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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想着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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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突然变幻,他一身白衣胜利归来,想要向心中的女孩诉说这次比赛的种种故事,可是那个座位人去书空。
  “钟爱,苏清薇怎么没来学校,她是不是生病了?”少年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疑惑地问低头伤感的女孩。
  “她走了,咦,她没有向你道别吗?”清秀柔和的少女落寞地抬头,微红的眼眸诧异地看着他。
  “道别?为什么要道别?”少年挂在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慌乱地反问她。
  “不会吧,她既然什么都没说就准备一走了之,甚至连跟你道别都没有。”少女生气地埋怨起来。
“你在嘀咕什么!说,苏清薇去哪里了?”
  “她出国了。”少女看着他担忧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你开玩笑吧!”少年迟迟不信,以为是她在故意捉弄他呢。
“你看看,她的课本和复习资料全部都搬走了。”少女苦恼地指一指苏清薇坐的那个位置。少年看了一会儿,突然心底一沉,心口疼的厉害,“你骗我——”
  “苏清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说好等我回来,可是你却莫名其妙地出国——你这个女骗子——骗子,骗子。”少年整个心都要烧起来,愤怒得想要杀人。
  “陆其琛,你不要这样,先冷静点,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就是清薇前两天突然向学校申请转学手续,准备去国外留学。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你不会一次性说完吗?”少年早已失去理智,大声地嘶吼起来,整个教室都听到了。
  “我——而且机票就是今天下午三点,现在已经两点四十分,可能已经到晋江国际机场了。”
  “什么——”少年再无无法控制自己挺拔的身躯,倒退几步,然后脚后跟拼命往校园门口跑去。
  “苏清薇,你明明答应我要和我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可是为什么要后悔,难道你以为逃走我就会放弃吗?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苏清薇,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离开,我的世界都塌了——我恨你——”少年从来没有这样挫败绝望过,他是那样的骄傲自负,甚至不容别人亵渎,可是偏偏却在这个女孩身上一次次受伤,那双邪气飞扬的眼睛,此时沿着眼眸晶莹一片,而他的世界也变得透明起来。
  他开着跑车,踩着最快的油门,加速又超速,甚至不顾后面警车的追赶,一心只想拦住女孩离开的脚步,可是他所有思维和情绪都失控,早已分不清现实还是混沌,不管是红灯还是绿灯,只想一路飞速,却没有看到右边一辆大卡车正横穿而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车已经被卡车撞过来,人和车都翻滚过去,而他的世界终于一片空白。而他彻底失去她的消息。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吹落整排的梧桐树,少年一个人沉默地坐在轮椅上,安静看着远方的灯火,明灭的灯光照耀下,那双绝世狂傲的眼眸,再也没有半点星火,有的只是森冷。冷得如同包裹千里之下的冰川,带着血色的红丝。
  而关于那个消失的女孩,仿佛成为一个谜语,再也没有答案。他与她的故事,似乎也结束,如同一场镜花水月,虚无缥缈的让他的心一点点地变得僵硬,再也找不到半点温情。
  从那一刻起,炙热的心开始怨恨,怨恨少女无情决绝,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怨恨命运的捉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再也没有融化过,变得再也不相信什么是爱情。他知道那个时候他还是他,但是他也知道他已经不是他。有时候,只有经历过彻底的绝望之后,人才会学着改变。
  不管你幸福,或者忧伤,这宝贵的一天又结束了。漆黑的夜色中,下了几天的雨水,依旧没有消停,断断续续地飘落着,仿佛想把积累一年的阴霾都在这个深秋的夜晚,消磨殆尽。
  今夜的水月悠悠,没有任何烟火气息,一切如同陷入黑暗的城堡。坐在阳台上的女人,借着隔壁的路灯,趴在玻璃桌上喝着啤酒,唯有那些苦涩的滋味可以让她忘记身上的所有知觉。她可以听到地面啪啦的雨声,可以看到街道上商家的霓虹灯,可以想像那些忙碌一天的行人赶着回家的场景,却唯独不知道自己已经醉了,醉的不知痛苦为何物。思绪跟着电脑播放的音乐流动着,一首《想着你的感觉》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着,仿佛要唱到天荒地老。
  每一次我走近总是那么悄悄的
  不敢使你讶异让你发觉自己是幻影
  每一次我唤你总是那么细细的
  不让寂寞听到嘲笑我用温柔的声音
  每一次我离去总是那么轻轻的
  不敢将你惊醒让你发觉醒在我梦里
  每一次我等你总是那么静静的
  不让光阴知道安慰我用无言的叹息
  一个一个想你的日子砌成一幢孤单的房子
  我在上楼下楼开门关门翻着抽屉寻着你名字
  一个一个想你的日子从你回眸而去那天开始
  我的日记写成诗诗的背后全是你名字
  想着你的感觉有如雨的缠绵
  淋湿我的岁月而我却依然不知不觉
  想着你的感觉有如风的缱绻
  吹乱我的思念吹也吹不走你的容颜
  每一次我离去总是那么轻轻的
  不敢将你惊醒让你发觉醒在我梦里
  每一次我等你总是那么静静的
  不让光阴知道安慰我用无言的叹息
  一个一个想你的日子砌成一幢孤单的房子
  我在上楼下楼开门关门翻着抽屉寻着你名字
  一个一个想你的日子从你回眸而去那天开始
  我的日记写成诗诗的背后全是你名字
  想着你的感觉有如雨的缠绵
  淋湿我的岁月而我却依然不知不觉
  想着你的感觉有如风的缱绻
  吹乱我的思念吹也吹不走你的容颜
