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y】风雨欲来。
CP:AR。
Roll:AR/龙套诸位。
BGM:无。
Attention:虐向,短篇唠叨,剧情线模糊,语调低沉。不适者慎。
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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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
走出巷子时,身后的死人从粗糙的水泥墙上滑下来,肉体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御坂美琴右手抛玩硬币颇为流畅,脚上黑色皮靴踱在大理石板上,磕磕作响。
雷声从远方天空翻滚而来,干硬的乌云劈头盖脸地打下来,冰凉的微风吹得花草摇曳,昭示了一场暴风雨的来临。仿佛雨声即将渐近,狂风欲要来临。
鲜花沾上了血迹。御坂美琴转而垂眼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左手捧着的一束花朵,白色雏菊苍白的花瓣上,红艳的血液像是一抹油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她轻微地蹙眉,没有想着擦去那一抹肮脏的血迹,而是思绪飘往了记忆深处。
“一方通行的死是光荣的。”
“他为Group甚至学园都市做出来不可磨灭的贡献,这将是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御坂,虽然我请你节哀,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今后王牌这个位置由你来担当。”
“期待你以后同第一位一样,不让我们失望。”
这是一段残酷的话语,男人没有感情的语调和冰冷的措辞,即便是对现在几乎所向披靡的御坂美琴来说,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一股寒意也会倏然笼罩她的身体。
他们说,一方通行死得光荣。
他们说,Railgun,节哀顺变。
他们说,第三位,希望你努力。
所以后来御坂美琴把这些话复述给她的队友们听的时候,结标淡希说:
“全是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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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御门元春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名言中,唯一让御坂美琴印象深刻的,便是有关死亡的那一句。甚至那天的闲谈语气与神态,她都历历在目。
“走在风雨里的人,本来就不应畏惧死亡。”
“嗯……说来也是。就拿一方通行为例,这混账终究躲不过一死,之前还很他妈有意思的说什么,罪孽深重。”
“活在这里说话的,躺在地底长眠的,谁不是罪孽深重~?一方那个家伙吧,本来就是王牌。没办法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噗。那这么说我以后也会和他一样了?”
“我看啊,完全可能,第三位。和老仇人走向同样的命运真是委屈你啦——”
这场闲扯最终以哄笑结尾。土御门元春说,委屈,可是御坂美琴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可别问她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只能简而言之,单纯的解释——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
对于她进暗部的选择,黑子曾经不解的追问她为什么。明明可以在蓝天白云之下享受和煦的阳光和幸福,为什么还是扛起那些沉重的责任,踏入深渊,面对死亡。
御坂美琴最终没有给白井黑子一个答复。但是后来她想,土御门元春的那句话,就已经可以很明了的解释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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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没有下下来。
御坂美琴没有带伞,也不愿意带伞。出门之前她就知道天色不好,但是她还是把那把黑色的伞丢在了家里。这无法解释她是懒还是潇洒。
因为冷的缘故,御坂美琴把卡其色大衣的衣领竖了起来,只不过仍有冷风灌进胸腔。她单手捧着鲜花,大步流星的,从城市的中心走到了郊区的荒野之上,神情严肃得像是在赴一场重要的宴会。
这是一座巨大的墓园,接近黄昏时分守墓人的小屋空无一人。她没有办法,只好强硬的直接进到了墓园里,拍拍身上的灰尘再抬起眼眸时,满山遍野的灰色墓碑映入眼帘。
死人的地盘从来不会让人心情舒畅,死寂的气氛与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的阴郁微妙得结合在了一起。御坂美琴深呼吸一口气,步伐既不轻快也不沉重,然后她来到了一块墓碑前。
原来学园都市第一位最终死后,尸体也不过同死去的平民一起埋在这篇荒土之上。早已经失去原来光泽的墓碑被磨平了四方的棱角,中央的刻字也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一方通行之墓”的字样。
仅仅是四年的时间,曾经的万事万物就已经被打磨成了不认识的模样。只不过,再怎么叹息这些岁月变迁,也无法改变依然在改变的事物甚至世界。御坂美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叹息,缓慢地蹲下来,目光直直盯着面前锈蚀的墓碑。
她握紧了那捧娇弱的雏菊,甚至用力到指节都微微泛白。但是最终她还是松开手掌,把雏菊轻飘飘放在了墓碑前的石板上,然后低下头来,瞧见面前的大理石上,砸下一颗颗水珠,炸裂出噼啪的声响,最后在泥土的吞噬之下散开成一片水渍。御坂美琴犹豫了一会儿,才微微翕动嘴唇,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几个干巴巴的音节。
“我忘记带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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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标淡希说的很有道理。
全是屁话。
当时这句话从结标淡希那里脱口而出时,在暗部初来乍到的御坂美琴有点震惊。她的小脑瓜可承受不了那过于庞大的信息量。在一方通行出任务死亡之后她被指定为第二位王牌,队友对于死去的前王牌的冷嘲热讽。这让还未适应黑暗世界中人情冷暖的御坂美琴,一瞬间接受不能。
她问结标淡希,为什么。
结标淡希对于她的提问嗤之以鼻,从墙角站起来毫不客气地在她面前走过,手中的烟头不偏不倚丢到她脚下。
海原光贵见状慢腾腾走到美琴面前来,用温和的语气安慰她,说结标淡希她就是那个样子,可能因为一方通行去世了心情很糟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