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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文】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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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世界。
死这样容易,容易到有一天我喊你的名字,你再不愿搭理我时,你就这样离开我了。
你的手很冰,渐渐开始失去了往日的柔软与温度,我坐在床边攥着这双手,只觉得岁月忽而绵长,宇宙洪荒般寂寥无感。
我忘记自己是否流了眼泪,当我再度从昏乱的意识里醒过来时,那张床上空空如也,有人告诉我,你已经走了,就让你入土为安吧。我抡着拳头就朝他的脸打过去了,他哪里知道你最讨厌这肮脏的黑暗,我说过要将你像白雪公主一样供起来的,如今却是要食言了。
韩阳压着火气,钳住我的手说,逝者已……我没等他说完,我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冲着他破口大骂,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拔掉你的舌头!
他们不让我碰烟碰酒,我便把自己锁在屋里,开始日夜颠倒地做梦。
我梦到你站在上元节繁华的街市里,朝我伸出手,我仍是笑着要将自己的手掌交付于你的,可你却在我将要触碰到你的指尖的那一刻,收回了手。
梦里光怪陆离的灯火,映着你一双干净的眼眸,你倏然而笑,启唇的字眼冷如冰凌,你说,宁川,你不配。
世人皆道梦境与现实相悖,我这样没日没夜地梦见你,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再不会有相见的机会了?
今天早上离开家的时候,把钥匙锁在门里了,我站在门前呆愣了许久,才压下给你打电话要钥匙的念头。
我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每一个街头。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带着满心的回忆重游故地,从前你这样说过我,我不信,现在看来,是该信了。
我的脚下是广电大厦的天台,现在是晚上5点,华灯初上。上司不喜欢高楼,于是包括电视塔在内的所有需要高度的建筑都建在了山顶上。 这幢楼不算高,早已淹没在近些年来拔地而起的钢铁森林里,但它足以带我去另一个世界。
你问我会不会原谅你如此坦荡地告诉我一切,要我看着你离开我,那时你闭着眼睛躺在苍白的床褥下,说,晚啦,宁川,你现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想原谅你也不会原谅你,你知道我最讨厌做我不喜欢的事,感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灰暗无光的世界,有一天活下去成了我不喜欢做的事,我同样执拗。
你应允过要和我一起,你没有做到。你也应允过我向你讨要一个过分的要求,你还是没有做到。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一定要答应我。
如果我来找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拥抱,然后告诉我,欢迎回家?
——宁川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2-14 13:25回复
    今天有人死了,从十楼跳下去死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你不在的世界,海啸般的压抑和悲伤。每个人都该好好活着,不为别人,为自己。不为自己,为别人。
    有感而发。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2-14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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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起唇角,笑意却是真真切切。我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这具身体铁石般沉重,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见到你呢。
      冰凉的铁栏杆贴着掌心,有不同于白日的阴冷之感。夜风中华灯装点的两岸,满目皆是颓圮的繁华。
      酒精仍在我的脑中起着作用,我看见你在黑暗里朝我张开双臂,问我,宁川,你不过来么?
      于是我抬脚摇晃着翻过半人高的桥栏,从桥上一跃而下,海水翻涌着漆黑的浪头,溅起极高的水花。
      “宁川!!”
      原谅我吧,我真的,太想太想你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2-15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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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待更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6-02-19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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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p一发近期最有可能动土的坑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4-05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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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手机里还有点这篇文的存稿,索性发出来吧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4-09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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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Two 何德堪之
              今年开春雨水甚多,三天两头地下雨,未得春分的暖意,即使到了清明打头的几天,也仍是余寒未尽。
              起初是宁川邀着我去天山上采清明茶的,现如今我是好好地走在石板铺砌不平的茶树梯田间,前者扯着我的手臂,随时都是要倒下去昏厥的样子,“让你昨晚掷骰掷到半夜三更,现在知道困了?”
