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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一家】骸子→花嫁君 [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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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转载有···去翻别的楼层吧··


1楼2008-08-08 19:22回复
    [如果许愿有用的话。] 
    [能不能给我一个愿望。] 
    [我想要,有一个人在我身边。] 
    [带我走出这个地方。] 

    一直想忘记。每一天都想忘记。 

    苍白的房子里,孩子们和墙壁一样苍白的皮肤和声音。他们像被丢弃的人偶一样残破不堪。双眼空洞无神。失去了所有感情,包括生存的希望。 
    “42号,到你了。”沉重的开锁声让人想到监狱。被称作42号的孩子没有动静,蜷缩在角落里。紧紧咬着嘴唇。喊他的人很快变得不耐烦,走过来拉起坐在地上的孩子。他的手臂细到轻易就会碎裂一样,“快一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不要……”他把手臂拼命往回抽,向后退着,声音干裂而嘶哑,“我才不要和你走……放开我!”幼细的手臂挣脱那个人的控制。 
    没有人会去注意他。因为与他们无关。 
    那个人扬手打了孩子一巴掌,孩子撞到墙壁上,因为强烈的冲击不停的干呕,他走过来拉起孩子深黑的头发,“说过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如果不是因为你可以作为成功品,早就把你杀掉了,你这匹小野马。”他笑着看着孩子痛苦的挣扎。 
    不会有人挺身而出。因为没有好处。 
    他松开手,孩子跪在地上,黑色的凤眼因愤怒而涨红,“这是什么眼神,真是令人恶心。”他狠狠踢了孩子的后背。 
    “呜……” 
    明明不想哭的。 

    手术一次比一次不能忍受。 
    他不知道他们在自己的身体内做了些什么。 
    为了保持孩子们的神经长期清醒。这些手术不能打麻醉剂。 
    他看着手术刀在自己的身上进进出出。 
    感觉到身下肮脏不堪的床单变得温热,散发出血的腥甜。 

    再次醒来的时候。被换到了一个新的房间。 
    依旧是苍白的墙壁。灰暗的阳光。只是周围没有人。连最基本的呼吸声也没有。 
    好疼。不能动。 
    伤口被随意的处理,只有几层已经被血凝结成硬块的纱布。 
    “Si è svegliato?”阳光背面传来陌生的声音。 
    没有听懂他在讲什么,只能确定他在和自己说话,“……谁……咳……”才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涌上喉咙的鲜血卡住,火烧似的燥热和疼痛。 
    “啊啦,日本人么,”声音慢慢走了过来,换成流利的日语发音,“好像还没有死呢,嘛,祝贺你和我一样,成为成功品了哦,42号。” 
    走过来的少年似乎比孩子大很多,深蓝色的长发零乱而柔软。他的右眼包着绷带,是才换过的,淡色的血痕在白布上渗出一个类似于汉字六的纹样。他笑着坐到孩子的身边,整理着孩子粘连在一起的头发,他的手指苍白而冰凉,像是不存在这里世界上的妖精一样。 
    “别碰我。”孩子扭过头,想要躲开他的触碰。 
    “你的名字是什么。”少年抱起孩子,孩子的挣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有任由他抱着自己,让自己躺在他的腿上,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姿势减轻了身上的疼痛,“我的名字,是六道骸哦。”孩子笑着,蓝色的眼睛像是天空一样澄澈。 
    “……奇怪的名字。”眼睛有点重。似乎已经对疼痛麻痹,努力的支撑着自己清醒。 
    骸依旧是笑着,拿起孩子的手在地上写下了[六道骸]这三个字,“呐,写起来也很奇怪吧,这个就是我的名字哦。你的名字呢?” 
    在很高很高的墙壁上的倾斜天窗,苍白的阳光模糊了铁栏,包裹着它们的白色,似乎不能消除,它们本有的冰冷。 
    他伸出手,对着那写散落的阳光,病态苍白的皮肤,在光下更加透明,“恭弥。我的名字是恭弥。” 
    “没有姓?只是叫恭弥吗?”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以前有人这么叫过我。”恭弥的手像断流一样坠落,在中空被骸拉住,不仅是手指冰冷,他像是没有体温一样。骸轻轻的揉着恭弥的眼角,酸涩,肿胀。骸笑着,“一直在哭哦,虽然刚刚没有意识,可是,却一直在哭呢。” 
    恭弥很勉强的挣脱开骸的手,皮肤触觉在眼睛边瞬间消失,“哭这种事,是草食动物的行为。我才不会哭。绝对不会哭。” 
    “呵呵呵呵,我知道哦。”骸双手撑着地面,抬头看着高高的铁窗,一只眼睛看着一半的世界和一半的天空,“恭弥在实验的时候,很坚强呢。” 
    从窗户外飘进的樱花。 
    这个实验所里唯一能看见的花。 
    淡粉色,碎屑一般的散落。 
    “啊啦,又是这个季节了呢。”骸伸出手,接住刚好落在这个区域的花瓣,柔软的像丝绒一样,“和你很相配呢,樱花。” 
    “……别说……蠢话。”有些支持不住了。感觉好困。 
    骸把花瓣撒下,散落到恭弥的脸上,“如果困的话,先睡一会就好了哦。我,不会走的。” 
    阳光苍白。在同色系的墙壁上倾斜出单色系的阴影。 


    试验最后的结果,成功与不成功。优胜劣汰。 
    骸是最好的成功品。他被某一个知命的黑手党要走了。像货物一样。签约。成立。 
    恭弥留在那个地方。一个人留在那个地方。 


