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帝曰：“咨！四岳，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有能俾乂”？佥曰：“於！鲧哉。”帝曰：吁！咈哉。方命圮族。“岳曰：”异哉，试可乃己。“帝曰：”往，钦哉！“九載，绩用弗成。
张居正直接：汤汤，水盛的模样。割字，解做害字。荡荡，水广的模样。怀，是包其四面。襄，是驾出其上。地之大阜，叫做陵。俾，是使。乂，是治。帝尧问四岳大臣：”如今天下汤汤的大水横流，为民之害。荡荡然广大，将高山四面包围，又驾出于大陵之上，其势浩浩然泛溢，若漫天一般。今此下民，不得安居粒食，皆困苦嗟怨。汝诸臣中，有能除患救民者，我将任之以治水之事。“于是四岳与所领诸侯在朝者，同词叹美说：当今之时，能治水者其惟伯鲧哉！”方命，是违背上令。圮，是败。族，是类。帝尧因四岳荐鲧，乃叹息说道：“咈哉！鲧之为人，悻戾自用，违背上命，又与众不合，伤害同类，这等人，岂堪用哉！”异，是已废而强举的意思。四岳以伯鲧有才，故又强举说：“今廷臣之才，实未有过与鲧者，不如试验一下吧，但取他能治水就行，不必求齐全也。”尧因四岳强举，不得已而用之，对鲧说：“汝往当敬慎之哉！”九載考绩，鲧卒不能成治水之功。夫方命圮族，尧知鲧不可用，可谓知人，既知为什么还用呢？因为救民于水火不可以坐视不管啊。然伯鲧卒无成功，可见无德之人虽有才能，终不能济国家之事。用人不可不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