了手机:“毛……毛利老师……不是,不是让您丈夫赶来学校吗?”
                      “来不及啊。”正说着,又是一阵阵痛,毛利兰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多亏了身后的男学生眼尖地扶住了她。之后毛利兰被学生们送到了就近的医院。进产房前,毛利兰看见工藤新一朝着她奔了过来,衬衫皱得不成样子,眼眶有些发红。毛利兰明白工藤新一是急得有些失了方寸,反握住了他的手,微笑道:“不要担心。你好好待在外面,等着我把小公主送给你就好了。”
                      “怎么可能不担心。”


                      27楼2016-01-29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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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的女儿哪有不给他抱的道理。最后工藤新一仍然没让自己控制住担心,在走廊来回踱步,学生们看见这样的工藤新一,个个惊呆了眼球。给工藤新一打电话的那个女学生偷偷凑到了他男友的耳边,小声说:“其实在我给工藤先生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之后,他很着急地朝我吼了一些话,可是我一句都没有听懂……”


                        28楼2016-01-29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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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死亡公开课毛利兰没有机会去上。但是教授说那天的毛利兰为他们诠释了最好的“生”的意义,在一个全新的生命面前,你才发现死亡完全无法与之比拟。
                          工藤新一也在见到毛利兰的第一秒对她说了他爱她。
                          就如工藤新一在很多年前的密室里跟毛利兰说得那句话一样:“可是对于我爱你这件事,就算明天我死去,我也没有遗憾。”


                          29楼2016-01-29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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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我们的猫丢了
                            工藤柯南第一次见到小公主是在放学后,工藤新一把他提溜进车里就带着他直奔医院。他趴到毛利兰床边,看见小得不可思议的小公主,真实体验了一把心上开出一朵花的感觉。他摸了摸小公主的头,又扑上去亲了亲她泛着一层粉色水光的嘴唇。
                            “小真琴,我是哥哥哟。”工藤真琴这个名字他们早就决定好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感受起来都会觉得温柔,获得了他和工藤新一双手双脚的赞成。回到家的时候见到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坐在客厅里,工藤有希子见到小真琴简直是两眼放光,笑着回瞥了一眼工藤优作:“工藤家终于不只产男丁了。”
                            工藤优作只笑不语,意味深长地望了工藤新一一眼。工藤新一回望过去,工藤优作那一秒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他的人生简直幸福惨了。铃木园子给毛利兰打电话,哭着说兰真是太好了,远山和叶也从大阪给毛利兰发来了祝福。毛利兰也觉得她的人生幸福惨了。
                            其实毛利兰在生了小真琴后手脚比以前更加容易冰冷,工藤新一就抓着她的脚丫塞他胸口,毛利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工藤新一二话不说把她的上半身放倒在床上,为她盖上了被子,捧着本侦探小说开始看起来。脚板底下是肌肤相触的温暖,毛利兰缩了一下下颌,垂下眼帘就瞥见了他轮廓清晰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炙热,工藤新一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了她的脚踝,笑着抬起头来:“兰,你再这么盯着我,我会受不了哦。”
                            毛利兰的脸颊迅速爬上红晕,她把被子一把蒙到头上,脚丫轻轻踢了他一下。工藤新一僵了一下,合上书,反压到她身上,把被子从她的头上扯了下来。毛利兰就那么仰躺在那里,一头蓬乱的乌发散在脑后,眼睛水灵嘴唇嫣红,工藤新一觉得他又从毛利兰身上闻到只有他能闻得到的那种味道了。
                            他作势要吻上去,毛利兰比她更快一步捂住了嘴。工藤新一皱眉,毛利兰调皮地坏笑了一下,往后搂紧了他的脖子,把他的嘴唇压到了自己的嘴唇上。
                            “妈妈,我们的猫丢了。”
                            如果不是工藤柯南猝不及防的这一句话,毛利兰想她是不会失足磕到床角的吧。这一下是真有些疼,疼得她眼泪都快冒出来了,可也只能怪她自己刚才吻得太投入了。工藤新一抓起她的手臂查看,手肘处已经迅速起了一片青紫。
                            工藤新一一天都没办法开心起来了。帮毛利兰涂了些消肿药之后,他就和工藤柯南一起出门找猫了。有时候工藤新一会觉得猫是种很麻烦的动物,因为太聪明了,所以总是懂得怎么搅人好事。工藤柯南说小真琴很喜欢英镑呢,英镑看起来也很喜欢小真琴,也许是因为她们笑起来的样子都能让人的心融化,一想到现在失踪的英镑,他就好像丢了妹妹一样。
                            工藤新一说在日本掉钱包都能找回来呢,要想找不到英镑还真是难事。工藤柯南仰起头来:“爸爸你是不是不想陪我找英镑啊,你是不是就想着回家亲妈妈啊?”工藤新一眯起了半月眼,还真被你说中了。他蹲下身,揉了揉工藤柯南的头发:“行了。等我替你找到英镑后再回去亲你妈妈。”
                            工藤柯南当即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工藤新一没理他。后来毛利兰打了个电话给工藤新一,跟他说英镑正在和小真琴玩。他们着实没料到有这么一招。工藤柯南此刻彻底被伤害了,眼巴巴地瞅了一眼工藤新一说:“想不到英镑更爱妹妹。”工藤新一亲切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回到家之后工藤新一终于亲毛利兰亲了个够本,当然这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儿。那天让毛利兰记忆深刻的不过是,她开床头柜的时候不小心发出了声音,睡得迷迷糊糊的工藤新一下意识抓过了她的手臂,抚着手腕处哄她说:“不疼不疼。”
                            第二天毛利兰问起工藤新一这件事,他说完全不记得了。毛利兰却觉得心上开出了一朵花。


