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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璃
 草长莺飞,嫩叶抽芽,捻桃枝轻嗅,翩然芳香萦绕,颊边浅淡粉晕,一时痴于桃园美景,心不自已。忽侍女面色匆匆,轻叱行事不端,谁料她附耳几句——大哥竟在私塾与人打架!句句如鼓点震耳,慌忙间没了主意,这若是被爹知道,非得把大哥吊起来打不可!一时脸色煞白,俏眉纠紧,情急之下,撒手丢枝弃篮,提起裙摆踩石便向外奔去,身后呼喊皆不能闻。
江湛
日头正高天朗朗,嫩芽发新正春风,却闷这方寸私塾,摇头晃脑,读圣贤,着实闷火。架笔撑颌,垂眼小憩,正入桃源,猛不丁磕上桌,心生恼意,且瞧桌上一方木砚,掂量入手见背附骂文,寻笑声斜后瞥去,这小子挑事儿便别嫌闹大。拾了木砚,拍案起身,周遭冗噪应声止,绕人桌前,就手背猛拍而下,哀嚎刺耳,手腕上劲,碾人掌背“阁下如此自介,怎好不回敬两下?”随其猛立,侧身避之,提肩导势,伸脚一绊,乐瞧其摔个狗啃泥。众里窸窣生笑意,不顾先生瞪眼吹须喝止,迎上那厮蛮劲,掀桌翻凳搅和开局。
江璃
一路颠跑,髻松裙乱,顾不得打理,才至私塾门外,便闻沸反盈天,再三脑中排演歉词,闷头冲入。先生往日喜我伶俐,望能网开一面,隐瞒不报。抬头见先生已脸色铁青,青筋暴裂,大感不妙,转头几人打劲热火朝天,桌椅歪七扭八,正欲开口喝止,瞥一高杆瘦子正从背后偷袭,意在箍江湛脖颈。一股脑热直冲天灵,几跨健步,伸腿在膝盖窝一脚狠踹!那人猝不及防,身形一歪,往前一跪,顺左手提溜领转头,右手迎面一拳崩鼻,趁他反应不及,再补左右各一巴掌,横眉竖眼,脆生生当头一句喝问,“你敢偷袭?”
江湛
砸砚推柱几人骚动,那厮便是打红了眼,迎面撞上,屈膝矮蹲躲了攻势,攥拳猛击下腹,擒腕别背后,抬膝猛顶下巴,骨裂声脆。混战一时顾不得,双臂箍着僵持蛮劲,斜眼瞧见又扑来,斜瞥对面兄弟会意,侧身一凳正直砸去,脚下劲松撤两步,抵上桌缘。闻一脆生喝猛回神,“江璃?”顾不上直拳冲来,两三步跨前横揽人腰,一脚踹开跪着的,腾出三寸干静地。这一声喝倒是止住架,磨牙啐口混血唾沫,瞧人发髻散乱模样,一时不忍声含笑,“你怎么来了?”
江璃
  打完劲大才觉手麻,背身后掩拳握不拢,身颤不止,不知是气是怕,只大喘气原地愣神。周遭忽静,茫然环顾,熟悉人脸虽挂彩仍近眼前,熟悉声音含笑意若揭,心尖猛一酸涩,热满眼眶溢出,胸前闷石霎时似搬开了去。气喘不匀,啜泣回话断断续续,“我、我听说、说你打架……”拧眉狠骂自己没出息,咬牙吸鼻,横竖手一抹花脸,瞪圆眼直盯人,“你还笑我!”抬手只及肋下,指尖戳点,磨牙低声,“夫子告状,爹不打死你!”话出口不由一惊,先生!回首偷瞥夫子神情,果不其然,气急败坏面露失望。耷拉脑袋抿唇垂手,糟糕,这次自己也栽了。
江湛
桌凳砸架,册籍纷乱,几人气喘吁吁也止了动作,单往夫子那边儿瞧。面前人颤的厉害,泪打眼眶里转悠,咬牙切齿的模样。屈膝矮蹲,抿指蹭两下眼泪,“哭什么。”瞧人手攥得发红,牵着过来,乱杂堆里踢出残碎木头砚台,拾起掂两下入手,迎面夫子怒瞪吹须,拍案兀的一惊,“先生授道育人,同窗有惑,学生自作主张,以此为解。先生若觉不满,只得再解两三。”不闻其指鼻大骂黄口竖子,拎着江璃大步往私塾外走。
江璃
得人指腹粗慰泪,掌大裹拳甚感安,平息心惊,怀好奇凑头近瞅那方砚台,零碎可见嘲意讽文,微颦抿唇,心怀不满,冷瞥挑事者,暗自记下。随人出,鼻间冷哼,挑眉撇嘴,“虽行文几般无差,却不能欺我江家,着实该打!”抽手背身,眉眼弯弯,径直前走,“古有华山论剑,亦有舌战群儒。唇枪舌剑亦是刀光剑影,气定神闲方能破敌千里。那混头儿我记着了,明儿个就从诗文里找回来。”转首视人,唇边含笑,幸灾乐祸,“即便如此,大概你还是得被罚跪祠堂了。”
江湛
  大步敞走出堂门,巷里送风人少至,闻着话里意味,负手踱步昂扬意气,这丫头机灵着,时晴时雨,也瞧着乖巧,难怪府上捧着没辙。舒活舒活腕骨,挑眉调侃两句,“大小姐这会儿立英姿,刚梨花带雨的模样,且是大哥瞧错了?”瞧其幸灾乐祸的样,迈上两步,打横捞腰扛上肩,蹬腿踢腾便见着瞪眼模样,照腿肚拍两下,换半响安分。“罚便罚,怕他不成!你与我说说,哪就几般无差了?”一问一答嬉闹几番,日头偏西过瓦沿,鹅黄漫柳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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