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等待
忍界大战已经结束了,各大国正在加紧时间恢复国内各个城村的正常生活,木叶村里面每个人正是忙得不可开交,但是脸上却是带着幸福的微笑。战争终于停止了,和平终于到来了。这是一个崭新的时代。
鸣人站在可以观看到木叶村全景的山顶上,双手叉着腰,嘴角浅浅地上扬,湛蓝的眼睛如同艳阳下熠熠生辉的大海。
绝对要守护村子,村子里的同伴们。
心下一想,嘴角的笑意更浓,春风般吹拂开,散落在村子的每一处。
“鸣人!鸣人!”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唤声,至林间深处扩散开,声量由小到大。
鸣人转身,疑惑地回头。樱发少女快速跑到他面前,停下时不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安、担忧挂在眉梢眼角。
“是小樱啊,怎么了?”
“···佐助···佐助他要离开村子!”因为刚才着急地四处奔跑找鸣人,现在累得连话都说得不顺畅,呼吸乱极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离开?!听完之后,脸色大变,握紧拳头,立刻风一般冲了出去。心里面乱糟糟的,一面生气着他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又要他不知道归期地一直等待,不知何时再相见;另一面心隐隐作痛,难道他就不能留下来吗,待在木叶村里面,像以前一样有什么不好?
呼啸的风声刮着耳朵,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村口,远远就看见了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被一群木叶的忍者围住。鸣人慢慢减速,双腿由跑的状态切换至比平时更慢的走路状态,视线却被站住了一般紧紧地抓着那人不放。
那人一向没什么表情,就连此刻分离都是,淡漠的表情似乎在表明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薄唇一张一合,想必连话语都是薄凉的。
鸣人停下来,站在人群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又要丢下他。还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心里面早已是翻江倒海了,湛蓝的眸子缓缓流出悲伤的气息,他感觉自己站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而那人站在那人的世界里,那人往前走,他却只能站在自己世界的边缘无能为力地看着他走远。
卡卡西也在围住佐助的那群忍者里面,他见到鸣人之后,终于送了一口气,为了拦住佐助等待鸣人的到来那真是一件比A级任务还要难的事。“鸣人,你来了啊。”
四周的喧嚣潮退般静下来,围住佐助的忍者识相地让出一些空间。站在中间的佐助原本是背对他的,听到鸣人来了之后,缓缓转身,无波澜的黑色的瞳孔直直地望向他。
那,如果,是同一个世界呢?现在他们是同一个世界吧,可以牢牢抓住他的吧。
鸣人的眼睛闪烁着漂亮的光芒,腿也开始动。走向前,一步一步,踏实地。在两人不到半米的距离前停住,以灼热的目光回报,问:“你要走?”
“嗯,我要去周游世界。”
是要不是想。他已经下定决心,谁也不能阻拦,即使那个人是鸣人。
鸣人听到他语气里的坚定,意识到那人是不想自己阻拦他离开,鸣人突然想起在终结谷的那一次打斗——他阻止不了下定了决心要离开的佐助,最后只是自己一身伤,那个在心口的伤口的疤痕在此刻疼了起来。
上一次只是伤了身体。
“一定要离开吗?”
“嗯。”
“为什么?”
“没有理由。”
这种对话简单得可怕,一针见血。只是那血是鸣人自己的,扎在旧伤上,血流不止。那堆并不明亮的微弱的火慢慢变弱,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自己怀抱着一丝侥幸点燃的火,最终还是会熄灭吗。
“还会回来吗?”
“谁知道。”
鸣人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突然间很想笑,眼眶一阵酸涩。即使他们处在同一个世界里面,用尽全力去靠近那人,最终的结果,都还是会被抛下。这像是一个不变的定理。
从前就傻傻地以为可以留住,然而没能留住;现在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可以留住,结果还是留不住。留不住的,还是留不住。
一咬牙,胸腔里刚刚沉积下去的怒气和悲伤便涌了上来,赌气般放了狠话:“你走了,我就不再等待了。”
没有意义。那还等来干什么。刚才那话,在他人听来,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赌气和威胁,但是他自己知道,是多年的等待终于被自己亲手了结了之后产生的绝望和死心。
木叶村的大门开了又关,黑色的点消失在视野可及之处。村里的树木绿了又枯,枯了又绿,已经不会有人站在原地等待,山顶的边缘已经没了那明亮的橘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