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是不能艾特小天使们呢？？
WHY

两人此节有种吃了春*的感觉

为什么不把之前的章节也贴过来？

六
眼前一双白翼完全舒展，翅上白羽根根服帖，在淡淡阳光的照射下甚至反射出粼粼金光。翼下青年身材颀长，转眼间腾上半空，手中抱着一部厚厚的圣书，掀开来用前额轻碰书页，一脸的虔诚正义。这青年一头金发，深目高鼻，肤色瓷白，配上一袭白色长袍和腰间垂下的宝石，若不是阿斯和阿巴顿了解眼前这青年是个什么德行，真要赞一句天使风范！
“拉斐尔！你竟然在这里！”阿巴顿振翅上前，大掌拍的拉斐尔后背啪啪作响，揉乱了他一头柔顺金发。
“你，放开我的头发。”原本还一副天使降临，垂怜众生相的拉斐尔，一秒变脸，咬牙切齿地瞪着阿巴顿。
“师傅！”消失许久的波吉扇着小翅膀死扒着拉斐尔的衣摆，还伸手扯拉斐尔腰间的宝石。
这下，就连原本不带一丝褶皱的长袍也惨遭毒手，宝石被扯的叮咚作响。拉斐尔顾不上端着他一脸的圣洁，拼命用手推波吉的脑袋，上半身撤得远远的，几乎崩成了一张弓。艾斯看着眼前的狼狈青年，感受面上拂过的微风，恍惚间竟回到了天堂，他还没有堕天，莎拉也还活着，拉斐尔和他也还能偶尔说上几句话。
莎拉，莎拉。艾斯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也是，他现在每天生活规律，不是被老板指挥的团团转，就是要在超市杀出一条血路，连拉斐尔都很少想起，又何况是莎拉？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艾斯相信，自己已经从拉斐尔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于是他抬头。
“拉斐尔。”低低的好似唇边的呢喃。
正在和父子两个大小魔王搏命的拉斐尔愣了一下，一下子就把扒在他腿上的波吉扔了出去。
“师傅！”波吉大叫着，两只小胖手还在空中乱抓。阿巴顿连忙转身，将蠢儿子一把接住，捂着他的嘴巴，揪着他的小翅膀，站到了白泽和孙悟空旁边。
“啊哈哈，你，你在啊。”拉斐尔突然觉得自己的双手特别多余，竟没处放，一时间恨不得剁掉。慌忙地望向许久不见，甚是思念的青年，一向舌灿莲花的他，结巴了。相比之下，艾斯竟然格外冷静。他走上前去，望着拉衣服，捋头发的拉斐尔说：“现在长袍子已经过时了。”
拉斐尔呆住，半天憋出一句：“东方的神仙都穿长袍，你骗我。”说完发现自己的舌头也是多余，又恨不得立刻剁掉。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的大天使长拉斐尔竟然露出了一副蠢相。
“拉斐尔先生，这是旧识？”一把浑厚的低音拯救了狂范尴尬症的拉斐尔。崇武一身黑衣，乌发半束，大踏步向拉斐尔走来。
“星君大人，这是……”
“旧友。”艾斯接上。
拉斐尔快速扭头看了艾斯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又转回头望着崇武星君。
崇武星君讶异地看了一眼明显是西方人模样的艾斯。
“我最近一直在中国。”艾斯解了崇武星君的疑惑。
“喔？那这位天使为何一直未曾谋面？拉斐尔先生，也一直未曾提及。”崇武又问道。
“我在帝都居住已久，这次是因为刚好在事发地，孙悟空和白泽把我和朋友一起带来了。”艾斯仔细解释了一下，又指了指白泽旁边的阿巴顿父子。此时这对父子已经跟白泽迅速混熟了，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艾斯想了一下，耿直的阿巴顿，打岔小王子波吉，以及不吐槽不开口的白泽，忽然觉得拉斐尔之前费尽心机营造的高大形象，会碎的连渣渣都不剩。、
崇武星君是一名伟岸男子，面容刚毅，在艾斯看来，是时下型男的帅气。
“既然是旧识，那便一同进来吧。”崇武星君挥手邀艾斯等人进去。
“他们不过是人证，我此次代表天堂而来，万事与我商量就好。”拉斐尔上前拦住崇武星君，脸上是满满诚意的微笑。
艾斯皱眉。拉斐尔总是这样，从来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虽然他是天使长，可是他阿斯蒙蒂斯也不是需要庇护的弱小。
“我是人证，我在帝都也算熟悉。我与悟空还是朋友。于情于理，若有需要我的地方，都该帮忙。”艾斯抢下话头。
拉斐尔有些尴尬，艾斯不再看他，随着崇武星君走向高处的大殿。
阿巴顿抿着嘴，担心地看着拉斐尔，也跟着走向前。
倒是波吉趴在老爸肩膀上，伸长了手大吼：“师父，你弱爆了！”
孙悟空挠了挠头发，对拉斐尔道：“难怪一看到你，就抱着本大书。原来做人师父的，都得有本书才能唬人啊。”说完看也不看拉斐尔，一跃而起，奔向大殿。
眼前一双白翼完全舒展，翅上白羽根根服帖，在淡淡阳光的照射下甚至反射出粼粼金光。翼下青年身材颀长，转眼间腾上半空，手中抱着一部厚厚的圣书，掀开来用前额轻碰书页，一脸的虔诚正义。这青年一头金发，深目高鼻，肤色瓷白，配上一袭白色长袍和腰间垂下的宝石，若不是阿斯和阿巴顿了解眼前这青年是个什么德行，真要赞一句天使风范！
