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人很快就到了家门,嬷嬷领我至前厅,阿玛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而坐在他身旁的额娘,正拿着帕子拭泪,我瞧她这样子,便也忍不住掉下泪来。拜别了父母,嬷嬷将那红缎喜帕往我头上一罩,便引着我出门上轿。也不知走了多久,喜轿终于稳稳的落地,接着就听见“咚咚咚”的三声闷响,我猜,那便是新郎在外头射轿门了。下了轿,有人往我怀里塞了个花瓶,将我仅余的视线完全遮挡,于是我像个瞎子一样,任人搀扶提点着,完成了大礼。而后我就被送进了新房,婚床上撒了花生大枣,坐上去有点硌人,可碍于规矩,我只能直挺挺地坐着,不敢出声,也不敢随意动弹。就在我的腰快支撑不住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屋内丫鬟仆妇纷纷行礼,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直至那喜帕之下,出现一双玄色云纹靴,我心里倏地一紧,双手交握,屏息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