    [来做个约定吧,如果你不再是个爱哭鬼的话,我就娶你做新娘哦。] 
    我才不要。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呢。那么,换一个条件。] 
    ……不管什么我都不要。 
    [下一次再哭的话,就是我的新娘了哦。]


    2楼2008-08-08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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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 • 间 

      并盛教堂。彩色玻璃间渗透的光,落在圣玛丽亚相上,凝结成块状的庄严。 
      今天不是弥撒日,教堂里没有什么人。唱诗班和牧师都不在。圣坛上放着的黑色圣经和祈祷文,已经被翻阅的残算,书页变得很薄。 
      空荡荡的教堂回响着的钢琴声。波动的音符从少年的指尖倾泻,纤长而骨骼突出的手指,指甲修理的很整齐,天生为了弹钢琴而生的双手。 
      教堂最后一排右手位。少年唯一的听众。 
      深蓝的长发拢在身后,双手撑着下颚,异色双眼满是莫名其妙的笑意。ARMANI的高级黑色系西装,领口随意的敞开着,没有打领带,也没有任何宗教性饰物。 
      整个空间最远的距离。 
      曲终。 
      “你又来了。你很烦人啊。”少年站起来,拿起放在身边的外套,并盛中学三年级生制服,鲜红的臂章异常显眼。 
      “这样的话很令人伤心哦,彭哥烈云守。”男子依旧以那个姿势坐在原地,少年皱了皱眉头,抽出拐向男子冲了过去,男子微笑着用枪挡住他的攻击,金属之间碰撞出强烈的撞击声,“啊啦,不喜欢这个称呼吗。我倒是觉得很好哦。”上扬的弧线,红莲花瓣一样。 
      加大力度。“哼,你那张嘴真是令人讨厌。”互相抵触。少年深黑的凤眼,纯粹的耀眼,“我对你们的那个组织没有兴趣,所以你也不要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左手的拐向他的腹部抽去,男子侧身躲过攻击,少年并没有放弃一丝空余,扫向他的右腿,处于防守地位的男子,却依旧并没有显出任何破绽,“我会,咬死你哦。” 
      “呵呵。”很快速的收起枪,反手困住少年的攻击,“哦呀哦呀,不要这么火爆嘛,”刚刚的战斗队他丝毫没有影响,“上学会迟到的哦,云雀。” 
      思考了一会,选定还是遵守校规比较重要。把武器收好,推开眼前的男子,“我要上学了。别挡路。” 
      “嘛,我送你上学吧,刚好我有开车过来呢。”男子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一边整理好刚才弄乱的衣领,“现在走路去的话,还是会迟到的哦。”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云雀没有回头,直接打开他的手,“我就是纪律。” 
      男子耸耸肩,做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那么,今天晚上的彭哥烈的聚会,要记得去哦,这可是专门为你举办的呢。亲爱的云守。”男子牵起云雀的手,轻轻的吻了他的手背。带着他特有的莫名其妙的笑意,向云雀挥挥手,跳上了自己的车。“哦呀,不是不要我送的吗。” 男子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云雀面无表情的坐在身边的副驾驶座上。 
      “车费我都付过了,快开车。”云雀似笑非笑的晃了晃被他吻过的右手,“如果我迟到的话,立刻咬死你哦,六道骸。” 
      “那么,遵命。”骸笑着启动车子。 
      飞驰。扬起一地,才落的樱花。 

      〉〉〉 

      他离开实验室的那一天,彭哥烈的人在房间外等他。 
      叫恭弥的孩子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整整三天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无可奈何的走恭弥身边,揉着他蓬松的像云雾一样的头发,以自己一贯的笑容看着他,[又哭了?]


      3楼2008-08-08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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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守坐在角落里自顾自的喝着软饮料。 
        “这种场合和你出奇的相配呢,彭哥烈云守。”骸走过来,意味深长的笑着,手里端有现调的Mojito,“要不要喝?”把玻璃杯拿到云守的面前,透明发莱姆酒在薄荷叶的反照下,显出奇异的光。 
        “未成年人是不可以喝酒的,需要我送你去另一个世界清醒一下么。”云雀没有抬头,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樱桃汁上。 
        “呵呵呵呵,似乎未成年人最好要在十点以前睡觉哦。”骸靠在墙上,仔细观察云雀的表情变化。云雀似乎没有心情再搭理他,把果汁放在一边,起身准备离开。骸并不想要拦住他,继续靠在墙上,“哦呀,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想请我跳舞还是想送我回家?”云雀回头,笑容高傲而充满调侃意味,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两个选一个。顺便告诉你,什么都不选或者选前者的话,我就咬死你哦。”条件追加。 
        真拿这个孩子没办法。 
        “走吧,送你回家。”无奈的放下酒,拿出车钥匙。 


        [你和他很像。] 
        [长相,性格,举止,言谈。] 
        [每一个地方,都很像。] 
        [只是你不是他。] 
        [他已经。死了。] 


        〉〉〉 

        时间的第一格。 
        我看见了停留满墙的记忆。属于我的或者不属于我的。 
        围绕在希望的淡色花卉之中。 
        逝去。 
        亦或是苏醒。


        5楼2008-08-08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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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时 • 杀 