“拉斐尔！你竟然在这里！”阿巴顿振翅上前，大掌拍的拉斐尔后背啪啪作响，揉乱了他一头柔顺金发。
“你，放开我的头发。”原本还一副天使降临，垂怜众生相的拉斐尔，一秒变脸，咬牙切齿地瞪着阿巴顿。
“师傅！”消失许久的波吉扇着小翅膀死扒着拉斐尔的衣摆，还伸手扯拉斐尔腰间的宝石。
这下，就连原本不带一丝褶皱的长袍也惨遭毒手，宝石被扯的叮咚作响。拉斐尔顾不上端着他一脸的圣洁，拼命用手推波吉的脑袋，上半身撤得远远的，几乎崩成了一张弓。艾斯看着眼前的狼狈青年，感受面上拂过的微风，恍惚间竟回到了天堂，他还没有堕天，莎拉也还活着，拉斐尔和他也还能偶尔说上几句话。
莎拉，莎拉。艾斯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也是，他现在每天生活规律，不是被老板指挥的团团转，就是要在超市杀出一条血路，连拉斐尔都很少想起，又何况是莎拉？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艾斯相信，自己已经从拉斐尔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于是他抬头。
“拉斐尔。”低低的好似唇边的呢喃。
正在和父子两个大小魔王搏命的拉斐尔愣了一下，一下子就把扒在他腿上的波吉扔了出去。
“师傅！”波吉大叫着，两只小胖手还在空中乱抓。阿巴顿连忙转身，将蠢儿子一把接住，捂着他的嘴巴，揪着他的小翅膀，站到了白泽和孙悟空旁边。
“啊哈哈，你，你在啊。”拉斐尔突然觉得自己的双手特别多余，竟没处放，一时间恨不得剁掉。慌忙地望向许久不见，甚是思念的青年，一向舌灿莲花的他，结巴了。相比之下，艾斯竟然格外冷静。他走上前去，望着拉衣服，捋头发的拉斐尔说：“现在长袍子已经过时了。”
拉斐尔呆住，半天憋出一句：“东方的神仙都穿长袍，你骗我。”说完发现自己的舌头也是多余，又恨不得立刻剁掉。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的大天使长拉斐尔竟然露出了一副蠢相。
“拉斐尔先生，这是旧识？”一把浑厚的低音拯救了狂范尴尬症的拉斐尔。崇武一身黑衣，乌发半束，大踏步向拉斐尔走来。
“星君大人，这是……”
“旧友。”艾斯接上。
拉斐尔快速扭头看了艾斯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又转回头望着崇武星君。
崇武星君讶异地看了一眼明显是西方人模样的艾斯。
“我最近一直在中国。”艾斯解了崇武星君的疑惑。
“喔？那这位天使为何一直未曾谋面？拉斐尔先生，也一直未曾提及。”崇武又问道。
“我在帝都居住已久，这次是因为刚好在事发地，孙悟空和白泽把我和朋友一起带来了。”艾斯仔细解释了一下，又指了指白泽旁边的阿巴顿父子。此时这对父子已经跟白泽迅速混熟了，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艾斯想了一下，耿直的阿巴顿，打岔小王子波吉，以及不吐槽不开口的白泽，忽然觉得拉斐尔之前费尽心机营造的高大形象，会碎的连渣渣都不剩。、
崇武星君是一名伟岸男子，面容刚毅，在艾斯看来，是时下型男的帅气。
“既然是旧识，那便一同进来吧。”崇武星君挥手邀艾斯等人进去。
“他们不过是人证，我此次代表天堂而来，万事与我商量就好。”拉斐尔上前拦住崇武星君，脸上是满满诚意的微笑。
艾斯皱眉。拉斐尔总是这样，从来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虽然他是天使长，可是他阿斯蒙蒂斯也不是需要庇护的弱小。
“我是人证，我在帝都也算熟悉。我与悟空还是朋友。于情于理，若有需要我的地方，都该帮忙。”艾斯抢下话头。
拉斐尔有些尴尬，艾斯不再看他，随着崇武星君走向高处的大殿。
阿巴顿抿着嘴，担心地看着拉斐尔，也跟着走向前。
倒是波吉趴在老爸肩膀上，伸长了手大吼：“师父，你弱爆了！”
孙悟空挠了挠头发，对拉斐尔道：“难怪一看到你，就抱着本大书。原来做人师父的，都得有本书才能唬人啊。”说完看也不看拉斐尔，一跃而起，奔向大殿。

十
原本大厅里转圈360度全是玻璃幕墙，这会大门左边的大部分玻璃墙已经横尸遍地，真是碎成了渣渣，让人捡都捡不起来。旁边站着的保安小伙一脸懵逼，保洁大妈一脸欲哭无泪。
楼外的瓢泼大雨在强风的助攻下“唰唰唰”地强势涌入，一瞬间保安小伙和保洁大马就透心凉，心飞扬了。
保安小伙糊了一脸的雨水，抬手抹了一把甩甩，他疑惑低头。这雨水怎么黏糊糊的，还带着股腥煽气。他嫌恶地在裤子上蹭了蹭，突然就觉得脖子上凉凉的，滑滑的。紧接着感觉眼前这一亩三分地好像变暗了，他甩了甩脑袋，想往后看。却觉得脖子很僵，又感觉有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隐隐地做疼。旁边保洁大妈突然开嗓，嗷嗷叫着指着他，他想跟大妈说，你别叫了，老子耳朵要被你震聋了，张开嘴却吐出了一堆黄水。