  想着你的感觉有如雨的缠绵
  淋湿我的岁月而我却依然不知不觉
  想着你的感觉有如风的缱绻
  吹乱我的思念吹也吹不走你的容颜
  吹乱我的思念吹也吹不走你的容颜
  苏清薇跟着歌曲轻轻地哼着,似乎要睡着了。
  黑暗中,突然听到楼下有轿车的鸣笛声,车前的灯光直接折射出女人的身影,苏清薇被灯光刺激双眼,有些不适地伸手遮住光线,等适应灯光,才摇晃地站起来,朝楼下看个究竟,却见一位俊雅挺拔的青年,正站在门前的老树下,认真审视她的一切,阴暗中,苏清薇无法看清他的脸庞。
  “阿圆,是我。”男子早已看清楼上阳台的一切,向她随意地招手。
  “天泽吗?下怎么大的雨,你怎么过来了。”苏清薇听到熟悉的声音,脑袋清醒了几分,然后拿起遥控器,打开铁门。
  “网上闹的沸沸扬扬,我很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韩天泽一身藏青色西装,身材修长挺直,一边说着一边上楼。
  “对不起,我总是让你们操心。”苏清薇醉眼朦胧地说道,并没有发觉韩天泽已经现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一个人喝酒了?还醉成这样?”韩天泽眉头深锁地看着趴在玻璃桌上喝酒的女人。
  此时的她一手拿着酒杯,把头靠在另一只手臂上,醉眼朦胧地笑着,精致绝世的脸庞带着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与温柔,韩天泽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她,此时心中柔肠百结恨不得抱她入怀好好安慰,但是他并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依旧克制自己的理智。
  “我这里很疼,挤压得快要窒息,所以今夜让我自私地醉一场吧,我答应你,明天依旧当个好姑娘。”苏清薇把手压在心脏的部位,悲伤凄迷地哭泣着。
  韩天泽心痛地走过去,伸出手臂抱着她的肩膀,给她依靠,轻声地呼喊着她的小名:“阿圆——”“嗯。”
  “别喝了,明天有你难受的,我扶你回房间休息。”韩天泽知道宿醉的痛苦,连忙抢过她手中的酒杯,然后扶起她站起来。
  “我不要睡觉,天泽,你说什么是爱情?我想了十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她任性地抓住他的手臂,挣扎地质问他。
  “爱情不是世界上最纯粹无暇的感情吗?为什么世人总是用低俗的门第,权势等眼光来批判纯洁的爱情,难道富有的姑娘天生就可以得到幸福婚姻,贫穷的姑娘就不能追求爱情幸福?”
  韩天泽怜惜地看着醉言醉语的苏清薇说道:“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男女是因为爱情而结婚的,分手,失恋,离婚都不过是家常便饭,怎么多年你在美国,难道还不明白吗?”
  “是吗,也许你说得对。可是天泽,我不要那样的婚姻。如果这一生都不能找到自己所爱的人,那么我宁愿一辈子不嫁。我已经妥协过一次,我不想再妥协。”
  韩天泽知道她在美国结婚又离婚的事情,顿时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嫉妒又心酸道:“别喝了,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喝酒,只是心里难受——难受——天泽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为什么不能对你好?”韩天泽震惊地看着她。
  “因为我是个罪人,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我背叛当初对你的承诺,也背叛我和他的爱情,所以老天爷为了惩罚我,让我一辈子活得不幸福,这些年我真的活得很疲倦,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很想大哭一场。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可是我没有眼泪,只能让我的心一点一点地腐烂。也许烂掉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如果深爱,就会宽恕,我不会怪你的,你只是心思太重。”韩天泽安慰地说道。
  苏清薇突然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泪一串接着一串落下,像窗外的秋雨,滴滴答答地下个不停,仿佛要把这种城市都淹没。
  “对不起,你和陆其琛是我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人,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傻瓜,这些事都过去怎么久了,别自责了。不管过去怎么样,我们三十年的感情是任何力量都割舍不断的。我唯一会遗憾的事,就是没有你陪我一起变老。可是我不会放弃的,因为我会一直等,等到你终于放下心结,我一直相信一句话,最长久的告白是守候。”韩天泽揉着她的后背,安慰哭泣的女人。
  “如果我从来没有遇见一个叫陆其琛的少年,那该多好?也许我现在会过得很幸福。”苏清薇苦涩地闭上眼,终于累的不能再折腾,靠在他的身上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话,那我们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韩天泽若有所思地把她抱起来,看着女人红艳娇美的睡颜,喃喃自语地问道。
  而女人早已睡过去,根本无法回答,于是他只能把她轻放在床上,为替她盖上薄毯。然后进入厨房,为她泡了一杯蜂蜜水,放在她的床头柜上面。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息,韩天泽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然后坐在苏清薇刚才做的那个位置,听着苏清薇刚才听着歌曲,一遍又一遍,陷入深深的惆怅中。抬头看着外面的夜景轻声地呢喃着:“难怪你会一直循环听这首歌,连我听了都喜欢。原来真爱一个人其实寂寞的。在这样深秋的雨夜,你听到这首歌,一定很想他吗,就像我现在听到这首歌,想的却是你。”
  一个人静静坐到夜深,韩天泽终于开车离开了,孤单的归来,寂寞的归去,送别他的只有窗外的雨。致这个最深情的男人。


1楼2016-05-06 16:22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