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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红叶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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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陆婷,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地点。
那是位于路口的一间普通咖啡馆,采用大多数咖啡馆所具有的趋向年轻化的装饰风格。
进入咖啡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画在墙壁上的长颈鹿,和悠闲地趴在长颈鹿上脖子上的斑马。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也许这幅壁画是陆婷会将地点选在这里的原因。
就我个人而言,咖啡馆是不受欢迎的商业化产物。
以我实际的金钱观来看,将可以在超市中以优惠价购买到的速溶饮料装在漂亮的器皿里从而使它身价飙升,无疑是推动通货膨胀的犯罪行为。
而陆婷则完全不同,她似乎能够自然地适应这里的一切,甚至可以流利地背出菜单上那些绕口而几乎不具备实际意义的名字。
看着身着米黄色风衣的她轻轻用茶匙搅拌饮料的从容姿态,我有些失落地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阶级固化。
这种妄自菲薄的感觉令我有些不知道该从何开始我们之间的对话,而陆婷不是一个善于等待的人——这点从她的表情上就可以轻易地看出来。
因此,我决定从最普通的问题开始这段对话。
“你是从什么时候来到这条街上的?”
“三年前,从时间概念上来说。”陆婷眉间的不满稍稍消减,“对我个人而言,应该是当心情从‘我决定继续行程’转变为‘不如就停留在这里’的时候。”
“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似是而非。”
“同意,但你要知道,对于我们而言,用时间来描述不同的阶段其实是一件很无稽的事情。”
这样的答案依然并不能让我满意,但陆婷的语气明确地表现出这个话题可以终止了。
幸好这个问题并非至关重要,只是让谈话继续下去的引子而已。
“为什么要选择这里作为你的目的地?”
“这个问题并没有答案,因为我从没有选择过目的地。”陆婷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饮料,再一次否认了我的问题,“在我看来,任何选定了目标的旅行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放逐罢了。”
在说道“放逐”两个字的时候,陆婷明显加重了发音的力道,看起来她有点不喜欢这个词语。
于是,我换了一种说法:“那么,是什么让你选择在漫无目的的远行之中停留在这里?”
“通常会让我在旅程中停留的理由,无非是疲劳或者厌倦。但这一次的行程并没有漫长到足以令我感到身体或精神的困乏,也许只不过是一种巧合……”
“会不会是因为你现在的室友?”我小心翼翼地提出真正想问的问题。
“冯薪朵?你大可以说出她的名字。”陆婷轻轻用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不会将她视为决定我行动的因素,但我却不能否认做出留下的决定是在遇见她之后……”
和我预先收集到的情报不同,陆婷在我提起冯薪朵的时候竟然没有表现出传说中的抗拒。
或许她觉得我只是顺理成章地提出冯薪朵的名字,或者是因为她仍然在思考自己停留在这里的原因而有所疏忽。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因此我决定继续这个话题。
“你的室友,冯薪朵……你们初次的相遇是什么时候?”
“嗯……是我刚刚来到这里不久的时候。当时的我们是因为近乎相同的理由来到这条街上,因此彼此的邂逅也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能说说冯薪朵给你的第一印象吗?”
