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也是重中之重,堂吉氏钟情鸟笼造景,醉心到不管不顾世俗的眼光。纵览全国,宏观所见整座朝殿被改建成鸟笼造型,细致入微连民宿的厕桶均用鸟笼改制,此时定有看客细询,该举是否将带动举国不锈钢产业的长足发展?呵呵,少年段数不深还请回过饱读诗书吧,这弯嘴角不锈钢厂那可是国有控股。什么,你说那个朝代哪里来的钢而且还是不锈的?做人不必拘泥于此等小节,热血硬汉就当如此任性!
长久之时特拉氏感觉玻璃心的自己对这种变了味的监禁play产生了极大的审美疲累,用医学的说法陈述,此等症状当该称之为,重度过敏。不知是由于归巢本性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龌龊原因,重度黑眼圈患者只想将那独树一帜的厕桶连同笔筒经筒垃圾桶一起掀至某异域风情大皇帝的嚣张嘴脸上,自身则摆好倒地的姿势同时泪目阑珊发自肺腑地大喊:“没用的死鸡佬!御医都说了外界的束缚根本无法掩盖你内心的放荡,只会变本加厉地病入膏肓!”
然而特拉氏并没能如何,因为他与其操心别鸟的癖好,相比之下还不如推敲自己常年失眠的深层缘由。直至那夜三更,年轻的太医令从梦魇中醒来,听着外面的敲锣打鼓琴瑟共鸣,又忆梦中自身化作人偶丝线缠绕无法操控之事,终是按耐不住拎过身后的半月进口丝面枕拍在立柱上破功低吼:“他娘亲的半夜又在演什么劳什子的皮影戏!每年木偶大祭木偶争霸大会皮影文化祭皮影大观会甚至还建造了人偶皇室地宫仍然不能满足自身聊以慰藉的吗?天若要生我何必畏我亡我折磨我?”可惜他还是想多了,事实上完全没人畏惧他,那边的皮影戏愈加热闹,而倏才的呐喊在热潮中只余留下一丝无力的叹息。
特拉氏最终前行几步,用败者为寇的失意姿态屈身,拾起了方才被粗鲁相待的丝面枕。他审慎地自省了之前一系列反应过激的行为,这才适觉不妥。不对,想我罗氏一派淡然处世而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之前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幻觉是合成的特技,这种偏执而低下的桥段不符合我出生二十六余载高冷邪魅的气质,这不好。
听戏文皇城那头正演至《路密欧与苦辣肯》最欢腾的戏段,特拉氏在无人察觉的这一隅偷偷地收起额头上落了一地的黑线,他清了清嗓子,正欲恢复至安定清冷的表情,提着枕头意图重新走回床榻,在不眠之夜思索自己以后的角色定位和人生道路。他捏了捏提起的丝枕,竟觉得枕芯的触感那般熟悉……毛…火鸡毛!好大的虎纹毛枕!
一瞬间特拉氏不易重整的姿态已被全数击溃,血量魔法一击必杀直接归零的太医那敏感的第一二三道免疫系统防线噌噌地乱窜着抵御外敌,幼年祖传铂铅病的病根刷刷地往外冒,色斑惨白了谁人的脸。特拉氏对身在火鸡老巢感到一阵浓重的羞耻悔意,枕芯内的羽毛随着思绪飘到了城中千家万户的原生态露天放养火鸡园,园内的火鸡群拗着脖子反身在同样质感的羽毛中酣睡着,也许做着畅看皮影戏的美梦……何等孽障!
一个好生生的异域藩帮国家,不殚精竭力地发展第三次工业革命引领信息时代的科技潮流,而是大兴木土地开办火鸡养殖业和羽毛加工厂,类似“人有胆,毛丰产”的全民口号根本让人羞于启齿,更糟的境况乃不假时日城中男女衣着悉如皇帝,毛领羽裙怡然自乐……长久若此举国皆会沦为审美扭曲的变态之池,真当令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