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后可以艾特我么？

5.
一个动作重复了太多遍，竟也变不成习惯。
盂兰盆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做起了蜡烛和小纸船。这祭祀亡灵的夏日祭，却在这个小镇上被改到了仲春。路飞起身，看着自己身旁的小蜡烛发起了呆。索隆离开之前跟他说公主想让他和绿发剑士一起去参加这莫名节日最后一个晚上的祭典，大概就是要把点上了的蜡烛成功护送到山顶，守上一夜又一天然后在最后一天的晚上再用纸船把蜡烛和已故人的亡灵一起送回那个世界吧。刚开始那久别重逢的喜悦，在这马上就要进入第三天的夜里，竟被更加强烈的痛苦而分割地可怜。
那既然注定都要离开的话，为什么还要再相见呢。
不明白啊，不明白呀。
“喂小子，你醒了吗。”
“啊。”
这两天被索隆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阵脚，草帽少年竟还没来得及通知自家伙伴发生了什么。拿起电话果不其然地听到了“橡胶**！！！！你疯够了没有？！！”的怒吼，路飞难得冷静地向失态的厨子和挤在电话旁生怕错过什么的草帽家一行人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但没有起因，更没有结果。黑发少年语言简练而又清楚，任哪个外人看了都肯定要感叹一番这赏金四亿的大海贼一年来翻天覆地的成熟变化，但听在草帽一伙人的耳朵里确是最危险的发展。
——完蛋了啊。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而硬撑起的那一点过去的影子，马上就要因为某个人的莫名出现而完全崩塌了啊。
而崩塌后还能剩下什么，路飞怎么会知道。晕晕乎乎地起身，那伸出向床边的桌子摸去的手也把乱七八糟的药瓶打了一地。闻声赶来的绿发剑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完全失了神的草帽少年。没了言语，那直直地盯着自己却好像不再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能算是伤心，更没有痛苦，连委屈和倔强都被少年这一场高烧烧的一干二净。剩下的那阵波动，竟然算得上是失望，一种做了太多次同样的梦所以梦境再现的时候坚信不可能会是现实的失望。
“准……准备好了吗，出发吧。”
“啊。”
所以就不再去想。抓起身旁的布兜子，索隆掂了掂重量觉得里面的口粮差不多够两个人吃上两个晚上了。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什么非要让身旁这个小子和自己一起去送蜡烛，索隆也懒得质疑什么了。这一天之内就完全判若两人的少年其实早已在最大程度上影响了绿发剑士的心情，本来怀揣着一颗为了感激救命之恩而山路又险所以才代替公主护送朝圣的国民去到山顶的索隆，此刻却被路飞的恍惚消灭了所有的热情。两个人并肩走着，却完全没能在同一个世界里思考。
盂兰盆节啊。明明前两天还那么张灯结彩的，下了一阵雨以后连气氛都变了啊。
切，他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唧唧歪歪了。
“草帽桑！师傅！一路小心啊！”
“知道了。”
——而且为什么又要把那个小子的名字放在我前面？！
这帮崇洋媚外的臭小子，看他回来不好好教育他们一番。
“索隆君！你也去吗？”
“嗯，今天我替公主带大家上山。”
“欸？！太好啦！这样就安心多了啊你说是吧！”
而且这一年中变了的，也不仅仅是路飞一个人吧。其实索隆觉得还是挺好笑的，不过之所以他对这个特殊的节日如此印象深刻，是因为绿发剑士第一次误打误撞地游到这个小镇上的时候，就是这盂兰盆节的第一天。当时一脸懵逼还血了划茬的剑士桑在与人对眼的那一瞬间就被当成了顺着蜡烛回了家的哪位大将的亡灵，所以在扯着脖子红了脸才解释明白缘由之后，剑士很羞耻地发现自己的话毫无章法可言。为什么？因为记忆完全消失了。所有的记忆，完完全全地都消失了。
“侍卫长哥哥！！”
就像他罗罗诺亚.索隆刚从娘胎里出来，就瞬间转移到了遇见这王国居民的那一刻一样。记不清自己从哪来的，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回到哪里去。
“侍卫长哥哥!！”
所以说像亡灵啊。真的像个游走的亡灵一般。顺着蜡烛的光就到了那里，好像在等待什么，却说不清对象的眉眼。