“特立独行却又能毫无障碍地融入人群之中,这样暗藏锋芒的家伙给我的第一印象应该是……不爽吧……”说到这里,陆婷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
有很多人称赞陆婷明朗的笑容,但我却更喜欢陆婷的浅笑,因为当她微微翘起嘴角时,有时会令人觉得那是一种嘲讽,有时却又令人觉得那是一抹温柔。
当然,我不会让陆婷看出我的偏好。
“然而,你还是和她成为了室友。”
“不错,这几乎是一种必然。”陆婷点点头,“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说,但实际上,在经历过那么漫长的岁月,最终选择停留在这个地方后,我也只能和她住在一起了。”
我无法反驳陆婷的话,但我并不觉得她最终选择和冯薪朵同室而居,是因为如此敷衍的理由。
“所以,你和冯薪朵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因此,我决定不再拐弯抹角。
“如果真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们的关系的话,我想应该是‘同类’吧。”陆婷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肯定地点了点头,“不错,这无疑是能用来概括我们彼此之间关系最恰当的词语了。”
竟然是同类吗……
这真是一个狡猾的答案。
但却又有可能是最接近于真实的回答。


1楼2016-04-15 16:47回复

    最后一次见到陆婷,是在异国他乡的古老庭院中。
    在幽幽火光的映衬下,身着樱色和服的陆婷,浑身透出一种妖冶的美。
    经过前后二次不长不短的谈话,一切差不多到了该收尾的时候,这便是我尾随陆婷来到这偏远之地的原因。
    也许是从一开始就猜出我的意图,对于我的到来,陆婷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恼怒。
    相反,她的嘴角却露出一丝讥诮的微笑。
    “时间就是个圈。”看着在火光中渐渐被燃烧殆尽的飞蛾,陆婷喃喃说道,“所谓长生不灭者,也终究逃不过宿命。”
    面对眼前这个如同昙花般在夜间纵情绽放的女子,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吧。”最后,我只能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来。
    “我早就应该明白,没有人会毫无目的地接近我,但是难免心存侥幸。”
    “如果你能像冯薪朵那样,倾倒众生却又遗世独立,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然而,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冯薪朵。” 陆婷微笑着摇摇头,“我们是无限接近于彼此的同类,却从一开始无法真正地变成对方。”
    这才是陆婷口中同类真正的意义吗?
    现在才明白这一点,也不算太迟。
    “虽然现在说这一切已无意义,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我的意图的?”
    “我并不喜欢察言观色,所以当然是在你否认自己是情报贩子的时候。”
    当时的坦白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诚实对我的限制犹如戒律,我无法对陆婷说谎。
    从私底下来说,我也不想对陆婷说谎。
    “冒着生命危险在我们的身边游走,却不是为了钱而去挖掘那些早应被掩埋的一切,这当然会让我有所警惕。其实,如果不是实在无法从你的身上察觉到杀气,我绝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所以,我能活到现在,其实应该感谢我这与世无争的体质吗?
    不过,如今的我能够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陆婷的面前,这是否也意味着,陆婷尽管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但却从来未曾介意吗?
    我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你是在害怕吗?”身着和服的陆婷看到我的动作,再次露出浅淡的微笑,“我一直以为,渴望接近死亡的人不会在这种时候害怕呢。”
    “也许,这份恐惧也许是我所渴求的事物之一。”
    “对于世间万物而言,死就如同吃喝呼吸,可说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真不明白有什么值得恐惧或者渴望的。”
    陆婷会说出这样的话,多少令我有些惊讶。
    “没想到你对死亡的态度如此达观,我还一直以为那对你而言会是更加惨痛的回忆……”
    “嗯?你是在说过去的那些事情吗?”陆婷说着,微微地低下头,似乎沉入了有关往事的遐思,“说实话,我已完全记不清那场背叛的大火,对于化为飞矢的利剑也只剩下了模糊的印象。在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之后,那些悠远的回忆对我而言正在逐渐地失去意义。如今的我,也许更加在意的,是现在,和未来……”
    “然而,名为‘陆婷’的人生,其未来的终点,难道不依然是死亡吗?”
