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双牍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朝代更迭，他失去了一切。
他缓缓站起，手中是破碎的玉石。他握紧双手，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打在草地上。
他问了很多人，没有叫阿凝的聋了左耳的人。黄昏时他自嘲地笑笑，多少年了，那个丫头怎么可能还在。
他转念想了想，不知道丫头最后的结局。
她见到佛了吗？佛庇佑她了吗？
双牍抬脚向前，一路向西。
让我去问个明白吧。这佛道真的能普渡终生，真的能庇佑人们吗？
真的给他的小徒弟，一个美好的结局了吗。
双牍鬼魂之体，经历多年休养重聚灵体，却在靠近佛的路上一点一点消散。曾经他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踏足佛地，可在刀割一般的痛苦之后他站在了佛的面前。
“佛。”
“为何如此执着。”
“我想问佛，会庇护怎样的人们。”
“心中向佛的人们，都能拥有自己的佛道。”
“是吗。求佛渡我。”
“双牍，你不过是一介亡魂，凭借一口执念才站在这里。”
“求佛渡我。”
“成佛之人，没有执念。”
“求佛渡我。”
良久。
“好吧，渡你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