紧接着他眼前一花，整个视野被碎玻璃填满，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看到那些玻璃渣猛地腾起，在半空中变成了一条耀眼的玻璃龙，怒吼着就冲自己飞过来了。他心里大急，想说“神龙饶命，我从小五讲四美三热爱，虽然现在过马路不敢扶老奶奶，但是从来不偷不抢，快饶命啊！”可是在保洁大妈看来，这小伙子一直在翻白眼，嘴里往外冒粘稠的黄水，表情木然，跟她儿子每天在游戏里打的僵尸一样。
大妈狂叫着往后爬，满地的玻璃渣子刺到手也顾不上了，只是大妈太惊恐，在地上闹腾了半天好像原地转圈一样。正在她满地打滚的时候，一股大力将她带起，轻柔但是不容反抗的，把她扔到了人堆里。大妈落地后还闭着眼原地扑腾，旁边一起避难的群众实在受不了，纷纷咆哮着让她闭嘴。因为眼前的景象，他们真的只在电视上才看过。
碎掉的玻璃墙前面，站着一个年轻人，原本时下流行的韩国欧巴型烫发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长长的耀眼的金发，满头的金发无风自动，好似金色瀑布般。青年双手虚拢胸前，十指上下翻飞，半空中的玻璃巨龙随着他的手指摇头摆尾，怒吼长吟。围观群众后来都对着毛爷爷发誓，他们甚至能看见巨龙嘴里吐出的强大气流。可是没几个人相信他们。午后的帝都，写字楼里，有一条巨龙？逗我们呢？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那名青年确实是在操控巨龙，和空气里隐约现形的巨兽缠斗，几个来回之后，青年鼻尖沁出密密的汗珠，他猛地抬手，一阵刺眼的金光将他周身笼罩，围观群众纷纷闭眼。金光过后，原地的青年一身金色长袍，金发高束，额前竟凭空长出一对长长的角来，细看如鹿角。只见他英眉紧锁，鼓着双颊，若不是知道他此时身处千钧一发之危局，这表情更像是谁家小孩子正在赌气。
陶成蹊站在稍远的地方，像只尽责的牧羊犬一样把围观的吃瓜群众赶到波及范围之外。拉斐尔和艾斯紧张地看着前方的敖小龙，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毕竟这是两头东方的神兽在对战，他们对于战况很有种雾里看花的无力感。
大厅里的玻璃巨龙缠紧了身子，巨大的龙威扫过大厅的水晶灯，飞溅的玻璃渣子四散开来，像子弹一样飞向敖小龙的身后。拉斐尔伸出手，嘴中轻唱，抬起双臂，原本高速飞行的玻璃渣子一瞬间静止，然后好像卸了力道一样，委顿在地。
敖小龙的脸越来越红，嘴唇都快被咬出血来。空中原本隐形的凶兽终于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这凶兽符合中国民谣里一切对怪物的描述，铜铃眼，血盆大口，四肢粗壮，一条长尾巴甩的啪啪作响。脊背上长着长长的鬃毛，这会儿因为搏命根根竖起。它身上被巨龙紧紧缠绕，动弹不得，只能长大了嘴去撕咬龙的脖子。四爪在龙身上狠狠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大厅内的群众已经受不了，纷纷捂上耳朵，神情痛苦，有些人的耳朵已经开始流血。拉斐尔见状跃上半空，又开始吟唱，清缓的曲调从他嘴里逸出，遮盖了大部分打斗的噪音，缓解了群众的痛苦。他双眼微闭，长睫轻颤，双臂舒展，周身隐隐有光芒透出，又红唇轻启，面容祥和，白衫轻拂，恍然阵阵似天使降临。
艾斯微仰着头，看着眼前的拉斐尔，身处危局却突然内心一阵宁静。多日来随着大雨积攒的焦躁不安，都莫名地被安抚。这才是真正的拉斐尔，这才是让他无比着迷和骄傲的大天使长。
“轰！”终于，又传来了最后的一声巨响。玻璃巨龙被打散，凶兽昂首大吼，它脊背上盈盈站着一个黑色身影。艾斯皱眉，闪身而上，身后乌黑羽翼完全展开，手中举着一枝银箭，朝凶兽背上的黑影狠狠扔去。
敖小龙应声而倒，陶成蹊迅速上前，拦住敖小龙身形。低头查看他，发现敖小龙的两臂上已经布满了金色的鳞片，敖小龙因为疼痛已经意识不清楚，额发散落，被汗水浸湿。陶成蹊拖着敖小龙后退，手摸索着往怀里掏出手机。她得快一点，不然她担心待会手里抱着的就是一条龙了。

十二
他俩正手足无措，面面相觑的时候，长长的走廊上走过来个男青年。看了眼半死不活的敖小龙，略微皱眉，一言不发地从艾斯手里接过敖小龙。看他身材颀长，裹在长风衣里的身躯瘦瘦弱弱，竟然面不改色地把敖小龙直接抱在怀里，他一手护着敖小龙的头，一手搂着敖小龙的腰，那长长的尾巴垂在他身前，丝毫没有影响他走路的步伐。
艾斯跟上去，尝试和他打个招呼：“你好，你是小龙的？”
男青年看了一眼艾斯，颔首：“幸会，我是他爸爸。”
“！！！”难为艾斯平时这张面瘫脸，基本除了低头就没有其他表情，这会儿像被雷劈一样，张大了嘴。不怪艾斯惊讶，这男青年看起来也就不到三十，因为气质十分稳重，确实是比敖小龙那个跳脱的家伙显着靠谱。虽说这年头看脸已经不能猜年龄，但是男青年的话还是给了艾斯巨大的打击。拉斐尔跟上来，看着艾斯说了一句：“我如果说我是你儿子，他会相信吗？”
“一个黑翅膀生出一个白翅膀吗？”艾斯扔下这句话，不再理他跟着男青年走进公司。