“侍卫长！！哥哥!！”
“啊……啊？！”
不过醒来之后的事情也就像前面说过的那样了。出手以最快的速度接住了被走神的自己差点撞到的小屁孩子，索隆不耐烦地揉了揉头发。他昏倒之前吧，其实是被好心人带进来了王宫见到了公主的，但是他怎么知道在那被国民封为女神的姑娘面前竟能光荣地突然倒地不起直到去年的盂兰盆节过了才被国民的盛情所唤醒。这种对于索隆来说耻辱到一辈子都不愿再提起的经历，倒被这再次到来的祭典和突然出现的草帽少年提起来了。
“怎么了吗？”
“侍卫长哥哥！这个是……草帽路飞吗？！！！”
所以说不爽啊，超级的不爽啊。
“……他自己都在这了，你还问我干什么啊？！”
回身抬眼，就臭脸地指了指站在自己身旁的草帽小子，索隆回应着闻声聚过来的一帮男孩子，心情越加烦躁起来。这几个小鬼啊，成天正事不干，天天就知道捧着蒙奇.D.路飞的悬赏令在那里搞崇拜，一心就要循着路飞sama的脚步出海去当海贼。孩子们的家人无奈只得拜托索隆把几个浪子提落到道场戒掉路飞瘾，不过在见到索隆第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的小屁孩甲乙丙丁等人，只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用索隆自己的话说就是，真是比我自己都了解我这二十多年吃过几粒米。
“啊？是啊。”
“真……的欸！！！！！！！！！！！是……真的欸！！！！！！！！！”
不过差不多行了啊。
抬手就要拉走早已不能自已的小屁孩一等，索隆却没有想到这草帽少年的魅力竟让这几个小鬼忘了尊师重道这一生存必须技能——少年们不仅推开了绿发剑士，更有要冲着路飞上手上脚的冲动。蒙奇.D.路飞本人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看着各种咸猪手朝着路飞伸去的索隆确猛然莫名地像怒发冲了一次冠一样，本想抬腿走人，却在一个晃神之间更加快速地伸出了手。
“路飞桑！！！啊啊！！！！我竟然见到路飞桑的真人了！！！！！！！！”
所以说……
差不多就行了啊！！
下意识手一出，一收，罗罗诺亚.索隆就这样精确无误地地把只能看到一个头顶的草帽少年从人群中捞了出来，并以秒速护到了自己的身后。绿发剑士的动作一气呵成并且丝毫不拖泥带水，气势速度什么的都是满满的爆棚。但是出手后的寂静，却吓着了索隆他自己；虽然身旁的一概观众并没有意识到膜拜中心已被人撩走这一事实，从刚才起来就一直维系着面瘫脸的路飞，却有了反应。
少年难以置信地对上索隆同样疑惑的眼睛，绿发剑士惊悚地觉得，赏金四亿的大海贼蒙奇.D.路飞，有种要崩溃的冲动。
“索……索隆？”
“我……只是……不小心……手……抽了个筋……嗯。”
……
完蛋。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剑士只能用飞的速度率先落荒逃到了登山的出发地点。身后的草帽少年似乎是愣了愣，突然间变得炽热到烧心的视线盯得索隆手忙脚乱起来。抬腿终于上了山路，黄昏的最后一道光线终于退去了。
糟糕。好像什么，变得糟糕了啊。
他讨厌这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6.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上山的路途中，路飞依旧是一副万年不惊脸。不，说万年不惊也不完全对，因为索隆觉得，草帽少年似乎更加有意识地在躲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但那没来由的刻意疏远让绿发剑士觉得很烦人。
“路飞哥哥！拉我一把啦！”
“啊。”
而且哪个传闻告诉过他，蒙奇.D.路飞懂得协作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身手敏捷的草帽少年拽上了最后一个需要帮助的登山人，索隆不禁好笑起来。那个并不算得上是健壮的身板究竟蕴藏了多少能量啊。索隆当然也对草帽一伙的冒险有所耳闻，那个总是在危急关头横冲乱撞但意外地靠谱的黑发少年真的是有够耀眼的。
而且有时候索隆还会想，跟这样一帮人在一起的话，应该也不错吧。
“怎么了？”
不过想的前提是，不会和抱有想法的对象，碰上眼神。
“呜啊！！！”
使了吃奶的劲才扒住石壁没掉下悬崖，索隆暗自不屑起自己的失态。都是那个小鬼今天这样明天又那样的把他搞得晕头转向了他才会变成这样，所以说，当然不是他的错啊!
