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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录】一世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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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傅妤欢
开帖存戏仅此而已
随意镇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2-28 09:32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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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6-03-06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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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梗五
      乔荷
      【风过重门,起纱幔,渡得影重重,东风也未曾动容。】
      【颤巍巍的跪着,手藏袖中,搓捏的是心头的黏腻,眼眶粉光融滑,又要掉下泪来。】
      【糯糯的。】妾心慌,您拿个主意吧。
      【攥紧袖子,声压的低,问。】倘若妾问心有愧呢?
      宋娇娘 华妃
      【暄风燮燮,摧得人儿欲醉,眄那颤巍巍的人儿,眉骨一拢,哂。】慌什么,敢做——可得敢当呵
      【问心有愧,好一句问心有愧,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问心有愧——这宫里头的一个个妙人儿,谁又是问心无愧的呢?
      乔荷
      【慌慌张张的抬头。】妾悔了
      【泫然欲泣的模样。】人生两面,妾明白的。
      宋娇娘 华妃
      【瞧她那慌慌张张不成器的样儿,我的声儿愈发轻了,呜咽着不寒而栗。】你听——承乾宫的那位戚戚的哭着呢,她失了的是个成型的皇子呵
      【瞧她那又惊又惧的样儿,声调却趋于平稳。】可这都是陈氏所为,与你毫无干系
      【风过苍林簌簌声起,我出神听了片刻,仿佛要在其中分辨出什么来。】你若真悔了,大可去承乾宫赔礼道歉,便看陛下是褒你实诚呢,还是——
      【眸光逐渐晕染上犀利的气息,一字一句仿佛要剜了人儿心头肉去。】还是斥你一句毒妇,教你在冷宫了却残生?
      【万里乾坤一局棋,我也不恼,落下一子】是安心陪我下这一局棋呢,还是落得个戕害皇嗣的罪名,——既然懂得,那便好好选一选吧
      乔荷
      【泪湿春衫袖。】妾,妾错了。
      【摇了摇头,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拳。】陈氏,陈氏。
      【掌心皮破,衣染血色。】妾陪您下这盘棋,可妾,妾
      【磕了个头。】心难安。
      宋娇娘 华妃
      【我眄她一眼,没用的蠢玩意儿。】知错又有何用,可得能改呢
      【我瞧她衣袂有血色浸染,眼皮子也不抬一抬。】你手里头已然攥着条人命了,这血污金盆银盆也洗不去
      【给人指了个座,又戳戳棋盘。】一人也是杀,十人也是杀,你就甘——别人踩在你头上?乔家满门,可就盼你一人呢
      【又落下一子,寻香茗渡口。】万里乾坤皆如一局棋,心如止水,方能不被人生吞活剥,——这局棋,你可想好了怎样走?
      乔荷
      【小奴捧帕拭血,笑了笑。】乔荷已无退路。
      【一咬牙。】只得往前走。
      【落座,执子。】这一局,乔荷不能输。
      【落子,动作有些匆忙。】娘娘助我。
      宋娇娘 华妃
      【子儿拈在指尖,腻得快要捉不住,我出声。】乔荷,想赢——
      【终究不过落了一子,攻势凌厉。】你太心浮气躁了些
      【局势莫测,黑白泾渭分明却你中有我,纠缠不休。】心如止水,何其难也——止水无声无形
      【琳琅堆砌作的金丝囚笼我已厌了,戳一戳心口。】这儿却是暖的
      【吁叹一声,瞧她。】你说,何解?
      【那便做个杀伐果断的无心人罢。】
      乔荷
      【笑的有些勉强。】那要看是否有情。
      【纤指在空中比划着。】若是有情,便是一潭死寂的深水,也能瞧做含情的秋波。
      【眉一沉。】若是无情…
      【叹了口气,纤指落下一子。】若是无情。
      宋娇娘 华妃
      【嗤了一声,悠悠的叹。】情呀——
      【我的子步步狠辣,逼仄作无声的凌厉。】可这情皆由心起呵
      【若是无情,并非无情。】道是无情却有情,道是有情呢?
      【信手掷了那白玉子儿,拍拍浮尘。】阴晴圆缺,皆有因果,却要以情概之
      【定了眸子瞧她,直勾勾的。】愚么,——她们总以为自个儿不愚的
      【挑帘望天,声儿发涩。】你回去吧,这天儿——迟早要变了
      结 饰宋氏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6-08-30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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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扰
        窗外落叶飘零,参扰悠悠一叹。
        “你说,朕是否做错了?”
        抚上玉板子,“朕仅仅是不想前朝的错再延续下去。”
        斜眼,“朕从小到大都是错的那方——”我眼神彷徨,“这次,又错了?”
