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音甫出，倚椅望向窗外，雾霭笼罩，天月都不明朗。也不知旁人如何团圆时，今夜共月，只有此音。答她，声出沉哑，尾音带笑。】
：查岗。【 转而，明知故言。】原来今晚归你值班。
【 笔尾搭在桌上，落起一响。长指松，落在面上。】
：我记得你颇重家人。——没换开么？

幸好，没擅自离岗。（另一手书页才翻过，意外的声音入耳，因翻书动作稍抬的柔荑，就势压下，一道褶。）
谁不重家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无长篇赘述，一句话，再明白不过。）
（须臾。）倒是你，今晚急诊似乎不是你值班。
（长睫微低，伸手将页面上那道褶轻轻抚平，眼角眉梢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 往年除夕，总愿图全。只如今琐事加身，旧忆来犯，是避不得，却偏想躲的。思及，额上隐痛，阖目不想。入夜颇深，西洋钟和手表音一共，嘀嗒在耳。】
：算是与人为善了。
【 颔贴听筒，语气颇活了些，特扬夜之阴闷。】
：院里除夕停火，吃晚饭了吗？

当真——？
（尾字声线略延，并非疑他不善，除夕夜终究不必常日，多少心中惑然，不避他，是也一问。）
（待聆后，目光落书边匣上，点心果腹，尚余一半，细润的唇角扬了扬。）用了些点心，还有一半，你……
（似有几分迟疑，灯光幽黄，印进瞳中。）可吃过了？

【 凉风扫来，扰动病例一页，覆掌压平，算不得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尾音拖延，指己指人，语意不明。沪上四极，论说姚氏最和。可波平浪涌，哪道得明。】
：还未。【 继道。】我想大约能余些食材，足抵个小灶。一起么？
：——天寒地冻，总吃些暖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