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不可理喻!”江枫几乎又要拂袖而去了,但……昨日小花的一席话,似是让他终于鼓起了探明内情的勇气。镇定,不要再因一语不合便与她不欢而散。石门无法打开,自己和月儿……多半是要命丧于此了,无论谁是谁非,问清楚真相再死,又何须再计较那么多?问,要先问哪一桩呢?果然,还是……
“月奴……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江枫问,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他很想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邀月一听就火冒三丈:“你!你和我二十年没有说话,一开口,竟然还是在提那个**!”
江枫皱了皱眉,强忍怒火的问:“**,又叫别人是**。算了……不与你一般见识。我且问你,当年,我未来得及见月奴最后一面,她便亡故了。稳婆告诉我她是临盆血崩而死的。但你在月奴的尸体旁边留书说二十年后要我携子决斗,只撇下刚出生的小鱼儿在死去的母亲身边啼哭,见此情景,一般人会怎么想?是不是你害她临盆时血崩的?我二十年都未找到你问话,现在只想听你平心静气的亲口说一句,她……是你杀的么?”
“不是!”邀月瞪眼嚷。
“不是?那你为何……”江枫得到了令自己惊喜的答案,心中更有了一丝的松动,竟微微一笑,那笑容依然灿烂而迷人。
邀月却还只以为他在意的仅仅是月奴,怨念道:“哼,我是很想杀她,千刀万剐,可惜她在我动手之前就死了。她要是能死得再慢些,我定然亲手杀她出气!”
江枫怒道:“你这女人,果然歹毒!”
邀月恨道:“没错,我就是很歹毒,你既然已经认定了我很歹毒,那我就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歹毒上一千倍!”
二人越吵越凶。正在此时,只听一声巨响。
石门,居然轰隆隆的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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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打开,阳光泻了进来。尘烟四起,却又被风吹散。风,这石室里终于又透进了新鲜的空气。
一个银铃般的娇媚声音在洞中回荡,那声音在殷切的呼唤:“小鱼儿~小鱼儿~你还在里面么?”
一个火红的身影从石门走了进来,小鱼儿循声而至,发现这红衣少女正在欣喜若狂的望着自己,恍若仙女,张菁。
小鱼儿暗惊:她是怎么进来的?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春梦?
“怎么?看傻了?傻得连句‘姑娘你真伟大’都不会说了?”张菁跳到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小鱼儿面前,笑嘻嘻的道:“我说过我最厉害吧,娶我就是你赚到~”
小鱼儿问:“听你这意思,难道说,这门是你打开的?”
张菁得意的道:“正是。”
小鱼儿奇道:“你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并不稀奇。那樱桃本就是你的马,是它带你来这附近的?但,这魏无牙的机关牢不可破。这洞窟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没有开这大门的机关,你是怎么找到开门方法的?”
张菁笑颜如花,得意的道:“哈哈,本姑娘是谁?我的本事,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实不相瞒,我仰慕魏无牙的机关术,曾拜他为师,当过他三个月的徒弟。在这三个月里,我把他这儿的机关都给拆坏了。他一怒之下把我赶出了师门,但他设计机关的思路,我倒是懂了些。哎呦,魏无牙对邀月的心思,是远近闻名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石像……”却忽然红脸顿住了声,改口道:“不提这个,我被樱桃带到了这附近,就瞧见了几个六神无主的宫女,随便哄了她们两句,她们便照实把事情都说了。这困住邀月的机关,果然精妙,整个陵墓被锁得严严实实,我居然连陵墓的入口都找不到了。”
小鱼儿问:“连入口都找不到,那……”
张菁得意道:“不过,是机关,必然就有破解的方法。尤其是这种结构庞杂的夺命机关,必须设计万全,开关必然多得是,而且里外都有。此机关既然是殉情专用的,那里面的开关自然不会被人轻易的找到,但在外面,魏无牙必定是会设一个应急开关以防万一的,谁没有把钥匙锁在家里的时候?况且,这魏无牙爱养老鼠,万一他不在天外天的时候,这老鼠……或者哪个不听话的徒弟触动了机关,那岂不是他连自己的家都回不去了么?……”
张菁喋喋不休,开始了机关术知识长篇大论的启蒙,小鱼儿瞪大了眼睛,居然听傻了,真想现在就上去啃她一口。二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似是把愣在旁边的江枫和邀月都当成了死人,手拉着手,走出了天外天。
洞外阳光明媚。张菁挽着小鱼儿,边走边继续道:“……于是,我就飞鸽传书,叫来了慕容家的众人,还有那些与你有交情、愿意来帮忙的宾客。在这山上一寸寸的找可疑的东西。我们把这山都快走遍了,终于顺着地脉,找到了魏无牙偷偷藏的机关图,然后在这附近挖出了他设的开关~”张菁兴高采烈的讲着,小鱼儿注视的却是小仙女深陷的双眼和那双已被磨破的手,不禁有些感动。看来这几天,她焦急劳碌,吃的苦头应该是不少的。
吃苦头的自然还有不远处在树后纠结的铁心兰。铁心兰的眼睛,依然是红肿的。她见到小鱼儿出来,惊喜万分,但见到他与张菁出双入对,却不敢靠近打扰他们,她想开口与小鱼儿说话,却欲言又止。
小鱼儿早猜出了小兰的心思,悄悄对她说:“你的花无缺,他还没有死,我在洞里见过他一面了。”
小兰又惊又喜,忙问:“真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他现在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