        -
        亡国公主●唐观
        【剑直抵着他的喉,却再难进了半分,哂。】的确,这一回,你大错,也大败。
        【逼着自个儿清明了神志,一字一句的仿佛是要同他辩个明白,泪却扑簌簌直落。】你错在三年前不该灭我大唐,更错在三年前不该带我至此。
        【剑又往前送了半分,我哑了声调。】你若不爱我,何必带我回来——?
        -
        参扰
        三分迷离收起。
        两指翘起,一弹,果真清脆响亮。
        “看来朕没有送错,是一把宝剑。”
        字字句句是让人可笑的逼问,参扰抬眉,“谁说不爱你,我爱你呀——很爱。”
        身体些许僵硬,只与她四目相对,“看来唐朝二爷等待参扰甚久了。”
        扫了眼那剑,“罢了。” 扬起嘴角,“谈不上灭国,胜者为王,不过轮回。”
        “毕竟一命填一命,不为过,况且,还不止一命。”
        -
        亡国公主●唐观
        【手一抖,险要握不住剑。】参扰……?
        【絮絮念着,全是狼狈。】参扰,参扰,你扰的我好苦。
        【剑的锋芒逼得我几要落泪,我与他相视,低低吐出一句。】这么多年,你都是知道的吧。
        【像是痴话了,我应是明了的,没他的默许,我如何递得出消息,于是一哂。】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你死。
        【像是极失魂落魄的模样,我终究合了眼。】可今时今日,我却想放你走了。
        【然而却是终究难捺我的苦楚,凄凄问了一句。】我只问你一句,为何,要灭我大唐——?
        -
        参扰
        她哀哀戚戚,惹得参扰本该冰封的心融下,甚至如被火烧。
        手覆上她脸,指腹一下下抹掉她的酸涩苦楚,参扰敛起一切的佯装,无笑无泪。
        “让你二哥勿要伤了那些百姓,他们手无搏鸡之力,不该受苦。”
        参扰不再维持于一个姿势,另一只手缠上刀,就不让她有任何退让的心思。“观儿,你为何而来,与我初时的原委,无不同之处。”那一顿,尘封已久的回忆冲涌,“你父皇颠覆前朝,本是弱肉强食,森林法则之事,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以此为乐而不疲,其屈辱让人发指。”
        “观儿,你是生长于淤泥之中的莲花,不该懂也不能懂。” 一笑,旁人可观,那是解脱的意味,“大唐遗女,因果轮回。早就料到,尽孝道罢,勿要心软了——”
        参扰合眼,最后吐出的像是风,吹的远远,无尽无休,也让当局者醉醺,不醒。
        “朕的唐观,朕的观儿——”
        -
        亡国公主●唐观
        【他的指尖带着温存的气息抚上我的面颊,几乎是贪恋的,他从来都是这样好。】你叫我如何舍得,如何舍得。
        【然而那一字一句像是极锐利的剑刺入我的心底,我几乎不能言了,是我错了么。】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为何呀,因为他是个孝子,因为我也是个孝女,今时今日,已是定局,再欲抽手,已是迟了。】
        【无尽的殷红刺痛了我的眼,踉跄一步跪在他身边,张口欲言,却只是一味地落泪,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我错了,阿扰,你醒一醒,阿扰——
        【嚎啕出声,他却再不会为我拭泪了,终究是我,是我亲手害死了他,我凄婉的仿佛是一缕飘渺的芳魂。】阿扰,你慢些走,等等观儿。
        【血色染红了我的衣襟,我终于可以安心的吻一吻他冰凉的唇畔。】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结 饰唐观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7-04-09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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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明艳】
          层峦叠嶂的远山拦住谁的归路,泼天的富贵似啮咬你心智的小兽,而我只身赴约,满饮那一盏鸠酒,——那是你,为我斟就的酒。
          :我该走了。
          仿佛是极舒心的模样,我合该走了,这不是我的劫数,我望着你,只是望着你,你才是。我攥紧你的衣襟,发白的骨节昭示着我此刻的不堪,像是呓语
          :我只问你一句——
          你可曾,爱过我半分。
          -
          【庶人|明艳】
          :你还是不肯放手吗。
          高楼将倾,我叹一口气。
          :只要你说走,我立刻带你离开这。
          像是哀求,到最后又像是自说自话的私语,她若肯放手,一年前我们便已可厮守。
          所以我终究还是哑了声调,瞧她盈盈仪容。
          :是我又发梦了,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
          -
          【侍女|明艳】
          我惊惧的扶住她炙热的身躯,**的焦炙下她似蛇一般贪求着最后的一丝清凉。
          :会好的,会好的,您别…
          最后一个怕字吞落了口中,她噙住了我的唇,也擒住了我的神。
          :主子——
