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总是在梦中惊醒,诉说一定哀伤的往事”
刘翔痛苦地退出去了,在他痛苦地做准备活动时,解说员,刘翔的职业生涯中,从未有过这样子的表情,今天悬了,果然,飞人退赛了。
请安心养伤,请给飞人安静。
面对电视,我双泪长流。
如同程菲昨日的两摔之后,她伤心地哭了。身上有用伤病,伤病是个魔鬼,总会跑出来,捉弄你,如果运气差了,就会在关键时刻跑出来与你作对。
在国家训练总局,从运动员和教练员住的天坛公寓,到训练局,每天都是十几辆大巴接送运动员出入,他们几乎是封闭的生活,完全与世隔绝。单调而枯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如同男排运动员,他们08年的春节,仅放了一天假。
没有运动员经历的人,是很难理解一个专业运动员要付出多少艰辛与身体的损耗,才能够取得一点成绩。
很多年前,我早上5点起床,5点15分要在原旧电影院,或者旧招待所门前训练,因为那里有还算明亮的路灯。6点20分要跑步回学校上早自习。尽管是冬季,我身上也是会冒着蒸腾的汗气。
下午4点多开始训练,我们曾经一下午跑过16个400M,而且要规定时间内跑完,跑不完,是要罚的,更多的是越野的训练,每天下午往乡下跑,基本上是20到30里地。还专门跑上坡,去秋日里刚割完庄稼的地里跑,因为土质松软,没有弹性,人踩下去,要用更大的劲儿往出拔脚。
一周球鞋就会玩完。而且,冬天的晚上下晚自习,洗了球鞋后搭到火炉边,担心的是第二天鞋是否能干?
有一双高质量,跑不坏的球鞋,曾是我好几年的一个梦想。在我成年后,我完全杜绝穿系带的鞋,因为我系球鞋带系得都烦了。
特别是中长跑,总是在一段距离上,便会出现体能极限的问题,严重缺氧,全身麻木,步伐踉跄,嗓子眼甜腥一片,似乎随时会吐出一口血来。
路上小小的障碍物,绝对会让人砰然倒下。
那个时候的坚持,真的是拼意志,当然,我曾经两次短时间休克,就是那种舒服极了的感觉,浑身舒服极了,轻飘飘地,意识一点点散去,直至昏迷。
严重的冻伤袭击了我的手和脚,长着黄疮,流着脓水,班里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办法看我的手。
就是这样的伤病,也是经年累月地跟随着我,即使是夏天,凉风吹来,脚上曾长过冻疮的地方,总是麻痛,冬天也常常会犯旧毛病。冻伤是又痛又痒,恨不能拿锯来锯掉伤处。
如若不是曾经的运动员经历,在人生的颠沛流离中,我想,真的会扛不过去,在和自己体能极限对抗的每一分每一秒中,我磨砺了自己的韧性和意志。
除了坚强,别无选择,除了坚持,也是别无选择。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意义,都会有收获,付出这件事情,本身的意义,仅仅是支持你活了下去,仅此而已。
在训练生涯中,在身体的痛楚折磨我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流过泪,从来都没有,就是生孩子的时候,我连一声都没有哼过,现在想来有些遗憾,为什么我总是习惯了承受与咬牙坚持,其实生孩子,是可以哼哼两声的呀,如果有机会,一定将痛楚喊出来。
男排小组出线前景明朗,晚上对阵强手意大利队,开心打就好。周建安周二哥总算完成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