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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还有这样一个片段:王师傅和徒弟去参加展览,一位台湾收藏家说要是有一两件故宫没有的东西就知足了。他尤其兴奋的介绍那块金表上刻着伊丽莎白,王师傅则非常淡定。王师傅get不到也无意去追求收藏家的兴奋点。在收藏家眼里,“伊丽莎白”意味着极高的收藏价值,昂贵的市场价值;而在王师傅眼里,它不过是他手下过手的千秋万代巧夺天工精致无比的各种表中的一件。他们在两个世界。
*木器修复师屈峰的大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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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其实跟人是一样的。我们从过去最早的时候说,玉有五徳,以玉比君子。玉就是一块破石头,它有什么德呢,但是中国人就能从上面看出德来。所以中国人做一把椅子,就像在做人一样,他是用人的品格来要求这把椅子。中国古代人讲究格物,就是以自身来观物,又以物来观自己。所以古代故宫的这些东西都是有生命的。人在制物的过程中,总是要把自己想办法融到里头去。人在这个世上来了,走了一趟,虽然都想在世界上留点啥,觉得这样自己才有价值。其实不见得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方面。他在修这个文物的过程中,他跟它的交流,他对它的体悟,他上面已经把自己融入到里头。文物是死的,要文物干什么?要文物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让它传播文化。不是说文物就是为了保留一个物品放在那儿,那没有什么价值。”
屈峰说了这段话,他在辽金代观音木雕像修复完成后,让旁人寻找修复痕迹时,表情中露出的小炫耀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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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文物医生”,他们是文物修复师,他们每天不会接触不一样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从古物中体悟人与物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
当师傅修复好黄花梨衣柜时说了一句“这擦完了真是幻彩生辉啊”,一片弹幕飞过:“新词get”、“师傅气质一个个真不是盖的”、“我觉得他们开口都是文化,我只会说‘卧(bi)槽(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