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吐出一个字，“死。”
这个冰冷得不含一丝温度的字眼没让卡门的眉宇间染上一分恐惧，她反而轻笑了起来，眼中盛满了悲伤，那种近乎笑着流泪的场景让真田攥紧了拳，尽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被这个女人的痛苦而牵动了心弦。
“你知道吗少爷？你吻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用我的命来换取的准备了。”
“卡门姑娘，有些话不要说出口，真田先生会不高兴的。”樱井睨了真田一眼，却带着一些不明显的嘲意。
明白了樱井的意思，卡门看向真田的目光变得愈加悲伤起来。
“那么，上次那位先生也是吗？那位鸢蓝发的，像天使一般高贵优雅的先生。看上去多么温和啊……”
听到卡门的描述，真田怔了一下。
或许是他吧，他在心底猜测着。
“哦对，是幸村先生。”
果真如此。
“秀彻，应该不久以后就会需要她了，速度加紧点。对了，在她身上带颗剧毒。”迹部望向卡门的眼神不含任何怜惜，“一旦你被发现或者生不如死的时候，自行了断吧。弦一郎，我们走。”
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犹豫，只留下了决绝的背影。
“少爷想要的任何东西，我必竭尽全力双手奉上，卡门给少爷这个约定。”
“本大爷期待着。”背对着卡门，扬起了一个微笑。
“我果真还有太多东西不知道……”走出樱井家时，真田严肃地说。
“有些事情弦一郎不需要知道，本大爷不想把你卷入这场勾心斗角的漩涡中。”迹部这话说得很坚定。
“你信任我吗？只要回答是或不是。”面对漂亮的关心，真田只是这样问。或许在真田看来，遮遮掩掩不是他所推崇的风格。
“一旦本大爷告诉了你，你便再也不能离开本大爷了，你做好这个准备了么？”听了真田的疑问，迹部怔了一下，思索几番还是给了真田一个警告，“而且……本大爷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话未完，便落入一个拥抱。
真田没有想到此刻自己会下意识地去拥抱迹部。
但他确实是做了。
“我放弃继续追逐幸村，难道不是因为信任你的爱？那信任我，不行吗？”
迹部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听到真田这样对自己说。
他终是抿了唇，把激动隐于心底，故作镇静地说：
“好，回家后和你细讲这件事。这几天留在本大爷的府邸，本大爷想和你商谈之后的事情。”
真田点了头，算作答应了。
回程，那件事仍旧在真田心上萦绕，他还是一时无法接受，也无法忍下这口气：
“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可以这么冷酷，还是对一个女人，是不是太松懈了。”
明显，他是在谴责迹部。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你现在也无法体会。这个任务对于本大爷来说，至关重要。”
“所以就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迹部摇了摇头，不再回复真田的话语。
或许对于卡门来说，那并算不上是痛苦的事吧。
“景吾少爷，是守园人的妻子，她想见少爷。”两人刚刚踏入大门，管家就迎了上来，禀报道。
“肯定是关于卡门的事情了。”迹部的脸色不太好，大抵是觉得心烦，却还是不能够逃脱，“算了，见吧。对了管家，你去备两辆新的自行车，派人送到凤和宍户家。”
“是，我即刻去办。还请少爷前往会客厅。”
迹部点了点头，同真田朝那浮华的建筑走去。
到了那扇门前，迹部最终还是让真田留在了门口。
有些烦心事，不想让那人看到。
会客厅坐着衣着朴素的女人，她的脸上丝毫没有对华丽的向往，有的只是是急切的表情。

都要待他吃过苦头后，这戏才像真的啊。”紫式用染了蔻丹的指甲挑起真田的下巴。
“我知道了。”拿开紫式的手，又问，“你不怕我向幸村精市通风报信？”
“你不会，因为你同样在乎景吾。幸村同景吾的血缘关系你先不要告诉景吾，也省了他万一心软下不了手。”
“我要离开了。”真田此刻只想快些脱身，这些他从前不知道的东西太过黑暗，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一笑置之。
“名门间的暗斗，劝你不要插手，要知道一个再小的动作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这是紫式留给真田的最终提醒。
……
“天啊，是迹部景吾，他现在居然还敢来公司！”一阵惊呼后，四周响起了接二连三的快门声。
