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竹屋,这是司徒烁在一次执行公务时特地盖的屋子,门前就是一条溪流,司徒烁没事时就会在这里小住几日,这个地方,连莫非都不知道。
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因为司徒烁并没有带着伤药,竹屋里也没有备着药,所以只能草草处理,不过这对于司徒烁来说并不算什么。
那人还在睡,司徒烁有些纳闷,好像并没有下多重的手,怎么还不醒呢?
伸手抚平他紧紧皱着的眉,是做噩梦了吧。
只是,手下滑润的触感一瞬让司徒烁不想离开,双手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似乎这样就能永远把他记在心里。
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第一次相遇时的惊鸿一瞥吗?还是那天夜里对他声音外貌的怀疑?又或是听他第一次唱戏时的嗓音呢?还是说是那次游湖?
他记不清了,只知道等他发现时,他的脑海已经深深刻住了这个人。
紧闭的双眼动了动,司徒烁连忙把手收回来,他要醒了。
果然,男子悠悠转醒,起初还有些迷茫的双眼在看到一旁站立的司徒烁时瞬间清醒了,猛地坐起四下寻找自己的剑,却没想到。
“不用找了,你的剑在这里。”
三七这才看清司徒烁手里拿的正是自己的剑。
一时间,气氛非常紧张,三七一双灵动的眼睛饱含怒火,却又不知为何突然放松了下来,似乎有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司徒烁突然不太喜欢他这个表情,手里握紧了剑柄,嘴角轻扬道:“怎么?三七姑娘要放弃了?当初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居然会放弃?”
“你既早已识破了我,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清脆的男声反问道,这声音,熟悉的和红叶如出一辙!而他脸上的面具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摘下,露出一张清秀俊美的脸。
司徒烁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道:“是啊,若不是那次游湖偶然看见你耳垂上的胎记,恐怕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三七是何人呢。红叶,说实话你是我最看不透的一个人,一个男人却演出了女子的姿态,你的身份更是让我怀疑,你到底是戏子?还是盗贼?又或者,两者皆否?”
“想不到却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泄露了我。”红叶摸着自己的耳垂无语道,“为什么不是两者皆俱呢?”红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因为他知道,司徒烁对他来说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哈哈,也许吧,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陛下?”司徒烁提剑坐在红叶身边。
“恕不能相告。”红叶的声音瞬间变冷。
“也好,那当你什么时候愿意再告诉我吧。”声音渐渐变小,司徒烁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正巧红叶也在看他,不过是震惊的眼神,他不知道红叶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想对他笑笑却发现这只是奢望。终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司徒烁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心里很恐慌,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所以他只有不停地奔跑,可是跑了好久好久依然没有见到任何东西,四周漆黑一片,让司徒烁以为好像所有人都抛弃了他。
他开始害怕,感觉胸闷,伸手抚上胸口弯腰喘气,当他再抬起头时发现前方有一个穿着大红戏服的人,那个人好像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向前走去。
司徒烁突然感到心脏的部位钻心的疼,于是他奔跑起来,试图抓住那个人,可每次都是徒劳无功,好在一次次的坚持,他终于抓到了。
“别走!”司徒烁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神中是从未见过的恐慌。
红叶愣愣地看着司徒烁抓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他刚刚只是想为他擦汗,不知为何突然会抓住自己,在他的梦里……看到了什么?会让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手腕被一阵力扯动,再反应过来时红叶就被司徒烁压在了身下,只见他双手支撑着身体,面色潮红,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着,红叶震惊地看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司徒烁突然压低了身子,头埋在红叶颈间,声音沙哑:“你刚刚为什么不走,你要知道,我有可能会杀了你的。”
鼻息间散发的热气喷在红叶脖颈上,痒痒的,红叶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扭过头不去看他,“你突然晕倒,我怎么可能弃你而去?”
发出的声音同样沙哑地不成样子,红叶连忙咬住了嘴唇不发一言。
半晌不见那人说话,思及刚才脸上不正常的红色,红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探那人的额头。
烫,触手一阵火热让红叶皱起了眉,看看那人不安静的睡脸,红叶任命地叹口气,起身将他扶正平躺。去外面打了水为他冷敷、降温。
做完这一切后,红叶也和他躺在了一起,双手一揽把他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