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真正认识不过多久的人突然在自己的面前掉泪多数都应不知所措,他也一样,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为什么哭了,但是他又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个叫桑乐的人。所谓的同病相怜。
“没有平凡的鱼衬托,金鱼也不会显得花哨。没有金鱼的过于耀眼,银鱼也不会不被人重视。人和鱼一样的,都是缺一不可,都有自己的价值。”少年把头转过去,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肩膀,笑容明媚的像春日的阳光。
她点点头,却并没有接下去,怔怔的盯着远方的层层雪山茫茫,好像根本就没有缓过神来,还依然神游在外。
“春天快来了。”
眼宗周围有一片地域的山是一年四季都如阳春三月的暖,却是不可触及的地带,是禁地。眼宗之内有一片无雪的园林四季如春,却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果然是冰雪的寒凉麻木了人发内心吗?
桑乐曾不止一次的和瞳瞳说过这个问题。上山跑步时说,吃早点时说,上瞳术课时说,训练时说,睡前说……冒着各种被抓包的危险,桑乐将大无畏的发掘精神进行到底,而却被瞳瞳几次的换着花样回答后最后干脆无视,并将她列为想春想疯行列。
“阿瞳啊,你说我们出去玩儿一圈回来应该不会被发现的罢。”
“……”
“瞳瞳师弟啊……瞳瞳大哥?”
“桑乐,出去平衡水桶单脚站立,下课后回来抄一篇小字。”
“噢……”被抓包了。
悻悻的接过后排弟子递过的装满冰水的桶低头出去后,她站在门外望着白茫茫的雪景愣了好久。这不是南方人能理解的雪,它不是美的,她如是想到。
在老师的一阵咆哮里她终是回过了神,双手各一水桶,又抬起右脚单脚站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在意识还未完全麻木之前,弟子们欢呼着走出了大堂,这个信号表明,下课了。大堂的柱子边有些笑意的少年朝她比了个手势,远远的道,我带你去。
她认识那个少年,他曾经在一次笔试时给她故意露过一题。为了表示感谢,她也曾问过他的名字。西门,很浪漫的一个名字,让人容易联想起江湖里的那些文雅剑客。
和美少年出去游玩什么的最!美!好!了……个鬼。
然而就在攀上高峰时被踹下去一定是粉身碎骨的,就和现在被困在明晴疯狂咆哮到日渐绝望的的桑乐一定是绝望到比粉身碎骨还要害怕一样。人心果然在这里和寒冰一样为伤人的利器。
论被扔在明晴的杂物房该如何逃脱。答,你需要一扇打开的门或窗。