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维克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流了一脸的泪水,他抬手一把抹去。心里其实没有什么波动,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梦中最后的镜头是三笠所占据的。她笑着,笑声却让人听着破碎,哑剧一般自顾自地对着他说了很多话,可就像泡在水中,不止隔了水幕,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动作。什么声音都被屏蔽了。无声的世界寂静得让人发疯。
他听不见,只知道对面的她逐渐远去,然后他开始耳鸣,脑袋像要炸了一样刺痛,心里的标钟“哒、哒、哒”地作响,不停地回荡着着三笠最后那个笑意盈盈的句子,那个最关键的部分,却怎样都无法触碰,就像有人刻意要阻拦。
她说了什么?
会是这所有事情的钥匙吗?如果是,那我只需要听得清楚些,就不必这样费劲寻找了。梦里三笠蠕动着嘴唇,流下了泪,突然维克尔感觉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巨大的力不从心袭面而来。
可我无能为力。
维克尔看向窗外,朝阳在窗前缓缓移动,房间里晦暗的气息似乎比之前少了一些,这让他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她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现在告诉我,而需要的是我自己去探寻也未必没有可能?
复明的原因就在这里?他拨了拨眼前的碎发,让窗外的风能吹进眼睛里。
一阵一阵的凉风吹来,他感到感官非比寻常地清醒,张开嘴呼出了气息,心脏跳动着,缓和着紧张的气氛,他套上黑色的羽绒服,趴在窗前,眺望远方,偶尔有几只雪白的鸟飞过,他眯着眼,心想着:真好啊。
“维克尔?”
门被利索地打开了,他回过头去看,这个人个子矮矮的。
那人从门外面跨了进来,他没有看错,那人眼睛里无一不写着惊异,惊异到惊悚。维克尔看着他的眼睛,问着“你是谁?”
那人听见他的声音微微愣了一下,维克尔脱口而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