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李廷昱)
【小弟照应得宜,加上医馆先生医术高明,肺病逐渐好转,近些日子虽还止不住咳和胸闷,比之前咳出血已是好太多,自知一条命算是捡了回来,今日吃过药后,靠在桌边,舀了一勺梨膏准备自己去熬水,见太仆寺的陈大人到访,忙将他请了进来】
陈小哥,你今日落衙早呀?怎么想起往这儿来了?
(代小吏)
【之前前来送银子时,与李家大哥见过几面,今日又受东大人之命前往探视,见他正要往外走,又放下东西来迎我,连连摆手】
李大哥,近日病好些了吗?王大夫的药都按时吃了?你快坐,别忙招呼我。老翁不在吗?
(代李廷昱)
【看他客客气气,又关心起自己,想起小弟在衙门中兴许混的还是不错的,连自己这病也有衙门的人来关怀,忙道】
这可不行,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端碗水。
这两日老翁身子也不爽快,我就没让他在这儿伺候了,他年纪也不小,就当发个善心啦【拿了只干净杯子,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好多了,好多了,我近些日子,咳的少了,痰也少了
(代小吏)
哎,您别忙活了,我自个儿来吧。
【李宅清贫,仆人也不过四五个,照料他的老翁是年纪最大的,这样思量也在情理。躬身接过他递来的水,端在手里吹了吹热气,听他后话,笑道】
那就好,我这不今日落衙早,去西边买些东西,走着见临近李大人家,就想来看看大哥的病好些没有,哦对了,近些日子衙门里预备着去盛京的事儿,李大人要与东大人同去盛京,要预备的事儿多,估计晚些才回来呢
(代李廷昱)
【笑了笑,道】
这还是要多谢太仆寺的各位大人们呀,我那弟弟人耿直,做官也很清廉,俸禄养家刚够,手里素来没什么积蓄,经不起我这病,还好那王大夫也是个心善的,再加上你们接济,勉强算是将这病看好了,我实在感激。
【说起小弟的事,不禁聚精会神听着,听罢啊了一声,才道】
他还没跟我说要往盛京去,可知什么时候走呀?
(代小吏)
嗨,这不是咱们一点儿心意吗?能帮上的就帮一把,大哥你可别说这话,折煞咱们了。
【李大人与东大人不合,连这样的帮衬,还需我来代劳,但依大人吩咐,此事不好说与他,纠结片刻,对他道】
快了,下个月月初,兵部已经给了手谕,衙门里的事料理好,就要启程了。李大人还未告诉你,估计是担忧你的病,不过大人走后,我还会常来看你的。
(代李廷昱)
陈小哥,到底是哪几位大人给凑的银子?你不妨告诉我,我也让我那弟弟去代我道声谢呀。
【下月月初?算了算日子,最多也就十天左右,廷显怎也不知会我一声,再听他这话,笑着摸了摸额头】
怎么好还麻烦你,我这病快好了,不劳你再往家里看我了。
(代小吏)
【听他问起,将心事压了压,思量片刻,才道】
李大哥,这事我同你说了,你不必告诉李大人。实不相瞒,这银子及王大夫那处,都是东大人打点的,你应该也知道李大人与东大人素来不合,东大人是怕他拒不肯受,才悄悄让我送银子来的。这算是他的心意吧。
【声音压低几分,悄悄与他道】您知道就好,这两位大人呐,其实本来都没什么坏心思,不知为何脾气对不上,总要呛呛几句。
(代李廷显)
什么?【我说王大夫突发善心,又有太仆寺的同僚送银子,却没想到竟然是富察东霖那个小子给的人情?那这人情,廷显不是欠大了?矛盾起来,面色难看】
……这可怎么是好,你怎么早不说清楚,此时才说?哎,我不愿欠这么大的人情呀。
(代小吏)
可别纠结这事儿,东大人也是好心,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把这病治好了,才最要紧不是?
【一边与他说着话,水也喝完了,起身将茶碗放在桌上,对他一拱手】
您知道就好,我是觉得东大人费了番心思,该让你知道的,哎,时辰不早,我便先回家去了,大哥你好好歇着,别送。
(代李廷昱)
【被这事弄的脑子一懵,那富察小子,比廷显少了多少年的资历,偏偏从翰林院一出来就补上好缺,仅仅一年就越过廷显升为太仆寺卿,廷显也是十年苦读读出来的进士,实在不公,平素听廷显所说,也不喜这人纨绔作风,但这人情确是承了,心里膈应起来,连剩下的药也不想再吃。送走陈小哥,才回了屋琢磨这事,寻思怎么跟廷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