不管怎么说，这些都不太重要吧。
“你小心点啊，蜡烛灭了要怎么办啊？！”
因为短暂的休息终于来临，而他们再有不到十几分钟的路，就到山顶了啊。
“灭了再点上不就行了。”
“……你是傻子吗？！怎么会有人愿意出四亿买你这颗脑袋？！”
“那索隆说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因为如果蜡烛灭掉的话，就回不去了吧，那亡灵。
转头看向突然间沉默起来的人群，索隆觉得心里有点堵住的沉闷。身边围成一圈坐得照样随便的那几个小鬼竟也没了话，扛着做的浮夸的战斗纸船，眼睛里也是掩饰不住的伤心。没亲眼看到，不代表索隆什么都不知道。那几个孩子每年都固执地要爬过这险路去迎接和送走自己那个几年前因溺水而亡的小伙伴，那个他们拼了命去救还是被一场大雨带走的，最重要的友人。绿发剑士想起去年自己刚刚上岛的时候，这几个小鬼还在兴致勃勃地等待着朋友回家来看看他们的，但等他醒来的时候，在那最后一天晚上就要黎明的时候，这几个少年却在河边上紧紧抱着纸船不肯松手了。
“让他回去吧，啊？明年会再相见的。”
“……我知道啊。可他……能记住回来的路吗？没有电话又没有信件的，要是走丢了，该怎么办呢？我们就……找不到他了啊……”
然后说着说着就哭到泣不成声。
要命啊……这个盂兰盆节。
“侍卫长哥哥，你说如果吹灭蜡烛的话，亡灵是不是就能留在这个世界了呢？”
“……不是吧……应该说是，回不去也留不下来了吧。”
所以就没了话，每个人手中摇曳的火光怕是能照亮这黑夜唯一的途径了。索隆觉得烦闷，脑海中一年前的混乱和一年中的幻影再次袭上记忆，让他有种难言也不能喻的窒息感。身边的登山者们那上山以前的决心和信念并无消减，但掩饰出的乐观和愿意相信明年再见的笑脸却再怎么遮，也遮不住眼底的痛苦和揪心。
“我怎么有一种，要把索隆送回去的感觉呢。”
“……是吗。”
闭上眼睛，许久没说话的草帽少年声音轻的近乎耳语。绿发剑士没有再接话，不大的山腰上吹来的风竟起了凉意。虽然路飞说的不明不白并且言语内容任谁听了都要背上冒上一会凉气，索隆他其实，也正是因为感受和草帽少年大同小异而瞬间无语了吧。
因为突然觉得，自己三百多天之前没能回去，是错过了回去的时机。而现在呢?看着被路飞拿在手里的白色蜡烛，绿发剑士突然好奇起如果自己吹灭了那本就摇曳不断的光的话，他是能留下，还是注定亡命天涯？
……
完蛋了。
神棍如他。
**。
“喂小子，虽然我并不是很相信你说的话，但是如果你是我的话，一年之后以一个失去所有记忆和过去全部经历并且好不容易才找到落脚点的状态遇上了记忆以外的，放手一搏也不知道能不能想起的过去，你会怎么办？”
废话。他当然知道话说的一点也不好听，但拐弯抹角，从来不是他罗罗诺亚.索隆的作风。
而且他突然有点生气，生气于无能的自己，也生气于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这个黑发的小子。
“你会，怎么办啊？”
因为即使能记起来了，什么片段。也可能是早就忘记了，什么永远，那又有什么用。忽明忽暗中看着草帽少年的眼睛，剑士突然想要一个结果，至少一个说法或是答案。
没必要再拖下去了。
在这里，
诀别吧。
“小——”
“……那就，打一架吧。”
只是话还没出口地完全，索隆就吃惊地住了嘴。被突然起身的草帽少年猛地一拉，一个踉跄的绿发剑士差点摔倒在地。率先一步开始了攀登山顶的最后冲刺，路飞的动作很快很稳，却在琐碎的动作中把黑发少年的烦躁暴露地一览无遗。
