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公爵套上身旁仆从递来的白手套,手套略显冰凉的温度无时不在提醒它的主人保持一名公爵的自尊,挺直腰杆。
但实际上它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多么在意,向那个仆从人投去略带感激的嘴角牵动后弗雷就转身穿梭在城堡中。身后的女侍从是一脸不胜惶恐的笑容。
弗雷撩了撩面前逐渐渐变沾染上金色的发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袖口向前迈开步子,脸上挂起他那与金色阳光极为相配的笑容。
他走路姿势并不如何地英姿飒爽,他的表情也充满了写意。可他像一支箭一样穿过人群,不论他那张脸给多少贵族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们没一个上去搭讪的,凡弗雷所经之处,人们无不后退一步。甚至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年轻女子已经将手臂搭到她面前男人的肩膀上了,也如同迅雷般收回手臂后退。
弗雷的皮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踩出韵律感极强的节奏来。
于是这支箭毫无阻碍地向前飞去,直指圆心。
“你好,亲王大人。”弗雷伸出手。
那个臃肿的中年男人结束了他刚刚与一名侯爵的对话,伸出那只皮下包裹着脂肪的手与弗雷友好地相握。
寒暄,恭维。
被请来这场盛宴的人们扭过头去继续谈论自己的话题干自己的好事,只是所有人都悄悄地降低了声音。就连在二楼的那群手挥小提琴与大提琴的音乐家们的乐声,也不似之前那么放荡不羁,好似要传进城堡外那棵香樟树上安放的鸟巢里刚出生的雏鸟耳里。
结束了应有的仪式,弗雷恭敬地行礼。好看的瞳孔因为角度问题被夹杂金色的睫毛遮掩了不少,睫毛像濒死的蝴蝶一般微微颤抖。
之后弗雷拂袖离去,又有新的人围上去与亲王交谈,可毕竟他才是这座城堡的主人,重要度是不一样的。
“真是…不完美的家伙。你很乐意跟这些被金钱与欲望洗脑,一个个恨不得把象征着愚蠢的王冠抢夺着戴在头上的混蛋们一起交谈?我真是高看你了啊,金色阳光——公爵殿下。”
弗雷勾唇,不自觉地挑挑眉。他几乎想都没想地反唇相讥:“你没必要这么不客气,该隐。我和你都是公爵。而且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把自己隐藏的够好啊,要不是你的声音,我几乎要把你融入进你身后的月亮中了。”跟该隐说话用不着多么在意,他的嘲讽是出口成章的,以及这种程度对弗雷来说完全没有什么精神上的威胁可言。
那个身上撒满银色光辉的家伙再次双手抱胸,赤瞳微眯表达着自己的不满:“那是自然,我可不像你,每天都洋溢着恶心人的微笑在所有人面前跑来跑去扮小丑,愚昧至极。”说完该隐扬起一抹属于胜利者的微笑,昂首似乎在期待对方的回答。
弗雷只是笑了笑扯下那双沾着亲王指纹的手套,在该隐眼前把它折叠成一个长方形的形状重新放回口袋:“没事,你这样就挺好的。
弗雷喃喃自语版地说给该隐听。
这回该隐有些木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