没有丝毫畏惧，迹部很自信地走入公司大门。没有镜头后他的表情便严肃了下来。往日热闹的公司，此时冷清又安静，只有零星几人，见到他的表情从原先的倾慕、崇敬变成了不屑与鄙夷。
“你终于来了迹部先生！要出大乱子了，你快同我来。公司的高层在会议室等你呢！”突然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Mina匆匆跑来抓着迹部的手就要往会议室跑，却被迹部甩开: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一点也不华丽。高层又如何？本大爷从来没放眼里。你这样的经纪人未免太丢本大爷脸了。”
“迹部先生！这事高层们都很生气，你还是……”言下之意是那样清晰。
“怕什么，本大爷倒要看看这群老头整什么花样，我们走。”
他却高仰着头，直到如今，还是有着天鹅般的骄傲。
会议室的气氛比外面压抑的多，可丝毫没有将迹部的气势压下去，只见他径直走入，在一张空座上坐下，将桌上的茶杯拿起细细啜饮，他的自然让高层们脸色不好起来。
“小鬼，你知道你坐在了哪儿吗？知道喝了谁的茶吗？！”
在门外的Mina心中如万只蚂蚁爬过，万分难耐。踱步过后还是离开会议室附近，拿出了手机……
“不用你来提醒本大爷，本大爷知道是社长的。怎么？平时你们都这么觊觎这个位子，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胆子来坐吗？啊，原来都是敢想不敢做的缩头乌龟啊。”
“迹部景吾！”
“算了藤原老兄，跟这种下贱胚子有什么好吵的，等会儿社长自会收拾他。”
“啊，本大爷活到现在还没人敢叫本大爷下贱胚子呢。料那社长老头也不敢把本大爷怎样。”
“事到如今还是学不会放下身段吗？你可知你脱离了我们公司就什么东西也不是，你父亲有再多财产有什么用？反正都不是你的。”一个年近六十头发半白的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有一种生来的威严，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但迹部却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
“社长大人！这小鬼犯了如此大错，还不将您放在眼里，一定要重罚！”
“我原以为你举荐真田是看中他的才华，没想到你和他居然……我已暂停他的所有通告。”
“本大爷的父亲的东西，迟早都是本大爷的。至于弦一郎，也好，让他避避风头。”
“你准备一下，在记者会上澄清你们的关系。”
“本大爷拒绝。本大爷爱他，堂堂正正，没必要遮掩。”迹部却是不肯顺他的意。
“你……你再给我说一遍！”年长的社长气得发抖，将手上的资料狠狠往桌上一拍。
“没错，本大爷就是爱上了一个男人。那又如何？与你何干？”
“好啊，你是存了心的。我告诉你，你爱不爱他都不能和他在一起！”听到迹部说着这句话，社长的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尽管口中却还生气地叫嚷着，“你们都别愣着，打，给我打，不许伤了他的脸，让他再和我们公司叫板！”
高层们互相看看，扬起了笑容，一齐扑了上去。

本来对付两三个人还有些希望，可十多个人的围攻，没多久迹部就被按在了地上，如雨般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每一拳落下都是钻心的疼，可迹部一声也没有吭。近五分钟的折磨，仿佛已经能听到骨骼的断裂声，血腥气已涌上了喉头。
“这犟骨头，还不求饶，你求我们停下来啊，瞧这小脸儿细皮嫩肉的，多美啊……”
“呸。”那高层话未说完，迹部就喷了他一脸血，止住了他那下流的话语。
此刻鲜血顺着唇角流下，像玫瑰那样妖冶夺目，让在场的人不经咽了口口水。
“贱蹄子。”那人抹掉脸上的鲜血，咒骂一句，又看向社长，“社长，您看……”
“交给你们了，别把人弄死，也别划花了他那张漂亮脸蛋。”说完便趾高气昂地离开了会议室。

医药箱进来，看到冷静下来的迹部也放松了下来。
“下次别这样了，脸色又苍白了许多。”心疼地责备道，握住那只没伤的手，更冷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也许本大爷能够回想起你。”迹部突然的话语让真田有许些欣喜。
“真田弦一郎。”渴望对方能有一点反应，可理想与现总有着差距，迹部细细念了好久，最终还是放弃般摇了摇头，表示不记得这个名字。
尽管有些失落，但不代表绝望，真田只是将迹部拥入了怀中：
“不着急，我们重新开始，哪怕你一生都回忆不起来，我也长伴你左右。”
“你的眸里好悲伤……本大爷以前对你不好吗？”靠在真田的肩头，迹部问。
“不，你对我很好，倾尽所有的爱，是我不够爱你，我一直想着爱你的同时保护另一人。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去伤害他，你可以伤我，甚至杀我，但不要伤他。幸村毕竟是…我第一个在意的人……”

