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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出席了黑泽阵的葬礼,穿着正式的黑西服,为最可敬的两位对手。
一是赤井秀一,二是为黑泽阵。
降谷零默默走近站在遗像前的赤井秀一,后者穿着和那人很相似的黑风衣,只是不知什么时候,长发变成了卷发。
“为什么是卷发?”降谷零问。
葬礼已经结束的教堂里只有他们两个,他的话语在教堂的尖顶里传来回声。
赤井秀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好看而已。”
他仍旧望着那个遗像上的人,巨幅的黑白照让那人更像英国十八世纪的绅士。
“医院急救之后,他快不行的时候,回光返照,精神很好。”赤井秀一说,语气平淡地像在讲故事,“他和我说,我欠你一条苏格兰的命,今天他替我还给你。”
赤井秀一轻轻地挑了一下眉:“自此扯平,我没有替他报仇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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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阵用黑色的厚厚的皮质本皮的笔记本记日记;
黑泽阵是意大利人;
黑泽阵喜欢红色的玫瑰花田;
黑泽阵曾说“没见过你卷发的样子”;
黑泽阵说有一天要回意大利,洗手不干,买一个古朴的庄园;
黑泽阵喜欢雨天;
黑泽阵喜欢英国人的古板;
黑泽阵也有着意大利人的浪漫;
……
他想起他的葬礼,想起之前的回忆,想起他和他的初见。
亦想起那个人对自己的告白。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他想,他是想他的,像鲸缺氧于六千四百米的海底,即使如此,乐此不疲。
他是爱他的。
但也仅此而已。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既然逝者已逝,报仇,什么意义都没有。
他,徒余回忆。
“黑泽阵,”他摸着深灰色的墓碑,轻轻地唤道,“我想,我真的有点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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