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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改名“徽州”?那“蓟县”也改“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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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饱暖思淫欲”,人吃饱了自然会有别的追求,反过来为了吃饱吃好难免会干点出格的事。譬如烂遍街的大学改校名,再譬如此起彼伏的城市改地名,二者共同之处就是背后都有一种利益冲动。
最近要求黄山市恢复徽州旧称的呼声也很高涨,倡议者是一名叫李辉的媒体从业者。这个李辉不一般,他写过一篇《可惜从此失荆州》,于是荆沙市改称荆州;他又写了一篇《襄樊何不称襄阳》,于是襄阳城名失而复得;前不久还是李辉,又在《人民日报》刊发文章《地名是我们回家的路》,为黄山市恢复徽州旧称呼呐喊,黄山市主政官员“鸭梨山大”。
烟花三月,我去了一趟所谓的“一府六县”,到婺源看油菜,登黄山看云海。不用问“度娘”,更不用查古籍,凭直观感受,不论从民俗风情、村落建筑风貌、还是语言、饮食,就知道婺源与隔壁的黄山是一伙的,都属于同一地域文化圈。农家乐主人小李就说,有时会把自己当成皖南人,其实婺源离黄山市所在的屯溪区走高速不过半小时的车程,但婺源从行政规划上已是江西所辖,他只能是一名被称作老表的赣商。
婺源被划到江西是历史因素造成的,而1987年徽州地区改称黄山市最大动力还是与肚子有关。往公处说是为了当地百姓吃饱、吃好,往私地说是当地主政官员为了自己的政绩发展。本想借黄山的高光,提高知名度,以旅游带招商,带动经济。这不是没有成功的例子,譬如大庸市改为张家界市,从无名之辈摇身一改天下皆知,尝到甜头的地方政府甚至将张家界的“南天一柱”改为“阿凡达哈里路亚山”。有样学样,一部热播局《琅琊榜》就勾得安徽涂州要把当地的“会峰阁”改为“琅琊阁”。同样有名山的九江,已将星子县改为庐山市。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啪啪地打脸,改名后的黄山发展也不尽人意,以致落下“皖南处处是黄山,只见牌子不见山”的尴尬。
著名作家冯骥才曾表示,城市是有生命的,地名便是这历史命运的容器。在很多徽州文化死忠看来,黄山只是一座知名自然景观,远远不能代替或包含徽州文化,而徽州这两个字意味着一个影响深远可传世不灭的文化命脉。徽州这个名称,是他们回家的路标,路标改了,他们有家难回。只剩下大呼“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可惜徽州当初力主改名者只看到了眼前利益(黄山的知名度),没有看到长远利益(徽州千年文化积淀),改名后并没有达到利益最大化,“一府六县”失去徽州,丢掉两县,成为古城改名的负面标签。
国人讲究正本清源,不论身处何地,身居何位,都会对自已出生之地和久居之地有一种天然感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自己所处之地或自己所生之地,是自己的一张名片,也都希望这张名片光鲜些。名片有名有范儿,要么是一二线大都市,要么有知名景观,但这些都不如有历史文化沉淀更有范儿。举个例子,西湖断桥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桥,只因有白蛇传说,让它浪漫多彩;同样苏堤也是一处再平常不过的湖堤,只是因大才子苏轼主政而成,就显得别有情调,这就是文化的力量。再举个身边的例子,南开的本意旧城以南的开洼地,土得不能再土,但因为南开大学(包括南开中学)的存在,让南开这个土得掉渣的称呼文化味十足。南开大学新校已离开南开搬到津南(曾叫过南郊)但仍是南开,如果南开区换个别的称呼就不可想象。
公众感情和历史文化角度而言,荆沙改回荆州,襄樊重称襄阳,苍县改称兰陵,既顺民意又利发展;也有网友盘点坑爹的地名,如驻南店是历史上也阔过,东汉时叫汝南,是“四世三公”袁绍的地盘,石家庄曾是常山(真定、正定)赵子龙的故乡,在一些网友看来都在改回去之列。但从操作成本而言,盲目追求文化外衣,追求“好听”,为改名而改名,一字之改,会涉及到各单位牌匾、公章、信笺等涉及地名的载体都要更新,涉及数以亿元计的成本,更重要的不管叫什么名字,只要固定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会承载着数代人的感情记忆。城市改名应慎之再慎。那些为短期利益,而给某地贴上热门的标签,将历史庸俗化、金钱化,更是对历史的一种嘲弄、亵渎。
唉,中国地名改改改——笔者这儿忽然想起:“黄山”若真改“徽州”,那“蓟县”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改成“蓟州”?


1楼2016-04-26 08:42回复


    IP属地:天津2楼2016-04-27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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