拉斐尔站在原地，刚才他听到艾斯说了什么？艾斯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是在鄙视自己？突然间一股满足感从脚底涌起，拉斐尔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沐浴在神光里。他所求不多，一直都不多，像刚才那样，能和阿斯正常的讲讲话他就已经很开心。
过去的阿斯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眼神晦暗，他想看清楚他的眼睛里到底都有什么，可是阿斯总会迅速低头，匆匆离开。他承认，萨拉掉入血瀑布原因有他的一半，但他的确不是故意的。他希望阿斯快乐，能像从前一样，即使不在天堂，也能欢快地笑。最让他伤心的，是阿斯的不信任。他不相信自己不是故意的。一开始拉斐尔也很生气，既然阿斯如此看他，又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毕竟每个人都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可是时间久了，看着阿斯一天比一天沉默。而他每次去地狱，却看到其他所有人都活的潇洒恣意，他又不由自主地为他难过。天父曾经说过，他从来没有放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堕天不过是求仁得仁罢了。事实也确实如此，玛门可以想怎么赚钱就怎么赚钱，把自己的办公室和住所布置得闪瞎众人的眼；别西卜他的嘴就没停过；贝利亚，一年也醒不来几回；路西法，他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耀眼，他是地狱的晨星；阿巴顿这个好战分子，每天都有人给他练手；就连利卫旦，他也可以想嫉妒谁，就嫉妒谁不用再遮遮掩掩，虽然这让他变得更讨人厌。只有阿斯，他堕天后什么也没有，既然求不得，当初又为什么离开呢？拉斐尔好像能说服所有人，但是他不能说服阿斯对他坦诚相见。
但是今天，他看到了阿斯的变化。虽然短短一句话，但这在以往简直不敢想象。地狱里阿斯一天比一天沉默，阿巴顿的陪伴没有让他感染到一丁点的开朗。当初他离开地狱，拉斐尔以为会是永别，至少万年之内不会相见。可是没想到，人间界短短几年，艾斯竟然变了这么多。难道真如阿巴顿所说，人情味会温暖一个人，一个堕天使的心吗？
拉斐尔想着，脚下不停，快步跟了上去。
敖小龙已经被他“爸爸”放在了沙发上，这会疼得一直哼哼。秃头经理站在男青年旁边，也没有平时乐呵呵的表情了，等着他说话。
“他年纪还小，今天碰上凶兽完全是他命大，因为凶兽还未恢复。”男青年嗓音浑厚，听的人好像胸腔要震开一样。
敖小龙甩着他金灿灿的尾巴，伸着他完全不纤纤的玉指朝陶成蹊嚷：“你为什么给他打电话！谁让你打的！”语气哀怨似疯妇。结果被男青年轻轻一瞥就不敢吭声了。
陶成蹊翻了一个大白眼：“我不叫他，你要在楼下来一出祥龙出海吗？瞧你那大尾巴，不是尔斐和艾斯动作快，楼下的人一定把你尾巴剁了做标本！”
这下敖小龙真的吓着了，他好怕被剁尾巴！乌溜溜的眼珠子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艾斯身上：“艾斯，谢谢你啊！还有尔斐。”然后又很不好意思地低头，抠自己尾巴上的鳞片：“你们没吓着吧。艾斯你不怪我对朋友不坦诚吧。”
艾斯笑了笑，摇头。当然不生气，他自己也是东躲西藏的那一个。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是掉进东方神仙的窝里了。再转念一想，也对，自己这样一个堕天使到了别人的地盘上，虽然说是收敛了所有的力量，可是到了别人家里，他们真的一无所知的话，他都要嘲笑他们无能了。只是，他们竟然把自己招进来做翻译！这么久了，除了他之外估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真是演得一手好戏啊！也难怪当初遇到白泽，他能这么淡定。
艾斯抬头看秃头主任，主任正色：“我们这里可是正规的翻译公司！谁业务不过硬，我是要开除的！”
“……”主任，这不是现在要申明的重点好吗？

十四
艾斯仰头看着萨拉，花海中间的萨拉正式艾斯记忆中的一样，笑的灿烂；下一刻又像他在中国看的电视剧中婉约灵动的女子一样，娇俏可人。柔顺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似萨拉肩头流动的绸缎。
艾斯走上前，萨拉于是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秀发一泻如水，泻在了艾斯的肩上。艾斯觉得脸上有些痒，他想伸手，但萨拉笑着揽着他，不让他动。然后艾斯看着萨拉的脸庞慢慢靠近，他屏住了呼吸。
“萨拉，我很想你。”艾斯轻语。
萨拉笑着看他，并不开口。又将脸靠过来。
艾斯伸手，把萨拉从树上抱下来。萨拉从未有过得乖顺，她轻轻窝在艾斯的颈窝里，双手紧紧攀着艾斯的脖子，闭着眼睛。
艾斯抱着她走到小河边，停住。
“萨拉，你知道你是谁吗。”
萨拉抬头望着他，一脸天真。
艾斯突然抬手，“哐当”一声，把萨拉狠狠扔进了河里。
