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分钟之前>
倾泻的雨声阻断了枪声下哀号,碎裂的尸块被遗弃于街头光景甚是凄惨.白兰不由得想起那次血洗彭哥列,也是雨天,尸水染红了夜空,整个世界踩在脚下,歌颂着杀戮的赞礼,有个身影孤独地站在宛如高塔的尸丘之巅,黑色的衣择宛若魅生的奈落之花,散发着奢靡的毒气,渲染着绝望的色彩,阴冷的浮萍拐扼人呼吸夺人性命;斜视睥睨,宛若众生之上的王者,宛若变幻莫测的魔术师,纤长的指尖处绽放着彼岸之花,耳旁碎发的点滴血色在黑暗中如醉花般娇艳,嘴角勾起凛冽的弧度,残忍的魅力一样摄人心魄.
从那时迷恋上那种终结生命的色彩,即使情感不允许曾刻意疏忘,白的有些耀眼的外套与潜在曲解相得益彰的极具讽刺效果,不曾金盆洗手并不单纯是因为身份,犹如利齿野兽对血液那种与生俱来的缱绻,归根结底内心仍是渴望.
原以为那只曾活在记忆中,却因为与那少年的相遇将一切推翻。
他十三年前也应是这般模样吧,惊人的相似令人怀疑自己的眼睛,是无言的巧合还是神的又一次捉弄?
我想悉知一切我所未知的谜,这些因你而生,却由我而成的断局。
彭哥列云守,云雀恭弥,葬送于我手下最强守护者。
又回来了。
<四十八分钟之前>
豆大的雨点拼命敲击着窗沿,象是乱了阵脚的舞者在表演无节奏的乱拍踢踏,喧嚣而歌,窗外的喧闹渗过严密的窗缝,将急乱的雨势贯彻到耳膜,本应放轻的季节却如此反常,自欺欺人安慰是神本知我心.
有着凌乱发型的纤瘦少年倚于床头,凝望窗外,空茫的眼神写这比柔弱更沉重的东西,床头散落的几扉碎花清香的书页,也无非是童
话书上几组彩色插图,页脚沾着血,那便成了美好中最残酷的色彩.
极力缄默也止不住嘴角的颤抖,翕动着薄唇,绽开一个苍白的微笑:
[呐…里包恩……骸……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声音回应了他.
偌大的屋子又一次被雨声湮没,静听石英钟敲摆,无言的心事快要决堤.
[哦.也是…….]仿佛因莫名的窘迫而不知怎样回答,极力掩饰情绪而牵强的微笑,禁不住眼神慌乱[但总感觉怪怪的…..好象骸…..总是在躲我…..]犹豫着转过身,似乎想偷偷拭去眼角的泪珠,指尖触及额间绷带的一霎那,又下意识缩回手,紧紧攥住被单.
无人应答,唯独雨声淅沥扰乱人心.
---------骸说过慌么?
---------说过.但我对纲吉是很诚实的呢.
---------那么……骸爱我么?
---------………对不起,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纲吉哦,但我想应该是很爱的情感吧…….
他不会背叛我们是不是?他不会欺骗我对不对?
[纲,你太弱小了.]即使看不清家庭教师的表情,但听口气的确是在斥责,栗发少年把头埋得更低了,身体有点颤抖.
[弱小和胆怯是无法守护和所取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端起微凉的咖啡,请呷一口,汲取着残余的气息,望着窗外的雨势表情耐人寻味[但纵然强大又怎样,不明白事理分明与弱小无疑]
纲,你要记住,不是你的东西你终究得不到.
如果不明白这点,那么人活着就是一种悲哀.
弱小和强大,一样都是笑话.
……
这段对话存在于三年之前.
不管轮回万变,即使卧于棺木之中仍不谙事理.
我们是被愚弄的臣仆.
<二十七分钟之前>
急喧的大雨把街头巷尾冲刷得干干净净,仿佛先前的罪恶只是黄粱一梦,势头的外套毕竟是最有力的证明,仿若印染着上的带有冲击性的色彩,让白兰不免有些伤脑筋.
怎么想小正交待好呢……一定会唠叨的…..而且也很讨厌这…….
眼前顿时浮现正色的小正和正色的言辞:
[白兰大人!请不要再任性好吗?!身外属下的我们对于现在的您来说已经不是摆囧 脸、OTZ和扩十字路口这么简单的了,让密鲁菲奥雷的BOSS亲自去解决那些芝麻大的破事,就算我们在不中用也请为我们考虑一下好不好,拜托……〕
诶,这也算是一种关心吧。
陷入糟糕的情景模拟中的白兰很实际的扶额以示问题的严重性,拐过巷角撩了下贴在额间的刘海,这才意识到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