    “不错。但是我曾说过,时间就是个圈。在一个圆圈上,任何的一点都可以作为终点和起点。同样地,所谓的终点和起点也只是普通的一点罢了。”对于我近乎残酷的发言,陆婷只是淡然一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所追求的死亡,其实只是和在呼吸间流逝的时间无异的东西吗?”对于时间的理解,我自问远不及她。
    陆婷淡漠地点了点头,似乎我只是提出了一个无需回答的问题。
    这样的态度一度让我动摇,最终是身负的职责让我冷静了下来。
    夜色深沉,四周已然无人,之前的谈话更加增进了我对陆婷的理解,大概是可以决出胜负的时候了。
    我拿出了自己的笔,笔尖指向眼前身着和服、正襟危坐的女子。
    “抱歉,世人对于异类总是怀有恐惧之心。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做,但既然你对于死亡抱有如此的觉悟,那么还是请你暂且在此沉睡,终结这一世的宿业吧。”
    当我说完这些自欺欺人的结语的时候,我想象中的情境却并没有出现。
    毁灭的烈火并没有如同四百年前那般熊熊燃起,青色的火焰无法击中陆婷,反而飞落在她的身边,渐渐熄灭。
    “冯薪朵告诉我,你大概是以‘理解’作为武器的那种人吧。”
    通过谈话打破心间的壁垒,一字一句地参悟对方的本性,然后将这份理解具现化为直击对方死穴的武器,这便是我生存和战斗的方式。
    然而,冯薪朵仅仅听过陆婷的描述便能看破这一点,不愧是被称为智者的怪物。
    “冯薪朵说,你应该很了解我,因为之前你只向我询问了两件事:我和她的关系,以及头发的长度和颜色。在知道了这些之后你便认定自己掌握了足以击败我的‘理解’,甚至都没有怀疑过我可能说假话。”
    “不,到现在我依然对你知之甚少,但所谓的理解并不是要事无巨细地知晓一切,我想获得的是足以击败你的信息。在我看来,你与冯薪朵的羁绊,以及你对于自身力量的依赖和抗拒,对于我而言就已经足够。”到这种时候,隐瞒任何事都已变得毫无意义,“至于谎言,我甘受诚实的束缚,与之相对应地,也获得了能从谎言中分辨真实的能力。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失败了。”
    “其实,你原本是可以成功的,然而很可惜,冯薪朵对我许下了‘同生共死’的诺言。”
    同生共死?对于人类而言,这大概只会是一句信口开河的戏言,但若是出自冯薪朵之口一切自然大不相同。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理解无法杀死陆婷了。
    “像冯薪朵那样随口吐出几个音节便能化为咒语的大妖怪,她的承诺等同于诅咒,足以将你的理解完全击碎。”陆婷站起身来,在火光中悠然向我逼近,“除非你能够同时杀死我们两个,不然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死。更何况,我们中还有一个是希望在死亡中永生的笨蛋。”
    话音落下,陆婷刚刚来到我的身前。
    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她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身躯。
    “如你所见,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平惟茂那般幸运。” 陆婷嘴角微翘,既像是嘲讽又像是温柔的笑容中透出一股危险的魅惑。
    恐惧如同利爪一般紧紧攥住我的心脏,我却无法叫喊,也无法躲闪,如同被定在原地一般无法动弹。
    在火光的照耀下,陆婷的短发渐渐变成红色,如同枫叶一般的血红。
    我知道,这一次,死亡终于真的临近了。
    FIN


    3楼2016-04-15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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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4-15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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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4-24 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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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藻前

          在一千个人眼里,或许有一千个冯薪朵。
          她或者是迷糊的,或者是精明的。
          她有时是温柔的,有时是冷艳的。
          她也许是活泼的,也许是阴郁的。
          她大概是坚强的,大概是脆弱的。
          在一些人的眼里,她的双眸宛如星海,深邃而令人着迷。
          在另一些人的眼里,她的笑容犹如暖阳,温煦而暖人心脾。
          似乎只要换一个角度去观察她,你就能发现一个截然不同的冯薪朵。
          或许这就是所谓颠倒众生的魅力。
          然而,当我第一次看到冯薪朵的时候,她却比我想象中要普通得多。
          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瘦小的年轻女子,她略显吃力地将自己裹在厚重的大衣里,令人感觉有些弱不禁风。
          她画着清淡的妆,留着简单的深色直发,一副随处可见的红色镜框略显松垮地挂在鼻梁上。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原因,她令人感觉到一种心不在焉的茫然。
          只要不看她的眼睛,她大概就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松散的年轻女子而已。
          她坐下来,因为街道上冷冽的空气而把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专心致志地往手心里呵着气。
          如此毫无威胁的动作几乎令我一时语塞。
          事实上,要见到冯薪朵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从表面上看来,她与人和善,富有魅力,受到大多数人的青睐,拥有属于自己的稳固的交际圈。
          然而,当你希望借由从她身边的人或事寻找到关于她行踪的蛛丝马迹时,你又会失望地发现,看上去比任何人都不缺少朋友的她,实际上大多数时间都在独来独往。
          她就好像在每个人人生中匆匆而过的过客,轻轻地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唯一跟她真正保持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是陆婷,然而想要从陆婷那里别有用心地打探冯薪朵的消息,从某种程度而言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这次和冯薪朵见面的机会可以说是弥足珍贵,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知所措上。
          “我可以称呼你为二狗吗?”
