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想起来,诊出瑞嫔有孕的那午后,就好像在眼前似的。长春宫一方不宽不窄的内苑,垂帘笼帐,叆叇的沉水香雾里头,是我面对面儿地看着她,告诉她,怀孕就是自己的身子里即将脱胎出来一个崭新的生灵 )
( 我说,他就是你,你也就是他 )
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不至于这样就惊到。我独独怕这事情和你扯上关系,不好开脱。
( 如今,她身子里那条命猝然而死,她一定疼得忍不住。而就在刚才,我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在同样垂危的她和善柔之间做了抉择 )
( 胭脂匀淡,偏向脸边浓,残霞沁到眼角,微微发着红和热,低下头去,淡淡一笑 )
不太习惯听别人也叫她名字罢了。
( 这点隐秘而又不合时宜的心思,性寒,发苦,辗转着萌出来嫩芽,又被自己掐掉了骨朵儿。一抬眼,仍对着善柔问 )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