Chapter Ten
时光在走，人心在变。
【以下为真田弦一郎视角】
我是立海大三年的真田弦一郎。今天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一个重要也不那么重要的日子。重要是因为今天是日美友谊赛，我代表了整个日本参赛。而不重要就是指在全国大赛面前，立海大的胜利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现在离入场还有20分钟，但我觉得自己还好，毕竟我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的自信。但休息室里的气氛仍是有些压抑，我注意到赤也的表情难得的认真，斗志也很高，但这恰是反映出了他的紧张。
“赤也，真是太松懈了！你该紧张的不是这场比赛。”我拍了拍他的肩头，感觉到他身形一震。
“是！副部长，我只是……”切原话还未完，就被一个戏谑的声音打断了:
“比赛还未开始就紧张害怕，你们立海大未免太没水准了吧。”这番话说得我心里十分不舒服，看向那正悠哉喝茶的挑衅者，冰帝的迹部景吾。
“呵，不紧张又如何？还不是没能争到出线，失去了全国大赛资格？你们冰帝就尽是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么？”我丝毫没有留情，直戳他的痛处。
果然不出所料，他狠狠将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一记响声。
“真田弦一郎！集训时真该把那场比赛打完。你算什么，也敢和本大爷站在同一位置么？本大爷可告诉你，别被表扬捧上了天，本大爷还等着解决幸村精市的那一天呢。”
“就凭你也想打败幸村部长？”切原突然站起身，“就算是手冢也不一定能打败幸村部长！上次要不是手冢带伤比赛，怕是你连抢七都打不进就输了！”
“赤也！”我责备了切原，因为我觉得他说得太过分了，毕竟迹部的能力我也有所领教。我明白就算手冢没有负伤，也不代表迹部一定会输。
“我错了吗？副部长。”切原还火上浇油地来了一句。
“嚣张的小鬼输球时的表情最好看，本大爷期待着。”迹部冷哼了一下。
候场时，我们还没得知出场顺序，不免疑惑地看向了华村教练。
“为了考验你们，这一次采用的是临上场才宣布出场名单的方法哦。”
“是。”
而当大屏幕上同时显现出我和迹部的名字时，全场还是沸腾了。
虽说第一场比赛尤为重要，但我和迹部都是单打选手，再加上对峙关系，我们俩打双打……
我不禁蹙了眉。
“教练，为什么要本大爷和真田一起打双打？本大爷的水准够不上单打么？”而迹部却略带不满地投诉。
“这是我和榊一起决定的哟，你要尊重一下教练嘛。”华村朝迹部wink了一下。
听到自家教练也参与决定，迹部大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双充满胜负欲的眸看了我一眼。
“你可不要拖累本大爷。”仿佛是从牙里挤出的话，我一笑置之。
比赛的开场非常顺利，一直打到4-0。
我几番不屑地嗤之以鼻，这样的实力未免太弱。
但我没有料到比赛的局势竟然会有转折，一局又一局被赶上，是因为对方保留的实力太多么？也许会有其他原因吧，我努力平静着，顺便看了一眼迹部，他整张脸都被汗水浸透。
“冷静下来迹部。下一局是你的发球局，按平常水平比赛还能扳回来。”我试图说服他。
“怎么可能冷静下来！”他的语气尖锐又愤怒，不禁让我一怔。
然而站上发球区域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变了。笑意竟不觉浮上唇畔，我明白，比赛有转机了。他打出的那一球，漂亮地直接得分。
“唐怀瑟发球。”声带擦出的声音在我听来真的很动听，像这个名字一样动听。而此刻他突然偏过头看向我，给了我会心一笑，宛如星辰。
两个强者组成的双打不一定很强。在危险关头，我们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对望一眼，记忆仿佛停留在某次音乐会的偶遇。
“喂，真田，本大爷的脑海中，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回响着那支曲子。”
“我也一样。”那明快的4/4拍的探戈，和着脚步，是那样和谐。
我的视线落在了名曰比利的对手的右腕上，像盯住了猎物一般。回球，成功打落了他的球拍。几步助跑，蹬地，起跳，似飞燕般轻盈，扣杀却蓄满了力道。
“什么？！”对手惊讶地叫道，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们会有这手。
“沉醉在我们的美技下吧。”迹部恢复了以往的不羁，“就暂且叫迈向破灭的探戈吧。”