              “闭嘴……”宁川哼哼了两声,顺势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倒是没放过任何一个小憩的机会, 隔着衣物出口的声音闷闷的,仍带着久睡初醒的惺忪,“再提要你背我上去……”
              我笑着替他理了理衣领:“山上冷,别困着,走几下自然……咳,自然就醒了……咳咳咳……”
              说着忽然喉头一热,自己先捂着口鼻咳嗽起来。指头冰凉,急促呼出的温热气息扑在手心,倏忽化成潮湿的水汽。
              “还不是自己先冻着了……”宁川抬起头看我,清醒了不少。他伸手像是要来扶我, 我微微背过了身,不太敢去瞧他的神态。在叮嘱别人当心着凉的时候自己先受寒了委实是件难堪的事,更何况…… 我先他一刻朝前快走了几步,搪塞道:“……快点,跟不上就不等你了。”
              “你……”他的手险险蹭过我的衣角,最后只得颇为尴尬地停在初春的寒风里。他没有立即跟上来,我那几步跑得急,一下子便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山路转角处,余光里他孤身一人站在葱翠的茶树间,山雾渺朦,眼里有难掩的茫然和疑惑。
              我不敢停下脚步。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进手掌心,绝不是我喝下的任何东西。
              我颤抖着摊开手掌,掌心一片黏稠的血色,喉头里血腥的气味尤为呛人。
              我知道的,我在咳血。
              我蹲下身来,将手掌覆在路旁茶树生根的土壤上,用力地来回摩擦,趁着血液尚未干涸,借着泥土的气息消掉这难闻的血腥味。
              “你在做什么?”宁川很快跟上来,因为跑动又是上坡的缘故,微微喘着气居高临下地问我。
              我心里有些忐忑,装着不经意的样子扶了扶茶树的树干,又不紧不慢地在根部洒上了几抔土才肯站起来,一抬头便望见远处重峦叠嶂的青翠,像他碰落我案上墨水,晕在宣纸上大片渐变的色彩。
              我拍拍双手沾上的泥土,转首看见宁川不明所以的表情,并无任何不悦,便悄悄松了口气。由不得他在此多呆,我于是拉起他的手腕,停也未停就往前走去,“来得晚了,去顶上摘吧。”
              天山顶上有一间茶舍,原是我闲来无事时搭着消遣的,后来为了舒服渐渐地把茶具,长椅,案几之类的什物搬上山去,到最后干脆砸了笔钱修葺了一番。天山不高,每日地上去饮茶远眺,层叠的茶田此起彼伏,倒算得上是我这一生干得少有的几件极其风雅的事之一。
              沾着晨露的茶叶未经烘焙直接入水,在杯中旋转出一个漂亮的圈儿来。我把茶托搬出了茶舍,放在院里凉亭旁的一张矮几上,摆开一几的东西,娴熟地重复我无数次在天山之上沏茶独饮的动作。
              不过这次,宁川坐在身后凉亭的长椅上,因为先前已经靠在亭柱上睡了好一小会儿的缘故,精神好了许多。
              我阖上盖碗的茶盖,水汽蒸腾着茶香袅袅弥散。
              他颇为好奇地低头去瞅这盏新茶,瞅着瞅着忽然抬头问我,“好吃无?”
              “我泡的,当然。”于是我也用着官话来答他。
              “我可以吃一杯吗?”他笑了一笑,一手托着下巴,信手捏起一只茶杯把玩道,“呐?”
              ————————tbc————————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4-09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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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觉得这两段的文风好脱节……p1现代p2古风多一些,这……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4-10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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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我微微一笑以示应允。
                  山顶风大,吹得我有些头疼。也许是呆得太久了,我这样安慰自己,可莫名的恐惧仍旧像一株毒蔓,一点一点攀上心头。
                  我强忍着不适,端起那杯白雾氤氲的茶朝他伸了伸手。蒸蒸白雾漂浮在茶盏边沿,
                  他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起身直接跃下了凉亭,完全没有起先的倦态,像是一个孩子终于要到了心爱的糖果。
                  我的手有些颤抖。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手中的茶盏,笑着伸手来接这杯沁香的茶。
                  而他伸出的手在我突然变得模糊的视线里失去了聚焦,下一刻腥甜的气味涌上喉头,喷薄而出的血雾倏忽便碰碎了所有停驻在唇边的笑意。
                  “阿德?”
                  血花在小几上炸开,顺着我的指缝蜿蜒成一条小溪流。
                  他的掌中空空落落,洒满了烫手的茶水。
                  最后一刻,我看见宁川隔着案几朝我扑过来,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变得僵硬。
                  我能感觉到他拉住了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喊我的名字,可惜东山逐渐变得明亮的天光和他的声音,都像是一碟消了磁的碟片,渐渐没了声响。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处家中,偌大的房间除了我之外空无一人。
                  房门嘎吱一声被轻轻推开,霞浦在看到我醒着微微一愣,然后快步走过来扶住我的肩膀:“……还难受吗?”
                  “没什么事了,不要担心。”我朝她扯出一个笑容,有些不习惯被这样对待。
                  可她的表情丝毫没有因此而放松,我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晚上6点。”
                  “宁川呢?”
