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住?”二阶堂打量着眼前的公寓,客厅连着的阳台上摆放着很多吊兰。“对啊。”我把晾衣架上的衣服收好,找出一套新的被褥铺在沙发上。
“你在这里上学?”他又问道。“京都大学经济学部二年级,两仪织。”我感觉他的语气就像小学老师问问题一样。“这街离我学校很近,走路就半个小时。”我找出一把钥匙,“公寓的钥匙,平时我上学回来很晚,马上要放假了打工回来也很晚。”
“你快放假了?”二阶堂好像是被我略严肃的语气逗笑了一样。“是啊,明天上午两节课就结束了。”“你在哪打工?”“前面那条街的‘鹤园’。”我把淘好的米放在电饭煲里。“饭……可不可以轮着做?”响了半天我才说出这句。“可以啊,不嫌弃我做的难吃就行。”二阶堂说。
整个晚上气氛十分沉静,二阶堂虽然一直在看书,但是只要在他旁边坐着就会感到压迫感,一向在客厅里写小论文的我挪到了卧室里。
“我有这么吓人么?”二阶堂放下书,有点无奈。“是的,你很有压迫感。”“没办法,干部当久了自然要培养这种气场。”“二阶堂桑在家村会多久了?”“十多年吧,当时我刚进去就是一个跑腿的。”“为什么要进家村会呢?”“嘛,当时认为和黑帮有点关系是很酷的事情,十多岁的男孩子不都是这么想的么。会长很善良,说年轻人不能过早陷进去就没让我纹身,我是毕业之后才正式入会的。”二阶堂有点回味地说着,“别看我这样,我是明治大学毕业的。”“诶…..?”我倒也不是很吃惊,二阶堂不同于其他那些看上去就很粗野的干部,他的气场像是刻意隐藏的,看似平和实则散发着震慑感。
“我以为两仪家的孩子会去东大。”他又说道。“哥哥是东大毕业的,父亲本来也想让我去东大,是我自作主张跑来了京大。”“也不让人省心呢。”“我不继承两仪家,所以去东大一点意思都没有,倒不如去我更喜欢的地方。”“你喜欢京大?”“我比较喜欢京都啊,可能我上完大学都游不完这座城市。”“嘛,这样也挺好。”他又拿起了书。
二阶堂睡的很早,卧室外一片漆黑,我摸黑洗漱经过客厅,二阶堂平躺在沙发上,发出轻轻地呼吸声,外面透进来的月光把他本来就很立体的五官映得愈发精致。我竟差点看入了神,悄悄溜走了。
上午的课结束了,我刚走出校门口就看到了二阶堂,他换了一身比较比较休闲的衣服,头发也是随意梳了一下。“走吧。”他向我招手。
“去哪?”我有点懵。“回家啊,顺便去吃点东西,我晚上会回来很晚。”“我下午去打工,晚上也回来很晚。”“你什么时候结束?”“九点。”“那好,我过去接你。”“诶?”“光在你家白住可不行啊,以后我每天过去接你,当房租好了。”二阶堂好像是觉得我呆住很好笑。“那,去吃拉面吧。”我提议道。“好,你带路。”二阶堂说。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成语,狐假虎威,我就像那只狐狸一样,身后跟着一只凶猛的大老虎。“不过这样说不定很好。”我想,有这样一只大老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