“比赛结束，迹部 真田胜 7-5！”裁判宏亮的声音和雷鸣般的掌声回响着。
“来来来，大功臣们来合照吧。”回到候场后台我们就被推搡着在一起合照。拗不过他们，其实心里也有些激动。两人肩并肩站着的时刻，心中是莫名的感觉。
“我们之间，注定是有羁绊了，对吧。”他这样问我。
再望向那个人的眸，竟有些凄凉。
“是么？算是吧。”不敢再看下去，我只敷衍地说道，我猜大概我没看到他眼中的落寞。
……
“那张照片的背后，大概就是这些内容了。”
“你……对本大爷就没有一点异样的情愫？”迹部扬了扬眉，却问着有些陌生的问题。
“也许有吧，也也许，就是淡淡地在乎一点。其实那以后我们也只有一次交手，而且也不是正式比赛，不过你的心血来潮罢了。”
“这样，但爱情还是降临在我们身上了不是吗？所以说爱情不能强求，要看命运了。”
真田只是扬起一个平淡的笑靥:
“继续听我讲。”
……
“是迹部和越前的比赛。”听着熟悉的冰帝队呼，我下意识地望去。
“弦一郎很期待那个一年级的的表现吧，毕竟能打败你的人可不多呢。”幸村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既然如此就快点把这里结束掉吧。”
点了点头，我拿起拍子走近球场。
也许是今天的风比较急，也也许是一种迫切的心理作祟。仅用了十分钟就解决了对手。
名古屋星德落败于立海大。幸村只是睨了对手一眼，笑容中尽是嘲讽。
“真慢啊弦一郎，走，我们去看看小弟弟的比赛吧。”
幸村像是故意放慢了脚步，意味深长地睨了我一眼，在一抹笑容后继续了脚步。
我尾随着他，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他略有惋惜的声音响起:
“哎呀这个小弟弟不行啊，果然和部长迹部打还是勉强他了，你说是不是呢弦一郎？”幸村语气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我选择对幸村的不满置若罔闻，而是关注于这场比赛。
我本以为自己会很注意越前，可我的目光却是先注意到那抹灰紫色的发，那张美丽倔强而又张狂的脸。但今日这张脸上没有与自己联手那天的神奕。他突然向我看来，网球几乎擦着他的脸飞过，落在得分区内。我简直难以理解，就为了看我一眼，宁愿失掉一分么？可他只是笑了。
“我说弦一郎，他在看你哟。”幸村那青葱玉指指向了迹部。
“你看错了，精市。”我有些尴尬，一开口就是否认。
可我没想到幸村突然几分亲昵地踮了脚，勾住我的肩。面对他突然的动作，我的心跳一瞬间加速了，我变得有些坐立不安。
“能这样看你的，难道不是只有精市一个？”
“15-30！”明明是一个机会球，迹部失了。
“喂，我说，你打球不能认真点么？”竖起球拍，在下一刻指向迹部。那种嚣张的气势，让我仿佛听到他在对迹部说着这样挑衅的话语。
“这场比赛，迹部输的几率是93.8%。”柳面无表情地说着。
“哦？莲二为什么这么确定呢？”摸了摸尖削的下巴，幸村几分玩味地说。
“他的心思不在比赛上，确切来说，不全在比赛上。不够专心可是赢不了比赛的。”
“既然已有定论，那就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侧过了身子欲离。
“胜负没那么重要不是吗弦一郎？别看不起迹部嘛。”幸村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在心底承认，不是我在乎胜负，是我不想看到高傲如他失败时的样子。
可最终我还是没有拗过幸村，而迹部也没有胜出。我看到即使意识全无的他仍屹立于球场中央，犹如帝王一般。那一刻，我竟有些动容。
“这个小弟弟好记仇啊，还真要剃迹部的头发啊。”幸村笑道。
明知迹部是自愿履行自己所立下的承诺，但看到那头柔软的发此刻只有原来一半长时，我还是有种莫名的难受。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一次次受到侮辱？
“弦一郎，你的表情好可怕。发生什么了？”幸村的手在我面前晃晃。
“我没事，精市。”我勉强地扬了扬唇，带着略微苦涩。
还记得那一夜，网球社当日训练已完成，我让他们都解散了，但身为副部长的我和幸村单独留下来加训。一抹灰突然闯入了我的视线，是身着休闲装的迹部。
“幸村，本大爷要和你单挑。”一开口就把矛头指向了幸村。
“哟，别那么着急。全国大赛将至，我怕你同我打最终要丧失了意志，这可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实力。”话虽如此，但在我听来是那么讥讽，“还是先打过弦一郎再说吧。”
“你！罢，那本大爷就让你看看本大爷华丽的美技。”
“求之不得。不过我可不会放水。”我心知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于是接过了幸村递来的网球拍。