变故来的太突然。
萨拉完全没有想到会被扔进河里，她在河里使劲挣扎。
艾斯冷冷看着河里的“萨拉”，一言不发。
“阿斯！阿斯！”远处拉斐尔的声音越来越近。艾斯挑眉，等着拉斐尔跑近。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拉斐尔跑过来，满头大汗。他冲到艾斯面前，抓住他从头到尾打量一番。
“我突然感觉不到你的气息了，我找了你好久。” 转头看见河里还在扑腾的“萨拉”，拉斐尔一时有些惊慌：“你……”
“萨拉”还在用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望着艾斯。
“我，我去把她带上来。”拉斐尔说着就要下河。
艾斯心里一动，即使在梦里，拉斐尔都会去救萨拉，他真的会把萨拉扔下血瀑布吗？他伸手拉住了拉斐尔，不让他下河。
“阿斯？”拉斐尔疑惑地看着他。
“这不是萨拉。”
“我当然知道，可是……”拉斐尔猛地停住，“你是说？”
艾斯点了点头。拉斐尔眨了眨眼。
然后他突然牵起艾斯的手：“阿斯，我们去找阿巴顿。”
艾斯想把手拿出来，他试了一下，拉斐尔握得很紧。他又看向拉斐尔，拉斐尔笑眯眯地望着他，眼睛里满满地狡黠。
艾斯没有再挣扎，转身同拉斐尔往回走。
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巨大的浪花兜头浇下，大的让艾斯想的了帝都多日的大雨，他心下一动。心念电转间，他已经与拉斐尔腾空而起，张起双翼迅速后退。一黑一白两扇翅膀在梦境的花海里，真如两只翩跹的蝴蝶。
可是现实从来都不浪漫。河里原本的萨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巨兽。艾斯和拉斐尔在半空中仔细地观察这头巨兽。白天敖小龙和它缠斗的时候，这巨兽时隐时现，加上敖小龙巨大的玻璃龙实在是太闪眼，他们基本没有机会看清这凶兽的样子。这凶兽高有两米，长约三米，四肢粗壮，全身布满蓝色鳞片。头略尖，一张大嘴占了大半个脸。这会张大了嘴，鼓着腮帮冲他们喷水。从头部往后整个脊背长满了长长得鬃毛，一直到尾巴。它的尾巴扁平宽阔，不断地击打水面，把原本宁静的小河扰成一锅沸水。
拉斐尔嫌弃地望着在河里使劲扑腾的凶兽：“竟然是这货变成了萨拉！恶！”
两人对视一眼，手上纷纷亮出兵器。一前一后朝河里的凶兽奔去。拉斐尔手握宝剑，朝着凶兽的脖子砍去。艾斯紧随其后，将手中银箭射向凶兽大张的嘴巴。
宝剑砍在凶手的脖子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拉斐尔感到手中宝剑“嗡嗡”作响，被砍中的鳞片上却毫无痕迹。凶兽甩了甩脖子，发出怒吼声。艾斯的箭被他将将躲过，落在河里。艾斯抬手，召回银箭。艾斯再抬手，银箭如雨密密麻麻射向凶兽，却都在击中鳞片后掉落河中。
拉斐尔按住艾斯的手，冲他摇了摇头：“阿斯，这里还是梦境。”
“它确实是进来了。”
“没错，但我们没有。拖久了对我们没有好处。这怪物明显不怕袭击，看起来更像是在拖延时间。这里毕竟不是你的梦境，我们留在这里没有优势。”拉斐尔迅速分析。
艾斯被一语点醒，这里的梦境和他制作的太过相似，以至于他都忘记，这里并不是他的地盘。留在别人的地盘上，倾尽全力的攻击，并不是什么高明的选择。或许特劳尔这会正躲在那里，把他俩的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他和拉斐尔，一个是擅长治愈术，一个虽然是战斗天使，但并不是众天使里最强的。现如今他们深入敌后，等于被敌人完全掌握。艾斯想到此处，皱紧了眉。他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拉斐尔拉起他的手：“走。”话音刚落，振翅后退。
他们飞得很快，身后那凶兽并没有跟上，这更说明梦境里还有后招，终极boss绝不是凶兽。艾斯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莽撞了，只顾着攻击，没有细想。
身旁拉斐尔一直沉默着，两个人默不作声地飞了许久，视野里竟然还是一望无际的花海。艾斯知道，真正的凶险，才刚刚开始。

十五
拉斐尔看着艾斯的侧脸，心里真是有千言万语汇成河，待要张嘴问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组织半天语言，小心翼翼地问道：“阿斯，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我刚入梦的时候，看到了一条小路，那条小路竟然是鹅卵石铺成的。我从来没有来过中国，怎么会做出鹅卵石的小道呢？还有，”艾斯指了指他们下方灿烂的花海：“这些好像都是桃花吧，我的梦里并没有这样的桃花花海啊！这些只有在中国古代园林里才会经常出现。还有假的萨拉，她笑的太像那些古代言情剧里装好人的坏姑娘了，”说到这里，艾斯笑了：“真没想到，无聊时候看到的东西，关键时刻救了我的命。这些言情剧还是挺有用的，没有白看啊，哈哈！”