          成为彭哥列云守的第一次任务。 
          列车很空,整节车厢只有几个作为有人。 
          窗外灰黑色的建筑物越渐减少,被成块状的绿色而替代。 
          飞快消失的景色,似乎被人看到之后,就会碎裂一样。 
          “不需要看一下任务内容吗。”山本拿着一堆文件,递给对面心不在焉的孩子,云雀并没有把眼光转移到他身上,山本无奈的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抓了抓理的很整齐的短发,“嘛,嘛,小云雀你也稍微开心一点嘛,这可是你的第一次任务啊。” 
          合上手中的书,抬起头,“只要把敌人全部咬杀,这样不久可以了。”撑着下颚,把注意力移向窗外。 
          “啊哈哈哈,不会不会,第一次不会派出这种任务的呢,”山本拍了拍后辈的头,蓬松的短发柔软到像云雾一样,在他暴走之前很识相的退开,“这次只要找到一点材料就可以了呢,不过,小云雀很期待歼灭任务吗。” 
          “我加入彭哥列,唯一的理由就是和强者战斗。”下意识的握紧寸步不离身的双拐,露出嗜血的微笑。 
          “云雀,你没有杀过人吧。”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深黑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果然是没有呢,”山本撑着额头,棱角分明的双眼,纯粹到像阳光的金色,“我们,都不希望你的手被染脏,”云雀回头看着他,山本笑了,笑容像个孩子一样,和他的眼睛同色系的灿烂,“特别是那个家伙,拼命不让你接受歼灭任务呢,其实你本来是要和那个家伙一起接受任务呢。” 
          “什么意思。”斜眼看着山本。 
          “六道骸啊,”山本翻着文件,“原来你不知道吗,那家伙这次可是一个人去对抗那个大家伙了哦,虽然我承认那家伙是很强啦。”对上云雀和不爽的眼光,立刻附加,“嘛,我当然知道你也很强。但是,杀人这种罪,不希望由你来背。” 
          不明白什么意思。“我会让你认同的。”重新翻开手中的书。 
          山本笑了笑。 
          少年深黑的凤眼,带有淡色的天空蓝,纯粹而干净。似乎没有受过污染的透明。 

          目的地。 
          对方只指名了山本,云雀被丢在旅馆里面。 
          这样不如先睡觉好了。伸了个懒腰。 

          〉〉〉 

          巨大的灰色空间。墙壁被血染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腥甜的血香气,扩散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哦呀哦呀,真的很缠人呢,”骸退出已经空掉的弹夹,“不过,总算还是摆平了哦,合作愉快,岚之守护者。” 
          岚守点燃香烟,wild star的香草味,浅紫色的烟雾绕在他的金属戒指上,他向地上吐了口口水,“哼,连衣服也没弄皱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战斗很困难,你这个混蛋。”狱寺脱下沾有大量血迹的外衣,担在肩膀上。 
          骸轻轻吹去枪口周围浓重的硝烟味,侧过身对狱寺展开人畜无害的微笑,“怎么可能呢,袖子这边就破掉了哦。”晃晃右手,袖口有一处很明显的破损,火药所伤。 
          深深吸口烟,“混蛋,如果你想打架的话,我随时奉陪。”扔掉手上的半截香烟,从身后拿出引以为豪的武器。 
          “呵呵呵呵,我没有这个意思哦,之前还是应该和彭哥烈打声招呼吧。”骸拿出行动电话,翻查号码,选定,“贵安,亲爱的彭哥烈,任务完成了哦,嗯,岚守也没有受伤。”听到十代目似乎问起自己的情况,岚守显得异常感动,骸没有理会狱寺,尽管岚守表现出想要抢过电话得举动,“那么,就这样了哦”刚刚想按断通话,手指停顿,“哦呀……还有余党吗……嗯,就这样了。” 
          岚守的表情起了变化。“……喂,那边有那个野球笨蛋在。嘛,虽然我很讨厌那家伙,不过,他绝对靠得住。还有那个孩子,既然能当上云守,实力也不会……” 
          骸笑着摇了摇食指,示意狱寺可以不用继续说了。 
          把行动电话收起来。拿出新弹夹,装进银色的手枪里。 
          “哦呀,放心啦,我不会,乱来的哦。” 
          异色双眼。 
          一只是天空般的澄蓝。 
          一只是鲜血样的鲜红。 

          〉〉〉 

          少年瘦削的身体和过分粗壮的手臂形成明显的对比。 
          柔软到像云雾一样的黑发,带有这个年纪孩子特有的光泽。随着他的动作,划出高傲的深黑弧线。 
          


          6楼2008-08-08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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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 • 忆 

            [如果,可以有一个愿望的话。] 
            [那么,就回到我的身边吧。] 

            彭哥列办公室。 
            阿纲把下一份任务的文件推倒前面,“嗯,这个是新的任务呢,没有什么问题吧,两位。”十代目十指交叉撑着头,有些勉强的笑着,“云雀君,还有骸君。” 
            “歼灭任务吗,”骸拿着文件,很久没有接到这种任务,依旧完全没有任何迟疑,微笑着把资料收好,“我是没有问题的哦,小云守呢。” 
            云雀抓紧了文件,“再好不过了,等很久了呢。”将几张纸拍到桌面上,“我一个人就足够,不需要多余的人和我一起去。”转身离开。 
            重重的关门声。 
            阿纲叹了口气,靠到椅背上,“骸君……那么,你怎么说,要和云雀君一起去么……如果不行的话,可以让大哥和你换,而且大哥很会照顾小孩的呢,”深棕的眼睛看着云雀离开的地方,“特别是那种问题儿童。” 
            “不用了,我家的问题儿童,我自己可以处理呢。”骸向首领挥了挥手,“那么就这样了哦,再见,首领。” 
            鞠躬。退出办公室。 
            “在等我送你么,小云守。”看到云雀坐在大厅里并没有离开,骸走过去,弯下腰拍了拍他的头,“还是说,你想要和我说,要我去回绝和你一起去执行任务。”云雀打开他的手,没有说话,只是抬头对上骸的异色双眼。骸停顿了一下,把手随意放进西装口袋里,“怎么了,和上次见面差距很大哦。” 
            云雀咬了咬嘴唇,“……没什么。我会自己回家。”他转身,黑发摇晃出柔软的弧线,“任务时,不要拖我后腿。雾之守护者。” 
            “那就是,同意一起执行任务了。”雾守拉住他,云雀没有回头,也没有挣脱他的手,骸轻轻的笑,上扬的唇线像是红莲花瓣一样,“就算取消组合任务,我也会跟着你去的哦。我说过的呢,不会让你的手弄脏。” 
            “不需要。”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回头,笑容嗜血而绝美。只是参杂着细小的破碎,完全不适合他的表情,“等你看见我的时候,不需要握住你口袋里的那个东西,那么再对我随便承诺吧。” 
            再次看到他的背影。 
            罩在在身上的宽大白衬衫,突显出他过分瘦弱的骨骼。 