“开什么玩笑，本大爷可是站在200人顶端的帝王，是不可能输给你的。”
“嘛，弦一郎是不会输的对吧。”幸村眼中是满满的信任。
“嗯。”我淡淡地回应着，精市，你希望得到的结果，我必竭尽全力去完成。
开始我们还能打得势均力敌，可渐渐我发现迹部的动作迟缓了不少，呼吸也紊乱了，体力怕是下降得厉害。就在这时，竟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滴落在了我的手上，但帽子遮去了脸上的雨。对面的人则有所不同，他灰色的发被沾湿，视线也被雨水扰乱。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只是用手抹掉了脸上的雨，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而我并没有手软，又连得了两分。
他仰着头，身形有点颓废，雨水和着汗水沿着下巴流过那雪白的颈没入衣间。明知没多大用，还是戴上了连帽衫那几乎只起装饰之用的帽子，继续面对着我。
“如果你只有这点实力，是什么给你的勇气孤身闯入立海大的？”我质问道。
“少废话！”就在那一刹那，我甚至连风都没感觉到，那一球已然得分。
“什么？！”我惊讶地看向后方那颗已经停止运动的球。
“哈哈哈……成功了……”迹部爽朗的笑声响彻球场，如银铃般悦耳。
惊讶后我也扬起了淡淡的笑，他果真不是泛泛之辈。
“好了，就打到这里吧。”幸村突然中止了这场比赛。
“为什么？精市！”我对幸村的做法十分不解。
“再打下去，输的人一定是弦一郎哟。”幸村这话说出口堵得我哑口无言。
“幸村，本大爷还不够做你的对手么？”尽管已是狼狈，但迹部并未放弃。
“你还早。”幸村微笑着瞄了我一眼，“打败弦一郎，于我是轻而易举的事。以你现在的体力和水平，是出不了十分钟的，还是再回去准备准备再来找我吧。”

“景吾，你也本不该介入我和弦一郎的。”他还是一贯的笑容，语气却是不一般得锐利。
“本大爷介入了你和弦一郎？”迹部自信地挑了眉，“弦一郎，你怎么样认为？”
幸村也抬眼注视着真田。
“景吾，别伤他。”真田摇了摇头。
“本大爷给他的伤很重吗？弦一郎，那远不及他加在本大爷身上的疼痛的十分之一。”迹部的笑虽然推脱不开从前的张扬，却还是苦涩了许多，他正视着幸村，道，“本大爷给过你机会，本大爷相信过你。可是现在，绝对不会了。”
……
尽管已加紧了一切速度，但当火急火燎地赶去时，仍是没有赶上死神的脚步。
天下起了小雨，雨滴打落在树叶上那经洗刷的声音仿佛也听得到。几人站在那冰冷的石碑旁，看着一抔净土掩上那沉重的棺。本轻盈无比的黑纱在雨水的浸润下加重了太多，像千斤石般脱扯着左臂。近乎无法动弹，一切……都像静止了。
迹部夫人几日不见便苍老得可怕。她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此时如纸般惨白。迹部难得没有顾及太多而搀扶着母亲，大抵也怕是她那单薄的身子连站立的姿势都无法支撑。从刚才起她就一言不发，可迹部还是问了：
“他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不再是那个骄傲的自称，仿佛他所追求的华丽已经如同这雾气，在雨中纷扬，最终消失殆尽。
“不，他走得匆忙，不曾给你留下只言片语。”本该是无奈的话语迹部夫人道来却有种悲愤之情。
她不住地颤抖，不知到底是隐忍，还是连愤慨都已经说不出口。
迹部看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
“精市，你来！”良久她才平静下来，朝不远处缦立那人扬了手。
“母亲。”他缓步上前，握住了迹部夫人的手。如今那双手已硌得他的手生疼，可他却风轻云淡般无丝毫同情之意。
“他临走前没有说什么，却时常有一个愿望。他生前没能得以实现，所以他走后我希望，你能了了他的心愿，唤他一声父亲吧。”
泪水刹那间就涌出了眼眶，女人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地哭泣起来。
迹部一旁紧抿了唇。
“逝者已逝，还有什么好讲究这些。”可幸村终是不愿遂了迹部先生的愿。
“你还在怪迹部家。”迹部夫人抹掉了脸上的泪，“可是你身体里流着迹部家的血，注定是逃不过的啊。”
“我并非是不承认这血缘，只是这对于母亲，对于景吾，都是祸不是福。我想还是到了时机再说吧，是我的终究都会是我的。”微扬起唇角，幸村点头示意，“母亲先和景吾聊吧，我去找迹部先生的律师一谈。”
看着幸村离开的背影，迹部夫人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断落在脸上的雨突然停了，迹部夫人抬头望去，是那挺拔的身姿，不顾自己黑色的发已湿透而无力地垂在额际，却为迹部夫人和迹部撑起了一把幽黑的伞。
“你就是真田弦一郎吧。”迹部夫人的声色很淡，如水般。
