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望云中》 作者:沧海不惊
(转自:
http://tieba.baidu.com/f?kz=310268873)
1
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脑海中立即跳出的是叶少蕴的那阙水调歌头,“起瞰高城回望,寥落关河千里,一醉与君同”。
果然,二十八集的起承转合之后,这个人站在甲板上,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我酒量一斤,陪你喝,两斤吧”。
然后是整部戏里最爱的桥段。
竟有人当的起这样的气魄,绷住了从没有正形的脸,“我酒量二两,陪你喝,舍命”。
就如同吴梦窗抛下了一贯的婉约雅致冷不丁地跳出来大叫一声,“连呼酒,上琴台去,秋与云平……”
若没有这声应和,沧海微澜,总有一丝寂寞的吧。
剧中,他看了他一眼,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神气,然后,脸上绽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
2
活得很纯粹的人,总会有一些小小的偏执。
那是因为有所坚持的缘故。
因为那些不容亵渎和不可以颠覆的存在。
所以,他只用一眼便让骡子三多现了形。
所以,他要用最锋利的评论来切割成才的尊严。
这样的人,固执、性情,要改变他们很难,也很容易。
用一点一滴的坚持,用枝枝蔓蔓的回归,用犹温的热血,用宠辱不惊的肝胆,就足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的固执击碎。
当他轻轻拥过成才。
当他背过脸去,“我教你们战斗技巧,却没有教你们如何面对生活”。
你会看到,他们身披的是世上最坚硬也最易碎的外壳。
3
钢七连是史诗一般的存在,汹涌澎湃、荡气回肠,且因着一去不回的孤绝而成为标志般的存在。
是他的,也是他们的。
他的六一、他的史今。
只有他才有资格在那两个名字前面加上定语,“他的”。
一个至刚至纯,宁折不弯,象极了他自己。
一个外柔内刚,淡若春风,象极了他的反面。
象他的那个,和他如出一辙,撑着端着,不服输不示弱,不给瞧不上的人好脸色。至刚易折。他注定要经历磨难,不论是留下,还是离开,他的人生注定百转千回,却宁折不悔。
不象他的那个,却被他一句话道了个干净,“看多想多做多,就是不说”。六一活在地上,坚硬敦实,史今却活在云端,以一诺而独行千里的人,足以令人仰视。
一样,或者不一样,那些欢腾的岁月没有铺陈出来的,在那些一个一个转身道别的时刻,终于浮出水面,如潮汐一浪一浪拍打着岸边
原来他们活得都一样,如此纯粹、果决和热烈。
4
他常说,“你是我最好的兵”,可是他最喜欢的兵不是史今,是六一,是那个顺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不知道回头为何物的倔强孩子。
他是他没能留住的臂膀,一个巴掌,一个拥抱,恨极爱极。
他为他低下了骄傲的头颅,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可是他最想留住的兵不是六一,是史今,是那个沉默地微笑地调皮地坚韧地,唯一能令他一次一次让步的温厚孩子。
他是他心底的一道疤痕,所有的心血和花招,在无力回天之后,只剩下一块小小的奶糖,在无声的泪水和拥抱之中,写下最后的温情。
如果离开的,是那个死老A,他当如何?淡淡笑笑?怅怅望望?还是对酒当歌,喝个欢畅?
太血肉相连的,难免牵心动肺,所以对史今和六一而言他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是父亲。也严苛,也宠溺,也叶叶关情。
相逢一笑,雪泥鸿爪,且可以相忘于江湖的,才是知己。
5
七连最快乐的时候,是“小脸盆里扎猛猛,还想冒充小海军”。
那些年少轻狂、幸福时光过后,七连经历了一个轮回。
旧的七连从成才的离去掀开序幕,然后是白铁皮的退伍,指导员调离,一批一批的战士们告别,伍六一的谢幕成为悠长的休止符。
新的七连从他和三多两个人吼出的“有一个道理不用讲”开始,到他淡淡说出“有容乃大、无欲则刚”,直到有一天我们遇见了七连的骨头。
从那以后,七连再也没有消失过。
七连最柔软的时刻不是马小帅入连仪式的激昂,不是一排排战士转身登车的苍凉,不是史今和六一的离别,不是大闹团部的嚣张。
是三多最后一夜的那根烟,是他“我想徇私舞弊”的大叫,是两个纠察“他们刚刚改编”的私语,是许多日子以后袁朗用来考问成才的那六个字。
“记得,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不会忘记”,他说。
那一刻,我心中只有一句话——“老去情怀,犹作天涯想”。
我们没有老去,我们只是,曾历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