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粉笔,对着题目发了会呆,高中的题目,是字数越少越困难,函数又是温音学的最差的一块,她看着那短短的一行题目蒙了圈,抬手勉强写了两个公式,就被数学老师打断。
自从上次数学考了全班倒数后,数学老师就一直变着法子刁难她,但这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训,实在……不能忍啊。
“老师,这可是奥赛题,高考压轴都绰绰有余,全年级又有几个人能做出来?”一直盯着脚尖的温音忽然抬起眼,满脸无法忍受的不耐烦神情。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露出了笑容。
“……”温音知道,每次这个老女人这样笑的时候,就有什么灾难要发生了。
“边伯贤,你上来做下这道题目。”
“……” 此刻徘徊在温音脑海的只有四个字,妈妈,救我。
台下被点到名的男生从窗外的银杏上慢悠悠收回眼神,仿佛刚刚才回教室里似的。
他起身,温音这才发现男生很高,身后阳光尾随,有一张同名字极衬的脸,远山隐隐,青衫落拓,干净,冷清。
如果边伯贤数学成绩没有那么好的话,也许温音会爱上这张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脸。
干净修长的手捏着白色粉笔,明明和自己手里的是一样的粉笔,在他手里偏偏如有神助似的,那么流畅地写出答案,反衬自己……宛如一个智障。
没有数学,就没有杀害。
“公式倒是写对了一个。”
温音愤懑的当口,边伯贤轻描淡写地开口,温音意识到他是对自己说话时,边伯贤已然放下了手中的粉笔。
数学老师扫了一眼黑板上简略的几步,笑得很开心。
对比愈发明显,温音低下头丧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台下传来女生的窃窃私语声——她说全年级有几个人能做出来时怎么就忘了边伯贤的存在呢,这个全校老师都视若珍宝的,天才。
数学老师刚要开腔,救命般的下课铃响了。
温音长舒一口气,目送数学老师的背影离去后喜笑颜开,一回头,就对上一双眸色深沉的眼。
“明晓得是数学课,还要偷听音乐。”
她这才发现,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冷静低沉,适合讲情话。
如果,他没有盯着她口袋里露出的一小截耳机线,而脸上分明写着“蠢材”两个大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