“是。”不想欺瞒什么，真田如实地回答了迹部夫人的问题。
“你可知景吾现在的处境？跟着他你拿不到任何好处，别白费力气了。”
“你在说什么？弦一郎是本大爷的……”
“闭嘴，景吾！”迹部夫人突然强硬的语气让迹部也怔了一下。没有征兆地，方才止住的两行清泪又再次顺着脸庞落下来，“你看到我的下场了吗？你不怕做第二个我？他口口声声说爱我，人前人后做的都像真的，到头来还不是放不下那个由里千允？我以为时间会抹掉一切的，却不想由里留下了这个幸村精市！他的一颦一笑美到动人心弦，仿佛是在警告我，那个由里千允才会抓住他的心！罢了，我只希望景吾不再受同我之苦，所以请你放手。”
真田沉默了一会儿，让冷静重回迹部夫人的心间，这才道：
“虽然不是很清楚您的故事，但我还是想说，我同景吾的关系许和您想的不一样。”
“一切本大爷都可以退让，唯独这个人，说什么本大爷也不会放手！”迹部也明确表了态。
“景吾！你真的相信这个人吗？别天真了！你和他的舆论众所周知，你站在风头浪尖，可你想过吗，为什么他的资料没被翻出来？你真以为没人去找？唯一的解释就是幸村抹掉了他的资料，因为幸村不忍心伤害他！”
可迹部突然闭上了眼睛，他像是郁结了太多在心头，良久才对真田说：
“本大爷还是负了千雪，本以为幸村对她是真心实意，却不想他真正渴望的，是你真田弦一郎。本大爷一直防着你，怕你重新爱上幸村，却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对你放不下才是。现在无论你对本大爷如何，本大爷都已经记住你了，不会让你找到任何逃跑的机会，所以妈，本大爷不允许任何人，再怀疑他！”
迹部那坚定的表情让人根本无法拒绝，宛如帝王般狠绝。

Chapter Thirteen
曲终人散时，月光清冷更甚，让人觉得有些凉意。三人从特殊出口出去，那是个没人的街道，狭窄的路有些孤寂。还带着绿意的悬铃木叶在风中“沙沙”地摇曳。
“如果你没出现，如果那日樱花下的不是你，如果当初紧抓你不放开，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上前捡起樱花树下的那本诗集，拂去了上面几瓣残花。
“哪来那么多‘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是改变不了的。”迹部仅嗤笑一声，就好像那年他们所惺惺相惜的东西，在如今的他看来都是不值一提的。
“If I know what love is, it is because of you. If equal affection cannot be, let the more loving be me. ”
“Your flitting love lightly brushed with its wings my sun-flower, and never asked if it was ready to surrender its honey.”
迹部回得迅速，却也无情。
不曾想泰戈尔的诗句有一天会成为这样锋利的东西。
“对不起，我很自私吧。”手冢眸染上星点失落。
“因为你不懂爱情。”迹部突然靠手冢很近，温热的气息打在手冢的耳畔，但言辞却有些尖锐。
手冢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迹部便向后退了一步。
“不必紧张，手冢，如果有话要说，本大爷听着，今天，本就决定任你放肆了。”
迹部本是满意地看着手冢微变的表情，却不想下一刻变脸的会是他。
“Keigo，嫁给我吧。”手冢的话仿佛炸弹一般，让迹部惊得说不出话。
从西服口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天鹅绒盒子，小心地打开，钻石在阳光下折射熠熠发光。
顿了一秒，手冢单膝跪下，举起了那枚戒指。
“你明明知道本大爷不会答应，又是何必？”迹部想尽了一切方法委婉，却终究还是选择了狠毒的点破。
他扶起手冢，手却格外用力。
“我想……对你负责……也想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手冢淡淡地说着听上去很平常的言语，但这话却击中了迹部的心。
“就一天，就今天。”迹部抿了唇，伸出了白皙的手。
手冢脸上有着些许惊喜，缓缓将戒指推入迹部右手无名指，凝眸望着那枚戒指心中却是莫名的感概。
“我可以……吻你么……”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
迹部微微点了下头，附上自己的唇。
“今天……留下来。”温存片刻，手冢又道。
“本大爷说了，今日随你了，明天送本大爷到银座便是。”
……
“弦一郎哥哥，早啊。”次日，真田推门进入迹部的办公室，千叶已经等着了。
“早，景吾还没到么？真是太松懈了。”蹙紧了眉，实则有些许担心，昨夜便彻夜未归，而手机却无论怎么打也无法接通。
