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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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上，是一片大红色。土地原本的颜色，幻化成，星光里，熠熠生辉的景象，大概是苍天，也为这一方的百姓，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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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泪吧，是牺牲人的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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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大哥。（亲切地，又唤了一声）司马大哥，您还没休息呐

（河神，年年都会祭，可这天灾，年年还是来——可恨，不是这不可抗的天，而是这可抗、却不敢抗的人，几年了？颜老哥走了，是不是我，也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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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一片红水，是为招河神，祭龙王所设，也是多少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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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一声。抬头去看，是个穿官服的，狐疑地望着他）你在叫我？稀罕了，除了家小的，我真不敢想，你们穿官服的，还能管我叫哥

你说什么！告状，告御状！你也是京城来的？你跟那个什么，十七阿哥——是一伙的么？前阵子，他与我讲，定会给开封一个交代，可这好长日子，都没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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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着一张极苦的脸）你们这些人，到底没把我们的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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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姓顾的，我充满了恨，用多少刀，都杀不完的恨。但对于这些官，我最多，就只能怨，没用，无为，这就是皇帝的臣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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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说说，颜珠小妹怎么了？

具体的，你比我知道的更多，更清楚，那日刺客夜行，你还记得么？你说我们，不重百姓安危，那我又何苦早早的，让嘉郡王爷在你屋宅边上，围了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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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这话，我略有一些憋屈，当然，也有作假成分。只能说，真假各一半。事是真，情就未必。借此替他记起往事，那些牺牲了的人，往事不顾的人，一定是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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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工头的死，河堤的工程，这些我都知道。如今，他再起杀念，已经指向了你——（猛地握住他的手）我们不是没作为，而是眼下，需要你们的襄助。

（手一抬，避开了他的动作。）你说吧，我倒瞧瞧，你们到底有什么把戏？我都答应，反正什么办法，我们都试过了。不差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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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道）就是有一点，让我杀人放火的事，我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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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提起杀字，我仔细考虑了下，又摆了手，补充地添了条。）不过，要是让我杀那个姓顾的，我是当仁不让的。（一拍大腿。）可惜啊，杀不了他

诶！（止住他的手，鹰似的眼，一闭又一合，像是在对他示意什么，说道）谁说杀不了，只是咱们不用刀，不用枪。他不是很爱耍手段么，那咱们，也使点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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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我很自信的认为，我的心眼和手段，都要高于顾东戈。说实在的，他的手段都太低级，太没有格调，以至于我一疏忽，也会有失误时候。）明日祭神，想请你，在这河堤上，做点子手脚，然后借着神灵的意思，煽动起大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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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剩下的，你不必担心，明儿，不出意外，顾东戈是躲不过去了。

（本因早来的曙光，这是第一次，微微的照进来，红色的水面，终于有了月光的颜色。或许是这人，是第一个，敢给出这么确切日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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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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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每一寸骨头都振奋起来了。摩拳擦掌地，答应道）你放心，不用做手脚，都可以。那个姓顾的，平日里就是逢场作戏，这堤防本来就松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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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拽就会倒，（我希望，这是真的。）最好压死那个姓顾的。

唉，那最好！如此一来，你只用明日照常去参加祭神，（我抬手，指了指自己，大拇指戳着胸口，给他一个笃定的微笑。）其他的，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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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杭、嘉王两路，明日进城，祭神照常不出差，那么明个，连神也铁了心，要拿顾东戈的乌纱帽。很欣慰的离开，回头时，我瞧见了司马大哥，眼底里难得一见的，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期待。大哥，你放心吧，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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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寿，一切准备妥当！给我备好官服，明日，一样都不能差！你是知道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