          残存的理智迫我别过头去,可三载的爱恋却教我身子无端的发着软,她就在我面前,可又远在我的天边。
          她是我的主。
          (哈哈哈哈这戏稳吗)
          -
          【妓|明艳】
          :我是妓,妓是没有心的,也是这天下最不堪的俗人。
          我以这花红柳绿为袍,俗气而艳丽的花好月圆,却是我一生不能匹及的幻光。
          :你还没明白吗,你是仙,不该为我这俗人所扰。
          合该是我庸人自扰。
          :你不该有爱。
          -
          【上仙|明艳】
          :我九千载的修为,不是为了你救一个凡人而存的。
          九千载,果然已经这样久了,连情意也那样不堪了。
          :而我九千载的情意,也不是你用来作践的。
          或许一开始就错了,她和我,是从来没有半分可能的,可我偏在痴望。
          -
          【上仙|明艳】
          :你不应该在这里。
          剑的锋芒太盛,直逼我眼底,像是要沁出血来,可我终究只是这样一句。
          :不应该的。
          我已愿以此身渡你为佛,断尘世恩怨,从此再无瓜葛。
          可我怎么能甘心,又怎么能不甘心。
          :我们,应是陌路了。
          -
          【王|明艳】
          我瞧着她向我俯下身躯,以最虔诚的姿态卑微。
          :你第一次求我,原是为了他。
          我失笑,然而又有分明的决绝。
          :我不会放手的,你应该很早就知道了。
          像是辩解,又像是对她说。
          :我是王。
          自码梗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7-12-03 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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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在|明艳】
            那绢子在手中扭着,我膝一软,顾不得面颊上的那一个个巴掌印子,怯生生的掉下泪来,伏下身子去牵她的裙摆,手儿却被绣花的鞋儿死死碾着,我眼里几乎要沁出血来,眼瞧着那花好月圆的问世化作魑魅魍魉擒住我的心神,泪落在青砖上,我颤了声
            :您,您别恼,妾领罚——。
            下唇咬得几乎要沁出血来,那一双妙目藏着惧畏,却不敢露出半分反抗的神色来,数九寒天的风飒飒而过,教我无端的心寒,身子瑟瑟着,连呜咽也不敢透出声儿来,泪洇湿了衣袂,那一方的晦暗,恰如此刻我的不堪,像是个不堪重负的牵丝人偶,她终究是腻烦了,我的额贴着那冰冷的砖,打了个寒噤
            :雷霆雨露皆是恩眷,妾,谢您赐福。
            我终究在这小雪中眠去,却也是只瑟缩在那墙角儿,不敢违了话儿,身子昏昏沉沉的,不晓得身处何处,轻若呓语的话儿只在空中打了个旋儿便散了去
            :我的佛,求您救赎。
            未完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17-12-03 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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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21-02-14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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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山王妃 甘淼
                -
                我出嫁那日,万里无云,日光耀眼得夺目,阿娘说,这是个好兆头。
                所有人都说,我拥有这世上最好的姻缘,姜兆绥是姑母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婆婆是最相熟的管家姑姑,他们都说,我福气好,这一辈子都会幸福。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新婚那夜,他掀开盖头时,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讶。
                如我所期待的那样,我们琴瑟和鸣,但是,我总在夜深人静时生出莫名的不安,我想,或许是生活太如意,让我产生了错觉。
                内室外,传来跌跌撞撞的磕碰声,我忙搁下手中的花,到外屋时,绥似乎刚同归渺说些什么,我一皱眉,有些生气
                “怎么喝成这样了?”
                醉酒伤身,我用眼神示意归渺下去准备醒酒汤,屋里静谧,只剩下他与我二人,我轻叹一声,为他端来一杯热茶,言
                “您喝口热茶,暖暖胃。”
                “酒喝这么多,身子不难受吗?”
                我嗔他一眼。
                如今是春日,我白日里新摘了桃花,忙活了一天,满身都是桃花香。
                常山王.姜兆绥.