拉斐尔看艾斯在这种逃命的危境下还能摇头晃脑地笑出声，感觉心中多年积郁的乌云好像突然间被阳光穿透一样，原本漆黑无光的世界里骤然大亮。清风徐来，他好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管艾斯在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经历了什么，他由衷地感谢这片土地，艾斯好像正在慢慢走出沉重的过去，让自己重新回到天父的关爱中。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梦境就是刚才那个丑八怪造的，特劳尔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梦境。”拉斐尔顺着往下分析，“所以这个丑八怪还有造梦的本事？我还以为他只会攻击。”
“我猜，是特劳尔把我引入梦境的。他是怎么靠近我的呢？”艾斯边飞边想。
“我大概两点钟的时候感觉不到你的气息的，然后我……”拉斐尔猛地停住，再说就露馅了。
艾斯了然地瞟了他一眼：“你在我家附近。”
拉斐尔一愣，艾斯说的也没错：“啊，是啊。崇武星君安排的住所，是离得挺近的。估计是要把咱们放在一起，便于管理。哈哈！”拉斐尔干笑，摸摸鼻子。
“我想来想去，是那只狗，”艾斯干脆停下来，站在桃树枝头：“我在那里住了快五年了，从来没有什么流浪狗流浪猫的会爬到八层来吧。那一层只有三户人家养狗，一户是泰迪，一户是雪纳瑞，还有一户是哈士奇。我都见过。而昨晚的那只小土狗，不可能是他们中的任何一家。虽然有可能是谁把狗刚好扔在我家门口，但是,”
“太巧合了。”拉斐尔接道，他在枝头盘腿而坐，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扶着腿，姿态休闲。
“对。现在想来，那小土狗其实是故意掉进奶盆里的，他根本就不喝牛奶。怕露出破绽，才干脆跳进去。我当时也太粗心，刚出生的小狗，怎么能直接扔到水龙头下面呢？又不是地狱里的三头猎犬，普通的小狗是经不起这般折腾的。”艾斯十指轮流在树枝上飞快谈过，抖落一堆花瓣。
“我竟然还糊涂地把他抱上床，让他和我一起睡。真是把自己洗干净了送给人宰，”艾斯埋怨自己。
“什、什么？你还抱着那丑八怪睡？”拉斐尔惊了，一下子站了起来，两扇翅膀“唰”地展开，又挤掉了一大堆桃花。还有一些花瓣沾在了他洁白的翅膀上，白里透着粉，煞是好看。
艾斯不由地看入神。
拉斐尔见艾斯一语不发，直愣愣盯着自己的翅膀，于是也扭头瞧了瞧，终于发现艾斯在看什么。在艾斯如有实质的目光下，拉斐尔感觉自己的翅膀要熟了，耳朵也要熟了。继在崇武星君那里第一次见到艾斯之后，拉斐尔第二次觉得自己的手很多余，不知道要摆在哪里。他四处乱看，忍了忍，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还是抖了抖翅膀。
扑棱棱的轻响惊醒了艾斯，他迅速移开了目光，低下头。
半晌，艾斯才在千头万绪里抓住了自己要说的话：“因为我抱着它，所以它更容易做手脚。特劳尔把我引入梦境，让他困住我，这样敖小龙他们不了解他，他可以趁机做很多事。只是，他不知道你也在这里，也没想到那个梦境如此不逼真，这么快就能被我识破。”
艾斯毕竟是七大魔王之一，即便这么多年来他是存在感最弱的一个，可是他的智慧和力量一直都在。当他不愿意理会身边的一切时，所有人就会忘记他，但若是因为这样就轻视他，低估他的力量，那就大错特错了。特劳尔从一开始就犯了轻敌的大忌。
“还有，我觉得这个怪兽，它擅长水系魔法。”艾斯靠近拉斐尔，轻轻在他耳边说。
拉斐尔觉得耳朵又烧起来了，但是他的好奇心暂时胜过了一切，他急切地问：“你怎么知道？”
“今天中午小龙跟它打了一架，两边堪堪战平。你应该不知道，龙是神兽，尤其擅长操纵水，他们叫什么来着？喔，‘腾云驾雾’。虽然后来小龙伤的有点重，但是他爸爸说那是因为小龙年纪还小。加上刚才，它一直待在离水不远的地方，所以我猜它擅长水。”艾斯说完望着拉斐尔，等着他的意见。

十六
拉斐尔望着艾斯，觉得他实在是太帅了！他现在简直想抱着艾斯跟全世界说：“看看！看看！这就是我家阿斯，多么的聪明！ 多么的细心！多么的冷静！能从这么些细小的线索得出这么多有用的信息！还有谁会怀疑他是其他魔王的影子？简直就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拉斐尔？”
“喔！嗯！我听着呢！你说的对！ 不过，艾斯，你觉不觉得…..”拉斐尔欲言又止。
“什么？”
“你觉不觉得，觉不觉得，觉不觉得敖小龙和他爸爸关系不寻常？”拉斐尔一脸的八卦，眉毛抖得跟跳舞一样，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艾斯不想理他。
“谁家的爸爸和儿子是那种相处方式？而且他这么年轻！”
“拉斐尔，你觉得现在是敖小龙有危险，还是你有危险？”艾斯歪头瞅着拉斐尔。
“生命不息，八卦不止。”拉斐尔一脸严肃：“不然玛门和梅塔的奸情，怎么会被我识破！”
“他们不是奸情，他们正大光明。”
