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二三事#深夜,老人坐在床头凝视窗前的油灯,沉默不语。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他瘸着腿走去开门。
打开门后,老人全身一震,颤抖着声音:“小词?”
年轻人站在门外,风尘仆仆,背着行囊,怀里揣着一个布包裹,神情冷酷如寒冰,但看到老人,他放松了下来,低声道:“爹,儿子回来了。”
屋里简陋,但陈词只有在这里才感觉到真正的安全。炕上,老人看着那个布包裹,眼神似喜似悲,叹息:“这是?”
陈词言简意赅:“陈家的后代。”
布包里裹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轮廓已经长开了,他没有睡着,但也不哭不闹,溜黑的眼珠转着看人,一会儿看看老人,一会儿看看陈词,然后一直盯着陈词不动,丝毫不怕那摄人的气势。
老人笑道:“像你。取名了没?”
陈词诚实地摇头。
老人沉吟半晌,道:“陈悬吧,定心,保他平安。老一辈的人苦了,总是希望下一代好的。”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好像知道了什么,眼神中含着骄傲,以及悲伤。
“陈悬。”陈词咀嚼了一番,点头,接着笔直跪下,“儿子今次回来,是想告知爹,儿子要再去闯一次巨耳王墓。”他直视老人的眼睛,“这些年儿子去了很多地方,发现最终线索,仍是指向巨耳王墓。此去恐怕生死难断,儿子不孝,爹要保重。”
老人没说话,许久之后,才疲惫地点头:“好,陈家诅咒需要一个了断,只是小悬怎么办?他娘呢?”
陈词默默道:“难产,已经去了。”他盯着婴儿,轻声说,“就告诉他·······他的父亲只是一个酒鬼吧,无需挂念。”然后,他难得笑了笑,“陈悬,是个好名字。”
一夜无话。
灯火熄灭,东方天际露出一线微白。陈词恭敬地磕过头,再度背起行囊,走出家门,任凭露水打湿他的衣角。
身后仿佛传来婴儿的哭泣声,他却没有回头,脚步没有一次动摇。
天亮了,但陈词走进了黑暗里,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