                有隐隐的桃花香浮动,我近乎茫然地抬起头,对上她模糊的侧颜。
                “妙妙?”她的眉眼里,伴着责怪、又带了点儿嗔。像一把野火陡然烧光了理智,我不由分说地低下头,衔住她的唇。
                兵荒马乱。
                酒把我最后那一点清明都浇了个干净。我长驱直入、攻城掠地,几乎是粗鲁地汲取她唇齿间的清甜,刹那间掠夺尽了她的呼吸。
                她的衣衫散了,露出一截白腻的颈子。我沿着她的颈线一寸一寸地吻下,落下深深浅浅的暧昧痕迹。而她向后仰倒在床榻之上,攥着我的衣襟,像巨浪之下的帆舟。
                然而,我的最后一个吻悬在她的心口之上,迟迟没有落下。夜风拂过,掠过我束起的发;而我只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我听见她的心跳了。一声、一声。
                是她啊,是鲜活的、真实的她啊。我的声音在发抖,生怕一转神,她就如往昔一般抽身而去,馈我午夜梦回的自欺欺人、爱而不得的满盘皆输,一分留恋也无:“妙妙……是你吗。”
                我合上眼,像虔诚的信徒,谛听她的心跳。
                常山王妃 甘淼
                -
                妙妙…还是淼淼?
                他声音极轻,像在呵护什么绝世珍宝,我都来不及细想,便被推倒在床上,他身上的清香裹挟着酒气席卷了我,我眨巴下眼,有些怔愣,这样的亲近,是从前从所未有的。他总是克制的,难以接近的,就算是床笫之间肌肤之亲,也从未见过他这般姿态。
                但我难以避免地情动,玉臂缠上他的脖颈,软声
                “殿下……”
                他没有过别的女人,我知道的。从我第一次见他那天,我就想嫁给他了,他待我不薄,但也并不亲密,但我总以为,总有一日,他能看见我的好,也许是今日呢?我心跳的极快,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我握住他的臂,眸如小鹿般澄亮,满含希冀地望着他
                “殿下,我是淼淼。”
                常山王.姜兆绥.
                “妙妙、妙妙……”
                我把这两个音节在唇齿中几乎要揉得碎了,才合上眼,似乎要吻她的心口。
                但比之于我的吻先落下去的,是一颗泪。一颗向来不轻弹的、温热的泪。那水痕砸在她一片白腻的肌理之上,倏忽间滚进衣衫的深处,洇灭在不为人知处。
                我的嗓音夹杂着未消退的情欲,沙哑的过分。偏吐出的字句是这样冰冷:“别再骗我了。”
                ——你不是妙妙。
                于是所有的眷恋与迷蒙坍圮成无望的废墟,漠然的嘲弄卷上我的眼底,酒醉后的恍惚一扫而空。几乎只是一刹那,我抽身而退,踉跄着径直撞上恰巧推门而入的归渺。
                “殿下!”归渺不曾料到会遇上这样的横祸,手中的醒酒汤被我狠狠一撞,大半都洒在了我的袖袍之上。骤至的钝痛如利刃,刹那间破开我的混沌。
                而后是鲜血淋漓的惨败。
                我合上眼,将往昔的寸寸光阴重又落锁收藏:“说吧。是谁让你来的。”无数个念头一闪而过,是阿娘、是甘庶母,还是……醉酒的效力姗姗来迟,我头痛欲裂:“不管是谁,都让她们歇了这些心思。”
                归渺扶着我站直,右臂上久久未散的灼烧感反复地折磨着我的神经。可我的神情却仿若未觉,只从眉宇间泄露出一丝留恋,仿佛呢喃自语:“……没有人能替代妙妙。”
                谁也不行。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1-02-14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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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山王妃 甘淼
                  -
                  乌云悄悄探头,掩去夜空中的唯一光亮。
                  我眼睁睁看着海市蜃楼的坍塌。
                  我坐在床榻上,想极克制、极冷静地将被他扯破的衣裳拉正,手却在止不住地颤抖,连衣裳都捏不住,最终颓然地垂下。我低着头,声音喑哑
                  “谁是妙妙?”
                  原来,在过去那些幻影般的美好生活里,他的确是在透过我看别人。我自以为的美好姻缘,到头来却只做了别人的替身,为别人而活。我难以抑制胸中汹涌的情绪,委屈、气愤搅在一处,猛地抬头,已是双眼通红。我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冲到他的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嘶哑
                  “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娶我?”
                  鸾凤和鸣,原来是幻梦一场,一见钟情,倒头来是镜花水月。
                  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那双黑眸里看出一点端倪,比如,事情并非我想的那般,是我误会了,可最终,我只能颓然地松开手,撑在梳妆台上,好像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气力站在他面前。
                  我死死咬住下唇,用尽浑身力气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屋里一时静谧,只闻得我拼尽全力也掩盖不住的哽咽声。半晌,我才低低问
                  “她和我长得很像?”
                  妙妙,妙妙,到底是谁?
                  常山王.姜兆绥.