            [被察觉了吗。] 
            黑色丝绒的袋子,里面似乎装有一个小玻璃瓶。 
            [装有恭弥和我,最后记忆的瓶子。] 

            “偷听不是一种好习惯哦,岚守,”注意空气中渐渐扩散开wild star的香草烟雾,骸回过头向狱寺打招呼,“对这个问题儿童很感兴趣吗。” 
            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熟练的弹掉烟灰,“哼,你对你家的问题儿童溺爱过度了,这样做很麻烦的,”靠在墙上抓抓蓬乱的白发,“我们加入彭哥烈的时候,不是和他一样大,再说那只蠢牛,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完成过四项歼灭任务,我真不明白,你这样护着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骸只是微笑着看着岚守,异色双眼平静的相湖水一样,他做个手势示意狱寺继续说,狱寺狠狠吸了一口烟,喷吐出的淡紫色烟雾在他的手指上反复缠绕,“我说,你这么做,真的只是因为,他和你说的那个人很像而已吗。喂,虽然我不清楚事情的过程,但是我们亲眼看见,那个人确实已经死了,死在我们面前。”熄灭香烟,把烟蒂扔在地面,习惯性的踩上一脚,狱寺走过来一把拽住骸的领口,ARMANI的领带被揉成一团,“难道你觉得,问题儿童是那个人的重生么。别给我犯傻了。六道骸。” 
            “不是。”骸的声线没有任何变化,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我,从来没有把云守当成恭弥的重生,我的恭弥,是无可替代的哦。”他拉开狱寺的手,骸的手指,出奇的冰冷,“我对云守所做的这些事,完全,和恭弥没有关系哦。只是,出于兴趣罢了呢。”他没有去复原自己的那条领带,直接把他拽下,收回上衣口袋里。 
            “哼。我对你这种混蛋的想法没有任何兴趣,”狱寺打了骸肩膀一拳,“给我记住,暧昧不清的温柔,只会带来多余的伤害。” 
            “嗯,铭记于心。”目送着云守的离开。 
            卸下面具一样的笑容。 
            坐在走廊的落地窗前,背靠玻璃,被阳光软化过的无色晶体,温热到发烫。 
            


            11楼2008-08-08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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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年前。彭哥烈阅兵式。 
              少年穿着不合年龄的黑色西装,走向彭哥烈九代目,单膝跪下,亲吻老人的手背,九代目微笑着拿过戒指,戴在骸的手上。 
              “我将一生效忠于您。”右手放在胸前。起誓。 
              半个小时之后,主角便从主会场消失,坐在窗台上喝柠檬酒。深蓝色的短发,和夜空融合在一起,满脸意味深长的笑,若有所思。拿着玻璃杯的手指,纤长而带有病态的苍白。 
              “喂,那边的那个男人。”跑过来的白发少年指着骸,“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这种杀了上代雾守的人,可以被选为十代目的守护者!” 
              骸对少年突兀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笑了笑,“啊啦啊啦,这不是彭哥烈的准岚守么,久仰大名了哦,狱寺隼人君。”特意加重了准这个字,明显很成功的激怒了狱寺。 
              “混蛋,要不是因为九代目那老头不让我带炸药,我肯定炸死你!”暴躁的抓着自己苍白色的头发,“说,你有什么企图。” 
              “呵呵呵,你很敏锐嘛,”他的笑容,如同红莲花瓣一样,“嘛,因为你是我在彭哥烈的第一个朋友,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特意加重朋友这个词,狱寺一拳砸向墙壁说混蛋谁是你的朋友,不过骸并没有理会狱寺的这个反应,“你知道,彭哥烈第四实验室么。就是对外宣称的,巴利安计划实验室。” 
              狱寺停止暴走,表情立刻安静下来,“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巴利安计划,是只有彭哥烈上层才会知道的机密。你果然有问题!” 
              “我就是那里的实验品哦。巴利安计划的,最好成功品。”骸将目光移到玻璃杯里,冰块开始融化,发出细小的暴裂声音,“我为了那个人,一定要破坏巴利安计划,所以,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爬到彭哥烈的上层。”他的手突然握紧,玻璃杯碎裂,柠檬酒混合着伤口里的血,流到他的西装上,“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我的手会被染的多么脏。” 
              狱寺没有说话。重新点上一只烟。 
              “怎么,没有感想吗。”骸抬起头对狱寺笑。 
              “哼,其实巴利安计划已经在很早以前被九代目停止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停止研究,既然你已经是雾守,那么就有这个权力破坏实验所了。明天就过去看看吧,”狱寺转身挥了挥手, 

