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起来,再慢慢讲吧!”方钦走上前几步,弯下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方智东。
“爹,您先坐下,待孩儿仔细道来。”
方钦点了点头,就坐在花瓣零落的石阶上。“你也坐下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身旁。
一父一子,同坐在石阶上,画面甚美。
方钦没有说话,他只是在思考,孩子去匡山为得是什么,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有没有受伤,霎时,浓郁的担忧弥漫在心间。
“爹,您给孩儿一些时间,让孩儿说完。”方智东依稀看到父亲担忧的神色,心里很不是滋味,再想到母亲为了他,几度不眠不修,他真恨不得痛打自己一番。“孩儿这么做是为了救母亲!”
方钦听他这样一说,突然震惊起身,那目光注视着孩子身上,无比灼热,似烈火般燃烧。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方钦好像失去了理智,双手握在方智东的双肩上,十指的力道在不断加重,几乎要深嵌到血肉中。
肩头传来的疼痛不断刺激着方智东的神经,他隐忍着闷哼了一声,但是这让脑海中一片清明,他很清楚,为什么会父亲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母亲。
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些年以来,不知寻找了多少大夫,城里城外,哪家药馆没有去过,就连偏方都用上了。可是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家当,母亲的病也未见起色,父亲几乎快要心灰意冷,有时甚至想着,如果妻子走了,他也会与之同行。
这一点,方智东他并不知晓,方钦也不想让他伤心,这孩子,真是难为他了。
但是,今日忽然得知孩子离家多日是为了寻找医治母亲的方,一时间他内心太过激动,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爹,您冷静一下!”方智东隐忍着痛开口,声音闷闷地,方钦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爹弄疼你了,都怪爹不好。”方智东摇了摇头,他怎么会责怪自己的父亲呢!
“你告诉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去找大夫了,你真的有把握那个大夫能治好你娘的病吗?孩子你要知道,爹为了你娘的病,不知求了多少大夫,但是你母亲也没有好起来,爹也不奢求什么,只是不想看着你娘再痛苦下去了。”方钦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眼角擒了一泪水。
父亲的痛苦,可想而知。
“爹,孩儿希望娘能早些康复,孩儿相信,那大夫一定能治好母亲的病。”方智东神情是无比的坚定。“孩儿听说清世茶寮是一个解答世人疑难问题的地方,就想去试试那里是否能寻到有关名医的线索,但是清世茶寮是有规矩的,需要提供一种茶,并且让茶寮的主人满意,她才会想要知道的讯息告诉我。”
方钦听着孩子的话,目光在颤抖。
方智东看了一眼父亲,继续道:“孩儿通过茶寮主人黄姑娘片言提醒,这一路才去了匡山寻找那种茶,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孩儿找了,回到帝都后孩儿就迫不及待地去清世茶寮,也让孩儿从黄姑娘哪里得到了有关名医的一些线索,我相信娘她一定会有救的。”
方智东没有告诉父亲,在匡山发生的一切,他不想让父亲为他担忧。
方钦听着孩子这样说,已经完全惊骇了,如果妻子真的还有希望可以康复,那就算是让他去死,他也会笑着点头的。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方钦还是感到难以置信,简直像在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