……哈？说啥？
莫名其妙地抬头，擦身而过的路飞有一瞬间的停滞。
“我说索隆，我们打一架吧。”
“……你这时候……发的是什么疯?!”
“到了山顶以后，跟我打一架。又不是小孩子，别婆婆妈妈。”
……
可恶，完全拒绝不了啊。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出现啊，你个baga。

7.
“侍卫长哥哥，这是你要的药。”
“啊，谢了。”
不过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帅不过三秒。
揉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肩膀，索隆无语地看着躺在自己面前昏地天黑地暗的草帽少年真是强忍，才忍住想要仰天咆哮的冲动。刚才不是还很有气势吗，这一下怎么就不行了？
不过这臭小子下手怎么这么狠啊？
……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咽了口唾沫星子，索隆第二百八十一遍地朝被路飞紧握在手里的蜡烛看了过去。
因为那白花花的蜡烛啊，
竟然……灭了啊。
打了个寒颤，绿发剑士下意识地念起了“怨灵速退”的紧急咒语。虽然刚才和路飞那段话其实是有玩笑意味在里面的，但自从这明晃晃的蜡烛真的被弄灭了以后，索隆一直觉得背后不断有小阴风吹过，温柔地抚摸了几次他那比岩石还僵硬的脖颈。虽说啊，他当然没有坚信过那蜡烛就是他的缩影，但是公主给他蜡烛的时候……为什么偏偏没有告诉他那是为了哪一个亡灵啊！！！！！！！
而且这是他的错吗？！如果不是谁谁谁在打架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把点燃的蜡烛暂时放在一边，并且在蜡烛脱手的那一刻突然断弦秉承着一颗不能让它灭掉的心却伸手不偏不倚地盖住了它跳跃的火焰，然后猛然失神一脸懵逼连人带烛一起滑落山坡的话，他会落到这个地步吗？！！！！！
“侍卫长哥哥！水——你……不舒服吗？”
“没有。”
笑话，他现在怎么会不舒服……在用着一张这二十多年来都没能练就的人畜无害的笑脸安抚走了有点疑惑的小鬼一只，索隆反手锁上暂时留宿房间的门，一把就扯起了还在他面前躺地十分舒坦的草帽少年。
笑话……他现在怎么会不舒服？！一想到可以把眼前的**大卸八块他罗罗诺亚.索隆已经兴奋到手抖了好不好啊！！！！！！！！
“喂小子，给我起来！！！！”
“啊……？”
睡眼惺忪也不能阻挡他的愤怒之情！扯起黑发少年的领口，索隆一个大力就把路飞甩到了墙上，从刚才开始就闪烁不断的眼神再一次躲开了自己的视线，绿发剑士只觉得理智一个收紧，却全部断线了。
“啊什么啊？！你不是要打架吗？！！！倒是打啊？！！！！！现在怎么倒畏畏缩缩了？！！！”
“我——”
“我什么我？！你到底在躲什么？！！！！我就那么像瘟疫一样吗？！！！同情的时候就可以来安慰两下，你以为我那么脆弱吗？！！！！！”
“我没有同情你——”
“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为什么要一直要缠着我不放？！！叽叽喳喳也就算了，摆出这么一副与你无关的脸要是真无所谓那就赶紧滚回去啊？！”
开始只是想唬人的，但越吼绿发剑士越发现自己竟把自己那点强压住的心思全部都抖落出来了。见面才不过两天，两人之间也没太多的交集，但是望着眼前眼神七上八下的草帽少年，索隆觉得自己真的很愤怒。