              “我也会陪你去的,混蛋。” 
              “呵呵呵呵,那么,多指教了哦。” 
              舔干净手上剩余的残渣。 

              实验所。 
              和以前一样的苍白房子。苍白阳光。 
              隔着冰冷的铁栏,那边跪坐着的孩子,深黑色的凤眼空洞无神,他抓着骸的手臂,暴露在空气外的皮肤,苍白到和这里的墙壁一样。他穿着刚换过的衣服,血已经一层层的沁出,染成一块块伤口似的红。 
              “六道骸……”发出这个几个音之后,嘴唇上的粘膜立刻破裂流出血,很久没有说过话的表现,他抬起头看着骸,纯粹的黑色中映出了他的影子。 
              “我现在是彭哥烈的雾之守护者了,很厉害吧。”骸勉强的对他笑,“现在我可以带你走了哦。来,回家吧。” 
               “……”他的手从骸的手臂上滑落。 
              “怎么了,记不清我了吗,没关系,还有很长时间呢。”骸想要再次拉住他,恭弥却把手抽了回去,“恭弥,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晚才来的,对不起。” 
              “嗯,已经晚了。”恭弥低下头,拉开自己的衣服。 

              身体已经腐烂。 
              露出了鲜红的肌肉和被血覆盖着的骨。血管脆弱的收缩。 
              还在继续腐烂。 
              皮肤大片掉落。心脏的跳动,缓慢到似乎会随时停下。 

              “前几个月开始的。我也不行了。”说话的声音很安静,带着他一贯带有的高傲,“巴利安反应。我果然,也不是一个成功品。”恭弥扣上衣服的扣子,微笑,唇线类似于蝴蝶断翅的轮廓,易碎而绝美。 
              骸没有说话。连一句安慰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都做不到的。我也一样。”恭弥站起来,“什么都做不到。” 
              “和我走。”骸拉住他的手,恭弥拼命的向后退,骸的西装袖子在铁栏之间磨破,手臂也被划出了很多血痕。他没有放开他。“什么都不要说,和我走就可以了,呐,不要任性好不好。拜托你了,恭弥。” 
              孩子转过身,把另一只手放在胸前,他笑着说,“最后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恭弥咬住了自己的左手小指。 
              红液顺着他的唇线流了出来。 
              他把被咬断的手指递给骸。 
              “总有一天,你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包括我在内。” 
              “你不要任性了好不好,现在和我回家啊。” 
              恭弥跪倒地上,血液像被抽出一样的撒出来。溃烂的皮肤和肌肉全部从衣服里掉落。“快滚!不要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快滚啊!” 
              骸扯开锁门的铁链冲进去抱住他,“……我不会忘记的。只有你。我,绝对不会忘记。” 
              “呜……骸……好痛啊……”恭弥抓着骸的衣服,“我……真的不想死啊……真的……想要和你走的……真的……” 
              力度慢慢的减轻。 
              直到他的手垂了下来。 

              他到最后都没有哭。 

              六道骸在任命为雾之守护者的第二天。 
              毁灭了整个实验所。 
              毁灭了延误了十四年的巴利安计划。 

              “喂,骸,你到底做了什么!”狱寺跑到骸的身边,深蓝色头发的少年却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抱着恭弥冰冷的尸体,走出肮脏不堪的实验室。 
              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现在已经没事了,马上就回家哦,恭弥。” 

              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他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一截断掉的手指。 

              〉〉〉 

              时间的第四格。 
              我看见了残破不堪的恋情。 
              被人们称道为最美好的东西。 
              满手的血腥。


              12楼2008-08-08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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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 • 空 

                任务的目的地,是距离意大利很近的一个城市。 
                高速公路。天空近乎于没有污染的澄蓝色,少掉了工业城市的灰色,云层扩散的很大,像是被扯裂的伤口一样。 
                时速140公里每小时。车子里面很安静,没有放CD,也没有任何对话。 
                云雀打开车窗,把手伸出窗外,强烈的风冲击着皮肤,随时都会有碎石块打到他的手臂上,划出细碎的伤痕。 
                “把窗子关起来吧,很危险的哦。”骸注意到了不一样的风声,侧过脸对副驾驶座上的问题儿童说,“而且,你的手臂,已经被划出那么多伤口了,感觉不到疼么。”云雀没有说话,只是收回手臂放到原位,看看上面一道道白色的伤,习惯性的用另一只手随意的擦拭。以眼角的余光看着云雀,随着车窗的上升,风慢慢变小,松软的头发逐渐静止,直到最后垂直在耳际。骸把目光转移回,扶着方向盘,“没有试过这样的长途旅行吗,对不起了哦,我是不习惯坐列车的。” 
                “没关系。我无所谓的。这个,可不可以看看。”云雀指着储备箱,骸点点头,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我要听CD了。”选中了一碟轻音乐,放进CD机里。 
                直到骸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结束之后。 
                侧过脸。 
                他的侧脸弧线精致而细腻。深蓝色的长发随意的拢成一束。在这边看见他的右眼,深红色,血样的深谙。 
                “怎么了,要称赞我长的很好看么。” 
                “不是,是一张欠扁的脸。”闭上眼睛蜷在座位上,“到了目的地再喊我起来。” 
                “呵呵呵,”骸笑了笑,随手拿起后座上的外衣,“用这个盖着吧,会受凉的哦。”黑色的ARMANI西装外套,带有骸特有的红莲花香。 
                一把拿过他的外衣,过分宽大的衣服把云雀完全的包住。就像他以前,抱住自己一样。“我是不会说谢谢的,被搞脏了,我也不会负责的。” 
                “想要吐的话说一声,我会停车的。不许吐在我的衣服上哦,那件衣服可是很贵的呢。”伸出右手弹了一下云雀的额头,“价值是,小云守一人份呢。”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我会让你体会一下,你刚刚的那句话,带来的后果有多么严重。”把脸埋在骸的衣服里,“那么,晚安。” 