          “不可以。”拒绝得直截了当。
          “可是,好像别人都喜欢叫你二狗?”
          听到我这么说,冯薪朵有些苦恼地抱住了头。
          不过她嘴角边隐隐浮现出的一丝笑意却让我很难猜测她究竟是喜欢还是讨厌这样的外号。
          “这在当初只是一个玩笑,不过后来大家却觉得很适合。”冯薪朵委屈地嘟着嘴,“这都怪大哥,卟卟。”
          她口中的大哥就是陆婷,据说这个外号是她给冯薪朵起的。
          冯薪朵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适应了室内温暖的温度,她的双手在不自觉间低垂在胸前。
          看到这样的动作,我觉得我大概能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会认为“二狗”这个外号适合她了。
          “犬类自有其可爱之处。”
          我一向不会安慰别人,却不自觉说出这样的话。
          “哼,可朵朵是高贵品种。”冯薪朵不满地别过头去,“应该有一个更酷炫的外号。”
          高贵品种?这样的说法却也算是恰如其分。
          不过,这样的对话看来已经让她放松下来了,我决定进入正题。
          “正如我之前提过的,我是一个侦探。”
          “我记得,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同意了这次的会面。”冯薪朵有些欣喜地点点头,“我喜欢侦探这个职业,不过我更喜欢怪盗,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怪盗了。”
          其实据我所知,现在大概是已经没有怪盗了。
          “我来找你是为了寻找一个失踪者。根据委托人提供的线索最近他一直在试图联系你的室友陆婷。”
          “那你应该直接去找大哥啊。”冯薪朵摊开手,自然地流露出无辜的表情。
          “鉴于失踪者很有可能已经死亡,我觉得直接和陆婷接触可能要冒一定的风险。”关于这一点,我早已想好了理由,“虽然我是个侦探,但我生来就是稳妥的保守派人士。”
          “胆小。”冯薪朵露出一丝讪笑,“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谁。大哥曾和我提起过那个人。那个人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情报贩子,竭尽所能地搜集自己想要的信息。大哥就和我说了这么多,我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对于陆婷身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虽然现在我和大哥同室而居,但如今的我们聚少离多。”
          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还以为你们早已不分彼此。”
          “并不是这样的,在不久前我们决定远离彼此一些,因为这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冯薪朵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惆怅,“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又有谁和谁能够真正地不分彼此呢?”
          “我习惯于孤身一人,所以不明白这些……”我想了想,继续说,“不过如果失踪者真的是职业的情报贩子的话,你不担心他依然潜伏在陆婷的身边吗?”
          “那种死缠烂打的人确实令人困扰。可惜那个人不是情报贩子,最好像你也未必是侦探一样。”
          冯薪朵话锋一转,语气也突然变得低沉。
          我不得不抬头看了看冯薪朵的双眼,可惜冒着这样的风险依然无法看出她到底是看穿了我的谎言还是只是虚张声势的试探。
          我不得不迅速地收回目光,尽量以平常的语气说道:
          “失踪者的真实身份与我无关,我只关心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说谎了,你根本不关心那个人。”然而,冯薪朵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我的谎言,“虽然我不知道你真正关心些什么,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你习惯于孤身一人,根本无意顾及他人。”
          不得不说,这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冯薪朵令我感到新鲜。
          “……你说的对,我只专注于完成自己的工作。”
          “你的工作,真的只是寻找那个失踪的人吗?”冯薪朵歪着头,似乎又变回了之前可爱的姿态。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随意地敷衍着,感觉自己几乎快要被她迷住了。


          7楼2016-06-14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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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冯薪朵见过一次面后,她几乎每一天都出现在我的梦境中。
            虽然我已经注意不去注视她的双眼,然而那个双眸被阴影遮掩的女子依然以各种形象进入我的梦中。
            或妩媚、或娇憨、或乖巧。
            或阴柔、或刚强、或淡漠。
            在不同的情境中,她以不同的语气,以不同的音调在我耳边轻声低语着。
            那些无法分辨、也无法抗拒的声音,最终化为指引向黄泉之路的歌谣,常常让我在惊醒之后怅然若失。
            直觉告诉我,冯薪朵远比陆婷要危险得多,绝对不可以再接近她。