拉斐尔撇嘴。伸手抚了抚额发，还待张嘴，却被身下猛然摇晃的大地打断。
两人急速上升，只是瞬间，脚下原本如桃花源一样的美景已经天塌地陷，大片大片的桃树被地缝吞噬。原本晴朗的天空变成了黑夜，几乎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向下塌陷，用不了多久，这片天就会砸在艾斯和拉斐尔的头上。
“阿斯，梦境在崩溃。特劳尔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拉斐尔快速地说。
艾斯想了想，伸手，一只银箭呼啸而出。拉斐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展开六翼，将火焰之剑高举过头顶。神圣的治愈之光随即从剑尖射出，飞向银箭。艾斯射出更多银箭，与拉斐尔的治愈之光融为一体，向梦境的不同方向飞去。
终于，不知是因为哪一只箭，梦境坍塌的速度慢了下来。
艾斯和拉斐尔对视，特劳尔必定在某个地方和那凶兽一起维系梦境。刚才他们攻击了凶兽，梦境并没有坍塌，说明那凶兽并不是整个梦境的关键。那么只有特劳尔才是他们需要找到并发动攻击的对象。
梦境坍塌既然已经变慢，说明特劳尔受到了攻击。特劳尔作为暗黑天使，在艾斯的堕天使之箭和拉斐尔的神圣治愈之光双重攻击下，不可能轻松招架。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特劳尔的藏身之处。
第二波箭雨和着圣光射出，艾斯仔细感受着他射出的每一枝箭，他要抓住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不同之处。
箭雨停后，艾斯和拉斐尔都没有出声，他们对视了一眼。突然腾空，朝着东方袭去。艾斯边飞边射出第三波箭雨，这一回他将所有的箭都指向东方，拉斐尔紧紧跟在他身后，将两人都笼罩在圣光中。
密集的箭雨终于压制住了梦境坍塌的速度，但特劳尔依然没有出现。艾斯抿紧嘴，手中银箭紧握，直指东方。一头浅金发披散在肩，背上四翼黑翅全部张开，衬的他脸庞越发白皙。因为三轮连续的攻击，身上暗黑的长袍略微汗湿，隐约显出他瘦长的身躯来。袍摆后扬，脚上踏着半长软靴，勾勒出美好的腿部线条。
拉斐尔在艾斯身后半步距离处停下，六翼白羽与黑羽交错展开。即便在战时，拉斐尔依旧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他通身白袍，同艾斯站在一起，一黑一白，一个冷冽一个温暖，在尚未倒塌的桃花树中间，在时隔万年之后，第一次离得如此之近，并肩作战。
拉斐尔感到自己胸腔中有力跳动着的心脏，现在的他们，只要他稍微动动翅膀，就可以碰上艾斯的。这样的场景，中午的拉斐尔是连想都不会去想的。深吸一口气，拉斐尔放远自己的视线，向远处的东方极目看去。
天的尽头，并没有特劳尔，只有一棵榕树。只是一瞬间拉斐尔就确定了，这棵榕树就是他们出去的关键。这棵榕树连接着梦境和现实，是特劳尔操控梦境的通道。
艾斯显然也看到了，他抬臂瞄准了那棵大榕树。下一秒，场景变幻，没有榕树，没有倒塌的桃树，艾斯和拉斐尔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空旷的大殿里。
艾斯放下手臂，银箭消失在手中。转头就看见拉斐尔竟然换了一身装束。他穿着一件华丽至极的白袍，上面缀满了彩色的宝石，从肩头一直缀到腰间，腰上还束着一条锦绣彩带，长长得彩色流苏垂到膝盖。
“拉斐尔，你现在穿着什么呢？”艾斯镇定地问。
“哈？”拉斐尔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过是普通的白袍罢了。他抬头询问地看了眼艾斯，随即睁大了眼睛。
此刻的艾斯在拉斐尔眼里充满了魅力。长发半遮脸，额间一条金色发带，上面是他曾经用夕阳的余晖做成的红宝石。艾斯身上穿着柔软的黑袍，领口处是他缩小了银弓箭，把他的衣领别成一朵玫瑰花。
“艾、艾斯？”拉斐尔瞠目结舌，死死盯着艾斯这身“充满诱惑力”的装扮。

十七
艾斯看着拉斐尔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是对的。他们两个现在是“眼见为虚。”
艾斯看着拉斐尔那一身盛装，想到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站在神的座下，带领众天使唱赞歌时的装束。那时自己站在众天使之中，每天都能看到拉斐尔沐浴在神的圣光里，神情专注地吟唱。他向来亲切有礼，每一个和他讲话的人都会感到开心愉悦。艾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拉斐尔抱有更特别的感情，只是在他意识到这份感情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对于这份感情越来越感到无望，才会造出来萨拉，把所有不能宣诸于口的感情寄托在萨拉身上，整个人好像走进了一条漆黑的暗巷，越走越远，因为习惯了黑暗和孤独，所以拒绝回头。现在想来，萨拉掉落血瀑布，是他能放开心结，重新出发的转折点。比如现在，他真的可以和拉斐尔好好相处。不仅如此，他还会珍惜和拉斐尔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今后这些都是他珍贵的回忆。