“是，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是不知道自己是谁！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罗罗诺亚.索隆从来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忘记了就重新来过！！哪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过去需要你去怀念啊？！”
很，不甘。
“索……”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以为我和你很熟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现在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听懂了没有？！！我，罗罗诺亚.索隆，现在是这个王国的侍卫长，是公主救下来的人，不是你们那个被遗忘了好长时间想起来才翻出来哭上两下的剑士！！！！！！！！！”
因为经历了他所记不住的浩劫，罗罗诺亚.索隆竟然破天荒地丢失了全部的安全感。
“不是这样的……”
“现在还说这些话——”
“不是……这样的……”
“还有什么用啊？！！！！！！”
“不是！！！！这样的!！！！！！！！”
但一个漂亮的反手，索隆还没完全梳理好自己的情绪，路飞就扯起了剑士的衣襟冲着自己的脸毫不犹豫地来了一拳。出手完完全全不带闪躲，草帽少年敏捷地闪身抬手拎起剑士的衣领一个后撤就打乱了索隆的重心。一年的成长对于气血方刚的少年又怎么可能是闹着玩的，绿发剑士一个踉跄，就撞到了地上。
“你以为……我很开心吗？！！！！”
所以事情的发展走向就完全没能像索隆所预期的那样。本以为吼一吼就能放弃了，但绿发剑士却似乎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对于路飞来说，什么不能触及的地方。抬眼对上站在自己面前愤怒地已经开始剧烈颤抖的草帽少年，索隆突然间有些反悔起自己当时非要顺从这个臭小子跟他打一架然后一起发疯的决定。
“明明难受地要死却还是装成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你以为，我很享受吗？！！！”
……baga……你为什么就听不懂啊……
“当时咔嚓一下就消失不见现在又扑哧一下又突然间冒出来的，难道是我吗？！！！！！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不会出事一定会好好地活着回来的，难道是我自己吗？！！！！”
……因为再不回去，就晚了啊……
“你以为……我这一年之间只是想到了才拿出来随便哭上两下的吗？！！！！”
不过虽然心里那么想着，路飞这一吼，索隆却再也无法从少年的脸上移开视线。一年前就开始旋转的记忆此刻却似乎终于像理出了头绪一般。
那辗转于梦境中的缠绵，即使现在想起，也会让索隆完全地红了脸。
一阵眩晕中草帽少年就夺步上了前，在剑士马上就要石化的震惊中猛地扯开了上衣，暴露出了胸口位置上R.Z.两个鲜红的大字。
R.Z.
Roronoa.Zoro.