            然而日复一日的幻梦却又让我难以忍受。
            最终,我决定以身犯险。
            于是,我前往了那个冯薪朵一定会去的湖滨公园。
            这是沿着清澈的人工湖以四季常绿的观赏性植物和人造的凉亭围廊拼接而成的开放式公园。
            因为临近的水源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这里长年有着明媚的阳光和和煦的暖风。
            即使是在冬季,只要是太阳尚未西沉,这里便依然能让人感受到暖意。
            正是因为如此,这里常常受到无法忍受寒冷而受到深沉睡意困扰的森罗万物们的欢迎。
            而在不久之前,我就知道冯薪朵会来这里。
            果然,沿着林间步道走到湖边,就可以看见冯薪朵坐在湖心的小船上,正懒散地晒着太阳。
            她将手随意地搭在船桨上,并没有摇动它们,只是让船跟随着粼粼的波光任意飘荡。
            尽管已经距离湖岸很远,但是冯薪朵依然毫不费力地发现了伫立在湖边的我。
            她依然没有摇动船桨,小船却被一阵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微风缓缓地推回湖畔。
            她的面容渐渐清晰,直到我能看清她挂在嘴角边的嘲讽微笑。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坐在船上的冯薪朵将自己裹在温暖的呢子大衣里,在阳光的抚慰下尽显慵懒。
            这样的冯薪朵,和我之前见过的那个冯薪朵似乎又有所不同。
            “原本我也这么认为。”我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而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是一次偶遇,“之前的案子已经了结,委托人之后寻找到的一些资料证明失踪者对于死亡有着近乎病态的迷恋,甚至在跟随陆婷出国之前为自己写好了遗书。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那个人都更接近于自杀。”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烦扰我?”冯薪朵的声音使得周围空气变得冰冷。
            或许,她已经看穿了我口中自以为是的谎言。
            “我是为了新接受的委托来到这里。”然而,我只能继续把这个谎言继续下去,“说不定,我在与你寻找相同的东西。”
            “哦?我还以为人类不会对自己毫无用处之物感兴趣呢。”
            “从古至今,人类对太多的无用之物趋之若鹜,只要它们罕有,而且难以获得。”
            “哼,无聊的欲望。”冯薪朵流露出轻蔑的眼神,那依然是足以令人心动的表情“所以说,你想与我为敌吗?”
            “我想,如今的人类根本无法与你匹敌。”
            “聪明,那你可以离开了。”
            “然而,问题是,你所寻找的东西真的在这里吗?”
            “嗯?你不是也因为那个传言才来到这里吗?”
            “确实,我们所寻找之物的拥有者将会出现在这里的传言自三年前开始流传,风水和相面的专家们也纷纷认可这个传言的真实性,但我知道这是一个谎言。”
            而唯一能使这个轻率的谎言在那些挑剔的相士们面前变得无懈可击的欺诈师,就在我的面前。
            “是吗?”面对我的揭发,冯薪朵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慌乱。
            她和之前一样,享受着船只微微摇晃带来的舒适感,漫不经心地观察着湖中来来往往的野鸭。
            就好像享受着午后阳光的大型犬一样,她舒服地闭起眼睛,一动也不动,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昏昏欲睡的安逸感。
            一段时间里,我几乎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为什么?”而就在这时,慵懒而松软的声音悠悠从水上传来。
            果然,她还是无法不在意我说的话。
            “因为你一直在寻找之物,你在经过如此多的时代之后依然念念不忘之物,”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七窍玲珑心,它就在这里。”
            “是吗?”面对这样的发言,冯薪朵依然眯缝着眼睛,只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那不正说明传言并非虚假吗?拥有七窍玲珑心的那个人,终究还是出现在这里了啊。”


            8楼2016-06-14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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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赞,赞爆了,期待下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6-15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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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什么时候更文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06-16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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