                  我就知道,她们都把妙妙忘了。
                  但我不会忘的——我记得妙妙。记得她牵住我的袖,央我为她采下枝头开得最热烈的一簇花;记得她为我摘下枝头的兰桂,捣碎了做一捧桂花糕;记得她在搬离椒风时,切切地嘱咐我要想她;也记得她,只有她,在我甘心化作垫脚的孤石时告诉我,你要为自己想一想。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甘淼。”我的唇齿间噙着寡淡的笑意,因为寡淡,所以愈发显出嘲弄。归渺早在窥见甘淼微松的鬓发时张皇地退了出去,暧昧的气息亦已为沉默所冻结。我一字一句,割裂我与她之间的死寂,“姜知妙,是你的表姊呀——”
                  只是倏忽。电闪划过天际,仿佛已洞见这月色下的所有不洁的贪求与痴念。
                  “不是我要娶的你,甘淼。”我说,神色淡漠的仿佛在评点他人的一则玩笑,却又分明这样残忍:“是你要嫁的我。”
                  ——我不是谁的良人,我早知道。我只是一尾溺毙的鱼。看似活着,实则内里腐朽,空无所有。
                  “确实,”右手的灼疼仍侵蚀着我的灵台,可我却伸了左手,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下颌,沿着记忆里的轮廓线,寻觅着最相像的角度。声音如浸在梦境之中,执拗地颠倒了字句:“你很像她。”——但却终究不是。
                  我的妙妙,被我弄丢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1-02-14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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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1-02-14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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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山王.姜兆绥.
                      “我疯了?”
                      甘淼的脸,与我捱的极近,那双往日总是带着点儿笑意的秋瞳,如今只含了嘲弄,仰着头蔑视我,鼻息痴缠着,交融在夜色一隅,仿佛一对有情的鸳鸯。
                      然而我却毫不怜惜地扼住她的纤腕,眼底是一片凄厉的猩红,仿佛急怒到了极点,连声线都无法自持的平稳:“甘淼,我看疯了的是你!”
                      但不得已。甘淼只轻轻巧巧的几个字,那些尘封了数年的记忆,忽然冲破层层的禁锢,肆意地剖开我的胸膛,蚕食我的血肉。我忽然又想起了姜知妙出嫁时的情景。她盖着明红的盖头,辩不出神色,被喜婆迎下轿子时,也不见乱了半分的步伐。而我背对着她,骑着高头的大马,一步一步,踏着唢呐声声的喜乐,放任自己这一生都与她背道而驰。
                      后来,在我成亲后的第三个月,一沓又一沓的书信递到了常山王府。而我的整个世界,在顷刻间支离破碎、一去不返。
                      我忽然浑身脱力,仿佛连一抬手的力气也没了,只能任凭甘淼的腕从我手中滑落,连一分追寻的气力也无。喉头的腥咸终于冲破重重的禁锢,我屏住最后的一点清明,从钝痛的喉舌之中滚出一声呵笑:“是我说错了,甘淼。”
                      “你与她,何来相同。”
                      ——吞没我的,是无穷的黑暗。
                      常山王妃 甘淼
                      -
                      是割舍所爱,还是甘愿做旁人的替身?
                      我冷眼看他怒极的神情,心下却是一片空落落的茫然,连惊惧也无。
                      琅琊公主的婚礼盛大华丽,我与阿焱混迹在人群中,远远瞧见她身披华服,容姿婀娜。她的死讯来的突兀,仿佛离了阳城,就极速枯败的花,在遥远的琅琊孤身死去。
                      我与她素不相识,此刻却骤起了心绪。我盯着他的眸,轻飘飘却一字一句地说
                      “从你喜欢她的那一刻,你就疯了。”
                      母妃高列夫人之位,背后是声名赫赫的管氏,甚至连姑姑都对他颇为偏爱,若不是窥破这桩皇廷秘闻,谁不觉得他前程似锦。
                      然而,所爱不能得,心上人葬身异乡的痛,恐怕是他一生一世的心魔,我痛极反笑,却见他骤然脱力往下跌。
                      ——而后我下意识踉跄半步,稳稳把他接住,放在床上。
                      纵是此刻,我也不忍伤他。
                      我看他唇畔鲜血,执帕踌躇半晌,终究替他拭去一点红。
                      我拖着虚脱的身躯勉强站起,深吸一口气,踱步至门口,推开门,对上归渺探寻的眼神,我启唇,声音仍是嘶哑
                      “王爷睡下了,你好好照顾。”
                      而后,我逃也似地离开了这座屋子。我想,去哪里都好,至少在任何别的地方,我是我。
                      我才是失败透顶,放不下爱,也无法再爱。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1-02-14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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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膜拜


                        32楼2022-02-06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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