只是，他想知道：“拉斐尔，你看到我什么啦？”
“哈？啊……也没什么。”拉斐尔结巴了半天，也不敢说他看见艾斯的袍领将系未系，松松吊在细长的脖颈上，那把小银弓并没有很好地遮挡住该遮的地方。拉斐尔费劲地把自己的目光从艾斯的胸口撕下来，抬头看艾斯的脸。
“咱们现在是掉进新的幻境里了。”拉斐尔花痴完毕，智商迅速上线。
“嗯。”艾斯点头。
“阿斯，你看见我是什么样的？”拉斐尔没忍住，试探地问了问。
“嗯……你猜呀！”艾斯歪了歪头，笑出了一个小酒窝。
“……”拉斐尔感到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小心脏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他吞了吞口水：“应该是很帅的吧？”
艾斯眨眨眼，转身走上大殿前方的台阶。这里和崇武星君的大殿风格一脉相承，空旷高大，大殿四周有八根高柱，柱身光滑。高耸的屋顶上用彩漆描绘着妍丽的图画，艾斯仰头看了半天，只大约觉得是中国的古话，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来。
“阿斯，这个幻境应该还是那丑八怪做的。看起来很中国。”拉斐尔跟上来，轻轻在艾斯耳边说。
艾斯赞同地点点头。拉斐尔又指了指殿外：“出去走走？”
二人迈步往大殿外走，走了大约有几百步，又不约而同地停下。大殿的大门近在咫尺，可是他们却怎么也走不到。
拉斐尔飞到空中，在殿内盘旋了一圈。透过巨大的窗扉，他看到外面漆黑一片，隐约有几点星子散布在空中，月牙半隐在厚厚的云层之后，只能透出微弱的光亮。
拉斐尔落地，艾斯正专注地望着他。
拉斐尔莫名地就脸红了：“外面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们碰不到大殿的门、窗、墙，特劳尔应该就是想用这里困住我们。”
艾斯看拉斐尔的脸突然就红扑扑的，一双湖蓝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水盈盈的光芒。
每当拉斐尔看着别人的时候，他的眼睛一向让人觉得很深情专注，被这样的眼睛看着，没有人会不感到温暖和关心，这是他特有的本领。而现在他用这样一双眼睛饱含着深情地看着艾斯，艾斯没有理由感受不到。
于是，这两个闷骚别扭互相折磨了许多年的幼稚鬼，终于有这么一回，是在同一个频道上了。
倘若这时候玛门站在这里，估计要愉快地端一杯酒，边喝边看戏了。
倘若是阿巴顿父子，波吉一定会扇着小翅膀大喊：“师父，上啊！”然后被阿巴顿用大手狠狠地捂住嘴巴，拖走。
倘若是别西卜，他一定会用两根咪咪条打赌，这两个人最终会捅破最后那一层的窗户纸。
可惜再可惜，没有人看到。就在这样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幻境里，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终于有一小会儿，是感受到了无言的甜蜜。
“拉斐尔，你想说什么。”关键时刻，艾斯先捡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到千里之外的理智，感谢他这么多年的别扭傲娇，在拉斐尔炽热的目光下还能找回自己的脑子。
“嗯……没什么特别的。”拉斐尔喃喃地说，眼睛仍然盯在艾斯的脸上。这不能怪他，肖想了千万年的人，总是冷冰冰误解自己的人，现在以自己最爱的形象站在自己面前，面如春水，和颜悦色，是个人都不能忍啊。
艾斯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开始觉得窘迫。他不自在地转了转头，抖了抖翅膀，又轻轻咳了一声。拉斐尔 依然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目光如有实质，实在让艾斯心虚。
艾斯伸出手推了一下拉斐尔：“你怎么了？”
冷不防手被捉住。艾斯一惊，随即大力甩开：“拉斐尔？”
拉斐尔好像才刚刚听到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良久，闭上眼又睁开：“阿斯，把神识全部打开。”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没有第七章呢？重新贴了两回了~~我待会再下面再贴个第七章。大家凑合看吧。实在不想因为愚蠢的technical problem做重复的工作。

我确定了，第七章只要一发就会被吞掉，有哪位小天使知道为什么吗？

话说，今天帝都雨真的好大！特别像凶兽出现前的大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