                            30楼2016-01-29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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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瞒着你抽烟
                              工藤新一又一次忘掉了自己的生日,介于往年的反复作案,毛利兰认为他有故意之嫌,毕竟年年为她的生日准备惊喜的男人,怎么就能忘了相隔十几天的属于他的特殊日子呢。
                              早晨上班前,工藤新一如往常一样给了她一个早安吻,毛利兰仰着脑袋多回应了他一会儿,他就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眼睛里满是认真:“兰,不可以再继续了哦。”那几秒钟工藤新一脸上的表情十分好笑,意犹未尽的同时又努力和自控力作战,满脸纠结的样子,让毛利兰觉得十分可爱。
                              她觉得应该给这样的工藤新一一点奖赏,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就可以哄得他开心,但是今天是他的生日啊,她要更用心一点才行。她在某论坛网站上发了个帖子,大意就是如何为丈夫的生日准备一个特别的惊喜。楼下百分之九十的回帖都是“少妇,勇敢地脱光了上”之类污到不行的回答,只有一个叫“节操君是路人”的大V劝她反其道而行之,让她陷阵冲锋的同时必须严守阵地。
                              毛利兰好奇地问他怎么个陷阵冲锋法又怎么个严守阵地法。大V回她一句,欲擒故纵,少妇你要学会主动调情啊。毛利兰在电脑前黑线了几秒钟,果断把这个回答归类到那百分之九十当中去了。晚上毛利兰同往年一样准备了蛋糕,又开启了家里的保险系统,随后搬了条小板凳坐在大门前。
                              工藤新一到家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大门死活打不开。他按了好几下门铃毛利兰都没去给他开门,她透过猫眼里偷偷瞅了他一会儿,才笑嘻嘻地冲门外大声道:“你——是——谁?”
                              工藤新一颇有些无奈地一笑,也冲她大声回道:“是你老公!”
                              “你说什么?你说你是UFO吗?我听不清——”
                              “不是UFO!”
                              “那你就是外星人咯?”
                              工藤新一顿了一下,突然反问她:“那你喜欢外星人吗?”
                              “不喜欢。”
                              “那你就是喜欢UFO了咯?”
                              “我也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毛利兰闭着眼睛深呼吸三次,猛地打开大门的同时大声回道:“我喜欢工藤新一!”看见工藤新一一脸“今天我要治了你”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被爱心戳到心坎的呆样,毛利兰立刻抓过他的领带,扑上去咬了一口他的喉结,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地解他的皮带。
                              工藤新一简直要被吓坏了。待他心满意足地反应过来时,毛利兰却后退了一步,盯着他说:“新一的身上,有烟味。你瞒着我吸烟了吗?”
                              怎么可能!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想起今天围着他抽烟的一帮同事们,快速搂过了毛利兰的腰。低头,抵着她的鼻头,用极低的声音问:“兰,这是在主动诱惑我吗?呐,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毛利兰别过脸,十分窘迫地低语道:“先放开我,蛋……蛋糕,我还准备了蛋糕!”
                              让蛋糕见鬼去吧,他对自己的生日一向不在意,不过,如果生日可以让毛利兰为他主动一次的话,他倒是十分愿意接受这个一年容他讨要一次的权利。
                              工藤新一吻了吻毛利兰的额头,笑着温柔道:“你的告白,我收下了。”
                              毛利兰转过脸来,望进他温柔如水的眼神里,瞬间小鹿乱撞。这次她没再转开脸,而是直接低下头了,红着脸呢喃:“蛋……蛋糕!”前面扒拉着他的领带直接往他喉结上咬的劲头不知道去了哪里。想到这里,工藤新一大概能想象这一天的毛利兰是怎么过的了。
                              真的很需要勇气吧,为了给他一份生日礼物。
                              那么,他就……
                              “别管蛋糕了。我不是说了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31楼2016-01-29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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