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良久,就在**开始怀疑**是不是被冻僵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动了。
垂首,敛目,身子微侧,指尖翘起形似兰花,皓腕在空气拂动,画出一道优雅的弧度,那里空无一物**却分明看到了水袖在飞舞。
“绕绿堤,拂柳丝,穿过□□听何处,哀怨笛,风送声声……”
清幽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少了些女子的妩媚,多了份青年的清爽,在这样的深夜里,和着风声、落雪声,却别有一番风味。
许是久未开唱的缘故,那唱腔初始时是有些滞涩的,但渐渐变得越来越柔婉,彷如一脉清泉,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哀愁,汩汩流淌进心田。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唱着一出未完的戏。
婉转的语调,灵活的身段,还有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从来不知道,一个面部神经坏死的男人,原来也可以这样蛊惑人心。
广场中央的人兀自唱着熟悉又陌生的台词,雪花纷纷扬扬,天地一片苍茫,唯有那一人孑然独立。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曲终了,余音不散。
像是忘记了下一个动作该如何,**站在那里,双目怔然,久久不能回神,他喃喃道:“终于……”
终于还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