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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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三】
曾住在云来居玄字三号房的那位夫人，定制了一对红米白妙陶娃娃。因为订的急，伙计担心烧败了，所以一起做了十对。那些娃娃剩下了九对，也没烧坏，就摆出来卖。没想到一下子火了，第二天清早就被哄抢，连贵鬼都闹着要！于是后来绿柳庄又出了一大批红米白妙，很是畅销。
米小毛贼看了这个配色觉得挺好的，于是真穿上红衣服出来招摇。大家都夸米罗这样穿好看，整天蓝的灰的黑的烟的白白耽误了好皮相，夸得他飘飘然。卡妙掌柜的没说什么，但是那眼神一整天都在米罗身上打转。
晚上米罗就这样红艳艳热辣辣地勾引掌柜的。妙哥的反应可古怪了，特羞涩、特矜持。到了床上还诡异地阻止米罗脱光，把软糯弹牙的米团儿包着红皮儿吃下去。一整夜对米罗轻声慢语，服侍得十分周到。
事后米罗睡着了，但是过了一会儿被惊醒，他隐约听见卡妙捂着被子偷偷哭。米罗吓坏了，赶紧把卡妙搂紧，问他怎么回事。
卡妙抽噎着说：你以后穿红不要紧，很美的，但是记得不要穿红色勾引我。我心里惶恐，觉得自己做错事了。总是有种错觉，我会混乱，会想起十一二岁时候，偶然撞见父亲和叔父亲热。叔父衣衫凌乱，发现我之后仓皇地想掩饰；父亲一点儿没留意，把他抓回来堵住嘴一通猛攻，被挣扎的叔父挠了满背的抓痕。
米罗噗嗤就笑出来了。
卡妙气得踹他：还笑！我这辈子最窘的事了！
米罗强行把脸板起来，追问：后来你爹说什么了？
卡妙懊恼地说：我爹跟没事人一样，好像我看到了这个很正常似的，再没提过。他要是骂我一顿，我反而舒服些。
米罗又没绷住，笑出来：你等着他骂你啊？他还等着你笑他呢！你站他角度上想想，这种事被儿子撞个正着，自己还一点儿不知情，真是没法更丢脸。这也就是你爹厉害，还能若无其事地见你！换个人还不想买块豆腐撞死！你让他跟你说什么好？我看还是什么都不提比较好。
卡妙依旧苦着脸：可是以后我再看叔父，感觉就跟小时候不一样了。躲着他，一见他就慌张，脸红，再不像小时候那样自然亲近他了。米罗你穿红的时候，我确实觉得很美，但是你穿红色勾引我，我会错乱，会想起旧事。我既受不了这份诱惑，又觉得自己龌龊。
这回米罗不笑了：哥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只是看到自己最敬重的人被画进了春宫，觉得太亵渎了。不是你肮脏龌龊，是洁癖过了头。你明明知道是有这回事的。
卡妙点头：我从小就知道，还为他们掩饰。可知道和看到是两回事。看完又拔不出来。
米罗笑着逗他：忘掉很困难，但是我有办法让你记忆越来越模糊。
卡妙沮丧地摇头：我记性太好。
米罗笑了：少夸口！往后我隔三差五穿着红颜色勾搭你，让你一想起这个颜色就会想到我。天长日久，我就把他从你脑子里面挤走了！
真……行啊？
那得试试！
后来偶尔听卡妙掌柜的提起，米小毛贼在出鬼主意方面还是挺有造诣的。米罗笑得一点儿也不自然。大家都表示——听不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