                〉〉〉 

                [呐,我才不要什么回忆。] 
                [我要的。] 
                [只是,你留在我身边。] 
                [仅此而已。] 

                深不见底的街道,四周没有任何人。只有雨声,在他的上方形成一圈深陷的空洞。 
                外套松散的拿在手里,残破不堪的白衬衫,紧贴在皮肤上,映出了他过分苍白的皮肤,骨骼突出的后背,像是随时都会羽化飞走的妖精一样。刚刚被粘上的血,已经干涸发黑,被雨水冲洗过之后,再次还原,从边缘渗透,一层层淡化。 
                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 
                现在,觉得自己失去了嗅觉,听觉,触觉。什么都感觉不到。包括,雨水的冰冷,以及血的 腥味。 

                刚刚腿上受到的弹伤,让麻痹的神经突然痉挛。“……呜……”撑住墙壁,勉强支持自己不会跌到,“……我到底,在干什么。”咬紧嘴唇,淡蜜色的嘴唇慢慢失去血色,“没错……呵呵呵呵,是啊……你说的没错……”靠着墙壁,伸手挡住眼睛,立刻被黑暗所笼罩,和刚才一样,“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明明都那么努力了。] 
                [明明为了做到这些事,什么东西我都可以付出了。] 
                [为什么到最后。] 
                [还是,这种结局。] 

                口袋里的黑色丝绒袋子,也被雨水淋的湿透。黑色丝绒变成更深的颜色,像是特意要和背景色融合。 
                拿出袋子里装的瓶子。“呐,这是什么意思。”紧紧抓着瓶子,化为白骨的手指,轻轻的碰撞着玻璃,发出奇怪的声音,“回忆什么的,太可笑了。”将瓶子放在唇边,被咬得发烫的嘴唇,贴在玻璃上,刺激性的冰冷,“我已经,等了你一年了,虽然和你想比,我根本算不上什么呢。但是,你是真的,不会回到我身边了吧。” 

                [我不会相信。绝对不会相信。] 

                “如果能够许愿的话。” 
                “那么,我只要一个愿望就好。” 

                [我只要。] 
                [你能回来就好了。] 

                〉〉〉 

                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青灰色建筑物以及巨大的橡树群,是和意大利那边完全不同的风格。已经来到目的地了。 
                身上还裹着骸的外衣。 
                [一直都会放在外衣口袋里的,那个黑色的袋子。]无意识放在外衣的口袋上,坚硬的形状,确定了云雀的判断。[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拿出了黑色袋子,[……还是收回去吧,反正,我对别人的事情,没有兴趣。] 
                金属制托盘撞击在桌面的声音。由于过分猛烈的冲击,装着果汁的玻璃杯倒下,橘色的液体流的满托盘。 
                “小云守,随便碰别人的东西,是很不好的行为哦。” 
                “我对你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云雀转过身,把黑色袋子向六道骸扔过去。 
                认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用一贯的微笑,接住袋子,然后走过来,对他说一些很讨厌的话。 

                袋子落到他的脚边,滚动。 
                骸没有去接住,也没有捡起来。 
                他的笑,异常冷漠的弧度,面具一样的冰冷。 
                骸双手放在口袋里,走过来。 

                “你会把,我和那个孩子的记忆,弄脏的哦。” 
                “我和,恭弥的回忆。” 

                深黑色的瞳孔瞬间收缩。 

                〉〉〉 

                裹着染满鲜血衣服的瘦弱少年,他的双手捧着自己的小指,唇边的血,流过他稚嫩的颈线,形成一道红色的轨迹。 

                [如果,我可以有一个愿望的话。] 

                〉〉〉 

                “够了。” 
                云雀低着头。 
                “见鬼去吧,混蛋。” 
                走出这个房间。 
                没有迟疑。 

                房门的两次响声。一次到来,一次离开。 
                骸捡起地上的黑色袋子。 
                里面装的是空掉的玻璃瓶。 
                什么都没有。 
                空掉的瓶子。 
                空无一物的心。 

                〉〉〉 

                时间的第五格。 
                我看见了没有人的雨夜。看不到任何人,听不见任何声音。 
                谁可以,带着我走出这里。


                13楼2008-08-08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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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 • 迷 

                  〉〉〉 

                  睁开眼睛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是哪里。少年揉着额头坐起来。看上去像是一间阁楼。倾斜的天花板,大扇的落地窗随意散开着白棉布窗帘,阳光全部渗透到房间里,温暖到像保护层一样。 
                  “你醒了啊,孩子。上帝保佑你。”走进来的人穿着传教士的衣服,他笑着坐在少年身边,少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老人笑了笑,“叫我九代目就可以了哦,那么,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深黑的凤眼,纯粹的黑色流光。 
                  老人揉揉他的黑发,“我在教堂门口找到你的,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哦。嗯,可怜的孩子,什么都记不得了么。”换来少年的摇头。“那么,我来给你取一个名字好了,恭弥,云雀恭弥。很适合你的名字哦。” 
                  “云雀……?”他抬头看着老人。 
                  “嗯,云雀是一种鸟哦。有着很美丽的,翅膀的鸟呢。”九代目的微笑温柔而温暖,像是街角的阳光。 

                  他的名字是云雀恭弥。从今以后,属于他的名字。 
                  九代目教会他用拐,教会他读圣经,教会他弹钢琴。 
                  云雀在第一次为唱诗班演奏的时候,遇见了六道骸。 
                  整个教堂最远的直线距离。 

