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我们陪超哥走过了很多很多地方。我们俩在他后边,他一个人的身影,孤零零的。
那几年,他消瘦了好多。那时我才发现,他真的老了。
那你们俩的年龄开了那么久玩笑,等到真的发现他老了,我们都老了时,我还是深深地心酸。
超哥在那个挂满明信片的小店停了好久,就是那家可以把名字写在明信片上然后挂在屋子里永久保存的店铺。
“哎,咱们写这个留个念吧。”宝强建议——他就是这样,什么都要作纪念,生怕以后会忘掉——事实证明,人的确是容易被忘掉的。
于是几个人在明信片上许了愿,签了名字。
我还记得我的明信片下面有楷体的“来过,便不曾离开。”,我那时满心欢喜的在卡片上写下“我想要一个美好的婚礼,我想要幸福。”
正忙着挂明信片,就听你在一边抱怨:“完了,我没有零钱了。”
“你刚刚还请我们吃姑嫂饼来着。”我戳穿你的谎言。
你不满地回击:“我好心情你们吃东西······”一扭头马上拽住了正在挂明信片的超哥:“超儿,借我凑个地方!”然后,我记得你在他的名字下写了自己的名字,还写了一句什么话。
我们一边笑大黑牛想和超哥秀恩爱还要扯这么生硬一个谎,真是幼稚,一遍又问你写了什么,你满脸“娇羞”地捂住明信片挂在棚顶:“不让你们看!”
······超哥一定是去找那张卡片,可惜的是,他好像并没有找到。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出了店门。我想,大概是上苍,连你最后一点痕迹,也不想留给他吧。
我和晓明找到了我当年的卡片,看看已经实现的愿望,我想笑,又想哭。
回去的路上朝歌还是一副浪荡样儿,他看着越来越小的杭州市,笑骂:“乌镇这个地方,还真特么让人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