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弦一郎哥哥别急，也许景吾哥哥有什么事耽搁了，再等一下好了。”
“没事，我们先训练吧，他来后会来找我们的。”
从八点半开始训练，直到上午十一点才见到迹部，他的脸上还带着宿夜的倦意。
“去哪了？怎么晚才来？”真田见状上前询问，再把迹部扶至一边让他坐下。
“昨晚在手冢那歇了一晚，起晚了，所以。”
“脸色有点差，再休息一会吧。”把迹部鬓边的发挽至脑后，语气中还有点心疼。

我的星空中，弦一郎就像北极星，总是最明亮的。因为弦一郎是我最重要的人。”
“精市也是。”尽管不太善于表达，但幸村听后是真切地笑了。
然而，如今的真田再也不会对幸村说第二遍这句话了。
“弦一郎哥哥。”千叶唤了真田，将他从回忆带至现实。
“怎么了。”千叶有些悲哀的表情突然撞入眼帘，真田略微有一些惊讶。
千叶没有回答，却完成了曾经没有敢做的事情。
感到唇上的濡湿，真田只随着她去。是有些沉迷吧，沉浸于千叶的动作中。她的唇是那么娇嫩，如同衔了片花瓣一般。
“弦一郎哥哥，你喜欢我么？我要听实话。”一吻毕，千叶这样问真田。
“我……应是喜欢吧。”真田从没想到，自己竟那么干脆地承认了。
“那样真好……”千叶缓缓低下了头，“弦一郎哥哥，我把我的初夜作为礼物送给你，你收下吧。”
“傻姑娘。”真田却摇了摇头，“这太珍贵了，我受不起。你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
“可弦一郎哥哥喜欢我，而我也……我也喜欢你呀。”千叶的语速快了点，大抵是因为有些急促所致吧。
“仅仅是喜欢罢了。在爱之前，喜欢是算不上什么的。”带着浅笑，望了望那颗北极星，“我不能做背叛他的事，也不会做背叛他的事，所以，我很抱歉。”
手臂突然被抓住，千叶问：
“景吾哥哥曾说过，我会明白什么是爱。而如今我感受到了，可弦一郎哥哥……我该怎么办？”
“放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曾错过那个人，就永远不会有如今我和他的爱情。”
千叶眼中划过的伤痛尽数落入眼底，实则让自己有些心疼的，但迹部曾说过的话却在心间萦绕，久久不能散去，令真田不敢再让千叶越雷池一步。
“弦一郎哥哥就这么想把我推开？那个你的挚爱是谁？当真比我好么？”
“我曾说过，我爱的第一个人就如同这颗北极星。”揽着千叶的肩，指了指北边那颗耀眼的星，那泠泠的寒光明亮到可以点亮人的双眸，让千叶好似陶醉一般。
“若他是这北极星，那我的挚爱就如同太阳。是足以照亮一切，穿透一切的。我不能失去他，就像人类无法失去太阳。”
“那我呢？在你心上，我算什么？”千叶苦涩地笑着。
“也许……是流星吧……”真田平静地说着。
或许是有些人一生都未曾见过的绽放。
“流星……固然是美丽的。只是……我只够一瞬间的美丽是么？弦一郎哥哥……我从未想过你也能够那么伤人……”蓋上了精致的双眼，也掩去了那不想被对方看见的失落。
“对不起。”如今除了这句话，真田竟想不出其他可以说出口的言语。
“我又怎会怪罪弦一郎哥哥！但我不会放手的，我认定弦一郎哥哥是我的命中注定。”片刻她却好像没有听闻那些无情的话似的。
“优树，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还年轻。”真田的语气是那么严肃，低沉到让人沦陷。他知道后果，所以才格外小心翼翼。
“弦一郎哥哥，相信我，我曾经和你说过的，我是千叶优树呐。”扬起一个动人的笑容，比星还明亮，“就算是死，也是为了弦一郎哥哥，我不后悔。”

的道别，“早知你要护着他，我不该下狠手的。我尽力了，速度太快，我最多也只能停下到此，还是让你受伤了。对不起，弦一郎哥哥……”
可她并没因失败有任何恐慌。
“弦一郎……你……”抚上对方身上那道狰狞的伤，目睹着白皙的手沾上那血污。熟悉又令人作呕的气味儿充斥着鼻腔。
迹部回忆起了些刻骨铭心的事，不禁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我没事。你别想太多，放松点儿，都过去了。”细心地宽慰着，真田强忍着背上的痛。
“嗯。”点了点头，迹部平复了下，又道，“秀彻，带弦一郎去处理伤口。”
樱井应声而入，一双处世甚久的琥珀色瞳仁是如此地镇定，丝毫没有一丝颤动。
上前去想扶真田，却被他扬手婉拒了，也不恼，只给他作个指引。
“景吾，一切小心。还有，她必是有难言之隐……别太过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着。
真田是无法相信的，他眼中那个纯洁美好的千叶会是朵伤人的玫瑰花。
抿了抿薄唇，千叶的目光更加深邃，若星空般沉寂深远。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明明是事实，他却接受不了的样子。”真田走后，千叶才轻笑一声，这样说道。
