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前李卓在雅典痛失“首金”——女子48公斤级举重金牌,她说4年后还要卷土重来。但她再也回不来了,举重运动的生涯毕竟短暂得残酷。
4年后的北京,顶替李卓的原本是一个叫杨炼的姑娘,最后却是来自广东番禺大坳村的农村姑娘陈燮霞。
不论你是否相信命运,但奥运会的举重牌对于中国的农村姑娘来说,确实可用“一举成功,全家翻身”形容。不论文采如何华丽,离开了命运的描述,人物的描写都是苍白的。就像在美国,从事田径运动的大多是黑人一样,除了他们在这方面的身体天赋和训练投资相对较小之外,也因为从事这项运动太艰苦。
在中国,从事女子举重项目的几乎都是来自农村的孩子,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们能吃苦。而她们能期待的最好的回报就是奥运会冠军,因为世界杯、世界锦标赛这样的冠军,奖金的奖励是很少的,而奥运会不但有国家财政的重奖,还有地方政府以及很多企业的奖励。这和职业化商业化程度很高的西方选手一般通过商业赞助,或广告获得收益相当不一样,何况女子举重几乎完全不合广告商的味口。
事实上,陈燮霞与李卓有个极其相似的遭遇,它特别能说明奥运会冠军对一个苦妹子以及她们的家庭意味着什么。
陈燮霞农村的家以前通往外界的路都比较难走。在她们出征奥运会前,由于得到“村组织”的关怀,通往她家门的道路都得到了整修。北京奥运会比赛前一个星期前,村里花了2万元将通往陈燮霞家的近3米宽、600米长的田埂路,全都铺上了灰白色的细沙石,道路两边还插了200多面彩旗。此外,村子还派了近30个治安员到陈燮霞家附近,加强巡逻,直至奥运会结束。
4年前的李卓的家门前的路,也同样受到了当地政府的“关怀”(详见再论"流氓思维"),只不过因为痛失金牌,屈居亚军,那条路修了一半,就没下文了。
奥运会的金牌,其分量沉重当然不只是对女子举重而言。
北京奥运会首金之战,本来知情的人都认定非10米汽手枪的杜丽莫属,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上届雅典的冠军杜丽却演砸了,采访她的电视记者还没等杜丽痛哭,自己却痛哭起来。这记者和杜丽肯定相当熟悉,甚至是很好的朋友,但她率先痛哭的原因我想我猜得到,因为她知道这枚金牌的损失,对杜丽意味着什么。
这就是命运。
4年前的李卓在雅典奥运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