他的名字。
泪水终于崩盘，草帽少年慌张地抬手扣住帽檐，却再也没法收回其实一直强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恐惧。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他怎么可能在接到那通电话以后还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呢。他蒙奇.D.路飞这么长时间是怎么度过来的，路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但是在莫名其妙可又确确实实见到了罗罗诺亚.索隆以后，叫他怎么收手不管啊。
“这是我一刀一刀刻上去的你个八嘎！！！！！！！！！！！！！！！！”
带回去，把他带回去啊。
带回去，把他带回去啊！！！
“所以说索隆你干嘛……非要再这个时候又突然间出现啊?……要是再等等……再等等……我说不定——”
“就能忘了我吗？”
逃离不开了，就沉沦也无妨吧。所以只是完全凭借着手指所记住的本能抬手附上了少年胸口的伤痕，索隆的动作轻柔地，仿佛像是好久之前，曾经深记的那恋人之间的调情一般。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少年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惹得路飞猛地颤栗起来。但即使是两个人都红了脸，绿发剑士还是逃离不开那着了魔一般的熟悉的触感。
“来不及了路飞，来不及了啊。”
因为情话曾经说的那么露骨，却竟然都没有任何人能听得见。
一只手附上了被路飞死死压住的草帽，剑士一个晃神就环住少年变成了一个太过熟悉的拥抱。鼻尖撞到绿发男人胸膛的黑发少年也僵住了，本就不善于隐藏情绪，更不要说炙烤般的感情了。扣住少年的手，索隆慢慢地低下头看到记忆中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梦境和现实再一次重叠，他却不再犹豫和退怯了。
“呐路飞，其实不是每个亡灵都可以顺利回家的啊。”
“……欸？”
——因为太过浓烈的思念，把早已无去无回的灵魂，唤回来了啊。
“所以啊路飞，把我留下吧。”
双唇相贴的那一刻，索隆听见自己带着笑的呢喃。

8.
“所以说……你为什么还是跟回来了啊？！”
“不要那么绝情啊山治！索隆好不容易归队应该开心点才是啊!”
“切，不是说怎么样也不回来了吗，你这人简直是不讲信用啊。”
“那又怎样**圈圈眉。”
被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乌索普拍了拍肩膀，金发厨子表示他虽然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感慨吧，但是那绿了吧唧的存在果然还是太碍眼了啊！！！！搞笑，两个人亲亲我我也就算了，有必要搞这么明显吗？！嚣张个屁，要不是自己下手晚了，路飞就是他的了好不好啊！！！
“就是啊山治，我真的……很开心嘛哈哈哈哈哈！”
算了，败给你了。
转身端出丰盛的菜肴，厨子也难得的勾起了嘴角。对于那个绿发剑士，他们都可以秉承着一种可以带着伙伴的梦想更加努力的心态继续奋斗下去，但是对于那个傻小子，果然是做不到吧。
伸手熟练地替路飞盛好饭，把精心准备的少年最爱吃的料理无一遗漏地摆在黑发少年的面前，山治坐在索隆和路飞的对面，心情也还算是不错。
“不过山治君，”
“怎么了娜美桑~”
“其实我觉得吧，即使你觉醒早，索隆还是可以分分钟甩你山路十八弯。”
……
啊，对了。忘了说。
他黑足山治这一年其实练就了一个新本领。
那就是可以对美艳动人如娜美桑这般女子，也充耳不闻。

-完-

后记：
啊说是后记也算不上吧，另一篇文实在是没有头绪所以想了半天还是准备先写完这一篇。用了一个下午赶出来了个完结，其实还是很爽的啊哈哈哈哈！果真索路这两只还是这样的比较好，留下一个另一个撒手不管的话，也太残酷了吧。
不过完全不知ooc为何物的我，还是很期待文评的另一个长篇没有动作还拜托亲爱的先看这篇预预热了啊哈哈。
还有其实我是想弄个bgm的来的。关于笑容之类的，但是今天写的时候觉得剑士如果只是喜欢单单一张笑脸的话那也真是够菜的（划掉），所以还是算了，就这样结局了。
不过如果有推荐bgm也随时欢迎啊！
而且我，似乎为了16年的吧庆写的这篇文。
然而关键词并没有出现。哈哈……

一个下午。。。厉害了

来了，都多久了-_-||
等格子更文等到头发都白了。一下午赶出来的，也很好了。心疼路宝，不过最后面索大还是回来了嘛，果然还是爱媳妇的

那么问题来了，另一篇呢

格子你这是高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