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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喜剧。
我是个从小喜欢看喜剧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被家里谁带的。小时候家里附近只有一个同龄的小女孩儿,我不太爱和她玩儿,就整日猫在家里看电视,如今眼睛不好也多半和那时侯有关。
那时侯记性比现在好的多,想看的电视,在哪个频道,遥控器上要按那个数字,什么时候播出,脑子里像是有个时间表似的,定点就绝对转台,看电视剧是顶痛苦的一件事,因为它会结束,结束之后我又不得不为时间表顶上一个新的节目,七点到七点半这会儿也痛苦。
《快乐驿站》是坚持下来了的,中央三套,要按07,六点,要么是六点半开始,时长三十分钟。
开始看的时候还很小,就觉着那些动画人物很有趣儿,他们说话很好玩儿,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我也不能全懂,等到后来慢慢长大才知道这个段子是这么理解,那个段子是用来讽刺的,这种表演方式叫相声,小品,他们一群人叫喜剧人。
真是百看不厌的东西,如今我也记不得像是《五官争功》《多层饭店》《昨天 今天 明天》看过多少遍了,更多的只能记起内容,像是掉老虎洞啦,卖布头砍价啦,灌肠儿啦,劳动号子啦。我记得那时看过刘宝瑞老师有个单口相声,一个神童写春联,拿门前的竹子为上联,写的好像是“门对千枝竹,家藏万卷书”,被竹子的主人,一位乡绅瞧着不开心,然后开始斗智斗勇的故事。分了好几章回,不过印象里我好像没有看完,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小神童去了乡绅家里然后如何了。
后来快乐驿站停播了,那些个可爱的形象也就渐渐远去了,导致的后遗症确实,如今对中央三套和“驿站”这个词特别敏感。
近几年不是流行童年回忆吗?他们的童年回忆是大圣,而我小小的童年里却装满的是这些东西。我没法背下他们全部人的名字,可是看到像侯宝林这样的名字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安心,很亲切,很快乐。
邻居家的那位同龄姑娘,我不太爱和她一起玩儿,除了我和她待在一起不自在以外,那天我在她家和她一起看电视,她掌握着遥控器,在快乐驿站上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两秒。
郭德纲在昨晚的总决赛上说,谢谢这个节目让大家知道,相声还活着,活的还挺好。
后来我就想起岳云鹏节目开始之前拍得德云社的一张方桌,上面搁着一块方帕,是擦汗用的,搭着一柄折扇,是传统喜剧人唯一的道具,在手上可以变化万千的东西。青衫布褂走到台前,折袖作个揖,开口就是“今天我给大家说段相声。”“诶。”“这相声啊,讲究说学逗唱。”包袱抖的结实响亮,贯口说得清晰流畅。总能让人想起老舍先生笔下那些身怀绝技的手艺人。
这样的东西要是消失了,后继无人了,没人喜欢了,那该多可惜。
昨天第四个节目结束之后,潘长江和开心麻花分站舞台两侧,聚光灯只能留下一盏,那时侯突然觉得那好像是两个时代的交替,一个是坚守舞台的花甲老人,一个是春晚舞台的冉冉之星,最后,是金光闪闪的猴子留下了,潘长江拥抱住他们,和他们说,加油。
喜剧是一根接力棒,从一代人的手里传到下一代人手中,他不好接,需要的是全力以赴。就像节目开始之前潘长江老师在采访里说的,喜剧的未来,就交给这些年轻人了。
真的,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4-04 11:13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