听上去有些甚不在意，但没躲过迹部敏锐的目光，自己心中的担忧一览无余。
“呵。”一步又一步，是那么沉重，皮鞋跟踏在地砖上那声响是如此惨白。倏地一阵声音，迹部狠狠踩上那把短剑，“见血不留痕，是把好剑。只可惜却伤了弦一郎。”
“那本该刺穿你的心的。”千叶几分无奈地笑了笑。
“你可知，怎么才能让一个人由内及外都痛苦着，犹如烈火焚烧一般？”未及千叶回答，迹部便冷言道，“本大爷会让你明白，背叛的下场。”
还不曾反应便被迹部压至墙上，冷硬的硌得胛骨生疼。迹部的吻来得突然又强势，几经挣扎也没能逃脱。
千叶看见那双眸子，甚至没有一丝情欲，有的只是冰冷和恨意。

好。”真田却好似有些忧心忡忡。
“可以陪我去花园走走么？”她请求着。
“不行，你马上……”
“求你了弦一郎哥哥！”千叶的语气突然变得悲伤起来，惊得真田一怔，他不明千叶为何如此，但这样的她让他很心疼，心疼到不忍拒绝。
“好吧，我扶你去，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弦一郎哥哥……我看到了，景吾哥哥他杀了永璇，我突然有些害怕，那会是我的结局。”知道这本该是不能说的秘密，但千叶相信真田。
“你看见了……？你不该去看的，你一个女孩子会多想，别怕，景吾不会这样对你，永璇是幸村的人，他才会动了杀意的。”真田宽慰着千叶，但一颗心却惴惴不安起来。
“但愿如此吧。”千叶抬眼望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景象，明明离出口不远，却觉得这条路太长，仿佛一生都无法走完。
真田突然有些慌乱，他不知到底如何平复千叶心头迹部的阴影，其实说是千叶，自己也越加不敢靠近迹部。
是啊，现在的他无法站在迹部这边。
“Turandot……”倏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声音传来，千叶一双手霎那间攥得死紧，仿佛能掐出血痕来。
“你来干什么？”她没转身，语气却凌厉了起来。
“我倒想问你了，你不是死了吗？啊？”Coleridge一改往常的戏谑。
“Turandot已经死了！”不想纠缠下去，千叶示意真田快走。
“你就这么想把‘青空’拱手让人，你就这么想消失？你就这么想让我痛苦？！”
“你原本就什么都不配！我的选择你凭什么插手？”她略有激动地一回身，却在那一刻捂住肚子，额上冷汗涔涔。
“优树！”真田有些着急地问着，“你怎么了？”
“我……”忍着疼，只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
“喂Turandot……你忍着，我马上去找迹部！”片刻都不敢耽搁，Coleridge立刻朝来时的路奔去，大理石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

称之为剧痛或许不为过，但卡门并未为之流泪，甚至还夹杂了一种骄傲。
“我可不是，不杀女人的人。”幸村说这话时，眼中是恶魔般的狠毒。
这一幕，恰好落入赶来的忍足眼中。
他的眼神是讶异的，却也不能说震惊。
“幸村先生。”卡门咳了一口血，在唇畔绽开绝美的花，触目惊心，“放过忍足先生。”
忍足的手倏地收紧了，大概比起卡门，他更为痛苦吧。
“只要不妨碍我，我不会要谁的命，你放心吧。”
“嗯……如果哪日先生能遇见少爷……请替我……和他说一句……”
可是幸村没有等到下文。
从卡门手中取出了流年，回首才见忍足位立在身后不远处。
“你果然还是下手了。”他推了推眼镜，淡淡言。
“是啊，精明如你，什么都应该知道的吧。”把玩了手中的流年，幸村道，“可惜你终究只是个局外人，插不进手的。”
“哦？你怎知我是局外人，而并非是小景的人？”
“以你的能耐要取一颗流年用不着这么大周折不是么？”
“说的也是，不过虽说我的心愿已了，却不能就这么让卡门的请求落空。”他移步走向卡门的尸体，甚至踩过洛衍生的尸体，轻轻地取出那把绯樱。他细细的观察着，“真是把好剑呢，见血不流痕。”
“但谁又能想到它曾了结多少人的生命。”幸村说这话时格外得认真，他泛着青白的唇畔翕动着那刻，竟让忍足觉得，他口中的绯樱，就是他自己。
忍足苦涩地笑了，所谓生命，或许真的逃不开原本的轨迹，一味挣扎，最终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有些东西，得到已是不易，为何还深情索求呢？
“你和迹部的战争不会结束的。只要你们还在挣扎，在这个深渊中挣扎，一切都不会结束的。”泛着泠泠光亮的剑刃抵上脖颈，动作潇洒而又利索。
“你要背叛卡门的遗愿么？”
“卡门叫你放过我，而不是让我活着。我的生命已经没有意义了，苟且地活下去只会让我更加痛苦罢了，所以不必挽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