                  “被我叫回去睡了。”
                  “哦。”
                  然后是沉默。
                  我知道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向我开口。
                  然后她忽然问我:“……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个月前。”
                  “胡闹!这样大的事为什么不说!?”
                  我抿着嘴唇,无话可说。
                  三个月前,当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咳血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已经记不太清了。一方水土化身的精魂总会随着历史的演变,或长生,或湮灭。从前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一开始不能接受的时候总是会闷闷地想: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是命数还是天意我也无心深究,我知道的仅仅只是,我在消失,我会死。
                  我无能为力。
                  霞浦看着我的眼神从愤怒渐渐变成了无奈,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收回了一直停留在我脸上的目光,想来应是花费了不少精力来接受这件事。
                  她抱着手臂踱来踱去,高跟鞋磕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宛如某种加速了的倒计时。
                  我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垂头沉默。
                  我辗转反侧想了三个月的事,不指望她能在这一时半会儿想通。
                  走了两圈后高跟鞋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霞浦长长出了口气,放软了语气问我:“你打算怎么跟宁川解释?”
                  我低头笑了笑。
                  “霞姐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呢?”
                  宁川睡得并不安稳,皱着眉头。我尽量放轻动作坐到了床边,可他仍旧被这一点小小的动静弄醒了。
                  “我……”我笑着屈起食指蹭了蹭他的脸颊,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床上的人睁着惺忪的睡眼猛地扑进了我的怀里。
                  他抱得很紧,我知道我吓着他了。
                  “我在你身边呆了一个下午你都没醒,我一走你就醒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见他如此轻松,我也稍微放心了点:“故意的,气气你。”
                  他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别气我,我不经气。”
                  “不经气会怎么样?”
                  他顿了一顿:“赶你,骂/你,打/死/你。”
                  我失声一笑,忽然很想看看他的脸,看看他说这样的无赖话时会是什么样的可爱表情。
                  宁川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困了。”
                  我低头吻了吻他的发梢:“傻瓜。”
                  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完了,很久都没有下文。
                  他一动不动地抱着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宁川的声音有点颤抖:“……阿德,我喜欢你。”
                  “我知道。”
                  “你没事,是不是?”
                  “我没事了,别怕。”我柔声道。
                  他忽然用力地抱紧了我:“你还骗我,你还……”尾音里沙哑的声线透着隐隐约约的哭腔:“为什么会这样……”
                  “我怎么办?”他终于抬起头来看我,红了一圈的眼眶里一片潮湿,“不走行吗?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他皱了皱鼻子,眼泪一滴一滴断了线般地掉下来。
                  “我怎么办……”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轻轻地吻住他的嘴唇,堵住了他所有的后话。
                  那个晚上没有月亮,傍晚的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然后渐渐地越下越大。
                  窗外雨疏风骤,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疏影横斜间映出来人的模样,宁川撩起烟罗纱帐,一言不发地坐在床沿上。
                  我支起身来,夜里昏昏暗暗的光线,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忽然俯下身搂住了我的脖颈,身子一侧便压在了我身上。
                  “半夜三更,也不怕着凉,嗯?”我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夏夜里穿着极薄的衬衣,仿佛能感受到彼此起伏的心跳。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颤抖着摸到我胸前,去解我上衣的扣子。冰凉的指尖碰触到炙热的肌肤,我一个激灵,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宁川?”
                  他未曾理会,凑上前来吻了吻我的锁骨,沿着骨骼一下一下缠/绵悱恻,我伸手将他的脑袋按进我的肩窝里,抱紧这个明明做着如此逾越的事却忍不住浑身发抖的人。
                  我贴着他的耳廓轻声问他:“怎么了?”
                  他往我怀里拱了拱,凌乱的发丝骚着颈间,出口的声音低沉无力,像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6-14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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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根将断未断的弦,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点颤抖地问我:“阿德……你要了我吧,好不好?”
                    他说,“……我很害怕。”
                    我很害怕,有一天你忽然走了……我却找不到和你在这世上的一点关系。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用力地攥着我的衣襟,呼吸声大起大落,像一只在雪原中迷路的小兽,向我索要这仅有的温暖。
                    有窒息的感觉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我找不出多余的力气去平静自己几欲崩溃的神经。这个人是我在这世上最不愿抛下的人,那么重要那么重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又怎么狠得下心来糟/蹋他?
                    我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笑着叫他的名字,“宁川,宁川……我不碰你,并不代表我们之间就毫无关系。”
                    “唔……”可他执拗得如同孩子一般,拥着我的双手微微用劲,柔软炽热的唇瓣含住我的舌尖,语末竟是哽咽的哭腔“求你……好不好?”
