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最近,我经常头疼。
那种疼痛很奇怪,像是连接着太阳穴的神经突然被一下一下地用力扯动,眼前的事物被揉成一团然后旋转,视线逐渐变得昏暗,全黑之后又开始泛起银白色鱼鳞般的圆点。
头晕乎乎地,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
待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倒在了地上,门半掩着,爬起来的时候脚踝生疼,怕是无意识晕倒之后撞到了门上罢。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心想可能是最近贫血才会短时间晕厥的这般自我安慰后,才揉着脚踝跌跌撞撞爬上床休息。
最后放心不下还是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并没有贫血,相反,我很健康。
那我到底是怎么了?
【Part.2】
在我的神经被连续抽痛的两个月后。
意识中,我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起初,是“咕噜咕噜”,像煮沸的水,伴随着我的思想出现在我的脑海。
再后来就是断断续续零星的话语,像初学说话的孩子,咿咿呀呀,前后怎么都连贯不起来。
我并没怎么在意,毕竟医生都说我很健康。直到我直接疼晕在迟鑫家,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哇,你突然两眼翻白晕过去真是吓死我了。”迟鑫端来一杯白开水,还顺势装装样子拍了拍胸脯。
“不知道为什么经常头疼,最近越发严重了。”我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喝了口水后揉了揉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深感抱歉地离开迟鑫家,回到家已是身心疲惫。
意识里听到的话已经慢慢开始清晰,连贯起来。
我突然想起来,在即将晕厥的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罪人你好。”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精神分裂。
我如疯子般在空旷的屋子里自言自语,“你是谁?你怎么回出现在我的思想里?我头疼是不是你搞的鬼!”
然而足足喊了十分钟没有听到任何答复的我灰心地瘫坐在沙发上。
“混蛋。”
“我不是混蛋。”脑海里突然有人对我说。
我惊得立马跳了起来,“你你你你你是谁?”
“我是,欲。”伴随着太阳穴短暂的刺痛,我没听清。
我摇晃着斜靠在沙发上。“你说什么?鱼?”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我是以鱼的形态存在于你愚蠢的脑袋里。”意识里的那条鱼含糊不清地说着。
大概它是在吐泡泡。
不过“愚蠢”这个词让我有些不舒服。
“愚蠢你倒是别住啊,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你怎么不去找他们。”我翻了翻白眼。
“你的确很愚蠢.....”鱼在我脑内来回游动,“但是你有一种很强大的东西,是个好苗子。”
我疑惑,“什么东西?”
“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会以杀人为乐趣么?”
“不知道。”
“因为他们的脑子里有欲。”
“什么?”
鱼说的话让我有点乱。
因为脑子里有鱼,所以杀人。
那么就是,我会杀人。
等等等等,我有点接受不了。
“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杀人!”我有些惊恐,这鱼待在我的脑子里只会把我拉入深渊。
“没有鱼会入住一个正常的脑袋。我是王,你该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大吼,空荡荡的房子里余音阵阵。
“你可以用意念来和我说话,别到时候被当成神经病。”鱼淡淡道。
我气急败坏地瘫坐在沙发上用意念对话。
鱼说:“别担心,我不逼你,若你真的没有欲,我会自行离开。”
但它顿了顿又道。
“但是,王的判断力从来不会出错。嘿,谁的脑子里没有点坏念头。你会来求我的,求我杀人。”
我仿佛听到了来自脑海里咕噜咕噜的冷笑,像一把锋利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你必将成为罪人,终将生活在黑暗。
我想到了那句,“罪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