                  六道骸一直穿的是ARMANI的黑色西装,深蓝色的长发随意束在身后,异色双眼的流光,和他脸上莫名其妙的笑容异常相配。他的手上抱着一捧白色铃兰,淡紫色的包装纸,被露水殷湿了一片。 
                  “啊啦,你就是九代目捡回来的小猫嘛,”他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云雀,托着下颚,意味深长的笑着,“那个老头子的品味不错哦,你长得很可爱呢。是东方人吧,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他伸手想要抬起云雀的脸。 
                  “混蛋,别随便碰我,咬死你哦。”抽出拐打向骸的手臂,虽然反射性的躲开,还是被擦出一道血痕,云雀舔舔嘴唇,露出嗜血的微笑,魅惑而纯粹,“哼,居然是彭哥烈的雾守,老头子的组织要败坏了嘛,真难看呢。” 
                  “啊啦,九代目给你灌输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呢。”轻轻微笑,异常冰冷的弧度,“那么,让我来教你好了,所谓,黑手党的腔调。” 
                  炫耀式的看着拐上沾到的血。“做得到就来试试看吧。” 
                  再次将拐挥向骸,男子侧身闪过,手上的铃兰花束被打散,浆白色的花瓣四处飞散,被阳光吞噬之后,形成一块块暗色的光斑。 

                  [你的名字是什么呢,听说九代目给你取了一个很好的名字呢。] 
                  ——…… 
                  [啊啦,不好意思,我的名字是六道骸,六道轮回的六道,骸骨的骸。] 
                  ——云雀恭弥。 
                  [……] 
                  ——这个反应很让人讨厌哦。 

                  [嗯,抱歉抱歉,多指教了呢,亲爱的彭哥烈准云守。] 

                  〉〉〉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路灯全部熄灭。黑暗的街道,偶尔亮过的花火,像是破碎的星光一样,没有人会去拾起,瞬间即逝。 
                  东方人在这里并不常见,由于过分出众的样貌,而更加显眼。 
                  异常的平静。似乎不曾拥有过感情一样。握紧双拐,金属的冰冷,顺着掌心蔓延到指尖,直到最后麻木。 

                  [我绝对不会,让你的手弄脏的哦。] 
                  他轻轻的微笑,妖异的弧度,像是他最喜欢的红莲花瓣一样。 

                  “哼。”连靠近都不敢的人,有什么资格,承诺。云雀低着头,前额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单薄的白色衬衫贴在身上,瘦弱的骨架,像是蝴蝶一样的形状,似乎随时都会从这里飞走。 

                  [已经够了。见鬼去吧。] 
                  [我不会再去,奢望一些什么了。] 

                  〉〉〉 

                  窗口的阳光逐渐变暗,直至最后消失。 
                  骸躺在床上,手臂随意枕在脑后。打开怀表,八点钟。预定的任务时间。 
                  “差不多,应该没问题了吧。”骸坐起来,想要从椅背上拿起外套,上面带有他的香味,云雀特有的樱花香,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这件。 
                  敲门声。“不好意思,我是店主。”骸走过去开门,中年男子推着装有晚饭的餐车,而这里的晚饭是六点钟就进行过,“六点钟送给那个小朋友的晚饭,还没有动过,请问要不要再去给他做一份新的啊?”餐车上是骸特别为云雀点的汉堡,现在已经完全凉掉。 
                  


                  14楼2008-08-08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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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去问他才对哦,”骸看了看没有动过的晚饭,“不过他怎么会不吃东西呢,中午也没有吃过什么。” 
                    店主摇摇头,“刚才我已经去找过他了,可是房间里没有人回答,估计是睡着了吧。” 
                    骸的微笑有一瞬间的滞留。 
                    就算睡着,只要有人靠近就一定会醒过来的啊。难道,他现在不再房间里吗。 
                    “店主先生,请问,有没有那间房的备份钥匙。我家的问题儿童,似乎有点心情不好呢。” 

                    〉〉〉 

                    [所以说。没什么好怕的。] 
                    [只不过是,杀人而已。] 

                    他的身上全是血。 
                    只能看到血的颜色和越来越多的尸体,只能听到武器撕开对方身体的声音,只能感觉到血渗透进皮肤里,那种特有的粘热而失落。 

                    “这样,就可以了吧,”安静的房子里,只有他的声音,来回震动空气,拿着行动电话的右手,血液慢慢干涸,“全部咬杀了,任务完成。” 
                    [啊,云雀君吗。哎?怎么会是你打电话和我汇报。]电话那边的首领似乎有点惊讶,明明还没有到去做任务的时间呢,而且,骸也不会让他去参加任何歼灭任务吧,[那么,没有受伤么。还有,骸君怎么样。] 
                    “没有事。那么就这样。”结束通话。 
                    黑暗处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啊啊——居然说没有事呢,真是逞强啊!呐,阿柿!”顺着声音走出两个人。墨绿色的制服,看来,还是黑曜的人。“还有余下的草食动物啊,”再次摆出战斗姿势,深黑色的凤眼燃起杀意,“我要全部,咬杀哦。”黄色头发的男子向地上吐了口口水,满脸嘲讽的笑。 
                    柿本推推眼镜,“不能这样,没有礼貌哦,犬。”他向着云雀走来,云雀咬紧嘴唇,挥拐攻击,柿本轻易闪过攻击,反身狠狠踢中云雀的小腿,云雀因为失去平衡而跪到地上,“右侧小腿四处,左腿六处,腰部一处,腹部三处,左手腕轻微骨裂,右臂四处。这是你身上所有的伤口,”柿本从高处看着他,“你的实力和我们本来就有差距,戴上这么多的伤,你认为你有胜算可言吗。” 
                    “呀呵!性格还是这么坏啊,”犬跳过来,蹲下去拉起云雀的头发,“呐,吃了你可以吗?啊哈哈哈,怎么可能,吃了这种杂碎,胃可是会坏掉的呢!” 
                    伤势过重,眼睛已经看不清了。 
                    “别闹了,犬。”柿本转过身,“让新娘来杀了他。” 
                    “哼,”犬站起来,向里间吼到,“喂,女人,过来清理这只垃圾。” 
                    厚底靴踩在血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勉强支撑其身体,抓紧身旁的拐。 
                    眼前穿着黑曜制服的少女,手里紧紧抓着黑色的三叉戟,深蓝的长发飘散在身后,右眼带着眼罩,左眼是平静的清紫色,澄澈的像天空一样。她拉起裙角,鞠躬,“我的名字是库洛姆髑髅。同时也是,炽天使的新娘哦。” 
                    炽天使的。新娘。 
                    “那么,请你去死吧。” 