                    我强忍着心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被褥抽丝剥茧般滚落下床去,皮肤摩挲着皮肤,一点一点地蚕食着我的理智。空气中燥热得难以抑制的欲/望,随着他探进半掩衣裳意图囊取我身下之物的动作,悄然无息地瓦解了最后一道防线。
                    我反身将他压在身下,对方光滑凝脂般的肌理和着粗重低沉的呼吸剧烈起伏着,我抵着他的舌尖将这团闷湿温热推回他的口腔,攻城略地般吮吸着每一寸裸/露的柔软。
                    他在发抖。哪怕我已经无法和他相伴一世,仍旧拒绝不了他的温存。有些事覆水难收,而我妄求他原谅我这唯一一次的自私。
                    我终究,是想把你占为己有的。
                    帷幔自床框旁低垂,雨大起来,掩住细碎的低/吟/浅语,不知打落窗前,多少白棠。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6-14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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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下一段是触了什么霉头一直被吞,无奈¬_¬`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06-14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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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Three 宁为玉碎
                        回去之后我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宿醉之后头痛欲裂的感觉让我再腾不出一点脑子去想其他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从未如此折腾过自己的胃,我开始没命地呕吐,吐得昏天黑地,像是要将我这辈子吃下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而我却只是一味地觉得很困,困得睁不开眼睛却又无法让自己睡着,高烧让脑子里一团浆糊,疼痛到我一旦试图看清这个世界,就立即罢工的地步。我抱紧床上凌乱的被褥,感觉五脏六腑都不再是自己的。到最后胃里什么也吐不出来,干呕了几下便开始吐胆汁,我用力按着胃部,把自己抱成一团,才能勉强抗住一阵又一阵的绞痛。可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一点后悔那天把自己灌醉,那天感德告诉我他不会离开了,那天感德问我要不要跟他回家……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吧宁川?我忽然笑了一声,笑出几滴眼泪来。然后那些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往下掉,只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收回这该死的眼泪了。
                        那天晚上韩阳把我从东湖塘里硬是拖到了岸边,浸没脚踝的浅水滩旁长满了芦苇,他揪着我的衣领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最后忍无可忍地吼道:“***就****,老子***/的是瞎眼了!”
                        冰冷的海水让脑子清醒了不少,我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直到不知来自心上还是身体的疼痛让我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恍惚中有人坐在床边,替我掖了掖被角。我痛苦不堪地哼声,颤抖着去抓那只手,云里雾里间下意识地唤了一声,“……韩阳?”
                        这双手柔软修长,反握住我冰凉的四指,掌心的温度很暖很暖。我的指尖碰触到手腕上,一圈冰冰凉凉金属的质感。我皱了皱眉,才开始感到疑惑,对方便已抽手,将手心覆在我的额头上,稍稍停留,又很快收回去,最后俯下身在我耳边低声呢喃了句,“睡吧,宁川。”
                        再度从昏厥中苏醒时,阳光从窗户透进卧室。我别过头,抬手挡住了刺眼的光线,胃已经不疼了,烧也已经退了下来。只是依旧感到虚弱,我揉了揉太阳穴,指尖微微地颤抖。无论睡了多久还是这么累,这么累。
                        房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门外的说话声。我听见了韩阳的声音:“……你不要再让我看着他!让我看着他比让我看着一个三岁小孩还痛苦!”
                        我阖上眼睛,没什么心情去了解别人的看法,可那句话就像是打在脑海里的字幕,清晰又让人心酸——
                        “怎么会呢?他还知道陪在自己身边是谁,不是么?”
                        ……
                        最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高跟鞋磕在地板上的声音极易辨认。霞浦将我从床上扶起来,坐在床头递给我一杯温度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06-16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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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的白开水。
                          我只是愣愣地看着她,没有接。
                          她也不恼,轻声喊我的名字:“宁川?”
                          我压着嗓子,只能发出耳语般的声音:“……我不想待在这里。”
                          “那跟我回家,好吗?”她微微一笑,语末居然有些许颤抖。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我想死,让我死。
                          她的眼眶里晶莹剔透,极致的温柔也是极致的心疼,那一刻我几乎以为她会落泪。
                          “要走出来啊。”最后她叹了口气,将我的头轻轻按在她并不宽广的肩膀上,“……宁川,快点儿走出来。”
                          手腕上一对银镯,镂花刻竹的风雅。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8-06-16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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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楼吞到没脾气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8-06-16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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