                    [我会死吧。] 
                    [马上,就会死了吧。] 

                    第十二号仓库。 
                    不会有事吧,小云守。根据资料来看,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和披着黑色斗篷的三人擦身而过。 

                    [好痛。] 
                    [看见了,我流了好多的血。] 
                    [心脏,被弄碎了。还有好多好多的内脏,全部散在地上。] 
                    [好恶心。] 
                    [原来,我死的这么难看。] 

                    〉〉〉 

                    时间的第六格 
                    我看见了破碎的眼泪。 
                    有记忆以来。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眼泪。


                    15楼2008-08-08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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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没有意义。” 
                      云雀努力纠正着发音,努力不让骸听出来。 
                      他哭了。 

                      〉〉〉 

                      [来做个约定吧,如果你不再是个爱哭鬼的话,我就娶你做新娘哦。] 
                      我不要。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呢。那么,换一个条件。] 
                      ……不管什么我都不要。 
                      [下一次再哭的话,就是我的新娘了哦。] 

                      〉〉〉 

                      二十个小时之后回到了意大利。 
                      教堂。 
                      “恭弥已经回去休息了么。麻烦你了,骸君,”九代目摆好一些点心,招手示意骸坐到他对 面,“要喝红茶还是咖啡,不过我这里已经泡好了红茶,如果你说要喝咖啡的话,你就准备干死在那里好了。”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了句那么我要红茶,坐在他的对面。 
                      九代目喜欢用白色茶具,喝茶的时候喜欢吃葡萄干曲奇和无糖杏仁饼。这些习惯,到现在还没有变。 
                      “骸君,现在怎么样了。”九代目轻轻弹了一下骸的额头,“到现在为止,天界道还是不能使用吗。”他看着骸暗红色的右眼,汉字书写的六,六世记忆的象征。 
                      “让您见笑了,”骸端起杯子,带有红茶香的雾气,聚合在杯子上方,形成细小的云层,“嗯,我到现在,还是没有能够使用天界道呢。” 
                      九代目撑着下颚,“看来,你很难拿到天界的记忆呢。选择传承的孩子。” 
                      “我对记忆根本没有兴趣,但是我承认,这些能力很好用。”骸笑了笑,擦擦自己的红色眼睛,“而且,选择权并不在我的身上呢。” 
                      “呵呵呵,骸君原来是这样想的啊。不过我觉得,是这些记忆选择了你呢,或许,你真的和炽天使有什么关系吧。”老人帮骸又到了一杯茶,骸轻轻点头表示谢谢。九代目看着窗外的梧桐,深绿色的间隙里散落进满桌的阳光,“你已经知道了吧,那个孩子,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 
                      骸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微笑,“我已经知道了,真的很令人惊讶呢,云守的身体,命名就是一个小孩子啊。”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给他云雀恭弥这个名字吗。我在帮他治疗伤口的时候,发现那个孩子的后背,有一块很像翅膀的印痕。褪不去,也没有淡化过的,翅膀印痕。”九代目笑着说,端起自己的杯子,“呐,骸君,记不记得,九年前,你做过什么事。” 

                      “虽然我是牧师,但是,我既不相信神,也不相信佛。但是,我唯一相信的,就是只要你有足够的心意,那么,愿望一定会实现哦。” 
                      九代目仔细观察着骸表情的变化,很遗憾,他的双眼,平静的像湖水一样。 
                      “我,没有把他当成过恭弥呢,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一贯的微笑,只是弧线开始柔软温暖,“他是彭哥烈云守,世界上唯一存在的,云雀恭弥哦。” 

                      门被推开。 
                      少年已经换好衣服。“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黑曜余党的聚集地查到了,”摇晃着手里薄薄的几张纸,“我不希望我的任务存在任何污点。” 
                      “真拿你没办法。”骸站起来,走到云雀身边,“那么我们走吧,亲爱的彭哥烈小……” 
                      云雀靠在门框,抱着手臂,“我突然有个问题,如果我那个时候真的死了,你会在我的墓碑上,写下什么名字。彭哥烈云守,对不对。”抬头,笑容高傲。 
                      骸斜眼看着九代目,微笑着靠近云雀,双手撑在门框上,把云雀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 

                      “那么,请多指教,云雀。” 

                      [如果,从现在开始。还来得及么。] 

                      [一生,唯一的愿望。] 

                      〉〉〉 

                      时间的第七格。 
                      曾经许下的愿望。 
                      是不是,在未知之地,已经实现。


                      17楼2008-08-08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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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楼2008-08-08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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